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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龍轉鳳 思鄉明月 4399 字 3個月前

暖意深深地沁入了夏侯宣的心底,他溫柔地低聲道:“知道你是一心為了我,我絕不會嫌棄你不正直不善良的。”

齊靖安翻了個白眼,“得了吧,少來跟我說這些肉麻的情話了,剛才跟你爹說話的時候我都已經渾身起疙瘩了,你再說我就要吐了……對了,在我離開仁元殿之後,你爹和你二哥說了些什麼,你探到消息了麼?夏侯垣應該沒機會告你黑狀吧?我都已經把他逼到牆角了……”

夏侯宣“嗯”了一聲,點了點頭,“父皇可不敢跟二哥獨處,所以我的消息來源多著呢,內侍、禁衛軍、宮女,甚至還有父皇的妃嬪們……所以先前在仁元殿裡,基本上每個人說過的每句話我都知道得一清二楚。”說著他又忍不住微笑了起來,“還是你說的話最有趣了,幾乎每一句都在一語雙關、往二哥身上潑墨,先前我還在想著你跟他究竟有什麼仇?要那麼去黑他。”

夏侯宣暗覺好笑,齊靖安就是傳說中的“高端黑”吧,先用“慈父明君”的奉承話來提醒皇帝,二皇子曾諷刺他是個愚蠢的父%e4%ba%b2和昏庸的君主;後來又用多重含義的“擒賊先擒王”來堵住夏侯垣自辯的理由,並委婉地點出了公主殿下擊殺太子的重大功績……嘖,駙馬如此賢惠,夫複何求啊。

“哼,你慣愛得了便宜賣乖,我跟你二哥有什麼仇?還不是為了你……”

齊靖安嘟囔了兩聲,也不去追問在他離開之後,皇帝跟夏侯垣究竟說了些什麼了——按他推測,皇帝應該是痛罵了夏侯垣一大通,而夏侯垣還來不及多說幾句、說些更加“深入”的話題,大臣們就紛紛進宮了,於是皇帝就讓人把夏侯垣給押走了——總而言之,單看夏侯宣這淡定的表現就知道肯定沒事,所以齊靖安也懶得緊張了,今天已經太累,之後要怎麼處理掉夏侯垣這個隱患、怎麼解決那些有可能帶來麻煩的叛賊、怎麼從太子叛亂的事件中攫取更多的好處……就等他們飽睡一夜、明天再說吧。

然而,齊靖安想得“挺美”,事實上,當他們夫夫倆攜手回到鳳宜宮,一起洗白白之後,原本也覺得挺累的夏侯宣就又“精神”了……

“哎,這可是你第一次到我的閨房裡來,乾嘛急著睡,不跟我一起做點兒‘有意義’的事麼?”暖烘烘的被窩裡,夏侯宣用下巴蹭了蹭齊靖安的脖子,熱情地發出了邀請。按規矩來說,駙馬確實沒道理宿在公主出嫁前的寢宮裡,原本他們倆應該一起出宮回駙馬府才對,可皇帝心裡不安,便讓有能力的女兒女婿在宮裡留一夜,萬一有什麼事也可以隨傳隨到,所以齊靖安就得到了這個挺難得的“參觀媳婦寢宮”的機會。

不過,齊靖安貌似不怎麼稀罕,“還閨房呢,你也好意思說?”他也不知是氣的還是樂的,總之嘴巴都歪了,“還有那什麼事,有意義個頭啊……按照習俗來說,在娘家住的時候是不能乾那種事的!”

“嗬,娘家?”夏侯宣摸了摸下巴,“那就把這裡當成你的婆家好了,按習俗可以隨便做。”

齊靖安怒掀被子,翻身壓住夏侯宣,掐著臉皮厚比城牆的公主殿下的脖子,咬牙切齒道:“明明是你嫁給我的,現在倒來耍賴?信不信我休妻了!”

