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麼人接頭了,他也盯不過來。

公子宸在寺裡走了一陣,肚子便有些不適,尋了地方先坐下休息了。

一來是真的需要休息,二來是等淳於越和白笑離能過來。

她到這裡來,之前沒有任何風聲,他們不可能提前埋伏,隻能寄希望於他們後麵暗中跟過來了,看能否設法與她接上頭。

夏侯淵坐在邊上,瞧著她麵色有異,憂心道,“不舒服的話,我們回去。”

“我再歇會兒。”公子宸道。

夏侯淵也沒有再催促,打量著空蕩蕩的寺廟,不由在想是不是自己太過多疑了。

公子宸看到不遠處緩緩走近的僧侶,其中一人朝她這裡望了一眼,細微地動作指了指見麵的地方,而後不動聲色地走開了。

過了一會兒,她扶著桌子站起身,道,“上完香就回去吧。”

夏侯淵扶著她下了台階,到了觀音殿內祈福上香,所有的一切都讓他看不出任何破綻來。

公子宸求了簽,拿到解簽處的和尚那裡解了簽。

夏侯淵站在她身後,也並未聽到兩人多餘地交談,漸漸便也放下了戒心。

可是,背對著他的公子宸,正動著%e5%94%87無聲地以%e5%94%87語告訴著對方計劃,而坐在她對麵的僧人正是淳於越所扮。

她在告訴他,讓青湮他們造出聲勢白笑離來了,隻要冥衣得知了這個消息,一定會按捺不住出城去第四道關口,隻要雪域城的城門開了,他們就能有機會趕過去援手。

如今,能下令開雪域城的,除了夏侯淵,就隻有冥衣。

雖然對白笑離他們那段恩怨不甚了解,但她清楚地記得有一次撞上冥衣之時,她說起龍玄冰三個字之時深切的恨意。

如果讓她知道白笑離與夏侯徹他們一起來了,她一定%e4%ba%b2自去一趟,她去了,九幽自然也會去,隻要他們帶人出城,白笑離和淳於越就能混出城。

雖然這樣會給他們又增加了對手,但這也是唯一一個能讓九幽和白笑離都能儘快趕過去的辦法。

淳於越隻是看著她的%e5%94%87語,並沒有回答她什麼。

空青也讓雪鷹傳信過來說,七殺太難對付,他們被阻在第四道關口過不來,可否請白笑離過去助戰,可是現在雪域城封閉,他們也根本出不去。

她這樣的辦法,倒也不失為一條出路。

若是冥衣離開了冥衣樓,也許他能想辦法潛入冥衣樓裡,看能否找到解救鳳婧衣身上傀儡蠱的辦法。

畢竟,再耽誤下去,可就真的沒法救了。

公子宸解了簽離開,沒有多加逗留,出了觀音殿便皺眉捂著肚子。

夏侯淵有些緊張地走近,“怎麼了?”

“肚子有些舒服。”公子宸道。

夏侯淵扶住她往外走,說道,“讓人備了馬車在外麵,出了寺門就好了。”

公子宸低眉走著,她不是肚子不舒服,隻是不想他再去多看廟裡的人,怕他發現了淳於越在其中,要把他儘快帶離這個地方而已。

上了馬車,夏侯淵把了把脈搏,道,“這個月之內,不許再出來走動了。”

“那你把我關籠子裡更好點。”公子宸道。

“要能關,我就真關了。”夏侯淵道。

回了住處,公子宸被勒令臥床休息,下床走動聲音不得超過三個時辰,雖然不情願,但她也還是照做了。

畢竟外麵的事,她能做的,都已經安排了。

次日夜裡,夏侯淵正在這邊陪著她用晚膳,一人從外麵急急過來,稟報道,“教王大人,冥衣大人出城去了。”

夏侯淵擰眉,問道,“何事出城?”

“聽說是……女神龍回來了。”那人戰戰兢兢地說道。

冥衣,七殺,九幽三人都接連回來了,如今消失了幾十年的女神龍也現身了,昔日教中的四大護法高手,這若是交了手了,慘烈程度可想而知。

夏侯淵聞言沉默地望了望至麵用膳的人,女神龍早不回來晚不回來,偏偏在這個時候現身,實在有些怪異。

女神龍就是顧清顏他們的師傅,且與冥衣和七殺有著血海深仇,可她卻最後一個才來到雪域城,這之間總感覺是坐在他對麵的人%e8%84%b1不了乾係的。

公子宸不動聲色的用著膳,絲毫沒有因為這個消息而有任何意外之色。

畢竟,這是她早已經預料到的結果。

然而,這個決定卻有可能讓她對麵的這個人,她腹中孩子的父%e4%ba%b2陷入到艱難的境地。

一旦九幽和白笑離都趕到了第四關口助戰,夏侯徹他們殺到雪域城恐怕也是必然的事情,那個時候……麵對那麼多的人,他又該怎麼辦?

