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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講理先生 歲惟 4287 字 3個月前

根有些微紅,想起她昨晚在錢櫃裡給他數的“擇偶標準”,不禁失笑:“小姑娘你今年幾歲?怎麼看人的標準這麼世故。”

“哪裡世故了?!”李萌不樂意了,偏要跟他爭上一爭,“談戀愛也就那麼回事,搞得那麼濃情蜜意做什麼,又不是演還珠格格。”

宋子缺一向不怎麼擅言辭,此刻已經完全敗在了這一套理直氣壯的三觀體係下,隻能默默開車。

李萌仍舊不願意放過他,義憤填膺地揮了揮手:“你這種人,一定沒談過幾次戀愛。我說啊,你真該再找個人試一試,馬上就明白那些海誓山盟都是扯淡了。”

宋子缺不反對也不讚同,讓辯論欲旺盛的李萌迸發出了滿滿的讓他“體會人間疾苦”的欲望,下了車之後就拉著他%e4%ba%b2身實踐“戀愛是多麼無聊”這個課題。不但沒讓他去買洗地機,反而把他拉去了商場旁邊的影城,挑了時下最火的賀歲檔文藝片看。

看完電影又挑了家西餐廳,並聲稱“戀愛是一種巨大的經濟損失”,勒令宋子缺一定要埋單。宋子缺無奈地笑笑,掏出錢包付了帳——這位小姐不是在替他進行精神治療,是在趁機敲詐勒索吧?

吃完飯後又是長達數個小時的逛街,幸好李萌是那種不愛逛大型商廈的女孩子,在小清新範兒的家居飾品店裡逗留很久,又十分入戲地在街邊的禮品店裡買了兩個情侶鑰匙環,以宣稱“情侶的品味總是無聊且庸俗”。

當然,這一係列都是宋子缺出的錢。

雪天的街上人煙稀少,入夜後的大排檔老板也沒有出攤。李萌諒他也不能喝酒,把他拽進家日式料理店,捧著壺清酒對他說:“戀愛之後的大致生活就是這個樣子,有木有覺得很無聊?有木有覺得這是對金錢與時間的雙重浪費?有木有有木有?!”

宋子缺被她趁火打劫了一天,苦笑著點頭同意:“有。我的時薪是一千七,如果你不支付我今天的報酬,我不但浪費了一天假期,還損失了一萬五千三百元整。”還不算他為她的瘋狂購物支出的費用。

李萌沾了酒就來勁,一心一意把他當哥們看,當即吼道:“靠!你們同傳的工資太TM變態了!不過……喂,你跟薇薇以前,也是這樣過的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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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敘下午接到戚奶奶的電話,連忙趕回了家裡。

奶奶家住的縣城毗鄰農村,往北開個幾公裡就是典型的農家村落,兩麵有幾個山包,雖然不高,但坑坑窪窪的地方多,一不小心就會掉進去。

從傅薇去找蓁蓁開始,已經過去了四個小時還不見人影,手機也打不通。中午的時候戚奶奶請了鄰居一起幫忙去找,也沒看見人,大家夥兒趕著吃中飯,她也不好麻煩人家太多。村子裡小路多,她們已經從哪一條路上回來了也指不定。

可再一小時天都快黑了,人還沒有回來,老人家有點急了。

祁敘往傅薇手機上撥了十幾個電話,不在服務區。後山的信號不好,她們指不定在什麼偏僻的角落,打不通情有可原。

後備箱的東西都沒有卸下來,他再次跳上了車,甩上門發動,臉色陰沉得可怕。

這是第一次。第一次,他想要找她的時候,她不見了。

傅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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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你跟薇薇以前,也是這樣過的麼?”

宋子缺聽到這個問句,頓了一秒:“不是。我們認識的很早,那時候都是新生,一起自習一起吃食堂,她有個跟你很像的朋友,喜歡拉我們一起去聚會唱K,俗稱腐敗。”

剛從大學畢業不久的李萌點了點頭,頗感同身受地點了點頭:“我覺得依你們倆的悶騷/水平,這位朋友撮合你們的功勞很大。”

對麵的人臉色卻是一沉。

“怎麼了?”李萌夾著一筷子生魚片,有點莫名其妙。

宋子缺咳了聲,語氣沉緩了許多:“她……剛剛過世。”

李萌羞愧地道了半天的歉,終於把話題扯去彆處,聊起他們幾個的大學生活,時而凝神靜聽時而促狹得眉飛色舞。聽到戚堯為了追他而斷了條%e8%85%bf的時候,李萌捧腹大笑,笑了一會兒又突然安靜下來:“……太可惜了。”

這麼活潑的一個女孩子,卻死在這麼年輕的時候。

宋子缺被她感染,不知不覺也說起了心裡話:“那之後我才想,如果傅薇沒有換行,會不會也遭遇這種不幸?”

那時候聽到她回國的消息,他不知道有多想去找她。可是為什麼?為什麼她能因為祁敘的反對就輕而易舉地放棄職業理想,卻對他的苦苦挽留棄之不顧?

