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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侯徹望了望榻上玩耍的兩個孩子,沉默地走回了書案邊,落筆迅速地寫著什麼,然後交給了孫平,“將這幾封密旨送出去,三天之後這上麵的人,朕要在承天門看到他們。”

既然要對付的對手非同小可,他要紮帶去的人也必然要是非同一般的人,召回京中的人都是好多跟著他身經百戰的人。

原泓陪著兩個孩子玩,背對著忙碌的人念叨道,“你一甩手走了,就不怕我趁著你不在謀權嗎,這可是大好時機啊。”

“一個連早朝都睡懶覺的人,你要謀什麼權?”夏候徹沒好氣地哼道。

原泓無奈地歎了歎氣,好吧,他也就是那麼沒誌氣的人。

光是看著他這當皇帝的人都累死了,莫說沒那樣的心思,就是他送給他,他也懶得要。

三天,夏侯徹忙著安頓朝中,以及邊關軍中的事務,連陪伴孩子的時間都少了。

原泓一想到他這一走,自己又要幫他看孩子,又要代理朝政大事,根本不願插手幫忙。

三天後,各地接到密旨回京的將領都入了宮,方湛也跟著回來了。

夏侯徹夜裡等到孩子睡了,才動身走的,原泓陪他從素雪園前往承天門準備起程,一邊走一邊道,“從豐都回來的時候,我留了人跟著沐煙,估摸著她和隱月樓會找到鳳婧衣,要是有消息,我會讓人通知你。”

“多謝。”夏侯徹道。

“你要真謝我,就自己活著回來,抱得美人歸,也不枉我留在這裡給你又帶孩子又守江山的。”原泓道。

他隻怕,這一去即便他再找到了那個人,以鳳婧衣的稟性也難以跟她回來,況且還有一個蕭昱,人家才是她名正言順的丈夫。

橫豎他這情路也是夠坎坷的,他也就不跟著再添堵了。

雖然他是有些看不順眼鳳婧衣那女人,不過看在那兩個孩子的份上,他要帶回來也沒什麼,反正跟著過日子的人又不是他。

夏候徹瞥了他一眼,道,“朕回來了,可以給你放一年假,帶俸銀的。”

“可以休一輩子嗎?”

一年太少了。

“天還沒亮,彆做夢了。”夏侯徹冷哼道。

他當年費了那麼多功夫,才把他拉到入朝為官,哪能隨隨便便又讓他閒著。

“其實,要是鳳婧衣那女人還是不識趣,你就看開點吧,反正現在兒子也有了,蘇妙風做後娘也沒什麼不好,你就彆老跟個跟%e5%b1%81蟲似的,人家到哪裡,你跟到哪裡,好歹也是一國之君,彆儘做些有***份的事,讓我們這些身為大夏的臣子都怪沒麵子的。”原泓笑著勸道。

夏侯徹腳步一頓,冷冷地瞪著他,“朕怎麼越來越發現,你這張嘴長得那麼不順眼呢。”

“我這是忠言逆耳,你說你年紀也不小了,鳳婧衣那女人也一樣,你兩再這麼折騰上幾年,她都成昨日黃花了,還追回來有什麼用。”原泓毫不客氣地繼續說道。

夏侯徹懶得理會他,到了承天門接過孫平遞來的韁繩上了馬,掃了一眼兩人道,“皇宮裡外我都布了守衛和暗衛,你們彆讓孩子出宮就是。”

“行了,走你的,最好早去早回,否則等你回來,你孩子該叫我爹了。”原泓頗為得意地說道。

“真有那時候,朕回來第一件事,就會讓你徹底消失。”夏侯徹冷冷掃了他一眼,一掉馬頭出了宮門,與侯在外麵的人會合。

原泓和孫平站在承天廣場內,看不到外麵的人,隻聽到陣陣馬蹄如雷,漸去漸遠,最後徹底湮滅在了夜色中。

“這去了,還能回來嗎?”孫平擔憂地歎道。

這些年一直在追查冥王教的事,可也沒追查出什麼頭緒來,可見這是個萬分棘手的對手,不管是皇上,還是那個人,哪一個有了閃失,可憐的就是這兩個孩子了。

“他會回來。”

他的兒子還在這裡,他要的幸福已經唾手可得,他怎會舍得下。

——

瑞瑞:粑粑,粑粑,你要去哪裡呀?

皇桑:窩要去找你麻麻。

☆、一生一次一心動17

北漢,豐都。

請旨廢後的風波並沒有因為鳳婧衣的離開而平息下來,反而愈演愈烈,朝臣紛紛在乾坤殿外長跪不起,更有甚者上奏若不廢後,便辭官歸隱。

隻是蕭昱初登大位,朝中許多事情還不曾穩定下來,隻得雙方僵持了下來。

一方堅持不肯廢後,一方堅持不肯退讓。

因著鳳婧衣的離去,沁芳也從鳳凰台回到了宮裡,午後煎好了空青開的藥,帶著宮人準備送往乾坤殿,卻與入宮探望高太後的靈犀郡主不期而遇畛。

雖然對她沒什麼好印象,但身為奴婢,禮數還是不可少的。

“見過郡主千歲。”

靈犀郡主與幾位族中貴女停下,打量了一行禮的人,笑意難掩嘲弄之意,“喲,這不是皇後娘娘身邊的沁芳姑娘嘛,聽說皇後娘娘走了,怎麼沒帶上你?釹”

“皇後娘娘自有要事,奴婢跟在身邊隻會礙手礙腳的,自然不便同行。”沁芳回道。

“聽說,你家主子在大夏做皇妃的時候,你也是跟在身邊的,她如今到底是辦事了,還是沒臉再待在大夏,回去投奔舊情人去了?”一個年青姑娘掩%e5%94%87笑語道。

沁芳咬了咬牙,道,“不知說話的是哪家的千金,皇後娘娘到底還是皇後娘娘,這樣冒犯的話,就不怕傳到陛下耳中嗎?”

