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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誤入正途 酥油餅 4436 字 3個月前

遠冷靜道,“你喝醉了。”

淩博今扶著額頭道:“我的感覺很清醒。”

“讓你清醒的感覺把離家出走的理智找回來。”常鎮遠端著水杯打算往樓上走。淩博今突然跳起來,不等常鎮遠退後,又一%e5%b1%81%e8%82%a1倒在沙發上。“頭痛!”他呻[yín]。

常鎮遠道:“吃止痛藥?”

淩博今道:“師父揉揉。”

“……我幫你打的去按摩院。”

“師父。”淩博今擺出可憐兮兮的樣子。

常鎮遠打開櫃子拿止痛藥,又給他倒了一杯水。

王瑞羨慕地看著他們,“真奇怪。剛開始,你們的關係明明很差。你討厭博今,很討厭,我看得出來。我和師父,一開始就很好。他是個好人,我給他煮飯,他每次都吃得很開心。嗬嗬嗬……為什麼最後結果卻是這樣?你們在一起了,師父和女人結婚了。嗬嗬。”

常鎮遠看著淩博今把要吞下去,才接過杯子道:“糾正一下,我沒有和淩博今在一起。”

“師父,你不是喜歡我嗎?”淩博今仰頭看著他,滿眼的無辜和真誠。

常鎮遠打賭,淩博今現在至少百分之八十是清醒的。“那是前陣子。”

淩博今道:“鮮奶的保質期有四十八小時,有的奶能保存半年,師父,你不能比牛奶更經不住考驗。”

常鎮遠道:“菜做好放在桌上會慢慢變涼,不需要四十八小時。”

“我會熱。”

“你會嗎?”

“……我會用微波爐熱。”

王瑞舉手道:“我幫忙。”

他為什麼要和兩個酒鬼在這裡討論這麼莫名其妙的話題。常鎮遠閉了閉眼睛,端著水杯往樓上走。

後麵傳來撲通的聲音。

常鎮遠進門的腳步一頓,反手關上門。

已經過了十二點,但今天生物鐘並沒有準時到來。他躺在床上輾轉了好一會兒才有了朦朧睡意,就在半睡半醒間,他感到有人坐在床邊上看著他。

這種感覺實在太詭異,以至於他一下子就醒過來打開燈。

淩博今一聲不響地趴在床邊上,“師父。”

常鎮遠強忍住把枕頭丟在他臉上的衝動,冷聲道:“你到底想乾什麼?”

“師父,你認真的吧?”淩博今道,“真的喜歡我吧?”

……

他這輩子一共表白了兩次,雖然動機不同,過程不同,結果不同,但感受都是悔得腸子都青了!

“你知道現在幾點了?”常鎮遠把鬨鐘放到他麵前。

淩博今道:“我睡不著,不說清楚,我睡不著。”

“你想說什麼?”常鎮遠煩躁地問,“想說你打算和我一起過一輩子?以後不結婚不生小孩,就我們兩個大男人手牽手白頭到老?不管你家庭的壓力,父母的期盼?不管世俗的眼光,社會的輿論?”

淩博今眼睛睜得很大,瞳孔很黑,光很亮,亮得瘮人。他用力地點頭,“嗯!”

常鎮遠啞然。

“師父生氣我會緊張,師父傷心我會難過,師父不理我我會緊張又難過。你是第一個讓我有這樣感覺的人。”淩博今盯著他,緩緩道,“以前覺得是因為你像我父%e4%ba%b2,後來師父%e4%ba%b2了我,我才知道……其實我們還可以是這種關係。就好像本來搭好的建築被推倒重來了,很,很顛覆,但是重新建造起來的建築形狀比本來的更加貼切完美。就好像,我們就應該是這種關係。雖然,社會,輿論,家庭……可能會帶來很多壓力,可是,我還是覺得,我們是對的。就是這種感覺。師父呢,一定也是這種感覺吧?”

……

他為什麼要去%e4%ba%b2他!

