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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越為了給他們順利開門,早就易容混到了守城的教眾之中,但讓他們意外的是,以夏侯淵的心思,竟然明知夏侯徹他們會來,都沒有加派防守的人馬。

兩人看到彩色的焰火,先後靠近了控製調橋的機關,等到夏侯徹等人到達雪域城對麵的懸崖,擊殺了守著機關的守衛,啟動了機關放下了吊橋。

可是,隨著吊橋放下,遠遠的便有熟悉而詭異的骨笛聲響起,兩相互望了望暗道不好,想要出去叫他們小心,可是周圍卻已經被冥王教眾團團圍住了。

公子宸想到那天夜裡,鳳婧衣求著自己殺了她的樣子。

她是那麼害怕自己會在失去意識之時傷害她所害的,和愛她的人,可是現在她所擔心的慘劇即將發生,她卻已經來不及阻止了。

夏侯徹勒馬看著緩緩放下的吊橋,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兒,白笑離隻說她出事了,到底出了什麼事也沒有說,他猜想了千百種,也不知到底是個什麼結果。

吊橋緩緩放了下來,夏侯徹一拉韁繩策馬上了吊橋,緊閉的城門也隨之打開了,從城內走出的不是彆人,正是他一直牽掛的人。

他勒馬停下,翻身下馬,快步如風的迎上前去,“婧衣……”

鳳婧衣麵無表情地緩緩走了出去,快如閃電的拔劍,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一劍刺進迎麵走來的人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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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生一次一心動49

第335章

那一劍太快,快得都讓他幾乎沒感覺到痛,就已經刺穿了他的身體。

緊隨他而來的蕭昱和鳳景兩人也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幕給震住了,直到她拔出血淋淋的劍才反應過來。

夏侯徹捂著流血不止的傷緩緩半跪在血地裡,可這一瞬間最讓他痛的不是傷口,還是心口。

他想,他大約知道白笑離所說她出事了是何意思。

他伸手想要去拉住她的手,她緩緩地低眉看了一眼,劍鋒一轉便朝他脖頸處刺來,好在蕭昱及時出手將舉劍擋下了。

雖然他也希望這個人死,可他不該以這樣的方式死在她的手裡。

青湮快步趕了過來扶起夏侯徹,鳳景跟著蕭昱抵擋著鳳婧衣的連番攻擊,兩人都不忍出手傷了她,於是隻能被動地防血。

“阿姐,我是鳳景啊。”鳳景一邊退,一邊喚道。

鳳婧衣什麼也聽不到,機械性地揮劍,一招比一招狠厲。

公子宸和淳於越衝出重圍,看到交手的三人,再一看已經受傷的夏侯徹,快步跑近道,“先走,她現在被人控製了,認不出任何人,也聽不到任何人說話。”

夏侯徹拂開扶著他的青湮,想要再上前去,卻被淳於越攔下了,“先離開這裡再說,勸不了她的,我們都險些死在她手裡。”

夏侯徹擰眉望向不遠處還在與蕭昱等人拚死搏殺的人,眼中滿是痛心,那個時候他不該粗心將她一個人留在雪域城的,如果那時候她沒有留在雪域城,就不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蕭昱一劍險些傷到她,反射性的一收劍,鳳婧衣卻趁機一劍刺了過來,好在鳳景及時舉劍擋下,否則他也難逃那一劍。

夏侯徹一手按著傷口處,望向麵前的雪域城,眸光沉暗懾人。

夏侯淵,你敢將她害成這般模樣,朕定要你,以命來償。

他第一個轉身折回了原路,血沿著他走的腳步滴了一路,他心心念念來到這裡,她近在咫尺,他卻不得不轉身而去。

他很清楚,他不能讓自己死在這裡,在找到能把她救出來的方法之前,還不以丟掉自己的性命。

青湮和蕭昱他們也都先後退回到了雪域城對麵的懸崖上,雪域城門口的鳳婧衣並沒有離去,而是執劍一動不動地站在了雪地裡,好像是為了守衛雪域城一樣。

公子宸望了望對麵的雪域城,難怪他不加派人守衛城門,因為一個鳳婧衣足以幫他擋下所有進攻來雪域城的敵人。

一行人在懸崖上的客棧落腳,淳於越給了夏侯徹最好的傷藥,等以他自己上完藥出來,上前診了診脈,道,“一個月之內,最好不要動用內力。”

“不行。”夏侯徹道。

“隨便,反正身上爛了個窟窿的人是你又不是我。”淳於越道。

夏侯淵真是打得一手如意算盤,就靠那麼一個人輕輕鬆鬆替他守住了雪域城,也就那麼一個人就能將夏侯徹重傷,即便不能要了他性命,也會讓他大失元氣。

那一劍雖不致人性命,但再動用內力就是自尋死路了。

“她為什麼會變成那樣?”夏侯徹懶得多問自己的傷勢,一心隻念著她為何會變成了這般模樣。

淳於越沉%e5%90%9f了片刻,坦言道,“她被冥衣樓的子母傀儡蠱控製,她現在根本不知道自己在什麼,就算意識裡是知道的,但也無法控製自己,所以,就算我們怎麼勸她,她也是聽不到的。”

“沒有辦法解嗎?”蕭昱追問道。

淳於越歎了歎氣,如實說道,“起碼現在還沒有,據說當年的冥王教老教王就是被這種蠱毒控製,最後死在了女神龍的手裡,一個那樣的高手尚且如此,何況是她。”

