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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講理先生 歲惟 4439 字 3個月前

,我可以滿足你提出的一切報酬。”

“那你呢,你會回到他身邊嗎?”

周舫媛顯然沒有料到她會突然問出這樣的問題,一直高高在上的笑容僵硬了片刻。

關心和照顧有時候是一劑自我安慰的良藥,尤其是對施暴者而言。

傅薇看出她一定不會,在心裡澀然笑了聲,起身回格子間:“對不起,周小姐。我隻是個傳記作者,並不兼職心理醫生,更不是你以為的慈善家。現在是我的上班時間,就不送周小姐了。”

這種羅密歐與朱麗葉的劇情,她實在沒看出自己插足的理由。

周舫媛依舊毫不氣惱,踩著十二厘米的高跟鞋走到她身邊,放下一張鍍銀的名片:“我看過你的戰地報道,以你的專業素養和形象,完全可以出任主播的職位,而非坐在辦公室裡寫無聊的經濟稿。傅小姐,我想你會有聯係我的時候。”

又是戰地報道。這就是偶像劇式的情侶?連搪塞她的理由都是同一個。

傅薇淡笑著拿起名片看了兩眼:“必要時我會考慮的。慢走,周小姐。”

她目送周舫媛離開,鬆了一口氣。那個白色的背影窈窕動人,仿佛天生就有趾高氣揚的資格,這樣的人,自然而然地就會以為她是無利可圖才不答應她的請求。

可是這個請求和利益有什麼關係呢?她隻是覺得自己絲毫插不了手而已。這就好比說服一位觀眾去決定一場球賽的輸贏,問題根本不在她答應與否。

這位周小姐連甩人都甩得這麼理直氣壯,何必又這麼勢在必得地關心著對方?這樣能為了識大體顧大局而另嫁他人的千金小姐,居然會感情用事地割舍不下被她拋棄的戀人,實在神奇。

世上怎麼會有這麼複雜的姑娘?

傅薇無奈地笑了聲,把寫著“周舫媛”三字的卡片放進名片夾裡,突然對付其譽產生了無邊的同情,一直用來撐著場麵的笑容也漸漸收攏。

原來,是絕症?

所以才會覺得,對不幸者的慣性同情,並不是一種適當的尊重?

因為自己驕傲地放棄,所以寧願要讚美也不想要憐憫?

可惜拋棄你的人不願意給你尊重,把憐憫強加在所有接近你的人身上。

你真可憐,付其譽。

李萌的聲音把她的思緒給扯了回來:“薇薇……主編剛才來找過你。”她的表情/欲言又止,一臉獲悉了什麼又不能拆穿的憋屈樣。

傅薇沒太在意,起身進了祁敘的辦公室:“找我什麼事?”她的語調很職業化,在公司他們一直如此。

“提醒我的員工,上班時間少談私事。”休息室被她占據了一上午,這樣明目張膽地把工作場所當成療養院,他的明麵功夫還是要做足,免得她開此特例。

傅薇應承下來,祁敘已經低頭在看文件,冷峻的眉眼被電腦屏幕擋住。

剛想轉身出門的傅薇突然來了興致,看他一臉正牌上司的模樣,特意用在家裡才會操起的語氣笑著問他:“那我能不能,跟你談一下私事?”

他察覺到異樣,抬起頭看她:“說。”

傅薇繞過寬大的寫字台走到他身邊,側頭打量他身上的衣著:“這是不是我上回穿錯的那件?”

辦公室裡的暖氣很足,西裝掛在衣鉤上,他隻穿了一件白色襯衣。

祁敘嚴肅地叫住她:“傅薇……”第一次,他居然找不出話來擊退她。

傅薇攤了攤手,聯想了下李萌一整天的異樣,裝作無可奈何的樣子:“反正清白被你毀得差不多了,今天下班我跟你一起走吧。”

什麼叫清白毀得差不多了?祁敘皺緊了眉,厲聲問:“你今天怎麼了?”

傅薇輕鬆一笑:“上班時間少談私事,回家再聊。”

作者有話要說:

付先森:我的前任是極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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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冬至嚶嚶嚶,北京好冷T T,冒著寒風在圖書館趕paper中,都吃不到餃子……(淚汪汪T T)不過有南方小夥伴說她們那裡冬至是吃羊肉狗肉的,(⊙o⊙),受到了驚嚇QAQ,中華民族好博大精深……

冬至快樂呐%e4%ba%b2愛的讀者菌們╭(╯3╰)╮~

☆、第二十章 歲月裂痕

“我不想摻和這些事情。”傅薇解釋完今天曠工的原因,率先發話。

祁敘拐了個彎駛上高速:“那付其譽呢?我不信你會真不管。”

“管吧。”傅薇有氣無力地靠在座椅上,“我覺得我的作用不大。我們挺合得來的,但也僅限於合得來。你相信一個萍水相逢的人,能改變你的一生嗎?”

祁敘默然開車,似乎專心看著路。

傅薇沒有察覺到他突然的沉默,繼續說道:“我才認識他幾個月。將心比心,如果今天你的下屬突然勸你去接受闌尾炎手術,你會不會覺得莫名其妙?”

“不如管好自己家的事。”祁敘不置可否地開口,“簡姨要回國了。”

傅薇驚道:“什麼時候?”

