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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卻依舊難以放下牽掛。

婧衣,我們說好的,要一起活著回去,誰也不能食言。

容弈站在窗口,打量著周圍的狀況,聽到兩人說話的聲音回頭望了望屋內相對而坐的兩個人,這麼多年鬥得你死我活的兩個人,能這樣平靜地麵對麵坐著,還真是難得。

曾經讓他們鬥得你死我活的是那個女人,如今讓他們這樣並肩一起作戰的還是那個女人,情之一字,當真是讓人難解。

直到夜色深沉,鳳婧衣轉身木然地轉身進了雪域城內,城門砰然關閉。

她一個人走在空無一人的街巷,回到了冥衣樓裡,木然地站在死寂的正廳內,傅錦凰拿著一隻鼻煙壺在她鼻間放了放。

鳳婧衣手中的劍頹然落地,整個人的神思漸漸回複,緩緩抬手看著手上的血跡,模糊而混沌的記憶漸漸清晰起來……

她緩緩將目光轉向腳邊染血的劍,腳下一軟癱坐在了地上,眼淚瞬間奪眶而出。

這是……這是他的血。

她痛苦地抱住頭,腦海裡自己一劍刺進他身體的畫麵卻一遍又一遍地回放,震得腦袋都要裂開了一樣。

“不……不是真的,我沒有……”她喃喃自語,不願相信腦海中的畫麵,不願相信真的那樣做了。

可是,她手上的血跡卻又真真切切地告訴她,那一切都是真的發生了。

傅錦凰低眉看著癱坐在上,恐懼得發抖的人,冷笑道,“現在想起來了?”

鳳婧衣抬頭,目眥欲裂地望向說話的人,憤恨之情溢於言表。

“嘖嘖,真是可惜,那一劍要是在偏上半寸,興許就能要了他的命了。”傅錦凰笑著道。

她在城內暗處一直看著,原以為她那一劍能直接要了他的命的,沒想到竟然隻是傷了他,而第二劍竟然又被人擋下來了,否則現在城外的夏侯徹已經是一具死屍了。

“你到底想乾什麼?”鳳婧衣咬牙道。

“顧微,你說我想乾什麼?”傅錦凰微微傾身,冷冷地望著她道,“這麼多年了,但凡一點像你的人,我都讓她們死了,終於現在你也落在我手裡了,你上輩子死在我手裡,這輩子又要死在我手裡,大約這就是人所說的宿命吧。”

“你真是可笑又可悲。”鳳婧衣道。

這麼多年,就算到了這裡轉變了身份和一切,還一樣揪著她不放。

“現在,可悲是你而不是我,今天你沒有殺他,我們還會有機會的。”傅錦凰冷冷地笑了笑,繼續道,“下一個對誰下手好呢?你弟弟?還是北漢皇帝蕭昱?還是再去給夏侯徹再補一劍……”

鳳婧衣咬牙一把抓住劍,閃電般揮了過來,傅錦凰雖極力避讓,臉上卻還是被劍鋒劃了一道,雖然傷口不深,卻滲出血來了。

她吹響骨笛,鳳婧衣刺在她身前的劍瞬間便再也無法再刺進一寸,她捂住耳朵想要自己不要聽到笛聲,可是那聲音卻仿在四麵八方的回響,一絲一絲地鑽進她的耳朵,鑽進她的骨子裡。

她極力想保持清醒,可是七筋八脈都一寸一寸地疼,她倒在地上捂著耳朵蜷縮成一團,口中卻還是蔓延起血腥的味道。

她看到不遠處地上的劍,一想到今日自己的所做所為,頓時心生決絕,隻要自己還活著,就會一直受她的控製,就有可能再去害了他們。

她趁著還有一絲理智,撲過去想要以劍自刎,卻被傅錦凰看穿了意圖,一腳將劍踢遠了,笛聲更尖銳,她痛苦的嘶叫,最後倒在地上完全沉寂了。

半晌,她緩緩地站起了身,眼睛閃現著妖異的紅光,整個人又像是木偶一具。

傅錦凰放下骨笛,抬手摸了摸自己臉上的傷口,一步一步走近站在她麵前,冷笑哼道,“現在才剛開始呢,我們有的是時間慢慢玩。”

當初安排讓夏侯徹弑殺%e4%ba%b2子,卻被夏侯淵把孩子帶走了,到頭來孩子卻又夏侯徹給救回去了。

不過,現在她卻有了機會,讓她自己%e4%ba%b2手去殺掉所有的%e4%ba%b2人。

死沒什麼可怕,可怕是生不如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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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更五千,今天萬更完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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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生一次一心動50

青湮和沐煙兩人趕到第四道關口之時,天已經快黑了。

雪原上屍橫遍野,雪地被血染紅,冥王教眾被大夏和北漢的兵馬平定,雪原隻有四個人還在交戰得難舍難分。

沐煙勒馬停下,看著一個個交手快捷的身手皺了皺眉,“我們要上去幫忙嗎?”

