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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宸和淳於越都不約而同來了這裡,一開始因在夜裡都沒有認出易過容的彼此,還險些交上手了。

“你怎麼跑出來了?”淳於越打量了她一眼,有些難以相信。

她被夏侯淵關著的事,他們都是知道的。

“說正事,你能在冥衣樓找到傀儡蠱的解法嗎?”公子宸望著燈火通明的冥衣樓,問道。

“你以為是上藥鋪抓藥,我想要什麼就有什麼?”淳於越哼道。

關鍵,她對傀儡蠱這個東西,都了解不多,又豈能隨便去解。

“那你來乾什麼?”公子宸道。

原是想著,冥衣出了城,這裡就能守衛放鬆了,他們潛進去設法把鳳婧衣帶走,或是偷到那支控製她的骨笛也好。

“不幫忙,就回你的地方去,彆幫不上還添亂。”淳於越說著,便準備往冥衣樓裡去。

公子宸緊隨其後,一邊走,一邊小聲說道,“你去找解毒的辦法,我去偷骨笛。”

“就憑你現在?”淳於越不相信地說道。

公子宸一邊觀察著周圍,一邊低聲道,“多虧了你幫忙,我功力已經恢複幾成了。”

淳於越聞言側頭打量了一眼,道,“恢複了,還臉色白得跟鬼似的?”

他不是一直被人看著的,這會兒到底是怎麼出來的,還敢跑到這裡來?

“你管太多了。”公子宸說罷,快步與他分頭走開了。

兩人分頭而行,因著冥衣平日都是自己在樓裡,也不喜生人走動,故而冥衣樓裡並未有多少守衛,這也讓他們潛進去更為方便了。

淳於越直接找到了冥衣樓的藥廬查閱關於蠱毒的卷宗,以及各種毒物。

公子宸則四處尋找著傅錦凰的蹤跡,對方以骨笛控製鳳婧衣,要信隻要奪去了骨笛,雖然一時間還不能解除她身上的蠱毒,但起碼能讓她不再讓她控製。

可是,她幾近翻遍了冥衣樓,也不見傅錦凰的蹤跡。

突地,聽到一扇門後傳出細微的響動。

她扭頭望去,屏氣凝神一步一步小心地靠了過去,她伸出手正準備推開門,卻有人從裡麵直接一劍劈開了門,她踉蹌地退了幾步看清破門而出的人。

一身黑衣執劍的人眸光泛著妖異的紅光,正是被冥衣樓所控製的鳳婧衣。

她就那麼站在那裡,好像一具被吞噬了靈魂的提線木偶。

“傅錦凰,我知道你在這裡。”公子宸咬牙道。

傅錦凰從鳳婧衣背後的屋內,緩緩走了出來,冷聲道,“殺了她。”

說罷,手中的骨笛放到了%e5%94%87邊,詭異的笛聲霎時間縈繞在冥衣樓內。

笛聲一起,鳳婧衣便執劍朝她劈了過去,也不管自己對付的是曾經並肩作戰的友人。

公子宸功力本就沒恢複幾成,加之最近又有孕在身動了胎氣,自然不是對手,漸漸便有些不敵。

淳於越聽到笛聲,便知是壞事了,連忙丟下了手頭的事尋著笛聲趕過來。

公子宸被逼得險些從樓梯滾下去,幸好淳於越及時趕來施以援手拉住了她,望向出手傷人的人,不由深深擰了擰眉。

白笑離臨走前也跟她說子母傀儡蠱非同小可,如今看來確實是不好解的,鳳婧衣那樣的人也不是心智不堅的人,可就那麼短短幾天功夫就被控製成了這個樣子,足可見其可怕之處。

“先走。”

“先把骨笛搶回來。”公子宸站穩了,催促道。

“先保你的命。”淳於越說著,拉上她趁著鳳婧衣還未追過來離開了冥衣樓。

兩人一口氣跑了好遠,公子支撐不住地扶住牆停了下來,擰眉捂著有些墜痛的小腹,麵色禁不住陣陣煞白。

淳於越以為他是受了內傷,順手把了脈,頓時愣在了那裡,“你……”

公子宸抽回手,沉聲道,“先走吧。”

淳於越見他自己不願提,便也懶得再問,隻是道,“白笑離和九幽他們都去了,相信夏侯徹他們也快來了。”

“我們要想辦法讓他們進城才行。”公子宸道。

而且,還要提醒他們要小心鳳婧衣的突襲。

畢竟,他們誰也不會想到,他們最大的敵人不是夏侯淵也不是冥衣他們,反而是他們一心要救的人。

“你……真沒問題?”淳於越瞅著她道。

雖然他並不喜歡跟他和鳳婧衣兩個人打交道,但現在總是一條船上的人,也不能不管她們的死活。

這一個比一個不要命,真不知道那些看上她們的男人,都怎麼想的。

“先找地方落腳,想想怎麼幫他們進城吧。”公子宸對他的問話避而不談。

淳於越見她還是不願說,便也不再打聽了,一邊走一邊說道,“我還以為,像你這樣都長成了半個男人的,一輩了都是孤獨終老的命呢。”

