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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回府吧,省得再傷了身子,皇上了說了明個兒朝會,定給大家一個交待。”

跪了一地的大臣們聽了,相互望了望,為首的武安侯追問道,“崔公公說的話,可是真的?”

“千真萬確的,侯爺和眾位大人都先回府歇著吧,明日朝會總會有個結果的。”崔英道。

武安侯一起來,後麵的人六才紛紛起來了,大約是跪得太久了,好些個都站不穩了。

“崔公公可知,陛下是什麼意思?”武安侯詢問道。

一直僵持了這麼些天,陛下也沒下任何旨意,今日突然說要交待了,他一時也摸不清到底是好事還是壞事,若是能知道一二,也好有個應對之策。

“這個陛下倒是沒說,隻說了讓眾位大人先出宮,明日朝會再議。”崔英道。

他要問的,他當然知道,可又怎麼會跟他實話實說。

“那陛下這兩日可是有什麼異常舉動?”武安侯繼續追問道。

崔英不耐煩地歎了歎氣,略一沉%e5%90%9f,說道,“隻是收到皇後娘娘留下的一封信,近幾日麵色不怎麼好的樣子。”

“崔公公可知是什麼信?”

“這哪是我能看的,不過大約不是什麼好事。”崔英麵色沉重地歎了歎氣,道,“當年先帝本就反對立南唐長公主為太子妃的,陛下執意而為,如今……”

武安侯聽了,不由思量了一番,待再要追問一抬頭崔英已經帶著宮人離去了。

原本跪在乾坤殿外的朝臣們,也都紛紛散去了,崔英到了殿門口回頭望了望,%e5%94%87角掠過一絲冷笑。

武安侯隻怕是以為陛下會下旨廢後,明日可就有的熱鬨了。

乾坤殿一夜燈火明亮,等著朝會時辰的到來,宮外各個官員的府裡亦是沒幾個安眠的,都暗自猜測著朝會之上,皇帝到底是要如何交待。

天色漸漸亮了,乾坤殿的宮人紛紛忙碌起來,今日的朝會是設在宮門廣場,聖駕儀仗和護駕的侍衛都要早做安排,馬虎不得。

蕭昱早早地換上了朝服朝冠,坐在暖閣裡靜靜等著,各部的官員也都陸續入了宮,在宮門處的廣場等著,就連聞訊的城中百姓也都紛紛聚集到了廣場,等著看新皇帝如何處置給自己戴了綠帽子的新皇後。

朝陽初升,乾坤殿外的廣場上朝臣們已經分列而立,周圍放進來的一部分城中百姓也聚集在宮門口,隨著聖駕從乾坤殿出來,紛紛跪拜行禮,“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聲音排山倒海,回蕩在乾坤殿的上空。

蕭昱淡淡地掃了一眼,微微抬了抬手,邊上的崔英高聲宣道,“眾臣平身。”

眾臣紛紛起身,望向已經數日不曾露麵的北漢王,等著他交待關於廢後之事。

蕭昱以拳抵著%e5%94%87咳了一陣,拒絕了崔英等人攙扶入坐,漫步在長毯上走著,行至中間方才開口,“今日的朝會是要議什麼,相信各位都比朕還清楚。”

周圍一片肅靜,靜靜地等著他的話。

“今日的朝會是要議廢後之事,至於為何廢黜皇後,你們也比朕清楚。”蕭昱說著,冷冷地掃了一眼,道,“對,皇後是曾經在大夏宮裡待了三年,朕都知道,可是朕還是娶了她。”

武安侯和高太後相互望了望,似是感覺到有些不妙。

“在朕立為北漢儲君之前,朕十年生活在南唐,後來她做了南唐長公主,朕做了南唐大將軍,原本一切都很好。”蕭昱憶起自己離開南唐的那一年,眉眼間滿是沉重,“那一年,大夏發兵南唐,十萬大軍兵臨玉霞關,也是在那個時候就在這宮裡,朕的父皇也陷入困境,危在旦夕,朕草草安頓了玉霞關的事趕回了豐都救駕,可朕救下了父皇,南唐因為朕的擅離職守亡了國,那個時候她以為朕死了,她到大夏是為了複國,是為了給朕報仇,可她直到大業將成才知道朕並沒有死,這個時候她已經在大夏皇帝身邊成了最受寵的皇妃。”

沒有人料到,一國之君竟然會將這等的事,當著這麼多人的%e4%ba%b2口說出來,沒有人敢出聲,都隻是靜靜地聽著。

“三年,她用了三年奪回了現在的南唐,這樣的事放在你們任何一個人身上,你們誰能做到得到?”