“若不是因為皇後的醜事,陛下如今才這般煩憂。”那人說著,指了指遠處乾坤殿外雪地裡跪了一地請旨的朝臣們,“這些,也都是皇後娘娘造成的,她若是識趣了,就自己不要再回來丟人現眼才好。”

靈犀郡主沒說話,隻是望了望乾坤殿外還跪著的一眾朝臣,近日已經接連有人病倒了,陛下卻一直沒有鬆口,再這樣僵持下去,也不知結果會如何了。

“真不知道有些人一天是想些什麼,陛下的家事也要插手,陛下與娘娘數十年的感情,也不是有些人逼著說斷就斷的了的,即便退一萬步講,這跪著的眾位大人逼著陛下廢了後位,陛下的皇後就會是你們嗎?”沁芳笑著問道。

靈犀郡主聞言,秀眉微沉,“即便不是我們,也不能是她這樣不乾不淨的人。”

“那也比有些人心不乾不淨的好。”沁芳懶得糾纏,不等對方叫自己起身,便道,“若是沒什麼事,奴婢該送藥去乾坤殿了。”

“你……誰叫你起來的?”之前說話的那女子道。

沁芳不耐煩地看了一眼,道,“奴婢是跟著皇後娘娘來宮裡的,是南唐人,不是北漢百姓,你要教訓,也去問問陛下和皇後娘娘,若是他們應下了,奴婢再來聆聽訓誡。”

說罷,帶著宮人快步走了。

高家和武安侯府那裡費儘心思的煽動朝臣要陛下廢後,還不是想把靈犀郡主扶上後位,莫說陛下與主子多年感情不會下那樣的旨意,即便真有那麼一天,誰又會去立這樣一股勢力背後的人為後。

說是請旨廢後,可鬨到如今的地步,跟脅迫又有什麼兩樣。

一進暖閣,便聽到裡麵傳出陣陣咳嗽聲,她連忙端著藥趕了進去,“陛下,藥好了。”╩思╩兔╩網╩

空青站在邊上把了脈,道,“你本就大傷初愈,一直這樣心有鬱結,很難好。”

蕭昱接過藥碗一飲而儘,嘲弄地道,“看著外麵那一個個,朕能心情好到哪裡去。”

阿婧衣孤身離開鳳凰台,至今音訊全無,外麵這一個個又想儘了辦法地要逼著她廢後。

隻是如今,朝中的事全都壓在她一個人身上,況青也一直沒有查到阿婧的行蹤,他便是去找,也是不知該去往何方。

北漢這麼些年一直追查著冥王教,不說有多深的了解,起碼也是知道那是一個何等可怕的對手,北漢和大夏這些年交手也沒占得什麼好年,她和隱月樓即便找到了又能有多大的勝算。

空青收了藥箱,掃了一眼堆了一桌子的折子,聲音平淡地說道,“這些人鬨成這樣,無非是想換個皇後讓自己或自己家族的前途更好點,可有時候人太貪心了也不見的是好事,不定%e9%b8%a1飛蛋打什麼都撈不著了。”

蕭昱聞言望了望他,道,“你倒是看得通透。”

“帶頭鬨騰的也就那麼幾個,不廢後就要辭官歸隱,那就賞他一畝三分地,成全他好好安享晚年。”空青道。

這些本不是他插手的事,可繼續這麼下去,他的病人病情隻會繼續惡化,身為金花穀的弟子,這是決計不能容忍的事。

“崔英,把高太尉最近上奏的折子都找出來。”蕭昱道。

崔英吩咐了宮人去拿,自己上前回道,“陛下,前日高大人在外麵跪著病倒了,這兩日在府內休養呢。”

蕭昱一邊提筆寫著旨意,一邊道:“這道聖旨,明日朝會之後,便到太尉府宣了吧。”

崔英站在邊上,看著黃帛上落上的一字一句,擔憂地問道,“高太尉畢竟為官數十年,又是太後娘娘的生父,皇上下這樣的旨意,隻怕會招人非議?”

“如今非議朕的還少了?不差這一樁?”蕭昱說著,蓋上了璽印交給他道,“他畢竟已經到了這把年紀了,這一病身體怕也不怎麼好了,帶上太醫好好給他看看。”

原本,高家他也不想再多留的,如今是他們自己一再不肯退讓,也怪不得他不念情麵。

他若今日被他們逼著下了廢後詔書,他日還不定被他們逼著下了退位詔書了,這樣的風氣決計不能助長。

“是。”崔英應聲道。

“那些在豐都散播謠言的人,也都有人盯著的嗎?”蕭昱問道。

“一直讓人看著呢。”崔英道。

蕭昱點了點頭,道,“明日朝會之時,將他們都給朕帶進宮來。”

他們所說的是有真話,可卻萬萬不該被人安排著說出這些話來。

“這……”崔英有些為難地望了望他,道,“宮外的人放進來,若是有不軌之徒,隻怕不好收拾。”

“無礙。”蕭昱微微搖頭道。

崔英收起寫好的聖旨,沒有再多問什麼,不過想來到了這一步,他也是不打算廢後的。

他在這個時候想平息這場風波,想來也是不放心皇後娘娘那邊,想要儘快安頓好朝事,出宮尋人去的吧。

他安排好了事情,帶著宮人出了乾坤殿,看著雪地裡還跪著的朝臣們,道,“各位大人,這天兒也怪冷的,都先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