簡素,一個名字極為清淡的中年女人,為人卻十分花枝招展,常年活躍在巴黎時尚界,是一流的時裝設計師。重點是,她是祁敘母%e4%ba%b2的好閨蜜。也許是從小沒有%e4%ba%b2人的關係,她對待關係好的閨蜜就像%e4%ba%b2姐妹一樣,家裡甚至還給簡姨留了個房間,一直空著。

“下下周。”祁敘簡短地回答她。

“那明天鐘點工來的時候記得提醒她收拾一下簡姨的房間。好久沒人住,都落灰了。”傅薇仰著頭數著,還有沒有需要打點的事情。

“沒必要,她不會來家裡住。”

不來看他們?傅薇欸了聲:“那簡姨這次回國,是為了什麼?”

“建議你%e4%ba%b2自和她Skype。”祁敘看起來知情,卻不正麵回答她,“你今天要去付其譽那裡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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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付其譽的邀約,是春節假期裡就定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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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想到會在這時獲悉付其譽的秘密。傅薇知道得太多,聯想起來也多,以至於在記錄的時候走神頻頻。

付其譽心照不宣地笑著,並不想拆穿她:“雖然我會支付報酬,但並不是每一次談話都隻能聊公事,你沒必要這麼拘謹。我記得你對我的繼母,似乎很好奇?”

過了個年,付其譽家的裝潢未變,隻有窗簾換了新,裡三層外三層的,把光線擋得嚴嚴實實。外麵那個寒冷的世界,那個明亮的世界,都和這屋裡的人沒有了關係。

傅薇被戳中了心事,卻有種近鄉情怯的心情,隻能旁敲側擊:“能跟我講一講她嗎?”

從這個問句開始,那扇久未鬆動的大門,好像又再次打開,抖落了十餘年來的封塵。她還沒有準備好,就由著內心的好奇被引入了門中。

付其譽沉默了會兒,終於點頭。

“她是個很合格的母%e4%ba%b2。”付其譽開門見山,“不怕你嘲笑,我的父%e4%ba%b2並不是我的生父。”

饒是傅薇自小在孤兒院長大,聽慣了家庭的不幸,付其譽的故事依然讓她有些憋悶。

一個外遇的母%e4%ba%b2,生下他,卻在被揭穿的那一天從鐘塔上跳下。私生子的身份並不好受,父%e4%ba%b2是個儒雅仁慈的人,出於人道留下了他,但這層藩籬永遠翻越不了。%e4%ba%b2戚的冷漠,甚至有多少人看好戲的眼神,都讓他無法忍受。

家庭環境依舊優厚,父%e4%ba%b2也從未粗暴地對待過他,一切好像平靜得和從前一樣。但周遭的目光和父%e4%ba%b2近乎客氣的對待清楚地告訴他,從前的一切都隨著母%e4%ba%b2的死亡結束了。

“你應該很恨你的繼母才對。”傅薇的聲音因為震驚而有些發沉。難以想象一個在這種家庭裡的孩子能擁有付其譽這樣溫和得毫不作假的氣質。

無論撫養他的人是不是他的%e4%ba%b2生父%e4%ba%b2,那都是他唯一的依靠。這時候出現一個陌生的女人入主家中,沒有哪個孩子會歡迎她的吧?

出乎意料地,付其譽點了點頭:“是。那時我放棄了母%e4%ba%b2希望我學習的古典芭蕾,自暴自棄地學會了很多東西,開始憎恨她憎恨父%e4%ba%b2甚至憎恨所有人。繼母說的一切話,我都會發自本能地反駁作亂。但她實在是個太溫和的女人,不顧我所有的叛逆,永遠對我軟語相加,鼓勵我重拾母%e4%ba%b2所堅持的舞蹈。那時我的脾氣很惡劣,你難以想象。但她似乎有用不完的寬容。”

他笑了笑,插\入一句總結:“小孩子有種本能,可以分辨出誰是真情,誰是假意。”

包括父%e4%ba%b2在內的所有%e4%ba%b2戚都仿佛對他客氣有加,但那目光裡的鄙夷和不屑像是刀鋒上的寒光,隻要有陽光照射,就會冷光凜凜地閃現,遮掩不了。

但這個與他毫無關係的繼母,卻是真心誠意地對他好。

傅薇幾乎是苦笑:“在我的預想中,故事不該是這樣的。”

“確實。”付子譽表現得很平靜,“直到年初她過世前,病榻上的她才告訴我,她年輕時不是個好人。”

他低下頭,雖然仍舊帶著笑容,卻仿佛本能似的抗拒這一段敘述:“她有一個因為吸毒和未婚先孕被趕出家裡的姐姐。那時候她才大學,和姐姐關係很好,偷偷接濟她姐姐,卻因為喝了她姐姐的飲料而染上了毒癮。她姐姐非但沒有製止她,還給她提供毒品。”

這才是她熟悉的那個故事。傅薇不知該用什麼表情麵對,隻能靜靜地聽他的敘述。

一段自己熟稔於心的經曆從彆人的口中說出來,竟有一種旁觀的幻覺。

付其譽頓了一頓,才繼續:“她說她時而清醒,時而抗拒不了毒癮。清醒時戒毒,戒不了的時候就變得粗暴。她的脾氣一天比一天壞,把她對姐姐的所有憎恨都偷偷報複在她姐姐的女兒身上,日複一日,用儘了所有惡毒的字眼之後開始毆打,到最後甚至在神誌不清的時候把那個七歲的小女孩偷偷賣給了人販子,告訴她姐姐,孩子被拐了。後來她戒了毒,嫁給了我父%e4%ba%b2,卻再也找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