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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拱手道,“今日有幸,終於是見到了教王。”

“各位使者,遠道而來辛苦了,小王有事在身回來晚了,怠慢了各位使者,在此先乾為儘賠罪。”夏侯淵說著,端起酒杯一飲而儘。

在座的使臣也紛紛舉杯飲酒,便真是被怠慢了,他們彈丸小國又豈能與如今的冥王教叫板,自是都忍了下來。

他們來這裡是為了大事,也犯不著因為這些小事而鬨僵,畢竟他們還要靠著與冥王教一起,從地廣物博的中原分得一席之地。

大夏兵強馬壯,北漢亦是國力強盛,便是南唐也不好惹,他們想要強大起來,隻有選擇與冥王教合作,等到他們一統天下之際,他們也能進駐中原。

夏侯淵與人一番寒暄之後,將目光投上了鳳婧衣兩人,“有勞王子和王妃遠道而來,不知這幾日在雪域城過得可還習慣?”

“風光壯美,甚好。”夏侯徹道。

說話的語氣,動作都極儘模仿著那個真的西戎王子。

雖然不怎麼被他盯上,來雪域城的各國使者,也隻有西戎是王室成員,自然會被人所重視,這是無可避免的。

“王子和王妃喜歡就好。”夏侯淵微笑著望了望兩人,目光卻幽深的滿是探究。

夏侯徹和她都注意到了,夏侯淵與每一個人說話,都是會仔細地將對方打量一番,這明顯是在觀察,觀察有無可疑之處。

“雪域城的美景,是西戎從來沒有過的美麗,能來這裡是我們的榮幸。”鳳婧衣的中原話,故意帶點西戎的味道。

“中原美麗的地方很多,將來王妃還有機會看到很多的地方。”夏侯淵含笑說道,話語卻是另有深意的“聽說王妃的母妃和祖母都是南唐人,王妃可有去過南唐,那裡的山河秀美,景致頗是宜人。”

“我很小就到了西戎,對南唐沒什麼印象,也隻是從家母和祖母口中偶爾聽說過,一直想去看看的,隻是苦無機會。”鳳婧衣笑語道。

他這話的口氣,好似南唐都已經是他的一般了,這仗還沒打呢,他就真以為自己必勝了。

“很快就會有機會的。”夏侯淵道。

夏侯徹沒有說話,隻是端起杯子飲酒之時,薄%e5%94%87勾起一絲無人可見的譏誚。

如今,中原還不是他的呢,他就急著向人封侯拜相了嗎?

不過,沒有好處,彆人又怎麼會跟他一起犯上作亂呢。

一頓晚宴,也不過是談些場麵話,夏侯徹與夏侯淵時不時的交談幾句,鳳婧衣則是不動聲色打量著在座的賓客,一一他們的舉止言談猜測他們是什麼身份,以便傳了去讓隱月樓查到理祥細的資料,以便將來下手。

殿中正熱鬨之時,門外一人闖了進來,說話的聲音不大卻清晰地響在了每一個人的耳邊,“這麼熱鬨,怎麼也沒人叫我?”

相較於夏侯徹鎮定,鳳婧衣有一刹那的震驚。

因為,進來的人不是彆人,是不久剛從塞外與他們彆過的九幽,而他就這麼大搖大擺地走了進來。

“差人過去的時候長老還在休息,便沒有打擾你。”夏侯淵說著,起身讓人給設了座,坐的地方是與他平起平座。

鳳婧衣一時間有些一頭霧水了,幸好夏侯淵在應付九幽,並沒有發現她的異樣,夏侯徹握了握她的手,讓她快速恢複如常。

看來,九幽已經獲得了他們的信任,否則不可能得夏侯淵如此禮遇。

可是,她怎麼也想不到,他說他在雪域城等著他們,竟然是這麼光明正大地回來當起了他的長老等著他們回來。

不過,認真想一想,這也不失為一件好事。

有什麼比潛伏在敵人身邊更安全,更有收獲的呢。

九幽落坐之後,淡淡地掃了一眼麵色平靜地他們兩個,“這都是哪個鳥地方來的?”

夏侯淵沒發現她的異樣,他可是看在了眼裡,竟然敢這麼混進來,膽子還真是不小。

不過這樣的事兒,除了他們這兩個心思狡猾如狐的人,彆的人也難做得好吧。

他們來了雪域城,想來那個人也跟著回來了,隻是現在還在暗處而已。

他曾以為,這一輩子都不會再回這個傷心地,也不會再見到她。

二十多年了,她會成了什麼樣子,她是否還如當年那般恨他,這一切他從回到這裡就一直不停地在想,可怎麼也想不出一個答案來。

夏侯淵簡單介紹了一下幾位使者,九幽顯然是不願搭理的樣子,明明知道是他們兩個人,卻也沒有再與他們兩人說過一句話,甚至連看都懶得再看一眼。

晚宴持續了近兩個時辰,但在外麵一人匆匆將一封信送到夏侯淵手裡之後宣布了結束。

雖然不知信上寫了些什麼,但從夏侯淵一瞬變化的麵色可以知道不是什麼好事,起碼對他而言不會是,算算日子大夏的兵馬也應該找到白笑離所說的地方出兵了,想來也是這件事吧。

鳳婧衣等各國使者被送了回去,隻有冥王教的各堂主和重要人物留了下來,九幽賴在了那裡表麵是要喝酒,實際卻是豎起耳朵聽著他們商議對策。

出了風雲堂,鳳婧衣兩人相視笑了笑,眼底有些深藏的心照不宣,大約他們是有得忙了,想到這裡兩人回去的路上心情也隨之好了不少。

夏侯淵這裡開始亂了,也就意味著沒那麼多心思來觀察他們了。

兩人正往回走的路上,街麵上卻突地冒出兩個打架鬥毆之人,交手之間到了他們跟前,眼看著一人的刀鋒快劈到了她的頭上,夏侯徹反射性地便欲出手製止。

鳳婧衣攥緊了被他牽著的手,示意他不要衝動行事。

夏侯徹咬了咬牙,放慢了動作按著她的手往自己懷中一帶,刀鋒斬斷了她一縷頭發,卻劃傷了他的手臂,登時鮮血直流。

帶路的仆人叫來了巡城守衛,喝道,“竟然傷了貴客,還不將這兩人押去教給教王大人處置。”