常鎮遠想再重生一次,然後在常鎮遠胡言亂語之前裝個炸彈乾掉他!

“我知道師父是為了我好,但是我不會讓師父一個人走,我會和師父一起承擔。”淩博今道,“我想了很多天了,我認真的。你說的,我都考慮過了。媽媽她這幾天天天找同事談心,好像能接受一點了。我不想我們最後變成王瑞和大頭那樣的結局。我不想看到師父和彆人結婚。我覺得,我們應該爭取!”

常鎮遠被他的慷慨陳詞堵得無話可說,半天才擠出一句,“你不覺得這樣太自私了嗎?”

淩博今茫然道:“哪裡自私?”

常鎮遠道:“哪裡?你有沒有想過你們淩家以後的……香火怎麼辦?誰來傳宗接代?”

“沒關係,還有我哥哥。而且我是跟媽媽姓的,繼承徐家的責任他會扛起來。”對此,淩博今很輕鬆。

“徐家?哥哥?”常鎮遠一怔。

淩博今道:“啊,我忘了說,我有個孿生哥哥,父%e4%ba%b2和媽媽離婚後,我跟媽媽,他跟父%e4%ba%b2。所以我姓淩,他姓徐。我媽媽不是獨生女,她有兩個哥哥,所以繼承淩家也不用我操心。”

常鎮遠心臟狂跳起來,眼睛死死地盯著他,一字一頓地問道:“他叫什麼名字?”

雖然不明白他為什麼會執著於這個問題,淩博今還是老老實實地回答道:“徐肅誠。”

102、“信誓”旦旦(一)

徐謖承、徐謖承……

居然這個名字這個人還存在!

他原本以為趙拓棠的死已經可以讓他完完全全地放下莊崢,放下上輩子不堪回首的記憶。他甚至已經願意放下仇恨以全新的角度來看待淩博今了,可是為什麼當這一切差不多要抹乾淨的時候才跑出來這麼大一坨擦不掉的汙漬!

徐謖承是徐謖承,淩博今是淩博今嗎?

常鎮遠的呼吸詭異地中斷了,腦海一片空白,直到肺隱隱作痛,才猛然大喘一口氣。

“師父?”淩博今目光灼灼地望著他。

常鎮遠低頭捂著%e8%83%b8口道:“我可能吃壞了什麼東西,有點胃疼。”

淩博今站起來道:“我去找藥。”

常鎮遠就這樣呆呆地坐在床上。前世原本清晰到每個細節都可以隨時重現的死亡情景竟然變成了一團漿糊,他努力想要回憶起徐謖承的臉,可總是與淩博今搞混,以至於那一幕都模糊起來。

“很痛嗎?”淩博今一手拿著藥一手拿著水杯走過來,滿臉擔憂地看著扶著額頭的常鎮遠。

常鎮遠敷衍地應道:“嗯。”

淩博今把藥給他。

常鎮遠捏著藥,正猶豫著要不要吞下去,就聽淩博今輕聲道:“師父是因為我的話才胃痛嗎?”

“不是。”他一咬牙將藥吞了下去,然後喝水。

“師父認識我哥哥?”淩博今冷不丁地問。

常鎮遠放下杯子,皺眉道:“不認識。怎麼?他認識我?”

淩博今滿足地點頭道:“那師父是關心我。”

常鎮遠看他自說自話地在床上躺下,忙踢了他一腳,“你房間在下麵。”

“王瑞睡著。”

“沙發也在下麵。”

“沙發太窄,腰疼。”

“地很寬,去地上睡。”

