間房,但如今也是彆無他法了。
塞外的客棧房間比之中原窄小,除了一張可以睡的床,桌椅和一些能用的東西,便再無其它的空地了。
她解了身上的鬥蓬,便先到火塘邊取暖了,夏侯徹吩咐了女掌櫃準備膳食,取過了帶來的包袱,將傷藥拿了出來到了火塘邊。
“你該換藥了。”
鳳婧衣想自己做的,但這幾日上來也沒一日爭過她的,索性便也懶得再去爭了,自己撩起了衣袖,等著他幫忙。
夏侯徹一邊幫她換著藥,一邊說道,“等明日天亮了,鎮上打聽下消息,若是不在這裡,就隻能去下一個地方了。”
那個人一向在塞外飄泊不定,有時候在這裡住一段,有時候在那裡住幾天。
“嗯。”她應了應聲,並沒有再追問下去。
她剛換完藥,女掌櫃已經送了吃的過來,典型的塞外膳食,雖然有些吃不習慣,但趕了一天的路已經饑腸轆轆,顧不得許多兩人也都吃了。
用了晚膳,兩人坐在外麵的火塘邊,誰也沒有進去先休息。
鳳婧衣見他不動,便自己先起身進了裡麵,隻%e8%84%b1了外袍便躺上了床。
夏侯徹簡單洗了個臉也跟著進來了,站在床邊看著一個人霸占了床的她道,“往裡麵去!”
“你也要睡這兒?”鳳婧衣挑眉道。
“難道要朕睡地上?”夏侯徹沒好氣地道。
睡一張床怎麼了,三年都睡過了,如今一副防他防賊一樣的,她還真是乾的出來。
鳳婧衣坐起身,準備起來,“那你睡吧。”
“多事。”夏侯徹把她推到了裡側,自己和衣在外側躺了下來。
“你……”鳳婧衣咬牙側頭。
“愛睡不睡,不願意睡床,你睡地上。”夏侯徹自己蓋好了被子,閉著眼睛說道。
鳳婧衣沉%e5%90%9f了片刻,往裡側著身子躺下,沒有跟他蓋同一條被子,隻是裹緊了自己的厚鬥蓬。
可是鬥蓬畢竟有些短,她隻能整個人蜷縮著,才能勉強給蓋住身上。
夏侯徹掀開眼簾,一伸將她從裡麵拖到了懷裡蓋上了被子。
“你乾什麼?”鳳婧衣惱怒地喝道。
夏侯徹似笑非笑地瞧了她一眼,道,“朕沒想乾什麼,難道你想朕乾點什麼?”
“手拿開。”鳳婧衣使勁扳著扣在自己腰際的手,卻怎麼也扳不開。
夏侯徹懶得理會她,閉著眼睛先睡去了。
她幾番也沒成功,一抬眼看著自己睡著的人,隻得咬了咬牙選擇放棄。
可是,這個樣子又讓她怎麼睡得著。
她擰著眉看著他棱角分明的側臉,以前她也常常在他睡熟了之後這樣看著他,不過那時候卻是滿心盤算著怎麼對付他,怎麼殺了他,全然不是此刻這般複雜的心情。
原是打定了主意不睡著的,可是漸漸地還是闔上了眼簾,許是因為趕了好些天的路,或許是吹了一天的冷風,此刻難得的溫暖。
她睡下了之後,邊上躺著的人悄然睜開了眼睛側頭望著她,低頭輕輕在她發間落下一%e5%90%bb,似乎已經好多年,他不曾這樣近的看著她了。
他希望能儘快幫她找到那個人,卻又忍不住再晚一點找到。
那樣的話,他們這樣的相處也就會更多一點,更久一點。
因為他很明白,以她的固執,即便他這一次幫了她又救了她,事情解決了之後,他還是會回到北漢,回到蕭昱的身邊。
可是,明明知道可能又是那樣的結果,卻還是放不下讓她一個人孤身涉險。
也許一開始他也不願承認自己愛上了這樣一個人,但是自始至終,他都不曾後悔愛上她。
縱然,這份愛的痛苦多於幸福,他依然甘之如飴。
☆、一生一次一心動24
次日,鳳婧衣一覺醒來的時候,睡在外側的人已經不見了,屋內也是了無蹤跡。
不過,想來以他的本事也出不了什麼事,簡單洗漱了一番便準備下樓用膳,順便向客棧掌櫃打聽一下他是不是出去了。
她剛下了樓,女掌櫃一邊收拾著東西,一邊道,“妹子,你男人出去了,說讓你在這裡等著,他辦完事就回來。”
鳳婧衣尷尬的笑了笑,若是解釋說那不是什麼她男人,隻會越描越黑,索性便也懶得再解釋了。
女掌櫃收拾完東西,客棧裡這會兒也沒幾個客人了,便跟她坐在了一塊兒,隨口詢問起他們是從哪裡來。
她能透露的,便也就直言了。
不過大約是夏侯徹招蜂引蝶的本事,僅才認識不到一天,女掌櫃便在她麵前將人誇獎了個天花亂墜,說什麼她好福氣嫁了這麼個人,偏偏她又不能辯解這不是他丈夫,於是也隻能讓這個誤會越來越深。
她吃完飯,夏侯徹從外麵回來了,女掌櫃也不好再坐下去便起身離開了。
“問到什麼了?”
