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候臉紅得都能滴出血來。
倒是她,泡了杯茶坐在榻上,正苦思冥想要怎麼混進冥衣樓去。
“夫人,早膳要吃什麼?”仆人收拾好,過來問道。
“老樣子就行。”公子宸隨口道。
“那要等教王大人回來一起用嗎?”仆人問道。
“不等。”公子宸毫不客氣地道。
不過一魔教頭子,還真拿他當皇帝了?
仆人也知道她是個脾氣不好的,所以備了早膳也沒等夏侯淵過來便送進來了。
公子宸一個人吃飽喝足了,想著這會兒他還在冥衣樓,便自己披上鬥蓬帶著人出門去了,為的便是支會鳳婧衣他們一聲,夏侯淵已經回來了。
當年,她不可能直接去他們的住處說,便輾轉路過了一下那個酒館,打了個暗號便離開了在街在街上閒逛。
自己買了包炒栗子,一邊吃著一邊晃晃悠悠地往回去,回去的時候已經是午後了,夏侯淵已經坐在了房間裡。
“最近常出門?”夏侯淵抬眼瞧了瞧,說道。
“我不能出這雪域城,難不成連這房門都不能出了?”公子宸說著,上榻坐著一邊剝著栗子,一邊道,“那你找繩子把我跟狗一樣拴著吧。”
夏侯淵聽了皺了皺眉,“你非要把話說得那麼難聽?”
他沒見過這麼理直氣壯地把自己與狗相比的人,她是第一個。
“我現在跟關在籠子裡的狗有什麼兩樣,你也一樣是要把我訓得跟它們一樣聽話,這話怎麼難聽了?”公子宸冷笑哼道。
“好吧,你想怎麼說怎麼說。”夏侯淵笑了笑,沒有再繼續討論這個問題。
她就是這個樣子,處處跟他擰著來。
若說起吵架的功夫,他實在沒她那麼口若懸河,%e5%94%87槍%e8%88%8c劍。
公子宸懶得說話,自己悶頭剝著栗子,漸漸地屋子裡溢著淡淡的栗子香,夏侯淵起身走了過去,伸手拿剝好送到嘴邊的栗子,傾身一口搶了過去,還順帶偷了個香。
公子宸恨恨地咬牙瞪著他,要是他現在武功還在,非打到他吐出來不可。
夏侯淵坐在邊上,在她憤怒地目光中滿意地嚼著嘴裡的東西,隨即笑著說道,“不錯,很香甜。”
可是,那笑又格外地彆有深意,不知說的是那栗子香甜,還是那偷香的一%e5%90%bb香甜。
“果然,姓夏侯的都不是什麼好東西,一樣的不要臉。”公子宸冷言道。
“不要把我和夏侯切混為一談,我跟他不是一家人,以前不是,以後也不會是。”夏侯淵聲音有些懾人地淡冷。
“你不想認,那你怪你老子去。”公子宸道。
夏侯淵似笑非笑地看著她,緩緩說道,“如果,我不是夏侯家的人呢?”
公子宸震了震,雖然他是笑著在說,但她感覺這句話……不是戲言。
“想知道?”夏侯淵笑著問道。
“可以說來聽聽。”公子宸毫不掩自己對於這個秘密的好奇。
夏侯淵順手端過她的茶抿了一口,平靜如常地說道,“大夏也確實有那麼一個叫夏侯淵的皇子,不過是個短命鬼,一出生就死了,於是我就成了他。”
一件世人所不知的皇室秘辛他說出來的語氣,簡單得跟在討論午飯吃什麼一樣平常。
“你到底是誰?”公子宸眸子微微眯起,一瞬不瞬地盯著她,沉聲問道。
“你猜?”夏侯淵一邊品著茶,一邊笑語說道。
公子宸快速地思量起很多的事,以及到如今冥王教的很多事,最後深深吸了口氣,有些震驚又有些憤怒地說道。
“你是冥衣的孩子。”
她也一直奇怪,為什麼冥衣和七殺要一個大夏的閒散王爺來執掌冥王教,隻是她不曾知道他所說的這一段,自然也想不到這一層。
夏侯淵沒有說話,隻是平靜地笑了笑,是在默認她的回答。
“你是冥衣和誰的孩子?”公子宸追問道。
關於冥王教以前的秘事,她並不怎麼清楚,故而也不清楚,他的生父到底會是誰?
“這個,大約隻有她能回答你了。”夏侯淵說著,嘲弄地笑了笑。
直至現在,他也不知道自己的生父到底是誰,又如何能回答了她呢。
“難道是七殺?”公子宸又道。
這麼多年,隻有七殺還跟著冥衣,他的嫌疑很大。
可是,若是他的生父是七殺,也不可能一直莫名其妙地不相信,可見也不會是他了。
夏侯淵沒有說話,隻是默然低眉抿著茶。
“你既不是真正夏侯淵,乾嘛還一直占著人家的名號不放?”公子宸冷笑問道。
他就那麼喜歡段著彆人的名字和身份過一輩子?
