圓”的祝福,這才體會到了一點過生辰的歡喜。
她扣著麵具,將其覆到上半張臉上,想要試試尺寸大小,卻被扶雪卿一把奪了過來。
還沒等許嬌河心生疑問,扶雪卿便將麵具猛地丟進了河裡。
他做完這件事,拂了拂手,一大把魔貝登時叮叮當當掉在傻了眼的老頭的小攤上。
“所有跟這花有關係的東西,全部挑出來給我。”
扶雪卿冷聲命令道。
在他無形釋放的威壓之下,被天上掉下來的餡餅砸中的老頭,甚至不敢將魔貝收起來,隻是哆哆嗦嗦地根據扶雪卿的要求,把跟“曇花”有關的物件都找了出來。
很快,物件堆在紅粗布上,變成了一座小山。
扶雪卿則操控著魔氣,將它們通通掀進波光粼粼的河水之中。
“喂!你是不是有病啊,扶——”
“咳咳。”
遊聞羽抬起袖子,幾聲咳嗽,阻止許嬌河將扶雪卿的名諱喚出。
而喜慶的氛圍之中,扶雪卿的舉動和許嬌河氣惱的嗬斥,則引來了路人的旁觀。
遊聞羽輕輕對她搖了搖頭,示意不可泄露身份。
許嬌河隻好恨恨地剜了扶雪卿一眼,快步跑開前往拱橋的另一邊。
兩人沒有立刻追上去。
遊聞羽克製著翻湧的醋意,故作賢良大度地對扶雪卿說道:“您也真是的,不過是一朵曇花而已,師母喜歡便讓她買了就是,好好的日子,偏要惹她不痛快,死人還能跟活人相爭不成?”
“你不在意,那你剛才攥緊拳頭乾什麼?”
扶雪卿反唇相譏。
遊聞羽:“……”
許嬌河跑了一段,還以為已經將兩人甩開。
她左右環視一圈,暗忖自己的計謀奏效,心下泛起淡淡的竊喜。
於是放緩了腳步,目尋四周安全的躲避處。
卻不想耳畔泛起遊聞羽含笑的嗓音:“師母在找什麼?”
“啊!”
許嬌河被嚇得小小驚叫出聲。
還未轉頭,又像小雞仔似地被遊聞羽和繃著下頜不說話的扶雪卿一左一右夾住。
她在心中無聲流淚,猶似海上扁舟般跟隨著兩人的腳步晃蕩。
三人一路走走停停,許嬌河卻再也沒有表現出想買某樣東西的意圖。
連遊聞羽變著花樣突然從掌心顯出的、一套價值連城的海藍寶石頭麵,也不曾引起她的驚喜。
越走到街市的東麵,如河中之沙般的人群越發密集。
他們似乎懷揣著共同的目標,朝某一地趕去。
許嬌河仍不肯認命,她觀察人群移動的軌跡,打算去他們的目的地碰碰運氣。
便指著不遠處的儘頭問道:“他們都聚在那裡做什麼?”
遊聞羽並非欲海人士,並不清楚,抱臂目不斜視的扶雪卿卻配合地解釋起來:“每一條歡慶圓月節的街市,都會根據欲海習俗安排一樣比試,雖比試方式不同,但為獲勝者準備的獎品都十分貴重。”
許嬌河好奇道:“那比試的主題是什麼?”
扶雪卿忽然偏過麵孔看了她一眼,良久才道:“不過就是男子間的爭鬥,唯有勝出的人才可以在眾人的祝福中揭開布簾,親%e5%90%bb自己心愛的女子。”
扶雪卿的重點是親%e5%90%bb心愛的女子。
許嬌河的重點,卻是比試居然設置了擋住人視線的布簾。
她偏轉著眼神,念頭在腦海迅速轉過一圈,而後裝作財迷的樣子道:“獎品是不是真的很值錢?”
扶雪卿:“……”
遊聞羽:“……”
“……你最關心的居然是獎品?”