“你才是孤獨終老的命。”公子宸毫不客氣地還以顏色。

兩人回了暫時的落腳點,計劃著等夏侯徹他們來雪域城的時候,他們如何以最快的辦法給他們放下吊橋,而不被夏侯淵所發現。

出於道義,淳於越還是好心地給她送了一碗藥過去。

他們潛入冥衣樓偷骨笛計劃失敗,已經無法再去下手第二回了,夏侯淵知道了也會有所提防,隻能寄希望於夏侯徹他們能儘快趕到雪域城來。

否則,他們兩個在這城裡也不可能一直藏下去。

另一邊,冥衣得知了女神龍到達第四道關口的消息,便一刻也坐不住地趕過去了,可是詢問後才知,七殺根本沒有與對方交上手。

九幽一直沉默地跟著她,他已經感覺到跟在後方的人,可是對方一直沒有現身,他便也沒有說破。

天明之時,夏侯徹一行人也準備著再一次的殊死搏擊鬥,可是麵對那樣強悍的對手,誰都有些心裡打鼓。

青湮率先看到第四道關口之上,與七殺一同站著的戴著黃金麵具的人,有些沉重地說道,“冥衣也來了。”

一個七殺已經將他們死死攔在這裡,再加上一個用毒高手的冥衣,他們還能不能活著到達雪域城都是個問題了。

現在也不知道師傅和九幽有沒有趕過來,若是沒有他們相助,他們一行人都會喪命在這裡,這是完全可以想見的結果。

沐煙打著嗬欠抬頭看了看,對冥衣的麵具品評道,“那麵具雕得還不如公子宸那一個呢。”

“師叔,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青湮瞥了她一眼道。

“本來就是不如她那一個嘛。”沐煙堅持己見道。

可是,這麼兩人大人物,她是真的有點怕的,畢竟已經領教過七殺的本事,如今再來一個長老級彆的,他們肯定是有些吃不消的。

從拜入青城山門下,她從未像此刻想念他那師傅能快點出現啊。

“現在怎麼辦?”

青湮望了望夏侯徹,又望了望蕭昱問道。

明顯的,他們勝算更小了,再交手明顯都是去送死的。

“沒時間了。”夏侯徹道。

他總有點不安的感覺,在這裡一刻也等不下去了。

青湮沉默地擰了擰眉,淳於越讓雪鷹傳回信說已經設法讓九幽和白笑離來了,雖然並沒有說城內是何情況,但她隱隱感覺隻怕是出了事了。-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夏侯徹和蕭昱兩人打馬先行上去了,青湮幾人相互望了望,隨後跟了上去。

冥衣打量著關外的一行人,並未看到有女神龍的蹤跡,於是沉聲下令道,“把他們都殺了,我就不信她不出來。”

“你冷血無情,還是一如當年。”九幽站在不遠處,沉聲說道,“你想乾什麼,我不管,但你若想殺她,也休怪我不念同門之誼。”

冥衣知道瞞不過他,便坦然道,“就憑你?當年就是不是我們對手,你以為你現在可以?”

“當年是當年,如今可說不定了。”九幽冷然一笑道。

“莫說是你,就算龍玄冰來了,你們又有多大勝算?”冥衣冷笑嘲弄道。

話音一落,不知何處發出聲音,“一彆多年,你目中無人的樣子,還和當年一樣惹人厭。”

冥衣一聽聲音頓時怒上心頭,憤然道,“龍玄冰,既然來了,就給我出來。”

比之憤怒的她,九幽顯得有些緊張,緊張得臉上都變了顏色。

雖然早就知道免不了要跟她見麵,也一直讓自己做著心裡準備,但真的要和她碰上麵的這一刻,他發現自己仍舊是沒有做好準備的。

白笑離從後方慢步走出,揭去了易容的頭發和麵具,露出一頭的白發,冷笑看著對麵戴著黃金麵具的人,“看來,你這張臉還真是好不了了。”

她定定地望著冥衣,並未去打量站在一旁的九幽。

“你終於是出來了。”冥衣咬牙切齒地道。

“你這麼想見我,我不出來,豈不是太對不起你了。”白笑離一步一步地走近,圍在周圍教眾紛紛亮出兵刃,卻沒有一個人敢冒然上前。

便是好多不曾見過四大護法長老,但四人在教內的威名卻是一直在的,都是教內一等一的高手,又豈是他們所能對付的。

“這麼多年,你躲得真夠嚴實嘛。”冥衣冷笑道。

這些年,她一直在暗中尋找她的行蹤,卻不想一直都未有結果。

“彼此彼此。”白笑離說道。

今日,即便再碰上麵了,她們之間就必然要是個你死我活的地步。

冥衣廣袖一軍,手指成爪便攻近前來,白笑離足尖一點飄下了關下雪原上,一直跟在沐煙後麵的大青蟒一見她出來了,歡快地竄了過去,卻被冥衣內力震傷。

白笑離掃了一眼,對著後麵的夏侯徹和青湮等人道,“快去雪域城,鳳婧衣出事了。”

其它的話還未說話,冥衣便又一次逼近前來了,“你還是先顧好你自己吧。”

她們這裡剛交上手,七殺一見夏侯徹等人要闖關,身形一動便也從關上躍了下來,他一動,不遠處的九幽也跟著動了。

“今天你的對手是我。”

冥衣和七殺都被人纏住了,夏侯徹早在聽到白笑離那句話之時已經心煞如焚,一人一馬殺在最前,遇神殺神,遇佛殺佛,勢不可擋破關而入。

蕭昱和鳳景也緊隨在其後,一行人快馬如風馳向雪域城的方向。

第四道關口到雪域城還有一段距離,一行人趕到的時候已近黃昏,青湮放了信號煙告訴城內的淳於越等人,他們已經趕過來了。

公子宸與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