“不在這裡。”夏侯徹說道。
鳳婧衣抿%e5%94%87沉%e5%90%9f了片刻,道,“剛好今天雪停了,趕路吧。”
夏侯徹瞥了她一眼,沒有理會她的催促,讓掌櫃的準備了吃的送來。
她這才發現,他出去一早上連飯都未來得及吃,自己這般催促實在有些不合適,於是倒了杯茶,放到他手邊。
夏侯徹雖然看不慣她為蕭昱擔憂焦急的樣子,但是吃完飯還是帶著她上路了。
兩人在塞外輾轉五六日,才終於在龜慈找到了正調?戲人酒家老板娘的九幽,比她想象中要看著年輕些,留著點小胡子,略顯風流。
夏侯徹看著那副借著給人看手相占儘便宜的中年男人,有些不想走近去與他相認,隻是遠遠站著抬手指了指。
“就是他了。”
鳳婧衣看了看,不由微微皺起了眉頭,一點也沒有世外高人的仙風道骨,瞧著那一雙瞅著人老板娘的眼睛,跟地痞流氓沒什麼兩樣。
“你確定你沒認錯嗎?”
“乾這樣事兒的人肯定是他,要是正兒八經坐那兒的,反倒不是他了。”夏侯徹道。
鳳婧衣咬了咬牙,舉步走近前去,“九幽前輩。”
對方扭頭看了一眼,見是個年輕女子連忙堆起了一臉的笑,“你也要看手相嗎?”
“我不看。”鳳婧衣道。
一聽到這樣的回答,對方立即拉下臉來,“不看就走開。”
鳳婧衣有些尷尬,又叫了兩聲,對方根本不再搭理了。
於是,她隻能取出白笑離交給她的桃木簪遞到了他的眼前,說道,“有人讓我把這個交給你。”
對方麵上的笑意一僵,悻悻地鬆開了酒家老板娘的手,接過東西扭頭看到不遠處的夏侯徹,“他帶你來的?”
“嗯,那個人要我們來跟你學克製七殺的辦法。”她直接說明了來意。
九幽低眉瞧著手中之物,沉默了良久起身,一邊走著一邊伸手搭上了她的肩膀,“學也是可以的,可這天下總沒有掉餡餅兒的事兒……”
哪知,剛走兩步,夏侯徹已經走近一把抓住他的手拿開了。
“你手放錯地方了。”
九幽瞥了他一眼,又望向她問道,“你是她媳婦兒嗎?”▽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不是。”鳳婧衣道。
“那不就結了。”說話間,手又開始伸了出去。
夏侯徹一把拍掉他的手,沉聲道,“她是我兒子他娘。”
九幽聽了望向她,問道,“你是他兒子的娘?”
鳳婧衣淡然一笑,“是。”
九幽奇怪地望了望兩人,不是媳婦兒又有兒子,這什麼混亂關係。
夏侯徹太了解他的稟性,走在了中間將鳳婧衣和他隔開,以免他手再伸到不該伸的地方。
現在他自己拉個手都不容易,還能讓他給占了便宜?
三人一起到龜慈城外幾裡地的一座空房子停了下來,房子很寬敞,看得出以前是座客棧。
“你現在住這裡?”夏侯徹掃了一眼問道。
“哦,前段這裡鬨鬼,開客棧的人走了,我看沒有人就住進來了。”九幽說道。
夏侯徹自己尋了地方坐下,冷哼道,“朕看,那鬼就是你吧。”
“不要說得那麼晦氣,我隻是跟他們玩玩,誰知道他們膽子太小不玩了。”九幽絲毫沒有為自己扮鬼嚇人而心存愧疚的意思。
正好他也沒地方住,就住到這裡來了。
“我什麼時候可以學?”鳳婧衣問道。
九幽摩挲著手中的桃木簪,斂去一臉嬉笑之色,沉默了許久問道,“她讓你們帶這東西來找我,是出了什麼事?”
“她被冥衣和七殺聯手重傷,現在在安全的地方養傷。”鳳婧衣如實說道。
九幽眉眼間掠過一絲沉痛之色,低眉看著手中的東西道,“傷得很重?”
“大約是的,不過有人照顧著,說是兩個月能恢複過來。”鳳婧衣道。
九幽輕輕點了點頭,道,“那就好,功夫我可以交給你,但能不能學會,就是你們自己的事了。”
“多謝。”鳳婧衣道。
事到如今,她已然了無退路了,便是傾儘心思,也必然要兩個月之內學成回去。
“七殺擅使快劍,已然快到出神入化的地步,若要對付他和冥衣二人,隻有曆代教王傳下的玄機劍陣,隻是玄機劍術是創教教王夫婦傳下的絕學,自然也是一男一女的雙劍合璧,故而是需要你們兩個都學的,但若沒有靈犀相通的默契,也難以學成。”九幽說著,鄭重地望了望她與夏侯徹兩人。
他看得出,夏侯徹是喜歡這個女子,可是這個女子似乎心有旁騖,若是一直心結未解,便是教了他們,怕也是如他和那個人當年一樣,難以學成。
鳳婧衣自然也明了他所說的意思,沉默了一陣道,“請你教我們吧。”
身手卓絕如白笑離那般,都難有勝算,更何況是她了,隻有學了回去,才能更大的勝算。
九幽看著她一臉堅執的神色,然後問道,“會做飯吧?”
鳳婧衣皺了皺眉,不解他怎麼突地扯到做飯的事情上了,但還是老實地回道,“會些。”
“嗯,那就好。”九幽打了個嗬欠,起身一邊往樓上的房間走,一邊道,“今天就好好吃飯,好好睡覺,養足了精神明天再說吧。”
“前輩……”鳳婧衣正想讓他現在就教,對方打著嗬欠上樓,準備睡午覺去了。
“對了,彆忘了做晚飯。”九幽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