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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裡還攥著沒啃完的骨頭,滿臉油光的眼了進去站在熙熙邊上,兄弟兩個好奇瞧著床上的人。

夏侯徹看著並肩站著的兄弟兩個,眉頭漸漸皺了起來,他記得走的時候連走路都還有些走不穩,怎麼突然變這麼大了?

瑞瑞盯著床上的人半天,見他不說話,扭頭問道,“我爹是個啞巴嗎?他都不說話。”

原泓看著夏侯徹有些扭曲的表情,忍不住地偷笑,卻又不敢笑得太過放肆,以免以後被他懷恨在心報複。

“能睜眼就不錯了,說話等明天吧。”淳於越道。

瑞瑞沒聽懂,又好奇地問道,“那他到底是不是個啞巴?”

說完,啃了啃自己手裡的肉骨頭。

夏侯徹看著兩個長高了不少的孩子,還是有些難以相信他們就是熙熙和瑞瑞,可那眉眼之間卻又是與他和她出奇的相似。

一想到鳳婧衣,他眸光一沉,張了張嘴又半天發不出一點聲音,不由著急地皺了皺眉頭。

“行了,急什麼,一年都等過去了,還差這一天兩天了,要說什麼等明天再說。”淳於越一邊施針,一邊道。

一年?

夏侯徹愣了愣,不中置信地望了望周圍的人,又望向兩個孩子,他是說他已經睡了一年了?

難怪兩個孩子都長了這麼多,可是她沒有在這裡,這一年她又去了哪裡?

一連串的疑問冒上心頭,奈何自己現在又口不能言,腦子也還是一團亂。

不一會兒,宮人煎了藥送過來,熙熙看著他在喝藥,一個人轉身出了內室到了外麵爬上椅子,拿了甜糕點進來,跑到床邊伸著小手遞給他,“甜的。”

夏侯徹愣了愣,%e5%94%87角微微勾起,伸手接了過去放進了嘴裡,咽下去卻是有些難受的。

淳於越看他皺起了眉頭,道,“一年隻喝藥不吃東西,咽不死你。”

“那你不早說。”原泓道。

“說了他還是會吃。”淳於越收了針,一個人先出去接著吃飯了。

瑞瑞見熙熙給了東西,低頭看了看自己手裡的東西,將自己沒啃完的骨頭也遞了過去,“給你吃。”

原泓見狀,上前拉住他道,“行了,這東西你還是留著你自己啃吧,等過些日子再分給他。”

他長久未進食,突然吃這些東西,腸胃很難承受得住,這好不容易醒來了,再被兩個兒子坑了有個好歹,那可就太冤枉了。

“那我自己吃嘍。”小家夥望了望夏侯徹,見他點了頭才又自己拿著啃。

“好了,你們先出去吃飯,原叔和容叔跟你爹說事兒。”原泓揉了揉他的頭,望了一眼孫平。

孫平和宮這才把兄弟兩個牽了出去,順手掩上了房門。

原泓搬了凳子自己坐下,瞅了瞅床上坐著的人,道,“先說第一件事,你現在一定最想知道鳳婧衣在哪裡。”

“她在北漢。”容弈簡單明了地說了,至於被軟禁之事並沒有向他提及。

以他對那個人的緊張,若是知道了,現在就會不要命地去北漢救人回來。

“彆搶人話行不行?”原泓沒好氣地道。

“聽說手傷得嚴重,不過應該也在漸漸恢複了,因為你回來昏迷了一年,大夏裡裡外外很多事情還得照應兩個孩子,我們沒太多時間去打聽北漢那邊。”容弈說道。

夏侯徹聽了,點了點頭,這一年這麼多年攤到他們頭上,也難為他們還沒讓大夏給垮了。

“因為你一直半死不活的,太醫還說可能一輩子也就那麼個樣子了,我們沒辦法隻好先把你兒子給扶上皇位當了皇帝,穩固朝政。”原泓瞅了瞅他,又道,“不過這兩個小家夥現在一上朝不是躲著不去,就是去了打瞌睡,等你自己好了看著辦吧,反正他們現在不是當皇帝的料。”

“你現在當務之急是養傷,彆的事等恢複過來再做打算。”容弈道。

夏侯徹也漸漸讓自己冷靜了下來,因著無法開口,於是對著兩人點了點頭,表示同意他說的話。

自己昏睡了一年,現在連走路都成問題,還能乾什麼呢?

