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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進水了呢。”

說罷,小跑著跟上前麵的人。

這會兒,白笑離是真動了肝火了,她可不想找死。

九幽一個人站在原地,看著漸去漸遠的一行人,沒有再跟上去,但也沒有就此離開。

夜色深沉,雪域城外突地掠過一陣強風,隻見一抹影子從橋上掠過,夏侯徹等人從屋裡察覺追出來,隻看到掠進對麵城內的影子。

“看清是什麼人沒有?”蕭昱朝著守衛詢問道。

“陛下,沒看清。”況青回道。

夏侯徹看在門口瞧了瞧,道,“是七殺和冥衣。”

這進城之中的人,除了他們兩個人,還有誰能有如此快的身手。

可是,他們兩人這樣回來了,也不知九幽他們是勝是敗。

“方湛,去看看,第四道關口那裡是什麼情況。”

“是。”方湛應完聲,便帶著幾人上馬離去。

一個時辰後,方湛與青湮一行人一同歸來,隻有九幽沒有跟著回來。

夏侯徹正要詢問,青湮避著白笑離低聲向他說了九幽的狀況,畢竟那也算他半個師傅,他自然是有些擔憂的。

沐煙直接去了淳於越那裡,一進門看到麵色慘白的公子宸坐在那裡,神色憂鬱的樣子不由道,“你怎麼半死不活的樣子?”

公子宸收斂起思緒,還嘴道,“你才半死不活。”

沐煙搬著椅子坐到她麵前,好奇地問道,“說說看,你怎麼從裡麵逃出來的。”

“走出來的。”公子宸道。

“嘁!夏侯淵舍得放你出來?”沐煙一臉地不相信。

“你管得太寬了。”公子宸不順煩地說道。

青湮跟著過來,先去裡屋見淳於越,“解藥的事怎麼樣了?”

“哪有那麼快。”淳於越愁眉苦臉地說道。

青湮皺了皺眉,卻也不好再催促,他的醫術是眾所周知的,連他都這般棘手,可見這子母傀儡蠱確實是難解。

淳於越低頭研究著卷宗,低聲說道,“你看著點外麵那個。”

“公子怎麼了?”青湮問道。

好像麵色是不怎麼好,難不成是受了傷了?

淳於越抬眼看了看她,低聲道,“有孕了。”

青湮一聽愣了愣,不用想也該知道這個孩子是誰的,現在他們這麼多人聚集在這裡,都是衝著夏侯淵去的,而她現在懷著的卻是他的孩子。

“夏侯淵知道嗎?”

若是知道了,怎麼還會讓她回來。

“你問她去,我怎麼知道?”淳於越說著,又低頭看著卷宗上的記載,可這是古籍,好些文字都不是他所熟識的,實在難懂至極。

青湮出了內室,看到麵色沉鬱的公子宸想要詢問孩子的事,卻又有些不好開口。

這個時候,說這些本就不合適,她們是知道她在雪域城內,但外麵夏侯徹他們很多人並不清楚這中間的事。

“沐煙,你去看看九幽是不是在這附近。”

“我去看他做什麼,要是我被劫了色了,你負責嗎?”沐煙不高興地說道。

“你怎麼那麼多廢話。”青湮道。

孩子的事,沐煙要是知道了,以她的性子非得打破沙鍋問到底,顯然公子宸並不願多說的樣子。

沐煙不情不願地起身離去,房間裡也隨之安靜了下來。

青湮坐下沉默了良久,方才開口詢問道,“你身體,還好吧。”

淳於越那口氣,再看她的麵色,可見不是很好的樣子。

“沒事。”公子宸平靜而笑道。

以淳於越的性子,她有孕的事十有八/九是跟她說了,不然她也不會支開沐煙來問她了。

“他放你出來的?”青湮道。

一直以來她都沒能逃出來,這個時候卻出來了,如果沒有夏侯淵的默許,她不可能走得出來。

公子宸側頭望著窗外對麵的雪域城,平靜說道,“給了我一碗落胎藥,讓我出來的。”

“以後,你打算怎麼辦?”青湮問道。

現在這樣的情勢,夏侯徹和蕭昱他們是決計不會放過那個人的。

“我又能怎麼辦呢。”公子宸苦澀一笑道。

他不願罷手,鳳婧衣成了那般模樣,夏侯徹他們又一心置他於死地,憑她一個人又能改變什麼呢。

青湮沉默地歎了歎氣,自入隱月樓以來,她還是第一次看到這個人這般束手無策。

她相信,鳳婧衣出事之時,她儘力去阻止了,可是憑她一個人又如何攔得下冥衣樓。

雖然她現在也認為夏侯淵該死,但站在公子宸的角度,她卻也願意放那個人一碼的,若是鳳婧衣在這裡,相信她也會一樣。

可是,現在一切已經不是她一個人的力量所能阻止的事了。

夏侯淵要她那樣離開,看來也是絕計不會罷手的,這一仗可能就真的要到你死我活的地步,而不管是誰勝誰敗,都不是這個人願看到的結果。

公子宸起身到了內室,也沒理會淳於越異樣的目光,取了筆默到了旁的桌邊坐下,提筆勾畫著什麼,過了許久才將畫好的東西交給青湮,說道,“這是雪域城內,以及一些我去過的地方的地圖,你們興許能用的上。”