之前,她一心想著如何儘快讓鳳婧衣%e8%84%b1險,卻不曾認真思量過這個問題,可現在真正考慮起來,將他推到危險境地的人,卻也是自己。

“教王,現在怎麼辦?”送信的人問道。

夏侯淵沉默了一陣,揮了揮身道,“我知道了,再有消息即刻來報。”

封城的令是他下的,可那個人要出去,便是他也難以攔得住的,索性便也懶得再管了。

“是。”稟報的人退了下去。

屋內燈火融融,兩個人卻都沉默著沒有說話。

“宸月,說實話,你很希望我死在他們手裡嗎?”夏侯淵率先打破了沉默問道。

公子宸微垂著眼簾,沒有回答他的話。

“女神龍的出現的事,你我都心知肚明。”夏侯淵望著她,一字一句地說道,“那天,給你解簽的那個和尚,有問題吧。”

當時,她接觸到的也隻有那具人最久,隻是當時她說肚子不舒服,他沒顧上再折回去追查,但左思右想,也隻有那個地方出了紕漏。

公子宸沉默了許久,說道,“你現在收手還來得及。”

“宸月,為什麼是要我為你放棄一切,而不是你為我放棄?”夏侯淵沉聲質問道。

他們兩個人,各自有各自的堅持,誰也不肯退讓。

他總以為,相處得久了,她會有所改變的,原來他還有他們的孩子,終究也不敵她與那些人的所謂友情義氣。

“如果是你放棄,就可以一場生死爭鬥,而我為你放棄,卻是要害了無數人,於你我而言,誰都沒有為彼此放棄一切的價值。”公子宸說著,嘲弄地笑了笑。

大約也隻在這時候,她才真正理解到鳳婧衣當年的心境,在錯誤的時間,卻愛上了一個人,是何等的痛苦和絕望。

一開始動心的時候,她就知道他們兩個是不會有好結果的,他們都以為可以改變彼此,最終誰也沒有改變誰。

“好,你對,你全都對。”夏侯淵說罷,起身離去。

公子宸驚震抬頭,卻隻看到他出門的背影。

她理解他等了這麼久,籌謀了這麼久想要一統天下的野心,可是因為他一個人,而要血流成河,生靈塗炭,那不是她想看到的。

隻要他願意放下,便是拚儘一切,她也願將他活著帶出去,可是他卻有著他的堅執,不肯聽她一句勸。

天快亮的時候,她剛剛醒,房門被人推開了。

這雪域城內,不敲門就直闖她房間的人,自然隻有他。

公子宸披衣下床,撩開簾子出去,果真看到他一個人坐在桌邊,神色有些沉冷,可見餘怒未消。

她到他對麵坐下,問道,“這時候過來,什麼事?”

夏侯淵定定地看著她,問道,“如果不是我把你留在你這裡,你會願意留在這裡嗎?”

公子宸沉默,這個問題她沒有想過。

一開始,她並不願留在這個地方的,否則也不會千方百計的要逃出去,可是漸漸的,她又舍不下他,尤其到如今腹中還有他們的孩子。

夏侯徹見她不回答,嘲弄地笑了笑,“你不用說了,我知道了。”

她本就不願留在這裡,是他廢了她的內力,將她關押在了這裡,留在了自己身邊。

“我……”公子宸想要解釋,卻又不知自己該說什麼合適。

夏侯淵起身,將放在自己麵前的一碗藥端起,放到了她麵前,“你要走,就乾乾淨淨地走。”

“這是什麼?”公子宸聞著有些刺鼻的藥味,問道。◆思◆兔◆網◆

“落胎藥。”夏侯淵道。

“你不要這個孩子?”公子宸聲音有些微顫,眼眶瞬間紅了。

“原本他就不該來,就像你我,原本就不該喜歡,我不能答應你的所求,你也不願我的所求,既是如此,我也不必再把你強留在身邊。”夏侯淵緩緩轉過身,背對著她繼續道,“喝了這碗落胎藥,從此你我斷得乾乾淨淨,你走你的路,我走我的路,互不相乾。”

“你非要如此逼我?”公子宸道。

“不是我逼你,是你逼我。”夏侯淵深深吸了口氣,說道,“你走吧,我可不想大敵來臨之時,不是死在敵人手上,卻是被背後暗算一刀。”

有些東西,他原本就不該奢望的。

他說完,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公子宸怔怔地坐在空蕩蕩的屋內,帶著濃重紅花氣息的藥味熏得她眼睛疼,疼得直想哭……

☆、一生一次一心動48

直到夜幕降臨,夏侯淵才回到公子宸所居的園子。

“教王大人。”侍從們在門口畢恭畢敬地行禮道。

夏侯淵站在門外,看著裡麵的燈火停下了腳步,半晌也沒有舉步進門。

不可否認,他是希望推門進去時,她還是在裡麵的。

許久,他伸手推開門走了進去,屋內已經空無一人,他環顧一圈目光落在了桌上的藥碗,碗裡的藥汁已經空了。

他走近到桌邊,緩緩伸手拿起藥碗,緊緊地端在手裡,咬牙道,“你果真夠狠!”

他說著,狠狠將碗摔了出去,隨著碎裂的聲音,碎瓷片濺了一地。

“教王大人!”侍從們驚聲喚道。

夏侯淵沉默了良久,問道,“夫人什麼時候走的?”

“正午。”侍從戰戰兢兢回話道。

“可留了什麼話?”夏侯淵追問道。

“不曾留下話。”侍從如實回話。

夏侯淵扶著桌子坐下,自嘲地笑了笑,自己到底還在期待著什麼。

原本就不是能走到一路的人,如今這樣斷了乾淨也好,橫豎他也沒有那份心思再操心她了。

可是,心頭卻總有種如刀在割一般的感覺,揮之不去。

冥衣樓外,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