一番話出,所有人都不由自主地沉默了下去。

所有人中隻有淳於越醫術最好,如果連他都沒有辦法,他們又能怎麼樣那能救到她。

“我們先想辦法把皇姐救回來,解毒之事再從長計議。”鳳景提議道。

公子宸從外麵進來,站在門口說道,“沒用的,就算把她帶走了,隻要控製她的骨笛聲響起,就算點了她的%e7%a9%b4,她也能衝破%e7%a9%b4道離開,九幽已經試過了。”

如果連九幽那樣的高手點%e7%a9%b4都無法製住她,又何況是他們。

“那就算是把人綁住也好,總不能再留在那地方,被人當殺人工具使了。”沐煙憤恨地說道。

淳於越搖了搖頭,說道,“那隻會讓她毒發作更痛苦,甚至於致命,那種毒發的痛苦不是你所能想象的。”

公子宸眼眶微紅,歎息說道,“她清醒之時,對我說的最後一句話……是求我殺了她。”

可是,那樣的要求,讓她如何下得了手。

夏侯徹緊抿著薄%e5%94%87,眼底隱現淚光,雙手緊緊地攥成拳頭,卻無聲地沉默著。

她到底得有多絕望,才會去求人殺了自己。

“她甚至……試過自己了斷,但沒有成功。”公子宸哽咽地說道。

她脖頸上的傷痕,已經說明了她是險些自己自儘的,隻是未能成功而已。

想來也正是因為無法自己了斷,她才會那樣的求她。

“控製她的骨笛在誰手裡?”蕭昱問道。

公子宸望了望夏侯徹,說道,“傅錦凰,我有試過去偷回來,可是她控製了她攻擊我,沒能到手。”

而且現在更可恨的是,她根本不露麵。

而他們要想去奪骨笛就必須要過鳳婧衣一這一關,才進得到城內,這無疑給他們出了一個天大的難。

否則,她一察覺到危險就會以笛聲將她召過去,讓她成為自己的擋箭牌,加之城內還有數萬的冥王教眾,他們很難得手。

“傅錦凰。”夏侯徹寒意森然地重複著這三個字。

鳳景望了望淳於越,問道,“那現在要怎麼辦,隻看著皇姐一個人留在那裡嗎?”

“我從冥衣樓裡撕下了關於子母傀儡蠱的記載,在找出解毒方法之前,我們也隻能按兵不動了。”淳於越望了望幾人說道。*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夏侯徹沉默著沒有說話,似是默許了。

蕭昱懇求道,“請你儘快。”

淳於越取出帶出來的藥丸交給他,道,“這是你的解藥,險些賠著幾個人的性命,但總算是找到了。”

蕭昱接在手裡,卻半晌也沒有服下。

就是為了麼一粒解藥,她才千裡迢迢尋來雪域城,變成了如今被人控製的傀儡。

若知道要讓她付出如此代價才能得到這顆解藥,他真的寧願不要。

“我先去師傅那邊看看,你們在這裡守著吧。”青湮起身道。

師傅和冥衣他們交手,現在也不知勝負如何了,這裡現在也不能冒然行動,她還是先趕過去看看,有沒有能幫上的。

沐煙一見她走,便也跟著道,“我也去。”

雖然不怎麼待見那師傅,但總歸還是教了她本事的,總不至於在她生死關頭,自己不聞不問。

她們兩一走,屋子裡便安靜了下來,鳳景一個人出了門,遙遙望著對麵雪域城外,獨立在寒風中一動不動的人,鼻子忍不住的一酸,眼中湧現淚光。

他的阿姐,真的受了太多苦了。

淳於越也離開前去研究子母傀儡蠱的記載,想要從其中找到解除的辦法。

公子宸捂著有些微疼的小腹,扶著椅子坐了下來,望了望邊上都沉默著不說話的兩個人,鳳婧衣成了現在這個樣子,如果那個人落在他們兩個手裡,他們一定不會讓他活命吧。

她知道,於他們而言,那個人確實該死。

可是,就算他再怎麼十惡不赦,於她而言,他隻是她所喜歡的男人,是她腹中孩子的父%e4%ba%b2。

隻是,眼下的局麵,她到底該怎麼做,才能保全了鳳婧衣,又不讓他死呢。

就算他們所有人想他死,她也想他能夠活著,活著看到他們的孩子出生,長大……

過了許久,蕭昱方才將手中的藥丸放入裡,咽下。

每一個動作都緩慢而小心,小心得如同對待世間絕無僅有的珍寶。

半晌,他望向一動不動坐著的人,嘲弄地笑了笑說道。

“夏侯徹,你我真是枉為君主,到頭來卻誰都無法保護她。”

她絕望無助的時候,他們兩個卻誰都沒有在她身邊。

坐擁江山,兵馬無數,卻連一個女人都保護不了,這樣的皇帝……真是無用至極。

夏侯徹沒有說話,一手捂著傷口處,就那樣一動不動地坐在椅子裡,始終沒有讓自己出去看還站在對麵的人,他怕自己看到了,會再忍不住衝過去抱住她。

可是他不能,明明她現在離他那麼近,他卻無法靠近。

老天爺似乎總是這樣折磨著她們,曾經朝夕相處的時候,卻心隔著萬水千山,仇深似海,當天各兩端,卻心心念念著對方,當都牽掛著對方,卻身份有彆,一麵難見。

縱然,這樣愛得艱辛,縱然知道這份愛情難有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