“太硬。”淩博今用臉蹭了蹭枕頭。

常鎮遠低頭看著他。

燈和陰影聯手描繪著他麵部曲線,有棱有角。

淩博今突然睜開眼睛。

兩人無聲地對視了一會兒。

常鎮遠突然拿起枕頭和毯子往門外走。他現在最不想看到的就是這張臉,這張臉簡直是他兩輩子的混亂之源。

走出臥室他才發現王瑞正趴在沙發上,一隻手搭著沙發背,一隻腳抵著茶幾,姿勢豪邁,鼾聲響亮。

常鎮遠皺了皺眉。他向來淺眠,這種程度的噪音就算吃安眠藥也睡不踏實。但房間已經被淩博今占據,他懶得再回去和他糾纏,於是拐了個彎進了淩博今的房間。

淩博今的房間不大,一張單人床就占了三分之一的位置,但布置得很簡潔。

常鎮遠打開燈,先放好枕頭,再將毯子撲在床單上,躺上去之後再用另一半毯子將自己裹起來。饒是如此,關燈之後,他依舊聞到淡淡的屬於淩博今的味道,就好像那個人就躺在身邊。

常鎮遠不得不用捂著鼻子將滿腦子紊亂的思緒安撫下來,才沉沉地睡去。^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雖然夜裡睡得晚,但是陌生的環境讓常鎮遠天蒙蒙亮就醒了。不知道是因為晚睡還是想得事情太多,頭隱隱作痛,他在床上躺了幾分鐘,起床回房間的浴室洗漱。淩博今睡得正想,四仰八叉,怡然自得好似他才是這張床的主人。

常鎮遠洗了個澡之後,故意打開吹風機發出噪聲。沒過多久,淩博今果然光著腳丫子跑進來。

“師父。”

常鎮遠漠然地看著鏡子道:“我早上喜歡吹頭發。”

“你的電話。”淩博今揉著眼睛,將手機遞給他。

常鎮遠關掉吹風機,果然聽到手機在響。大概昨天睡得匆忙,忘了關手機。他看了看號碼,是劉兆。

“起了嗎?”劉兆聲音說不出的疲憊。

“嗯。”

常鎮遠剛說完,就震驚地看著淩博今道:“你乾什麼?”

淩博今邊拉褲子邊道:“上廁所啊。”

“這是我房間的廁所。”

“我憋不住了。”淩博今邊無辜地看著邊繼續做剛才的事。

……

常鎮遠隻好拿著手機出來。

“你們沒事吧?”劉兆在電話那頭問。

常鎮遠道:“沒事。”

劉兆道:“叫上和尚,早點來局裡。”

常鎮遠聽出他話中有話,問道:“發生什麼事了?”

劉兆道:“昨天舉行婚宴的時候,有人在前台放了個包裹,指名要給大頭。不過前台忙糊塗了,等晚上十一點多才想起來。幸好那時候我們還沒走,不然大頭睡死了,讓人新娘子怎麼辦。”

常鎮遠道:“定時炸彈?”

“那倒不至於。”劉兆沉聲道,“是幾隻死老鼠。”

常鎮遠皺眉。可以想象,任何人在自己的婚禮上收到死老鼠都絕對會成為一輩子的陰影,這樣的效果可能僅次於王瑞當中向大頭告白了。

劉兆道:“不過我和竹竿截下了,珍珍不知道。”

常鎮遠道:“誰寄的?”

劉兆道:“等快遞公司上班我們就去查記錄。不過趙拓棠死了,勵琛走了,目前嫌疑最大的就是侯元坤。”

常鎮遠第一個想到的也是他,“就算不是他,也可能是他的手下。”

劉兆道:“王瑞怎麼樣?還好吧?”

“還行。”

“他大老遠跑來不容易,我們本來想今天找他出來聚一聚,現在看來可能抽不出時間了。你幫我給他說一聲,讓他多留幾天。”

常鎮遠道:“好。”

掛了電話,他就聽到浴室裡傳來衝水聲,過了會兒,淩博今從浴室裡走了出來。

“我必須重申一下租房守則。”常鎮遠道,“第一,這是我的臥室,第二,這是我的浴室。第三,你的房間在樓下。”他說完,發現淩博今一言不發地看著自己,眸光又深又沉,臉色隱隱發青。

“明白嗎?”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