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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幽說道。

這世上最讓人悲哀的事情,就是你所深愛的人,卻深深恨你入骨。

而他這幾十年來,日日夜夜就活在這樣的悲哀之中,縱然他流落在塞外,一次一次麻木自己不要去想那些往事,可是每每夜深人靜,當年的慘劇和她含恨的目光總會入夢而來。

冥衣望著他的背影,道,“我能幫你的已經都幫了,其它的已經不是我所能左右的事情了。”

當年,她想任何人會死,卻沒想到死的人會是他。

九幽一邊說著話,一邊不動聲色地尋找著要找的東西,可是卻還是一無所獲。

“她現在已經不在雪域城了,你還回來乾什麼?”冥衣問道。

九幽轉身,望向她,“我相信,她會再回來,崇禮的仇她不會不報。”

冥衣聞言冷冷一笑,有些可笑地望著他,“她若要報仇,你可彆忘了,崇禮的死,你也有份。”

她知道她會回來的,麵她也正等著她回來。

她要崇禮拜報,她們的賬也該好好清算一下。

龍玄冰啊龍玄冰,當年你就不是我的對手,如今你孤身一人,又怎麼鬥得過我。

“我隻要在這裡等到她,把她帶走,至於你們想乾什麼,與我無關。”九幽道。

他要的,隻有一個她而已。

“你知道就好。”冥衣冷然道。

現在的冥王教已經是她的天下,很快這中原大地也都是她的,僅憑她一個龍玄冰,又能奈她何。

九幽一撩衣袍在椅子上坐下,說道,“從現在起,我在這住在這裡。”

冥衣聞言掃了一眼傅錦凰,道,“讓人給他安排……”

“我是要住在這冥衣樓裡。”冥衣強調道。

“這裡?”冥衣麵具後的眸子倏地一寒,“九幽,不要太過得寸近尺。”

“你那點心思,我知道的一清二楚。”九幽冷冷地向她,沉聲道,“她若回來,你休想於動她一根頭發。”

“那你也不用住在這裡。”冥衣冷然道。

“我信不過你的話,隻有住在這裡,我才知道你在乾什麼,才知道你是不是暗中在對付她。”九幽理直氣壯地說道。

這是原因之一,二來也是方便留在這裡繼續尋找解藥。

否則,頻繁出入這裡,很容易就會被人發現企圖。

冥衣沉默了一陣,知道強趕也是趕不走他的,於是道,“你可以住,但有些地方還是不要亂闖的好。”

龍玄冰的人頭她是要定了,這個人插手是會讓事情更複雜起來,但現在就算他們兩個人聯手,她也會放在眼裡了。

“我沒興趣闖你的閨房,怕見鬼。”九幽沒好氣地說罷,起身自己去尋房間去了。

冥衣恨恨地咬了咬牙,緩緩抬手撫上自己的黃金雕花麵具,他是在瘋刺她臉上的傷疤,不敢以真麵目示人。

可是,她成這個樣子,也是龍玄冰害的。

這筆賬,她記著,等著向她討回來。

“七殺!”

話音一落,一道黑影掠進屋內,黑色的鬥笠遮著麵容,出聲道,“什麼事?”

“你這兩天看著點九幽,還有讓人注意些他們以前的老部下。”她說著,遠遠眺望著外麵的雪域城,緩緩說道,“我想,我們的女神龍,也該回來了。”

雖然以前和九幽有過聯手,但他是一心向著龍玄冰的,終究不是跟他們一路的人,是得提防著點才好。

“好。”七殺回道。

說罷,人已經沒了蹤影。

他就是這樣,對於她的話,從來沒有半句懷疑和追問就會照辦。

☆、一生一次一心動39

冥衣樓,詭異的香氣絲絲縷縷地飄散在空氣中,但鮮少有人出入的原因,顯得格外安靜。

九幽雖然賴著住進來了,但冥衣在這樓裡寸步不離,他便也無法明目張膽地尋找解藥,隻是狀似無意地閒晃,尋找著解藥的線索。

但是,他拿到的關於解藥的描述有限,冥衣樓的毒和藥無數種,對於他這樣一個對這些不甚了解的人,要在其中找到正確的解藥又談何容易。

“九幽長老在找什麼?”傅錦凰從櫃子後緩緩步出問道。

他從住進冥衣樓就時不時地在藥爐轉悠,好像是在找什麼東西。

“看看不行?”九幽挑了挑眉,理直氣壯地說道。

“當然可以。”傅錦凰道。

他是高手,她自然不是他的對手,可是這個人雖然留在了雪域城內,但行跡確實有些可疑,還是得小心提防著才是。

“那還廢什麼話。”九幽沒好氣地哼道。

傅錦凰背對著他一邊收拾著櫃子上的東西,一邊道,“雖然長老功力非等常人,但冥衣樓的毒物也不是一般的,好些種都是新研製出來的,連解藥都沒有配製出來,若是長老不慎碰到了,到時候可彆怪我們救不了你。”

“就你們這些東西,還入不得我的眼。”九幽不屑的冷哼道。

若論及拳腳上的實力,冥衣算是他們四個之中實力最差的,可她仗著這些毒物卻又總是會占上風,加之還有一個唯她命是從的七殺。

七殺卻又是他們四個之中,身手最盛的一個,便是他和玄冰也難從他手上勝幾回。

歸根究底,比起除了聽從冥衣命令便專心鑽研武藝的七殺,他和她都被世俗種種所牽絆,達不到七殺那樣忘我的境界。

“是嗎?可現在就連北漢皇帝也中了冥衣樓的奇毒隻剩半條命了,即便北漢皇帝的身手不及長老這般,但也算是天下間屈指可數的了,所以長老還是小心為好。”傅錦凰狀似關心地勸道。