雖然不想承認,但這樣的高手,他們上去隻有挨揍的份啊。

不過,看來她還是沒有拜錯師啊,雖然入了青城山好些年,但甚少看到白笑離顯露身手,這一回可算是開了眼界了。

她以前回回把她氣成那個樣,她沒把自己滅了,她真是太好命了。

“看看再說。”青湮道。

現在雙方尚且平手,他們上去了反而添亂。

“看不出,那老流氓也有幾分本事嘛。”沐煙看著與七殺戰得不分高下的九幽喃喃說道。

他們先前幾個人,跟都七殺打成平手,他竟然一個人就扛住了。

青湮沉默地看著,雖然九幽能擋住七殺,但隻能戰成平手,難占上風,但時間一長他也還是會漸漸處於下風。

另一邊,與冥衣交手的白笑離卻苦於對方連連使用毒物,也難以占上風。

沐煙皺著眉看了一陣,有些不耐煩道,“幫忙吧,早點打完早點回去。”

他們這麼打下去,幾天幾夜也沒個玩,那她就要在一直在這冰天雪地裡等著,多折磨人啊。

“彆添亂。”青湮道。

“一起先打戴麵具的。”沐煙說著,拔刀跳下馬便準備加入戰鬥。

青湮轉瞬一想,七殺是聽冥衣號令的,如果他們圍攻她一個,七殺必然分心,如此勝算倒也大了,於是也默認了她的做法。

沐煙瞅了瞅不遠處的大青蟒,叫上它一起,它本就是劇毒之物,自然不怕冥衣那些毒物,起碼可以關鍵時候幫她們擋一擋。

她剛一衝進去,便被白笑離憤怒地喝道,“我們的恩怨,不需要你們來插手。”

沐煙懶得理會她的怒火,一刀橫卷劈向冥衣臉上的黃金麵具,“不想我們插手,你倒是快點把她收拾啊,我們早飯都沒吃跑過來,沒心情再等你們磨蹭下去。”

“滾一邊去。”白笑離惱火地道。

這是她跟冥衣之間的恩怨,不需要外人來插手。

沐煙顯然沒有將她的話聽進去,反是叫道,“小師叔,抽她。”

然後,大青蟒跟著一個掃尾過去,逼得冥衣退了數丈。

青湮也跟著加入進來,一個個全把白笑離的話當做耳旁風。

冥衣本實力不差,隻是倚仗用毒,如今被師徒三個,外加一條大青蟒圍攻,自然是占不上多少便宜。

沐煙一門心思的要劈掉她臉上的麵具,幾番交戰之後,在青湮的配合下成功一刀劈開冥衣臉上的黃金麵具,看到一半猙獰的麵容映入眼簾,頓時大叫,“我的娘啊,嚇死我了。”

冥衣退出幾步,捂著半邊臉,憤恨不已地瞪著她們師徒幾人。③本③作③品③由③思③兔③網③提③供③線③上③閱③讀③

沐煙打量了一下另一邊臉,想來若是沒有毀容,也是個絕色。

“姓白的,你也夠毒的。”

女子最在意的莫過於容貌,她竟然毀了人家的臉,難怪對方把恨得這麼咬牙切齒的。

於是,她扯著嗓子喊道,“喂,要不要我給你把那邊臉也補上幾刀,這樣就對稱了。”

“沐煙!”青湮低聲斥道,她這不是存心激怒對方嗎?

七殺與九幽交手之間也看到了這邊冥衣被人圍攻的一幕,憂心之下便有些應對不及了,自己也知道再這樣下去,他們兩個很可能處境艱難。

於是,心下一橫,退到冥衣附近一刀攜著力內,劈在雪地上,地上的積雪頓彈起數丈擋著了青湮滅等人的視線,當雪落儘,他已然帶著冥衣消失無蹤。

“有種繼續打,跑什麼跑?”沐煙衝著雪原罵道。

“好了,先去跟他們彙合再做打算。”青湮拉住她道。

現在,當務之急是要先設法給鳳婧衣解了子母傀儡蠱才是,也不知道淳於越現在有沒有找出辦法來。

九幽站在不遠處,看著一頭白發飛舞的人眼中滿是悔恨之意,當年她在雪域城走火入魔青絲寸寸成雪的一幕又再次浮現眼前。

白笑離沒有去看她,舉步朝著雪域城地方向走,青湮緊跟了上去。

沐煙望了望不遠處一個人站著的九幽,道,“老流氓,你還不走。”

九幽聞言,剛跟上來了兩步,走在前麵的白笑驟然停下腳步,聲音冷漠如冰,“邱九幽,我說過的,你至死都不要再出現在我眼前,滾!”

九幽頓步,默然地站在了原地,沒有再上前一步。

沐煙一聽,便有些打抱不平,道,“好歹剛才也幫了你,不然你在那兩個的圍攻下早死了。”

雖然對九幽印象不是特彆好,但後麵要對付那兩個,還是要靠他幫忙的,她這樣要是把人氣走了怎麼行。

“你有你的事,我也有我要跟他們了斷的恩怨,辦完事我會徹徹底底消失,不會再讓你看到我一眼。”九幽說道。

他知道她定是要跟冥衣和七殺爭個你死我活的,他隻是留下幫助她完成這一心願而已。

畢竟,那兩個人的身手他是知道的,憑她一個人是無法勝出的。

“若不是你,我不會落到這個地步,崇禮也不會死,你每出現在我眼前一次,當年的事就在我腦海裡重演一次,趁我現在還不想動手殺你,你最好走遠點。”白笑離背對著他,冷聲說道。

若非他和冥衣聯手陷害崇禮,不會逼得她最後%e4%ba%b2手殺了他,而這麼多年,她每天夜裡一閉上眼睛,都是那一幕痛心的畫麵。

“你一個人,根本不是他們的對手。”九幽說道。

原本,她將玄機劍陣傳給了夏侯徹和鳳婧衣兩人,是希望他們成為她的助力,可是鳳婧衣現在被冥衣樓所控製,玄機劍陣肯定是幫不了她的。

“那也與你無關。”白笑離冷漠地拒絕道。

九幽沉默地看著她的背影,終究是無言以對。

白笑離舉步,一人走在最前離開,青湮回頭看了看後麵的兩人,隨後跟了上去。

沐煙側頭看了看他,道,“那你自己保重吧,誰讓你當初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