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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人命了。

“好。”紫蘇抱起熙熙工,安撫地摸了摸他的頭,“沒事了,我們去百獸園玩。”

出了素雪園,熙熙問道,“蘇姨,我們做錯事了嗎?”

“沒有,不過以後來這裡,床上的東西不能亂動,知道嗎?”紫蘇耐心地說道。

“好。”兄弟兩個接連回應道。

“答應了就要說到做到,說到做到了才是小男子漢。”紫蘇鄭重地道。

“嗯。”兄弟兩齊齊點頭,答應道。

紫蘇笑了笑,看著兩個孩子又是欣慰又是心疼,一轉眼就這麼大了,可是父%e4%ba%b2生死不知,母%e4%ba%b2又被幽禁北漢,在他們最需要父母關愛的年紀,卻都沒在他們身邊,也真是難為他們了。

☆、一生愛恨一生殤6

自那日陰差陽錯被自己兒子給捅了一針,夏侯徹雖然還是沒有醒來,不過身體狀況卻是在逐漸地好轉了。

這樣的結果是所有人都沒料到的,便是淳於越本就想著他一輩子也就這麼個樣了,沒想到還會恢複起來,於是無數次地感歎,禍害遺千年。

鳳婧衣那女人也是,回回要死不死的,結果還是活蹦亂跳的。

冬天的日子過得極快,很快便近了年關,宮裡張燈結彩,一片喜氣洋洋的樣子。

兩個孩子到了該學東西的年紀,原泓兩人又都忙於政務%e8%84%b1不開身教,於是孫平%e4%ba%b2自去了趟蘇家請了蘇妙風入宮暫時教兩個小家夥課業。

熙熙對學東西倒是很感興趣,瑞瑞則是沒什麼興致,一到課業的時間就直打瞌睡,讓人哭笑不得。

到底紫蘇了解他,千方百計的拿吃的玩的哄著他來,學會一樣就給一個吃的,於是那聰明勁兒刷刷地就起來了。

蘇妙風寫了字,拿起來問道,“這是昨天學的,是什麼?”

瑞瑞瞟了一眼,紫蘇手裡的食盒,小手一舉,“燈籠!”

速度之快,連一向專心學習的熙熙都搶不過他。

孫平帶著宮人在門外瞧著,不由感歎道,“這小皇子還真得哄著來,不僅那樣子跟皇上越來越像了,連那脾性也都一樣了。”

以前,不也還是鈺娘娘哄著來,這有其父必有其子果真是不假。

大皇子倒是像鈺娘娘的聰慧,但也偶爾會被那小的給帶壞了。

“要不怎麼是他兒子了。”紫蘇笑語道。

因著小孩子集中注意力的時間有限,所以每次課業時間也就小半個時辰,早上下午各一次,以免時間長了讓他們反感不想學了。

“蘇姨,蘇姨,我的團子。”瑞瑞第一個餐了出來,伸著小手道。

紫蘇無奈笑了笑,從食盒裡給他拿了新做的青團子。

“還要。”他伸著另一隻手道。

“就兩個,不能太貪心。”紫蘇垮下臉道。

瑞瑞低頭瞅了瞅兩隻手上的東西,轉身跑回去給了蘇妙風一個,另一個又給了熙熙,然後跑回來道,“我沒有了。”

紫蘇看著笑了笑,又給他拿了一個,道,“這個給你的。”

“今天要去素雪園嗎?”熙熙問道。

“嗯。”紫蘇點了點頭。

雖然淳於越說了讓孩子少過去,但隔上幾天還是會帶他們過去一趟。

熙熙聽了低頭看了看自己手裡的青團子,一直拿在手裡也沒有舍得吃,直到一起到了素雪園去看望尚還昏迷不醒的夏侯徹,趴在床邊悄悄掀開被子,將自己的青團子放到了他手裡,然後小聲道,“爹爹,你餓了的時候吃吧。”

瑞瑞見了,有些不好意思,望了望自己手裡已經啃了一半的團子,還是狠下心也塞了過去,“這個也給你。”

然後兩個人一起掩上了被角,趴在床邊小聲說著話。

“都說他是我們爹爹,爹爹是乾嘛用的?”瑞瑞不解地歎了歎氣。

熙熙認真的想了想,道,“我也不知道。”

“他就知道睡覺,又不說話,又不跟我們玩,為什麼不能換個好玩的爹爹?”瑞瑞鬱悶地說道。

“原叔不好,容叔冷冰冰的,那個淳於越叔也凶巴巴的,其實還是這個爹爹好。”熙熙分析道。

對於這個爹爹的記憶,也隻是從蘇姨和孫公公口裡偶爾聽到,然後會來這裡看一看這個人,他們說這是他們的爹爹。

孫平站在後麵,聽著兩個小家夥隱約的說話,眼眶都不由有些泛酸,卻也始終忍著沒有說話。

一直以來,他們也不好向他們說起他們的母%e4%ba%b2,若是一說了,他們必定要問一大堆,於是便也都沒有向他們提起。

久而久之,從開始記事起來兩個人也從來沒有想過關於母%e4%ba%b2的任何事,隻知道有這麼一個爹爹生了病,一直睡在素雪園。

因為上次的一意外,孫平和紫蘇不敢把他們留在這裡太久,等到差不多時辰了,就到床邊勸道,“我們該回皇極殿了,明天要過年了,我們去試試看新衣服合不合身。”

兄弟兩個這才從床邊起來,乖巧地任他們牽著離開素雪園。

待到他們走了,淳於越進屋內把脈,一掀開被角看到夏侯徹手裡放著的青團子,一個是好的,一個還被吃掉了一半,頓時嘴角抽搐了一陣。

“可能是剛才兩個孩子放的。”青湮笑了笑,伸手拿了起來放到了一旁桌上。

她剛一拿走東西,夏侯徹便看到床上的人手指微微一顫唞,連忙伸手探向脈搏,許久之後喃喃,“你要死不了,最好給我快點醒來。”