九幽眼底掠過一絲深意,他要找的解藥,好似就是給北漢皇帝找的。

“冥衣樓的毒不是一向就是讓人中毒即刻毒發的,如今怎麼這麼沒用了,竟然都毒不死人了。”

“這九幽長老就不懂了,有時候讓一個人一下死了才沒意思,就要一天一天讓他飽受毒發的折磨,讓他和他身邊的人都心力交瘁,最後卻隻能眼睜睜地看著他一天一天毒發身亡,這才是最致命的毒。”傅錦凰說著,聲音都帶著幾分笑意。

“我看,毒的不是這冥衣樓的毒物,反倒是你們這些女人心腸。”九幽扭頭瞥了她一眼,哼道,“古人雲,最毒婦人心,果然是不錯的。”

“長老過獎了。”傅錦凰淡淡冷笑道。

雖然毒沒有下到鳳婧衣兒子身上,但中毒的人是蕭昱,她一樣也不好過。∞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萬物相生相克,這世上有毒,自然就有解,外麵可還有一個金花穀,若是讓他們解了你們下的毒,冥衣樓的招牌可就真要砸了。”九幽嘲弄地笑了笑,說道。

傅錦凰聞言深深地笑了笑,緩緩說道,“也許彆的毒他可以解得了,但這種毒他這一輩子都休想解得了。”

“哦?”九幽饒有興趣地聽著,“說說看,怎麼讓人解不了了。”

“那是他自己的研製的毒和冥衣樓的毒一起煉製而成的,若是中了毒他不解毒,中毒之人會死得更快,但若他能解了一半的毒,解藥與毒另一半毒又會衍生出另一種毒,即便她再有本事解了這種新生的毒,又會變成另一種毒,這樣的情況會一直持續下去,直到中毒之人的五臟六腑都衰竭而死。”傅錦凰頗有些得意的地說道。

九幽麵目平靜地聽完,道,“果真是陰毒至極,恐怕不隻是金花穀,就連你們自己也製不出解藥了。”

“九幽長老未免太小看冥衣樓了,既然製了毒,自然也會製出解藥,這是冥衣樓的規矩。”傅錦凰說著,冷冷地笑了笑,“隻要這裡有解藥,北漢皇室的人就一定會來這裡。”

九幽聽了有些好笑地看著她,道,“我聽說,你以前是大夏皇宮裡的皇貴妃,後來被大夏皇帝逼得抄家,按理說你不是該恨那一個嗎,怎麼倒是對八竿子打不著的北漢皇室恨得這麼咬牙切齒的。”

“因為,北漢皇室有比他更可恨的人。”傅錦凰說著,微微眯起的鳳眸滿是刀鋒一般銳冷的殺意。

鳳婧衣,顧微,不管你是誰,都要死在我的手裡。

“恨的女人?”九幽挑眉道。

通常情況,一個女人恨得這麼狠的人通常會是另一個女人,而一個女人恨一個男人的話會是帶有矛盾的。

傅錦凰抬眼望了他一眼,舉步一語不發地走開了。

九幽一個人站在原地,環顧著四周,看來解藥這冥衣樓裡還是有的,可是要怎麼找出來才真正是個問題。

這毒既然是她們下的,她總不可能直接去要,那樣不就明擺著告訴她們,自己已經是幫他們,隻怕解藥還沒到手,他就要被雪域城上下圍攻了。

冥衣和這姓傅,明顯都有些開始懷疑是有人進雪域城了,再耽誤下去隻怕也藏不了多久了,現在北漢和大夏的兵馬都還未到雪域城附近,若是暴露了交起手來,就算他們能敵過七殺他們這些高手,又如何走出幾萬人的雪域城。

可是,這冥衣樓上下,毒藥解藥無數看得她眼都花了,他哪知道哪一種才是真正要的解藥。

看來,隻能想辦法把那淳於越帶進來,起碼對這些他知道的比他要詳細,不定過來聞個味兒都能知道解藥藏在哪裡。

傅錦凰出了門,扭頭望了望屋內還在轉悠的人,薄%e5%94%87勾起一絲薄冷的笑意。

她想,鳳婧衣大概已經找到雪域城來了,雖然現在她還不知道她在什麼地方。

九幽這裡進了冥衣樓也不順利,公子宸幾次試探著想要來冥衣樓,卻都被夏侯淵給拒絕攔下了。

冥衣並不怎麼喜歡她這個人,她若無端闖了進去,肯定少不得有性命之憂的。

於是,她出門去外麵轉了一圈到雪域城唯一的一座寺廟裡,在跪過的蒲團之下放了一封信,回去路過酒館的時候,向星辰他們打了暗號。

隔了一天,鳳婧衣借著觀光的由頭,也到了寺廟成功在蒲團下找到了信,但看完之後回到了住處還沒交給夏侯徹就燒成了灰燼。

次日,公子宸閒來無事出了門,由於夏侯淵自己在雪域城了,知道她也沒本事再跑出去,自然也就沒派太多的人跟著她了。

一個人拿著一包灑了辣椒麵的烤%e9%b8%a1肉吃得滿嘴留油,可是好死不死地一轉過街角撞上了傅錦凰,油瀝瀝地肉灑了人家一身,辣椒麵還沾到臉上去了。

“你……”傅錦凰眼睛火辣辣的疼,恨恨地看著罪魁禍首。

“撞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