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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煎何太急 八爺黨 4264 字 3個月前

氅,低聲說道:“夜裡風大,你自己注意些,彆吹了硬風。回去頭疼。”

低沉的聲音自耳邊響起,說話間呼出的氣息迎麵而來,君少優心中一突,下意識往後退了一步避開莊麟伸過來的手。莊麟的手在半空滯了一下,不動聲色地收回來。

氣氛有些壓抑,天地間霎時寂靜一片,遠處的人語喧闐越加清晰。君少優低著頭,漫無目的地往前走,腳上的朝靴踩在厚厚的積雪上,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響。

莊麟落在其身後,一麵看著君少優的背影,一麵照著君少優留下的腳印踩上去,亦步亦趨,步步契合。

沉默半日,君少優輕歎一聲。輕薄的歎息溢出口中,被西北凜冽的夜風吹散,隻留下絲絲餘音,飄入莊麟的耳中。

莊麟心中一痛,鬼迷心竅般趕上前去,伸出雙臂將君少優連人帶衣摟入懷中,臉龐%e4%ba%b2昵的蹭著君少優因吹了夜風而變得冰涼的臉,柔聲說道:“你彆這樣。”

君少優挑眉,開口說道:“你喜歡我哪兒,我改行不行?”

莊麟靜默片刻,輕聲回道:“隻要是你,我就喜歡。不論你變成什麼樣子,我都喜歡。”

君少優有些無語,他覺得負擔很重。第一世他是個宅男,雖然寫文的時候很**,但在現實生活中卻連女孩兒的小手都沒碰過。第二世雖然種馬,**美妾無數,也不過是按套路來,該玩兒浪漫的時候玩兒浪漫,該辦事兒的時候就辦事兒,有紅顏軟語相求的時候便想轍幫忙。而以最後的結果來看,幾方之間若說是愛人,不若說成是合作者更為恰當一些。利聚而來,利儘而散,從始至終也未曾純粹過,真摯過。於君少優而言,縱觀前世今生幾輩子,他其實都不太懂得感情這碼事兒。

所謂雲淡風輕,大多是指曆經世事後的平淡恬然,說來有些裝逼,可細細揣摩,真正能做到雲淡風輕的也就意味著不在意,換句話說就是未曾投入過或者已經掙%e8%84%b1開來。正如此刻的君少優,因不執著而保持觀望,因不在意而無動於衷。

縱使被旁人刻意營造的柔情浸泡,也從未有過沉溺之感。

然而這種刻意保持的平衡與淡定卻被林惠一席話給打破了。堂堂七尺男兒,被一道聖旨打入女眷的行列中,自此以後光耀門庭,功在廟堂的目標莫名其妙轉換成相夫教子,恪守婦道。縱使之後莊麟費儘周折為他謀求了國子監的名額,但於旁人眼光,君少優的身份終究不再單純。多少人於背後非議他是賣%e5%b1%81%e8%82%a1得來的富貴,其中汙言穢語,惡意構陷,君少優雖然從未關注過,但也猜想得到。而雲淡風輕不以為然,也不過是無奈之下的妥協。他總不能學著潑婦一般扯著每個閒言碎語的人當街叫罵。唯有努力做好能做到的每一件事,竭力證明自己並不是廢人。

隻是憂讒畏譏乃人之天性,隻因旁人一時心動便不得不遭受如此際遇,君少優心中怎能不怨恨。

而莊麟自顧自發的深情款款更是讓他覺得自己被束縛的很厲害,世俗的壓迫,旁觀者的目光,讓他有種喘不過氣來的感覺。雙方實力的太不對等,讓君少優覺得自己縱然拚命掙紮,也不過是蚍蜉撼樹,螳臂當車。而他所有的自我堅持,在旁人看來興許還有些惺惺作態,不識好歹的意味。就如林惠將軍所言,一個拚儘全力對你好,願意被你利用的人,興許不會對你存有惡意。但是從未有人想過,他君少優又憑什麼對旁人的傾心相待全盤接受?

君少優突然覺得有些委屈,他從沒讓莊麟喜歡他,也從沒示意過莊麟為他辦事,更不曉得莊麟這突如其來的示好究竟能維持多久。他一直被動著承受,在莊麟苦心展開的龐大羽翼下劃出一個小圈兒,兢兢戰戰的躲在裡麵,時時提醒自己要小心翼翼,要警惕清醒。切不可重蹈覆轍,被人利用第二次。

置身其中卻奢望冷眼旁觀,君少優希望自己能在這番角逐中竭力做個局外人。他努力徘徊在莊麟設下的圈子外,卻被旁觀者一點一點的往局裡麵推,眼睜睜看著自己墜入火坑的心情自然不爽。沒人會覺得自己堂堂七尺男兒就該雌伏在旁人身下,君少優亦是如此。

所以他冷硬著心腸推開身後黏黏糊糊地莊麟,肅容說道:“我是男人,我絕對不會被人壓。”

莊麟看著君少優一臉堅持,猶豫片刻,唯唯諾諾說道:“我也是。”

……

君少優沉默片刻,挑眉看向莊麟,有些撩閒的意味,開口說道:“這時候你不該說你對我是真愛,就算雌伏於我,你也樂意嗎?”