扶雪卿回過神來,難以理解地反問道。
“我就是喜歡錢不行嗎?”
許嬌河叉腰,理直氣壯。
她斜起眼睛看向扶雪卿,“反正你不樂意,不參加就是了。”
拽聲拽氣完畢,許嬌河又變出狗狗眼注視著遊聞羽,“你會幫我把獎品拿到手吧,聞羽?”
清亮圓潤的眼珠,春水蕩漾的眸光,遊聞羽被許嬌河眼巴巴的視線盯得心緒火熱,柔情蜜意地頷首道:“隻要是師母想要的,小徒一定會竭儘全力,為您取來。”
“聞羽,你真好,謝謝你呀。”
許嬌河撲閃著睫毛,雙手合十小聲且真誠地感謝道。
見到她這副模樣,彆說是獎品,哪怕九天之上太陽,遊聞羽都恨不得摘下來送上。
因著許嬌河態度的緩和,兩人之間的氣氛便自成一道無形結界,將扶雪卿隔了開來。
扶雪卿看似漠然,實則惱怒地注視了兩人一會兒,心生一計,涼颼颼地潑冷水道:“你就這麼確定你的好徒弟一定會為你拿到嗎?本、我偏偏不許。”
“我也要參加。”
第88章 離開黃金籠的第八十八天
扶雪卿帶著惡意的宣告出口, 卻沒有得到任何迎合或是抗議的回複。
相反,許嬌河和遊聞羽心有靈犀地放棄了對視,通通轉過頭來目光奇異地覷著他。
那眼神仿佛在看一個發熱三日燒壞了腦子的病人。
許嬌河問:“你是認真的?”
遊聞羽道:“那報名點人山人海, 臭烘烘的, 你忍不了的。”
扶雪卿作為一個活了五百多歲的孩子,聞言頓時逆反心理更盛。
他不耐煩地拂袖, 仰著脖子道:“囉嗦什麼, 還不是怕贏不了我!”
原本按照許嬌河的計劃, 遊聞羽參加比賽, 扶雪卿在岸邊觀賽, 隻要自己離開了這兩個人, 就可以命令百目妖釋放眼球,尋找竭澤內紀若曇的所在。
不過作為觀賽者的扶雪卿,終究是個不穩定的因素。
誰知道他會不會全程都望著女子這邊,監視自己的一舉一動。
不若也把他拉下水, 讓他和那些參試男子們廝打個痛快, 便分不出多餘的心思來另做他用。
許嬌河敲定主意,並不露出讚成的神色,隻刻意煽風點火道:“是嗎?我認為聞羽肯定會贏。”
哪個男人會樂意在自己的女人麵前, 被另一個同為競爭者的男人壓一頭。
扶雪卿聽著她的話, 心中更加不虞, 淡聲道:“你的認為何時準過?”
“哼, 且看看不就知道了。”
“無聊, 幼稚。”
許嬌河同扶雪卿一來一回鬥著嘴。
而被許嬌河高高捧起的遊聞羽自覺本應歡喜, 卻為著兩人的互動, 忽然品嘗到幾分難言的酸澀。
他情不自禁在腦海中懷疑,許嬌河平日的性格從不曲折迂回, 不想讓人參加就會直接拒絕。
眼下她沒有表現出抗拒扶雪卿的態度,反而激著對方爭強好勝的情緒——
是不是,在她心中,也有過一絲渴望,掀開布料親%e5%90%bb自己的男子會是扶雪卿?
然而遊聞羽到底沒說什麼。
許嬌河的心難得傾斜於他,他怎麼也不會出聲破壞這點難得的偏愛。
各懷心思的三個人並排走向比試的報名點。
人群登記的速度很快,不多時便輪到了他們。.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穿著長衫管事模樣的男子坐在平鋪紅綢布的木桌後,撩起眼皮看了過來,打量片刻,摸不準主意問道:“報名者隻能有兩個人,姑娘公子,你們這三個人……是哪兩位要參加比試啊?”