兩個人被守衛製住,很快便押走了。

鳳婧衣看著夏侯淵手上的血跡皺了皺眉,連忙拿出隨身帶著的帕子包住了,憑她們的身手自是可以避過的,可是這畢竟是在雪域城,而真正的西戎王子和王妃是不怎麼會武功的,若是他們兩個人都避過去了,怎麼可能不讓人起疑。

“王子和王妃可有受傷?”帶路的仆人趕過來,緊張地詢問道。

“我還好,王子手上受傷了,先回去吧。”鳳婧衣道。

兩人離開的時候,從周圍的人群中看到兩個鬼鬼祟祟離開的人,其中一個她認得,那會兒在風雲堂看過的一個人。

如此看來,這一出打架鬥毆的戲碼還是人有意安排的,為的就是試探他們兩個人,她自認他們是沒有露出破綻的,但夏侯淵這個人還真是謹慎,知道晚宴上看不出會,但讓人如此試探。

一個人平時偽裝得再好,但在麵臨危險之時的反應是很難偽裝的,可想而知方才若是他們反射性地避過了,會招來什麼樣的後果。

回了住處,鳳婧衣要來了傷藥,便謝絕了仆人的幫忙。

“你那時候就算不擋,他們也不會真傷了我性命。”她一邊給夏侯徹上著藥,一邊低語道。

既然是試探,就不會是真要對她出手的。

似乎,他每一次受傷的時候,都是因為她。

“彆得了便宜還賣乖。”夏侯徹瞅了她一眼哼道。

他知道,但他寧願那一刀是挨在他身上的。

鳳婧衣抿%e5%94%87不語,隻是沉默地替他包紮著手上的傷口,完事一抬頭對上凝視著的自己的目光不由愣了愣。

“好了。”她說道。▃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夏侯徹收回手,放下了衣袖,“要儘快找到解藥才行。”

他們之所以一直按兵不與他們正麵交手,無非是因為現在還沒有找到解藥,否則也不會這樣苦苦隱藏身份了。

“公子宸那裡已經在想辦法了,我們再想辦法見一見九幽請他幫忙,多個人也許就能儘快找到了。”鳳婧衣道。

冥衣樓那樣的地方對他們而言凶險,但對於九幽那樣的高手跟進後花園一樣輕鬆。

“明天先看看情況再說。”夏侯徹道。

現在夏侯淵還在試探他們,就表示他還未完全信任他們,隻怕暗地裡還有人在盯著,雖然要急於找到解藥,但安全起見最近還是不要輕舉妄動為好。

鳳婧衣點了點頭,語氣沉重地說道,“他們這回,聲勢可謂不小。”

若不是他們找到這裡來,洞悉了先機,恐怕真到戰火燃起之時,他們真的會應對不及。

“現在還有的是機會,總歸是不能讓他得逞了。”夏侯淵眼底掠過森冷的殺意,沉聲道。

這關乎於江山社稷安定,也關乎於他自己的終身幸福,若讓他一統天下了,將來哪還會有他的生路,他還有兩個兒子指望著他呢,說什麼也不能讓他陰謀得逞了。

鳳婧衣沉默地思量著,現在當務之急是要儘快找到解藥,隻要解藥到手了,他們就可以內外夾擊地行動。

現在,大夏的兵馬已經開始逐個擊破冥王教在外麵的勢力,可是他們在這裡一直拖延著,隻怕蕭昱也會找到這裡來了。

雖然一再叮囑了侍衛送他回去,但她也深知他的稟性,肯定不會就那麼回去,肯定會千方百計的找隱月樓的人,找冥王教的線索追上來。

夏侯淵看她怔然出神,伸手撫了撫被削斷頭發的地方,又一次地說起了那句話,“婧衣,你答應過朕的,我們要一起活著回去。”

鳳婧衣回過神來,點了點頭,“知道,知道,一路上你已經說好些遍了。”

“朕不是要你記得,是要你說到做到。”夏侯徹鄭重說道。

以前並不覺得麵對危險有多害怕,可是每每她在身邊的時候,他就會害怕起來,害怕她會出事,害怕她會死。

他不敢去想,當在這世上再也找不到她之時該怎麼辦。

鳳婧衣微垂著眼簾,也明了他是在擔心什麼,於是道,“我知道,我也答應你,一定會讓自己活著回去。”

可她萬萬不曾想,這個要求她做到了,他卻沒有做到。

夏侯淵滿意地勾了勾%e5%94%87角,手扣著她的後腦按在了自己肩頭,低頭%e5%90%bb了%e5%90%bb她的發,喃喃道,“孩子還等著我們回去,我們不能輸。”

這仗不容易,可是他們輸不得,若是輸了,便就會輸掉他們生命中所有的一切,那是他們負不起的代價。

“嗯。”鳳婧衣應聲道。

“走的時候,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