隻是,這一年了,她怎麼樣了,他一無所知。

☆、一生愛恨一生殤7

第353章

大年夜這樣舉世熱鬨的日子,鳳凰台的亭台樓閣掛滿了紅燈籠,卻也終究無法驅散往日的寂靜和冷靜。

沁芳還是儘心準備了一頓年夜飯,雖然吃飯的人隻有那一個人,東西都準備好了準備去暖閣傳膳的,哪知裡麵又是空無一人。

一想到最近鳳婧衣的反常之舉,連忙出了暖閣尋到後麵的園子裡,果真又是看到她是在練劍,可她現在的手才剛剛恢複一點,筷子都隻能勉強拿穩,哪裡能乾這些事兒。

鳳婧衣看著又一次掉在地上的劍,咬了咬牙彎腰去撿了起來,可光是是握住劍柄,手上就是陣陣鑽心的痛。

一年了,她沒有大夏的任何消息,無論她如何向他請求,他也始終不肯告訴她,那個人到底是死是活。

她也試過離開鳳凰台,可是嚴密的防守根本不是她一個人能出得去的,隻可惜自己一雙手筋脈受損,再也無法使劍。

一連好些天了,從她能勉強拿穩筷子,她開始試著再拿起劍,可每次也都拿不穩便掉了。

可是,如果她的手再這樣廢下去,她就永遠出不了鳳凰台。

她不想跟這個人鬨到如此的地步,可是一想到雪域城那個人的一幕幕,她真的想去找到他。

“主子,彆再勉強了。”沁芳跑過來,拿掉她手裡的劍勸道。

她手好不容易才恢複一點點,這若再這麼下去,隻怕又要徹底廢了。

鳳婧衣看著自己微微發抖地手,恨恨地咬了咬牙。

“主子,先回去吧。”沁芳看著她額頭都是冷汗,擔憂地勸道。

鳳婧衣沒有說話,任她扶著回了冬之館的暖閣,過去的時候看到正廳不知何時已經坐著的人,主仆二人都怔在了門口。

“陛下……”沁芳道。

蕭昱看著她扶著的人,淡聲道,“去準備晚膳吧。”

沁芳看了看邊上的人,這一年來陛下幾乎每個人月會過來,但每一次與主子都是不歡而散,這好好的大年夜彆又鬨得像上次一般爭吵起來。

“你去吧。”鳳婧衣平靜地道。

沁芳這才離開了,卻又不放心地吩咐了宮人過來上茶,收拾桌子準備傳膳,以免他們再跟以前一樣爭吵起來。

鳳婧衣進門到離他最遠的軟榻坐下,語聲淡冷,“又有什麼事?”

“今天是除夕夜,我想過來陪你吃頓飯。”蕭昱道。

他知道,她在恨他這樣對她,可這是他唯一能想到將她留在自己身邊的辦法了。

即便她這樣恨著他,也好過眼睜睜地看著她去北漢跟那個人雙宿雙飛。_本_作_品_由_思_兔_在_線_閱_讀_網_友_整_理_上_傳_

“有那個必要嗎?”鳳婧衣道。

“阿婧,我們非要每一次見麵,都要因為那個人吵得不可開交嗎?”蕭昱道。

他每一次都是想來與她好好相處,但每一次他們又因為夏侯徹陷入爭吵,明明他們才是夫妻,明明是他們相識有婚約在先,可她總是讓他覺得是他插足了他和那個人之間。

“蕭昱,我們糾纏下去,你幸福嗎?”鳳婧衣道。

她知道是她有負於他,她也知道她的好,可是這樣勉強湊在一起,他們兩個人都是煎熬的。

“阿婧,將心比心,你放不下他,又如何能要我放得下你?”蕭昱滿心痛楚地說道。

她愛那個人,放不下那個人,一心和想他在一起,他愛她也是一樣的心情,她都放不下,又如何來要求他成全他們呢。

鳳婧衣無言以對,他說的對,她沒有資格要求他成全。

當初答應了嫁給他的人是她自己,說要跟他一輩子在一起的人是她自己,如今她告訴他,自己愛上了彆人,這樣的事若是換作她那個人之間,她也是難以接受的。

可是,他們就真的要這樣一輩子耗下去嗎?

沁芳帶著宮人進來傳膳,打破了一室壓抑的沉默,因著鳳婧衣還不能使筷子,所以給她備了輕巧的木頭勺子,拿起來沒有那麼累。

“沒什麼事,你們下去吧。”蕭昱道。

沁芳帶著宮人退了出去,卻又怕出事,所以不敢離開太遠。

鳳婧衣到桌邊坐下,因著之前試著練劍,手還有些無力,便靜靜地坐著沒有去拿勺子用膳。

蕭昱給她一邊布著菜,一邊幽幽說道,“從知道你在大夏,我就一步一步的退,想著等你回來我們還是可以像以前一樣在一起的,你回來有了他的孩子,又想著隻是孩子而已的,你的心裡終究還是有我的,可你又告訴我你對他動了心,我又想著隻要我們還能在一起就好了,如今我們在一起了,你卻又要告訴我你忘不了他,你要和他在一起……”

他,真的無路可退了。

鳳婧衣低眉緊抿著%e5%94%87,歎息道,“是我負了你。”

“阿婧,你心裡還有也罷,你們有兩個孩子也罷,我不想再去追究了,我隻要你在我身邊,一輩子在我身邊,如此而已。”蕭昱說著,眼中滿是不得所愛的痛楚。

“所以,你就非要以這要的方式,把我關這裡嗎?”鳳婧衣喃喃道。

蕭昱夾菜的手一顫,定定地看著她,眼中滿是傷痛,“你我相識數十年,你寧願他相信初識幾年的他是真心愛你,卻也不願相信我的情意嗎?”

鳳婧衣默然,不忍去看他那雙滿是悲傷與痛楚的眸子。

他擱下筷子,目光灼灼地望著她,“我若真有心逼迫於你,你以為我會到現在都沒有碰你,因為我不想我所心愛的女人會恨我,所以我一直在等,等你放下他,放下過去,跟我重新開始,可我最終等到的,卻是你要隨他而去,阿婧,你太不公平了。”

明明是他們相識在先,明明他們互許終生在先,可最終她心上的人,卻不是他。

可是,愛情的事從來都是命中注定,而非先來後到,不是注定的人便是朝朝暮暮在一起也以心動,若是注定的那一個,即便隔著仇恨的火海,也終將相遇傾心。

“那你要我怎麼辦?”鳳婧衣沉重歎息道。

若有辦法解決這一切的困境,她都願意去做。

可是,愛情的世界從來隻有兩個人,容不下第三個人的存在。

這個人也是她生命中很重要的人,可是心裡屬於愛情的那個地方,隻住著一個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