莊麟無辜的眨了眨眼睛,開口應道:“可這是原則問題,我總不好騙你。”

君少優:“……”

想了想,君少優開口建議道:“我允許你偶爾騙我一次,真的。”

莊麟一雙眼睛亮晶晶的,牢牢盯著君少優的眼睛。那眸中毫無遮掩的柔情與火熱直直落入君少優的眼底,讓君少優恍惚間有種自己便是唯一,對麵那人為了自己什麼都肯做的錯覺。

沉默半日,莊麟緩緩開口說道:“可是我不想騙你。”

尼瑪……

君少優默默咽了一口血,轉身而去,一語不發。

莊麟看著君少優呼嘯而過的背影,很是無辜的摸了摸鼻子。

兩人無話走至河邊,黑暗中可見火把點點浮於河上與岸旁。有船穿梭往來,岸上有人燃了火堆席地而坐,孩童成群結隊地圍著火堆斯鬨瘋玩,其樂融融。

有人留意到君少優兩人身影,連忙起身見禮。將火堆上架著的一條烤魚遞過來,躬身說道:“恩人也嘗些。”

君少優接過烤魚,隻覺魚香撲鼻,遂展顏笑道:“真香。正好這兩日我饞了,吃這個打打牙祭。”

那人聞言,摸著腦袋含笑道:“原來恩人這兩日也沒吃好,早知道我剛才就烤兩條魚給恩人送去。”

他見君少優安然入營,每日肉食不斷,還有酒水小菜。便以為君少優吃的很好,因此就沒敢獻殷勤。

君少優但笑不語。軍中雖有食材,但火頭營做慣了大鍋飯,味道總是不儘如人意。他飲食挑剔慣了,自然難以下咽。

那人窺著君少優神色,又回身給莊麟取了條魚來。自覺兩人有話要說,便悄悄退至一旁,不再打擾。

莊麟將自己身上大氅解下墊在雪地上,向君少優笑道:“你過來坐著。”

君少優搖頭說道:“夜裡風寒,你還是穿著罷。”

“我還得下河捉魚,穿這麼多行動不便。”莊麟說著,將君少優拉到跟前坐下,自己也隨意坐了下來。默默吃著烤魚。

寒風冷冽,當地坐了一時半刻,君少優便覺得寒浸浸起來。他披著大氅猶是如此,不免看向一旁的莊麟。隻見其麵色如常,身形偉岸,連個哆嗦都不打。

察覺到君少優打量的視線,莊麟回頭笑道:“習武之人,冬練三九夏練三伏,赤膊上陣乃是常有之事,何況我此刻還穿著冬衣。我是真不冷,你無需擔心。”

言畢,還伸手握了握君少優的手,掌心一片溫熱,不像君少優,指尖冰涼。

莊麟有些不滿的皺了皺眉,開口問道:“你最近還泡藥浴嗎?”

君少優不以為然,搖頭說道:“行軍趕路,哪兒那麼多事兒。何況四十九天早就過了。”

莊麟接口道:“那藥浴是孫神醫配的方子,閒暇泡來也可強身健體。你身子虧損太多,經常泡泡總是有益的。”

君少優默然不語。此事他豈有不知,隻是這會兒身兼官職,總不好折騰太過。好像唯他身嬌肉貴,必須特殊似的。

莊麟莞爾,剛要開口說什麼,陡然聽到河中一陣騷動。莊麟心下一凜,連忙站起身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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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第四十三章

彼時天光已暗,災民們為了更好捉魚都提著火把燈籠,遠遠看去,就好像一條長長的遊龍,從河的這頭遊過那頭。

君少優站起身來,點著腳往河中方向看。岸上已經有人等得不耐煩,揚聲問道:“出了什麼事兒?”

頓時,河中傳來一陣七嘴八%e8%88%8c的叫嚷聲。因離得遠且說話的人太多,吵雜之下反而聽不出個數來。隻能模模糊糊聽到“夷人……對岸……昏迷……”幾個字眼。

看著漁船慢慢劃近岸邊,莊麟的麵色越發沉穩。君少優伸手拽過身旁一位災民,開口囑咐道:“你回城門口找到修築城牆的徐將軍,跟他說岸邊有情況,叫他帶些將士過來。”

那人點了點頭,轉身跑了。

而這邊的災民已經在莊麟的組織下集結起來,還有一旁跟著湊熱鬨的驃騎營將士們,如此千八百人,氣勢洶洶的看著河中。

不過盞茶功夫,遊船靠岸。十來個身體敦實的漢子壓著幾個身材高大的人下了船。那幾人穿著打扮都跟草原上的匈奴人差不多,隻是衣飾更為貴重一些。麵色紫青,渾身上下遍布血跡,有一人昏迷不醒,另外幾個雖看似清醒,但掙紮的並不厲害。其中一個架著他的漢子說道:“我們在河中捕魚,影影綽綽就覺得岸對麵有動靜。於是鳥麼悄的摸了上去,就瞧見他們幾個鬼鬼祟祟的。眾兄弟順道就把他們壓過來了。”

這一隊人馬恰是驃騎營的將士,因一路上習慣了被君少優吩咐些打獵加餐的事兒,此番捕魚也跟著去了。沒成想最後竟鬨出這麼一回事兒來。

那漢子頓了頓。開口笑道:“這也算是一條大魚了罷。”

莊麟打量著那幾個被壓的匈奴人,開口問道:“就他們幾個嗎?”

那漢子回道:“鄭老三已經帶著一隊人馬去河對岸搜查了,不過想來是沒有旁人。”

畢竟出城巡邏的將士才回城,倘或之前有兵馬集結,莊麟不會不知道。

莊麟頷首不語,向幾個被架住的匈奴人問道:“你們是什麼人,什麼時候摸到對岸的?”

幾個匈奴人麵麵相覷,目光閃爍,全都閉口不語。

莊麟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