他一直不能越過這個關隘。直到堯堯出事他才發現,他居然心有餘悸地慶幸,慶幸有一個祁敘能把她逼回來。

是非對錯都已經不重要,重要的是她活著,過得很好。

他卻不能知道,此刻的傅薇,在這個雪天銷聲匿跡。

作者有話要說:

莫名其妙愛上了不相信愛情的萌萌是怎麼回事(……)

以及……看文的%e4%ba%b2們!日更先森是不是很英俊很威猛!你忍心霸王他麼!!在這個寒冷的冬天……木有留言木有收藏木有撒花,讓正在死去活來跟一大波期末考試&論文做鬥爭的作者菌腫麼瞑目!!日更先森說他要跟我分手你們怎麼看!!

【溫馨提示】【您的寵物「狂暴的作者菌」生命力已不足,請大力撫摸QAQ】

☆、第十八章 荒山救援

雪封的荒山空寂蕭然。訊號時斷時續,偶爾出現一格,依然打不出電話。祁敘攥緊了手機一路沿著山路上行。

大雪還來不及把腳印掩去,但已被午間來搜尋的人踩過一陣,分不清是過往行人還是失蹤的幾個孩子。深深淺淺的印痕稀稀疏疏,遍布整個山腰,有些已經模糊難辨。

大海撈針似的尋找。

日沉西山,天光漸漸收攏,昏暗的光線斜斜映在他的身上,是沉黃的幽邃光芒。

另一個山腰的人漸漸變多,失蹤時間太長,鄰居幫著報了警。派出所的警員披著清一色的軍綠色大衣在山頂上徘徊,村裡的居民也自發地上山尋人。

講述中世紀故事的歐洲古典紀錄片裡,莊園裡的人們蜂擁而上,舉著火把搜尋失蹤的伯爵。不知怎麼的,他居然想起了這個畫麵。

但事實上,寒冬的黃昏很短暫,夜幕在快速地降臨,夾著雪片的山風呼嘯著,穿過寬大的傘簷,落在他黑色絨大衣的肩上。沒有火把,沒有溫暖的夏夜,寒冷是另一個致命的威脅。

風雪裡,他幾乎想罵一句臟話——他甚至沒有帶手電!

附近的山都不高,但地形複雜,山頭也多。幾個山頭找下來,天已經黑透。漫山遍野的呼喊聲裡,突然有人在林子裡看見了一個雪人。大夥兒一起蜂擁過去,卻沒能找到人。

有個中午就來尋過人的大爺“唉”了聲:“我們中午就看見啦。戚家的奶奶說小孩子就在這一片玩,跟大人說好了不會亂跑的。我們過來一看,就隻有一個雪人,她們肯定是走遠了。我們之前不就是從這裡找起的嗎?”

發現雪人的小夥子是後來被拉來的,聽了這話也有點灰心了。

有搜救經驗的隊長探了探周邊地形,發現有幾處陷落,下麵就是草地,打著手電問手下的片警:“這下麵都看過了嗎?”

“都看過了,沒有人影,喊了也沒人回。”有人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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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祁敘接過一個備用手電,往底下一寸一寸地探過去。空蕩蕩的草地拔起涼風,突然有一個金屬的物體,折射出一道寒光。

山下垃圾很多,有一些瓶瓶罐罐橫在草地裡,時常泛出金屬的色澤。

但這一道卻讓他眯了眯眼,生了警惕。

品紅的淺光,是傅薇手機殼的顏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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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市最繁華的商業區,一輛白色賓利駛入隱藏在寫字樓中的住宅區。

男人輕車熟路地打開位於二十三層的大門,他的身材魁梧,衣著上沒有奢侈品牌的LOGO,卻流露出一股世家豪門才會擁有的風度。

他把紙袋放在茶幾上,對著落地窗前的背影道:“這些是日常藥物,止痛片另放,我想你的教育水平還不至於達到認不清英文說明的地步。”

那個背影依舊沉默,一種溫和卻固執的拒絕。

男人有些生氣了:“付其譽,舫媛對你做這些已經仁至義儘,奉勸你不要以為自己還可以向周氏索取更多!”

“不是所有人都靠手上的籌碼過活。”他從石青色的布藝沙發上轉過來,蒼白的臉上涵養極好地淡笑著:“舫媛呢?我沒有多久可以活,她連見我一麵也抽不出空了?”

男人“咚”地一聲扔下袋子:“你以為我們做這些是為了什麼?還不是為了你能活!你自己想去死,拉上舫媛做什麼?”

他們為他做了這麼多準備,他非但不領情,連話都很少回答。難得今天,他總算開口。

“是,她很忙。”付其譽十指自然交叉著,像一個對員工寬容微笑的上司,“婚禮籌備得怎麼樣了?你們都把消息放給我聽了,應該準備得差不多了?”

“不要以為舫媛念著舊情,你就能得寸進尺!”男人不顧風度地俯身揪起他的領口,“付其譽,你到底想要什麼?”

舊情?付其譽肩膀被拽離椅背,笑容仍舊不減,舊情是他付出漫長的等待甚至追隨她回到國內,結果卻被瞞了大半年才知道,她已經要訂婚?舊情是他知道消息後獨自一人關在家裡兩天兩夜,結果還是他的傳記作者發現了他?

寂靜是最好的對峙。

男人的理智總算占了上風,眼裡燃著怒火,緩緩放開了手裡的衣領。

“我連命都不想要,你以為我還想要什麼?”付其譽摔回椅背上,還是笑出了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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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援隊把傅薇和三個孩子救上山時,新月已至中天。

那是一處凹進去的石壁,正好遮擋了從山上向下眺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