“好了好了,算我錯了,”夏侯宣馬上認錯,攤了攤手,笑眯眯道:“駙馬不要生氣嘛,來來,我們來講講道理——習俗約定嫁出去的女兒領著女婿回娘家的時候最好不要留宿,留宿也不能敦倫,那是怕女兒在娘家有了身孕、將娘家的子孫福給帶到夫家去了……喏,反正我是肯定懷不上的,那不就沒關係了麼?你可不能不講道理啊靖安。”

“……”饒是以齊靖安%e8%88%8c燦蓮花的本事,每每麵對“講道理”的夏侯宣,他除了投降以外,還是隻能投降。

這一天發生了許多事,但終於還是在和諧祥樂的氣氛中過去了。

作者有話要說:殺得了炮灰、坑得了反派、哄得了老爹、還能暖被窩……哎新世紀好駙馬=v=賢惠100分~

PS:感謝這段時間扔雷的小暮%e4%ba%b2、雷霆夜深%e4%ba%b2、AKKAMO%e4%ba%b2、夜戀%e4%ba%b2、水窮雲起%e4%ba%b2、脆脆皮%e4%ba%b2、關悅%e4%ba%b2、零%e4%ba%b2、琉璃%e4%ba%b2和endora%e4%ba%b2,還有扔蛋的星泛%e4%ba%b2,扔雷又扔蛋的harleyretinol%e4%ba%b2,以及扔了N個炮彈的歐若無暖陽何居%e4%ba%b2(╯3╰)(╯3╰)(╯3╰)抱住小天使們,我會努力變賢惠的~

☆、第六十八章 大權

翌日,皇帝在朝會上對跌宕起伏的太子造反事件做出了如下總結和處置——

太子夏侯衍在其母舅、禦前都指揮使韋建興的蠱惑下萌生了造反之心,先毒殺了四皇子,後又帶兵逼宮,所作所為不忠不孝不悌、德行敗壞,令皇帝深感痛心及失望。但夏侯衍既已伏誅,念在父子一場的情分上,皇帝僅廢其太子封號,下令以普通宗%e4%ba%b2的身份將其安葬,便不再加罪他的妻妾兒女了,隻將前太子的一眾內眷貶為平民,並不多做苛責。

眾臣自是大讚皇帝仁慈,但大家心裡也明白,皇帝對太子“仁慈”,就代表著他一定不會對韋家仁慈……

果不其然,皇帝接下來就痛斥韋家人離間了他和前太子的父子感情,故判韋氏全族男丁皆誅、婦孺為奴,以儆效尤!

感受著皇帝那越來越大的音量和蓬勃的怒氣,眾臣紛紛垂下了頭去。無論他們心中對韋家的下場是嗤笑還是同情,這時都絕不會多說半句話的。韋家在朝中的根基實在是很淺很淺,除了韋建興以外,再無其他支柱,依附者也都是些沒什麼大用的小蝦米,這次全給一鍋端了,所以此時此刻,絕不會有人甘冒風險來為韋家人說話的。

可憐韋氏一族,原本大多都是莊稼戶,誰曾想族中竟會出一個皇後?他們也一躍成為了太子的母族,光明的未來似乎近在眼前……結果,韋家人的好日子沒過多少年、家族都還沒能振興呢,就落得了這麼個下場,不知韋皇後在天之靈做何感想?

事實上,夏侯衍究竟為什麼要造反,光從韋家單薄的勢力上就能看出些端倪來:“太子黨”實在是太弱了,跟徐丞相一黨的勢力根本沒法比,若不是有皇帝的支持,早就垮了……可問題在於,皇帝也不是個有能力的強勢君主,他自己本來就解決不了徐丞相,還把他的大兒子推到前麵去當馬前卒,故而長期以來,夏侯衍承受的壓力有多大、心情有多鬱結,可想而知。

而且夏侯衍對皇帝心有不滿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禍患早在韋皇後抑鬱而亡之際便深深地埋在了他們父子之間。

再有,除了對韋皇後的死難以釋懷以外,夏侯衍對皇帝給他安排的太子妃也是很不滿意的——太子妃是位大文豪的孫女,家族的名聲很大、很好、很響亮,完全配得上太子;可她的娘家%e4%ba%b2戚卻都是些翰林啊、言官之類的“清流”,實際握在手中的權力比之韋家還要不如——太子黨本來就弱勢了,皇帝還要給夏侯衍安排這樣一個太子妃,他能覺得滿意才怪了!