現在最要緊的,還是先將鳳婧衣救出來,她要想保那個人一命,這普天之下能幫到她的,也隻有鳳婧衣。

若是她向那兩個人開口放他一條生路,想來還是有可能的。

這已經,是她唯一能想到的辦法了。

青湮將東西收了起來,看到她疲憊不堪地樣子,勸道,“你臉色不太好,先休息吧。”

公子宸卻是一語不發地出了門,朝著對麵的吊橋走去。

“你乾什麼?”青湮追出去道。

“我回城裡去,也能幫到你們一些,他應該不至於殺了我。”公子宸淡笑說完,轉身踏下了吊橋走向了對麵的雪域城。

城門的守兵看到走近的人,一人打開門上小窗,“月夫人請回。”

若是彆的人,他們就放箭當場射殺了,可這月夫人又曾是教王一直留在城內的,他們又不敢冒然出手,可他又是從對麵敵營過來的,也不能冒然再放進城內。

“煩請你們派人去向教王大人通報一聲,我要見他。”公子宸說著,忍不住在寒風裡打了個寒顫。

守城的首領猶豫了一陣,下令道,“你們看好了,我去稟報。”

這樣的人放進城來,顯然就是敵營的奸細,可這又不是他們能作主的事,隻得先去稟報了教王,讓他自己決斷。

夏侯淵正跟各大堂主商議完應對敵軍的計策,一出來便看到等在外麵守城的首領,不由麵色一沉“何事?”

首領等到邊上經過的人都走了,方才低聲回道,“是月夫人,她在城門外,說要來見你。”

夏侯淵擰著眉,沒有說話。

“她是從敵營過來的,小的也不敢冒然放她進來。”首領小心翼翼地打量著他的神色說道。

“既是敵營來的人,不必放進來。”夏侯淵說罷,麵無表情地負手離去。

她要回來,回來也不過是做他們的內應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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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生一次一心動51

過了許久,城門上的小窗打開,一人探頭道,“月夫人請回。”

說完,關上了小窗。

公子宸站在原地,卻並沒有離開的意思。

他們這麼久才來回話,想必是已經稟報給他了,不讓她進城,想必也是他的意思了。

青湮站在橋的另一邊,看她一直站在雪域城外,想到她如今的身體狀況於是過橋趕了過去。

“先回去吧,你現在的身體哪裡能在這風口上站著。”

夏侯淵那樣謹慎小心的人,既然讓她出來,明知道她是幫著他們的,怎麼會再將她放進城去,她在這樣站在這裡,人怕也危險了。

“你先回去吧,你何時見我吹個風都能扛不住的。”公子宸笑了笑,勸道。

“公子宸……”青湮看著她固執的神色,不知該如何相勸。

確實,如果有她進城做內應,他們行事是要方便得多,可是現在夏侯淵不放她進城,她就要一直在這裡等嗎?

她現在那樣的身子,這樣一直站在冰天雪地裡,有個好歹可怎麼辦?

“你先回去吧。”公子宸道。

沒想到,自己有朝一日竟也會到如此悲哀的地步。

她必須回到雪域城裡去,可現在的她沒有飛天遁地的本事,隻能以這樣連她自己都鄙夷的苦肉計相求,賭一回自己在他心裡到底是何份量。

雖然,他們相識的日子也不短,甚至於都有了肌膚之%e4%ba%b2,若愛說卻又不到為對方生死相許的地方,若說不愛卻又怎麼都放不下。

她不知道自己在他心中到底是什麼樣的位置,但她可以肯定的是,他在她心中已經占有了很重要的位置。

他總要她放棄與隱月樓的牽絆,幫他一起圖謀天下,可是她公子宸從來不是會一時衝動,而不分是非黑白的人,故而也永遠做不到他所要求的。

青湮勸不住她,便將身上的鬥蓬解下給了她,回了橋對麵卻還是不放心一直觀望著。

風雪飄搖,公子宸一直站在雪域城外,不知不覺便回想起與他相識之後的點點滴滴,其實仔細想來並沒有多少驚天動地的風雨,唯一舍不下的,大約也是那份蒼涼人世間相依的一絲溫暖罷了。

舍不得離開,卻又無法在一起,或許愛情曆來就是如此矛盾,痛苦卻又甜蜜,喜愛卻又不能愛。

沐煙總是笑話她們,聰明的人通常過得不快樂,這也印證了他們很多人,璧如她,譬如鳳婧衣,譬如白笑離。

他們牽絆太多,顧忌太多,即便麵對愛情也是瞻前顧後,永遠沒有不顧一切去愛一個人的勇氣,也沒有敢愛敢恨的決然。

心裡裝了一個人,他卻不能在身邊,而在身邊的那一個,便是千萬般的好,卻也走不進心裡去。

突然地,她微微動了動,定定地望著緊閉的雪域城城門。

城門內,城門的首領看到不知何時走近來的人不由怔了怔,上前低聲道,“教王大人?”

他不是說不放人進來,怎麼這會兒又自己跟著過來了。

夏侯淵沒有說話,隻是沉默地走到了城門後,透過門縫看著站在外麵的人,連他自己都弄不清怎麼會鬼使神差地走到這裡來了。

一門之隔,隻要他一句話就能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