“我們就是一起的,難道三個人不行嗎?”
扶雪卿略帶嫌棄地回視著眼前這個不知變通的男人,用久居上位者的語氣理所當然地問道。
管事被他反問得噎住。
過了會兒才道:“比試規定,就是隻要一男一女,再說你們兩個男的一起,這姑娘怎麼受得住?”
妖魔二族心氣放蕩、葷素不忌,管事前半句話還算正常,後半句就有了下流的嫌疑。
許嬌河尚未有所反應,扶雪卿和遊聞羽卻是立刻懂得。
扶雪卿唯恐許嬌河領悟過來,跳腳鬨起來,便用魔光覆蓋雙瞳,瞬息之間控製了妖力低下的管事。
他略略彎腰,伸出手掌撐在桌上,湊近管事,流轉著幽幻的眸光,平聲道:“我欲海向來民風自由無拘,又不講九州人間那些臭墨禮儀和規行道德,隻要真心相悅,三個人在一起難道不可以嗎?”
“是啊,這位小哥說得沒錯啊!這裡是欲海,又不是小洞天,管事你這個狗屁規矩可真多!”
聽到扶雪卿的詢問,後麵排隊的人紛紛開始響應:
“我們欲海又不流行人族那套!男女都是平等的,男子能夠妻妾成群,女子當然可以左擁右抱!”
“彆浪費時間了,趕緊登記放行得了!”
“就是就是!我們後麵還有這麼多人等著呢,誤了時辰就不好了!”
“好、好吧……”
管事在扶雪卿的操控下,有些僵硬地點了點頭,失焦的雙眼看向許嬌河:“姑娘你們的名字是?”
許嬌河接過筆,顧忌著遊聞羽的告誡,在報名紙上輾轉著寫下“阿河、阿羽、阿雪”的字樣。
填了名字,即為報名完成。
管事身邊的小廝看過紙上名諱,先入為主道:“阿雪姑娘、阿河公子、阿羽公子,請隨小的來。”
“……哈哈!”
許嬌河掩著嘴,不由自主地笑了出來。
她一轉頭瞧見扶雪卿漂亮的臉蛋黑如鍋底,心情越發愉悅,笑盈盈地說道:“我才是阿河。”
小廝在扶雪卿快要殺人的目光中伸手擦了擦冷汗:“噢噢,是小的口誤……”
……
比試點設置在和靈相城同名的靈相河上,也就是許嬌河方才瞧見的粼粼長河。
靈相河水寬幾十丈,上麵雜亂無章地分布著許多漂浮無定的木樁。
遊聞羽、扶雪卿在左,許嬌河在右,各自歸屬於不同的男女陣營。
又過了一炷香的時間,入口處象征歡迎參加的彩綢被人拉上。
最後一個進來的管事敲響手中的鑼鼓,大聲道:“人數滿了,比試即將開始!阿念,你來給各位公子姑娘講一講我們靈相城比試點的參試主題和比試規矩!”
被換做阿念的小廝應了一聲,自男子參試隊伍的為首處離開,來到人群正前麵,麵向大家。
他口齒清晰、聲音響亮,道出的比試規定大致如下:
男子和女子分為兩個參試隊伍,相隔兩岸,男子參試者需要踩著靈相河上漂浮的木樁到達對岸,在一眾坐於布簾後的女子參試者中準確分辨出自己的伴侶。
在抵達對岸的過程中,男子之間婆文海棠廢文都在衣無貳爾七五貳八一可以互相阻撓彼此過河,但不可以動用法術,也不可以殺死或害人重傷,以將人推入水中為主,而落水者則和自己的女性伴侶一起,徹底失去比試資格。
至於另外一隻女子參試者隊伍,比試地點在對岸樓閣之上,她們需要在不出聲的情況下,想方設法用肢體動作迷惑她人伴侶,以及讓順利抵達對岸的伴侶第一個認出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