即使太子妃這事兒其實不能怨怪皇帝,真正該怪的人還是背後推手的徐丞相和掌理後宮的徐貴妃,但皇帝的無能和不作為也實在是讓夏侯衍憋氣得很,憋得滿肚子都是邪火……所以終究是要爆發出來的。

至於夏侯衍為什麼選在這個時候爆發出來?且看看近一年以來都發生了些什麼事吧:身份尷尬的二皇子忽而奮起、搏得了皇帝的寵愛,沉悶又透明的三皇子不但擁有手握軍權的孿生妹妹和能力不俗的好妹夫、還即將成為徐丞相的孫女婿,更彆提一直都很高調的四皇子了,他日益成熟、風頭更盛……

眼看著父皇日益老去,弟弟們各個都開始“發力”了,而太子黨卻還是那副半死不活的鬼樣子,這讓夏侯衍心裡怎麼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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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他是這樣想的:與其在沉默中滅亡,還不如孤注一擲!

所以說了,真的是韋建興蠱惑了夏侯衍嗎?真是未必,也許是夏侯衍把他的舅舅給拽上了賊船呢……不過,皇帝既已下了結論、把大部分的責任都倒扣在了韋建興的頭上,無論他老人家是因為不想弄死自己的兒媳婦和%e4%ba%b2孫子,還是為了自己的麵子、皇室的聲譽,反正他怎麼說,大家就怎麼聽唄,隻有傻子才會提出異議呢。

總而言之,夏侯衍和韋建興都已經死了,死了就不再重要了,大臣們更在意的當然是曆經太子叛亂一事之後“幸存”下來的人,譬如長公主和駙馬、徐貴妃和五皇子、瑞妃和三皇子、許勝和他的弟兄們,又譬如二皇子、鄭妃……

——功要怎麼賞,過要怎麼罰……未來的天,又會怎麼變?

“長公主天資異勇、忠孝兩全,先曾安邦拓境,今又除賊救駕,報國之義可書青史,護朕之心尤為可紀,特此敕封其為護國長公主,職俸等同於護國大將軍銜,並領重整禁軍之責,欽此。”

在一眾大臣們複雜的目光中,夏侯宣從勤政殿外朝氣蓬勃地大步而來,一直走到禦座下的台階前,神采奕奕地跪地領旨受封。謝恩之後,他就毫不忸怩地走到了武將一列,當仁不讓地站在了最前端——

在此之前,夏侯宣雖已獲封為大魏的兵馬副帥,卻是除了受封受賞以外再沒有上過朝、參議政事,因為兵馬副帥並不是一個有品級的官職,按品級來說,之前夏侯宣的真正職位是從二品的上將軍,而按大魏例律,隻有正二品以上的武將才能參與日常的議政朝會,他剛好差了半級,所以朝會根本不關他的事。

那麼,兵馬副帥又是怎麼一回事呢?正式的說法是,兵馬大元帥與副帥各掌半塊虎符,故而副帥的職責便是在緊急關頭跟大元帥一起調集兵馬保家衛國……但問題在於,什麼時候才算是緊急關頭呢?

這個嘛,像昨天那樣、當皇帝被叛賊逼宮了,大概就算很緊急了。

可是想想昨天的情況,夏侯宣能有機會調集兵馬嗎?彆開玩笑了,他手上隻有半塊虎符,想調兵馬還得從遠在北燕打仗的鎮北侯手裡弄來另外半塊……這不是扯淡呢麼?!所以說,還是不要把副帥的名頭太當回事了。

實際上,大魏的兵馬大元帥和副帥這兩個頭銜主要是代表榮譽的,調兵遣將還是樞密院的活兒,如果沒到緊急關頭,元帥和副帥就拿虎符去搶樞密院的活兒,那會怎麼樣呢?答案大約隻有兩個字:嗬嗬。

所以說了,聰明如夏侯宣,在受封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