這麼磨了一年了,要不是青湮執意留在這裡,他早就不想待了。

當然,病重昏迷了一年的人,也不可能因為他一句話就自己睜開眼睛了。

“怎麼樣了?”青湮緊張地問道。

“不出意外,該活了。”淳於越沒好氣地道。

他到是快點睜眼,睜眼活過來了,他也懶得再待在這個鬼地方,天天盯著他這副鬼樣子。

沐煙沒有再說話,但聽到他這麼說,卻也暗自鬆了口氣。

這一年的功夫總算沒有白費,這個人醒了,他們也該打算一下怎麼解決北漢那邊的事了,豐都那邊傳來消息,蕭昱雖有幾次去過鳳凰台,但鳳凰台的守衛並未因此解除,可想而知那兩個人的關係還是一直僵持著的。

次日是新年,蘇妙風也沒有再進宮來教兩個孩子課業,兩個小家夥早上睡了個懶覺,起來就都跑到雪地裡玩去了。

因著宮中現在沒什麼人了,故而也未辦什麼宴飲之事,隻是吩咐了禦膳房準備了宴席到晚上在素雪園,大家一起吃頓飯。

一來,淳於越他們畢竟在這裡待了一年了。二來設在彆處,也不方便照應病人。

天色漸暗,快到開宴的時辰,紫蘇便帶著兩個孩子過去了,依例先帶他們去見了還沒醒的夏侯徹。

“熙熙,瑞瑞,給你們爹拜年,剛才教你們的那樣。”

兩個小家夥到了床邊跪下,像模像樣地磕頭行禮,“父皇,新年好。”

青湮跟著紫蘇站在旁邊,瞧著兄弟兩個的樣子有些欣慰又有些歎息,那人若是能看到這兩個孩子這麼大了,想必也是心中歡喜的。

熙熙扭頭望了望紫蘇,問道,“蘇姨,好了嗎?”

“好了,起來吧。”≡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兄弟兩個,這才慢吞吞地爬起來了。

“蘇姨,可以吃飯了嗎?”瑞瑞起來便問道。

“你們陪你們爹說說話,我去看看。”紫蘇說著,朝青湮望了望,示意她看著兩個孩子。

“我不想跟他說話,他又不跟我說。”瑞瑞不高興地說道。

每次他們來了都跟他說話,他一回也不理他們。

“你們跟他說說話,他就會醒了。”紫蘇笑了笑說道。

瑞瑞還是一副不情願的樣子,但看到熙熙先到床邊趴著了,便也跟了過去。

夜幕降臨的時候,原泓和容弈也陸續過來了,沐煙自然也跟了過來,一夥誰願也不願搭理誰的人湊了一桌子吃年夜飯,場麵著實是不怎麼好。

淳於越一向懶得跟朝廷中人打交道,自然也懶得跟原泓等人說話,於是也誰也懶得搭理誰,隻有兩個子吵鬨著要吃這個吃那個的聲音。

瑞瑞站在椅子上,小手指著桌子上道,“那個,我要吃那個。”

坐在邊上的原泓順手夾了給他塞進此裡,哼道,“你是餓死鬼投胎來的嗎?吃個飯就沒一刻消停的時候。”

瑞瑞一聽,包著一嘴的東西氣鼓鼓地瞪著他。

原泓瞥了他一眼,夾了菜到他麵前,“吃不吃?”

小家夥一看到吃的,趕緊咽下嘴裡的東西,又張了嘴接受喂食,完全忘記了要生氣的事。

一夥人都在外廳用膳,誰也沒有注意到寢閣內床上的人在兩個孩子的吵鬨聲中悄然睜開了眼睛,屋裡的燈火很暗,夏侯徹怔怔地望著帳頂,沉重地抬起手撫了撫發疼的額頭。

半晌,張了張嘴想叫人,嗓子又沙啞地發不出一絲聲音來。

他咬牙試了幾次,才終於撐著坐起了身,回想了好一陣才記起雪域城發生的事,再想起冰湖上的那一幕還是難忍揪心欲碎。

外室傳來孩子說話的聲音,他不由愣了愣,他們……怎麼都會說話了?

他想起身出去,可這一身卻沉重得難以行動,好不容易才起身站了起來,腳卻陣陣地麻木無力險些栽了一個跟頭。

從床邊到門口不過寥寥數步,他卻走了好半天才走近去,最後腳步實在沒有力氣了,幾乎是撲過去抱住了門框。

飯桌上,瑞瑞和原泓是坐在正對麵的,原泓正給他夾著菜,邊上拿著骨頭啃的小家夥突地伸出油油的小手指著對麵的門道上,“爹爹!”

眾人一驚,順著他指的方向望去,這才看到扶著門快要站不穩的人。

淳於越第一個丟下了筷子起身,過去把了脈,沒好氣地道,“你是嫌命太長了吧,這就自己下床了。”

一個人躺了一年,身體各處都不如以前靈活,起碼也得休養好些日才能下床走動,他竟然敢直接自己走出來了。

夏侯徹望了他一眼,卻嗓子乾啞說不出話來。

“還把人抬進去,難不成要我來?”淳於越扭頭瞥了一眼周圍的一夥人道。

孫平連忙帶著宮人上前將人扶住,“皇上,您可算是醒了,先回裡麵躺著讓淳於公子瞧過了再說。”

好不容易將人扶到床上坐著,宮人將室內的燈火都點亮了,屋內頓時亮如白晝。

瑞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