夏侯淵沉%e5%90%9f了一陣,淡笑道,“我隻有這個名字。”
“要名字還不簡單,自己取一個不就行了。”公子宸冷哼道。
夏侯淵聞言淡然一笑,望著她,狀似玩笑地說道,“那你給我取一個。”
不知是因為被他幽遠寂寥的目光所動,還是彆的什麼,公子宸一時動了惻隱之心,倒真是認真地替他想了起來。
“一個玨子正好,至於姓嘛,也不要再姓夏侯了,我大方一點,把我的姓借你用用,辰玨。”
謙謙君子,溫潤如玉,這是見他時的第一印象。
可是真正的他,卻不是那個樣子,她卻有些希望他是那個樣子的,也許那樣的他,會比現在要活得快樂些。
縱然他很多時候,不是她所喜歡的樣子,但人生在世,總有些事是自己所無能為力的。
夏侯淵聞言微怔,隨即笑了笑,道,“倒也勉強入耳。”
“嘁,不要算了。”公子宸哼道。
自己真是吃飽了撐得,費這心思乾嘛。
夏侯淵放下茶杯,將她所說的兩個字蘸著水寫在桌上,喃喃說道,“跟著你姓辰了,這輩份有點亂。”
“我要不起你這麼大的兒子。”公子宸哼道。
夏侯淵知道她一向是嘴上不饒人的,便也不與她爭辯了,隻是長睫微垂著看著桌上由水寫出來的兩個字。
他有了一個名字,不是彆人的名字,是隻屬於他的一個名字。
這種感覺,有點奇妙,卻又有些讓人喜悅。
公子宸奇怪地望了他兩眼,說起來這似乎還是第一次,他主動將關於自己的事說出來給人聽,在約她還是第一個聽到的人。
其實,便是他們已經有了肌膚之%e4%ba%b2,但他們關於彼此的很多事,都是一無所知的,隻是卻又有一根莫名的看不見的線牽引著他們。
“夏侯淵,你非要這麼去跟人爭個你死我活嗎?你要爭的東西,又真的是你想要的嗎?”她突地問道。
“你又不是我,你怎麼知道那不是我想要的。”夏侯淵笑語道。
公子宸煩燥地,揮了揮手,“好好,當我什麼都沒說。”
自己腦子真是壞掉了,他想不想要什麼關她什麼事,他心裡真正開不開心又關她什麼事,何必操這閒心?
“走到這一步,已經沒有退路了。”夏侯淵說道。
有時候,他也不清楚尋是不是他想要的,可是為了得到那一切,他已經付出了太多東西,舍了太多東西,如果連這個也放棄了,他就真的一無所有了。
隻是,這個時候他並沒有意識到,如果他想要,還能擁有彆的,比如……她。
“行行行,要爭就爭吧,看看你能爭得過他們誰去。”公子宸沒好氣地哼道。
夏侯徹,蕭昱,他們哪一個是省油的燈,他要從他們手裡謀奪江山,哪是那麼容易的事。
“宸月,隻要你跟他們劃清界限,將來我有的,便也是你的。”夏侯淵看著她說道。-_-!思-_-!兔-_-!文-_-!檔-_-!共-_-!享-_-!與-_-!線-_-!上-_-!閱-_-!讀-_-!
雖然一向習慣了獨來獨往,但這一刻突然覺得,有她在身邊的時候,還是不錯的。
公子宸狠狠嚼著口中的栗子,冷然道,“我不稀罕。”
她想要的,從來不是這些。
——
因為快結尾,配角人物的戲份也要漸漸進入收尾,這幾天是寫公子宸和夏侯淵的,但也隻是這些幾段而已,皇桑和公主的感情還在發酵吧。
我想到公主感情正麵展示的時候,不會比皇桑的弱。
☆、一生一次一心動37
次日,夏侯淵下了令,於風雲堂設宴款待遠道而來的各大堂主,及幾國的使者,其中自然包括夏侯徹和鳳婧衣兩人所扮的西戎王子和王妃。
鳳婧衣兩人接到通知的時候並無意外,知道他回來了,想來也出不了幾天就會見上麵的,不過這樣人多的場合倒也好,他的注意力起碼不是隻在他們兩個身上,如此便也輕鬆了些。
正好,也可趁此機會看看,他到底招攬了些什麼人,早有應對之策。
暮色降臨的時候,仆人提著燈籠過來,“王子,王妃,風雲堂的晚宴快要開始了,小的奉命為你們引路。”
“有勞。”鳳婧衣說罷,側頭望了望坐著的夏侯徹。
夏侯徹起身披上鬥蓬,順手將她的鬥蓬也拿了過來給她披上係好帶子,細心蓋上了風帽。
她低垂著眼簾不敢去看近在咫尺的容顏,不好拒絕,卻又不好開口說話。
“走吧。”夏侯徹自然牽起她,說道。
她沒有拒絕他的牽手,仿佛已經漸漸習慣手上這樣的溫度。
他們到達風雲堂的時候,看到彙聚一堂的人,縱是他們這樣權力場上滾打數年的人也不得不佩服起夏侯淵的手段了。
來的除了冥王教分布各國的堂主,還有大夏,北漢,南唐各國周邊的外族小國,除了西戎,東夷人,突厥人……
試想,這些人都由他號令之後,向中原各國群起而攻之,會讓三國陷入到什麼樣的境地了,外有異族,內有一直潛伏的冥王教人,勢必會是一場生靈塗炭的大戰。
好在,他們現在還有時間,阻止這一切的發生。
他們剛入座不久,外麵便傳來鼓聲,隨侍的仆人說:“教王大人到了。”
一時間,殿中侍侯的仆人和各堂主都齊齊行了禮,訓練之有素完全不比宮裡的人差勁。
殿外一身天青色織錦鬥蓬的人進了殿中,那麵容,那舉止,果真是他們意料之中的楚王夏侯淵,隻是如今的他比之以前的謹慎小心,多了幾分君臨天下的霸氣。
可見,真的是野心不小的。
鳳婧衣等人是遠道而來的客人,隻是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