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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講理先生 歲惟 4284 字 3個月前

視線,同時也為她們提供了避寒的處所。大人和小孩子都凍得迷迷糊糊,救援人員還沒把帶來的軍大衣拿過來,祁敘已經%e8%84%b1下風衣給傅薇裹上,接過熱水袋給她捂著。

另外兩個小孩子嚇得不輕,被各家的大人領了回去,隻有蓁蓁被軍大衣暖手袋包裹著,做簡單的口錄。她一直被傅薇抱在懷裡圍在中間,加上幾個小孩出來時為的玩雪,穿得都厚實,手套圍巾都在身上,反而情況比衣著單薄的傅薇要好很多。

據蓁蓁說,當時傅薇來找她們時,雪人才堆了一半,幾個小孩子鬨著要把雪人堆完才回去吃飯,傅薇拗不過她們,隻好陪她們堆完再往回走。那時已經過了平時的飯點,一行人都走得很急,大雪天的地麵鬆軟,在崖角延展出一塊脆弱的平台。有一個小孩一腳踩空,滑了下去。

蓁蓁和另一個孩子走得近,反應也快,可惜剛剛搭上她的手,墜落的重力太沉,崖邊又滑又陡峭,這麼一拉把兩個孩子也拽了下去。

那時傅薇也還在崖上。蓁蓁不好意思地表示,她摔下去就暈了過去,也不知道後麵發生了什麼事。

人群裡立刻有人喊:“那要趕緊送去醫院查查啊!這麼高摔下去,腦震蕩了怎麼整?”

蓁蓁晃晃小腦袋,沒心沒肺地:“沒事,您看我這不活絡著呢嘛。”

平時被搜救出來的小孩總是又哭又鬨的,難為這回這個小姑娘樂樂嗬嗬的,笑得跟沒事人似的,小臉被凍得紅撲撲,跟春晚裡的吉祥物一個德行。忙了一晚上的大夥兒懸著的心放了下來,都跟著她一塊哄然笑開了。

人群裡隻有祁敘臉色陰沉,橫抱起懷裡的人徑直往山下走。

回到家,戚奶奶煮了薑湯,又灌了兩個熱水袋,正為難:“唉喲,家裡隻有兩個……”

祁敘塞了一個給還沒有完全清醒的傅薇,另一個給了活蹦亂跳的蓁蓁,看起來完全不在意自己在雪天的冬夜搜救了半個晚上。

蓁蓁膽大也懂事,加上在山溝裡一直昏迷著,臨近被救起才醒過來,沒經曆多少恐慌,反倒很有精神,被戚奶奶說了幾句才埋頭去睡。

奶奶人老了也撐不到多晚,祁敘拒絕了她要去熱飯菜的提議,說是等會自己弄晚飯吃。

他的態度一直很強硬,戚奶奶看著傅薇的樣子心裡也過意不去,也就領了情。

夜重歸靜默。房間裡很快隻剩下祁敘和傅薇。

傅薇其實一直有意識,隻是凍得太久腦袋發沉,話也說不出來。後來勉強能說話了又很虛弱,看奶奶和祁敘忙裡忙外的,也沒力氣插話。到一切安定下來,從寒風裡帶回來的那股虛弱勁早就化沒了。

祁敘坐在床沿,凝眉看著她:“所以你的智商是嬰幼兒配方麼?不會打緊急呼叫電話,一定要自己跳下去救人?”

“我當然知道要打緊急電話了!”傅薇被灌了碗薑湯,嗓子還是發乾,“蓁蓁摔下去就暈了過去,我站在崖邊剛拿出手機不久,蓁蓁躺著的那個石縫裡突然伸出一條蛇尾巴。旁邊兩個小孩都被嚇哭了,都躲得遠遠的。老人家說冬眠的蛇最咬人,那蛇顏色又深,看上去就像有毒的……”

“所以你就一時情急跳了下去?”

“……”傅薇低低嗯了一聲,“手機就是在那時候掉進石縫裡的扣不出來……”她隻好用樹枝之類的在雪封的草地上擺標記,偏偏雪下得大,沒一會兒就蓋了過去,後來也沒力氣再出去了。

祁敘臉一黑:“你知不知道隻有南方天氣暖和,冬眠期的蛇才有可能被驚醒?”

傅薇家鄉在南方,那種情況下完全憑借本能判斷,隻能鴕鳥主義地用被子蒙了蒙臉:“後來發現是條僵了的蛇……真是嚇死人了……”

真是……丟死人了。

他們今晚本來準備回家,結果折騰下來已經是後半夜了,乾脆又留宿了一夜。祁敘知道了來龍去脈之後就不肯跟她說話,火也不發,也不冷嘲熱諷地刺她,鐵著臉的樣子一直持續到第二天早上。

這個愚蠢的女人居然絲毫沒有表現出恐懼和無措,對她帶給他的慌亂置若罔聞。那種感覺暌違多年,卻又無比熟悉。一種龐大的,無能為力的,名叫“失去”的東西。

瘋找了一晚上的某人很想殺人。

有暴力犯罪衝動的祁先生兀自陰沉著臉。難為傅薇一個驚魂未定的偽病患還要替他圓場麵,翌日清晨跟戚奶奶加上熱心的街坊鄰居一一打了招呼才坐上車,拿生悶氣的祁敘一點辦法都沒有。

萬幸,他們總算再次駛上熟悉的公路,一切塵埃落定。

此時此刻的晨光清微,傅薇不能了解身邊人的心緒,也永不能了解,在這世上的萬千角落裡,有一個人正在撥通她的號碼。

——嘟。

——對不起,您所撥打的用戶不在服務區,請稍後再撥。

作者有話要說:

作者菌:(幸災樂禍地)聽說讀者菌們覺得你是女主角不會掛,所以絲毫不擔心你耶~\(≧▽≦)/~

薇薇:哼,有人擔心就好啦 ╮(╯▽╰)╭

作者菌:………………QAQ

***

T T 作者菌眼角膜發炎了,痛死了好憂桑。熬夜果然很傷眼睛啊 淚目T T

☆、第十九章 不速之客

大雪初霽,空氣格外地清新,連結冰的千靈湖看起來都泛著清光,生機勃勃。在家補足了覺,調適好心情,傅薇拖著祁敘去請易白吃飯。

易白當著老婆的麵硬要撿回麵子,冷哼一聲:“一頓飯就想打發我,也太容易了。”

傅薇當起和事佬一向很熟練,這回不知怎麼的,祁敘還沒發話,她就搶先道:“你喂了三天的狗,我們也喂你三天,怎麼樣?”眼裡促狹的光輝燦爛閃爍。

易白裝腔作勢地捂住%e8%83%b8口,痛心疾首地指向祁敘:“都是你教的好妹妹!”

祁敘懶得理會他,側過頭淡淡看了傅薇一眼。

傅薇的心情難得大好,照顧著一旁葉青有點難堪的臉色也不再揶揄易白,賠著笑吃到深夜才回家。祁敘載著傅薇駛過一盞又一盞路燈,暖黃的光在他的身上明明暗暗,安穩靜好。

他今天穿的還是那件簡約的黑色風衣,那天在雪封的山間,就是用這件外套把她裹緊了帶下山。那種被熟悉的氣息突然環繞的感覺,仿佛還近在咫尺。

清冽的、捎著微微寒意的,味道。

傅薇悄然看著身邊並肩的人,輕輕一笑。

冰雪消融之後,春假也接近放完,寫字樓恢複了昔日的熱鬨,電梯無聲地運作,偶爾發出一聲叮響。C市的一切,仿佛一場夢。

但卻有什麼東西,在告彆C市之後,變得不太一樣。

傅薇起了個大早,特意噴了香水,把頭發綰得一絲不苟,穿上了農曆年以來的第一次正裝。新年新氣象,漫長的假期後,連步入公司大樓的心情也變得不一樣。

與之相對的是完全沒有睡醒的李萌。假期綜合症讓她嗬欠連連,抱著文件在格子間裡走,一不留神就撞上了剛進辦公室的祁敘,頓時嚇得魂飛魄散:“主……主編!”

祁敘側身幫她撿了個文件夾,隨手扔進她抱著一疊文件的懷裡,淡淡一笑:“新年快樂,李小姐。”○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新……新年快樂。”李萌瞬間嚇得五臟六腑都青了,尼瑪主編是趁著春節進行了一次人道改造麼?!

她揉了揉撞疼的鼻子,目送祁敘隻穿著白色襯衣的背影,確保剛剛那個笑不是她見鬼。不過……她仔細嗅了嗅縈留鼻間的味道,辨認出那是一股被洗滌入纖維才會有的淡淡香水味。

手裡的文件夾險些通通砸向無辜的地麵——次奧,主編%e8%84%b1單了?!

迎麵而來的傅薇替她托了一托手裡的文件夾,笑容溫柔:“你怎麼了,魂不守舍的?”她的五指在李萌麵前晃了兩晃,把她晃回了神。

經這麼一晃,她手腕處的淡淡馨香在空氣中愈發明顯。

李萌頓時像被雷劈了一樣一個激靈,後退一步警惕地盯著她看:“……你彆過來。”

傅薇莫名其妙地在座位上放下包,打開電腦:“你今天撞邪了?”

李萌幽幽地抱著文件飄回座位,邊飄邊搖頭:“……不是撞了邪,是撞上了一座冰山……和他的泰坦尼克號。”

“請問哪位是傅小姐?”一個清冷的陌生女聲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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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這件事與我的關係是?”傅薇坐在休息室的沙發上,輕輕擱下一杯咖啡。

坐在她對麵的是一個年輕女人,精致的淡妝讓人看不出脂粉的痕跡。身上價格不菲的白色套裝和舉手投足之間的盛氣淩人無一不透露著一股渾然天成的高傲氣質。

周舫媛。傅薇聽過她父%e4%ba%b2的名字,赫赫有名的傳媒集團總裁,手上不知捧紅了多少當紅明星,以至於生出來的女兒都極有女明星的麵相,天生一張錐子臉。

錐子臉很沉得住氣,對她一笑:“聽說你最近一直在承擔他的自傳寫作,是他回國後唯一經常接觸他的人。我希望你在談話的時候,勸動他住院治療。”

傅薇莫名地攤了攤手:“抱歉,周小姐是如何得出的結論,一個和他隻有公事來往的人對他的身心會有如此大的影響?”這實在是太可笑了。

“因為我了解他。”她的表情自信又傲氣,“其譽他不會平白無故接近一個人。”

傅薇一整個上午都被繞在她和付其譽的肥皂劇情裡,已經有些不耐,此刻聽到她不帶姓地稱呼付其譽,更加覺得好笑。

一個富家千金為政治聯姻甩了自己五年的男朋友,然後得知對方得了絕症,結果卻來找一個毫不相乾的龍套演員來出任男主角的心理疏導師?

這年頭富家千金的邏輯水準都跟狗血劇編劇一個Level?

傅薇幾乎在同一時間笑出了聲,用荒誕片配音演員才會有的語調評價:“Romantic.”當初付其譽送給她的詞,現在她原封不動還給他的前女友。

不得不承認,周舫媛很熟悉談判規則,在她流露出不屑的瞬間向她拋出了橄欖枝:“無論你因為什麼原因拒絕,我都必須保證這件事順利進行。如果你能夠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