“那麼,皇後娘娘生下的孩子是大夏皇帝的孩子,也是真事?”一名官員出聲問道。

蕭昱痛苦地闔目,咬牙切齒道,“是,是真的,可那個時候,她若不生下那個孩子,她這一輩子也不可能再有為朕生育子嗣的能力。”

“陛下,皇後娘娘為國為民確實令人敬佩,可她與大夏的瓜葛要成為北漢國母,母儀天下,到底有些不合適。”高太尉上前出聲道。

“她不合適?”蕭昱望向說話的人,目光沉冷而銳利,“當年朕流落南唐的時候,沒有她,朕也活不到現在,南唐亡國之事也是朕負了她的信任,因為北漢,因為朕的父%e4%ba%b2,朕在大敵當年之前,丟下了她。”

“可是,事情到了如此地步,皇後娘娘繼續在位,隻會累及陛下聲名。”武安侯道。

看來,皇帝是鐵了心不肯廢後了。

“聲名也不過是身外之物,朕若是顧及,當初就不會與她成婚。”蕭昱抬手抵著%e5%94%87,咳了一陣說道,“你們也都知道,朕先前大病了一場,朕不是重病,朕是中了奇毒。”

“這……”一時間,眾人驚震,紛紛出聲議論開來。

蕭昱抬了抬手,周圍的聲音沉寂下去,他方才道,“前些日,就在皇後剛剛為朕尋到解藥回宮之時,豐都城裡就傳出了關於皇後的種種謠言,朕身上的毒已經解了一半,但若尋不回解藥,朕便還隻有半年壽命,此事太醫院都可以做證。”

霎時間,朝臣們都個個驚惶起來,哪還顧得上什麼廢後之事。

“就在你們天天跪在乾坤殿下請求朕廢黜皇後之時,她現在還冒著風雪奔波在外為朕尋找救命的解藥,可是在這樣的時候,你們一個個求著朕,逼著朕,要朕廢了她!”他沉聲說完便忍不住陣陣咳嗽,崔英連忙帶著人上去攙扶。

半晌,他才平息了下來,隻是麵色比之方才更加蒼白了幾分。

“你們要朕給你們交待,朕就在這裡告訴你,朕不會廢後,就算你們再有人跪死在這裡,就算你們一個個都在背後指著朕的脊梁骨嘲笑朕,朕也不可能廢了他。”蕭昱說著,聲音沉重而響亮地道,“朕是北漢的皇帝,可朕更是個人,是個頂天立地的男人,那等無情無義之事,朕做不出來,也不會做。”

他說罷,人便有些站不穩了,崔英連忙帶了人扶住催促道,“快扶陛下回去!”

一場朝會,在北漢王的病發中結束,事後竟查出,那些在豐都城說皇後私生子之事的人,都是收了人好處故意而為。

再者因著北漢王中毒之事,朝野民間也開始人心惶惶,廢後的風波便也漸漸平息了下去。

☆、一生一次一心動18

自離開鳳凰台,鳳婧衣按照青湮等人傳回的線索一路向北,因為擔心會被冥王教的人盯上,所以都是到了一個地方,尋到她們所留下的暗號才會知道下一步要去的地方。

雖然從豐都出來之時有被人盯上,好在一路小心謹慎甩掉了,輾轉到了北漢與北狄國的邊境。

北狄國是處於大夏和北漢更北方的遊牧民族,民風彪悍。

之前接到的消息說,星辰和沐煙會來這裡跟她碰麵,可是她已經到了一天一夜,也並未見到她們的人,而這邊境之地混亂,北狄人劫掠殺人之事簡直比比皆是,且也得到消息說北狄也與冥王教勾結一氣,她現在孤身一人又有要事在身不能惹下麻煩,隻得小心行蹤藏身在城中繼續等著。

因著怕被人查到行蹤,所以一路都是住在隱月樓提前安排的民居,這一次所住的周家是靠放牧為生的,家裡有個兩歲的小姑娘叫月牙兒,性子跟瑞瑞一樣的活潑可愛,即便家裡住進了她這樣的生人,她也很快跟她熟絡了起來畛。◆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隻是,她看著她,總不免想起已經送到了盛京的瑞瑞,他在那裡可有聽話,可有乖乖吃飯,好好睡覺,越想就越是心酸難舍。

午後,她正準備去鎮上看看有沒有星辰她們的消息,月牙兒就跑到了她房裡來,“鳳姑姑,給你這個。”

鳳婧衣蹲下`身,接過小姑娘遞來的半塊餅,“哪來的?鈁”

“小姑姑悄悄給我的喜餅。”小姑娘咬了一口,笑得眉眼彎彎,煞是可愛。

鳳婧衣笑了笑,周家的小女兒周秀明天要出嫁,這兩日家裡上下都在忙著準備。

“你要出去嗎?”月牙兒看了看她問道。

“嗯。”鳳婧衣微笑點頭。

“我跟你一起去好不好?爹娘還有爺爺他們都忙著,都沒有人跟我玩。”小姑娘說著,噘著嘴哼道。

鳳婧衣想了想,道,“好吧。”

原本就是打算去打探一下消息,順便給周家置辦份賀禮的,雖然萍水相逢,但這幾日周家也算對她照顧。

她牽著她出去,給周家人打了招呼方才出門,小姑娘牽著她的手蹦蹦跳跳的走著,好不歡樂的樣子。

“鳳姑姑來這裡做什麼的?”

“找東西。”她笑著說道。

“你要找什麼,月牙兒最喜歡找東西,我幫你找。”小姑娘揚著笑臉問道。

鳳婧衣笑了笑,說道,“是月牙兒找不到的東西。”

“我們可以讓爺爺,爹爹娘%e4%ba%b2,還有小姑姑小姑父一起找。”月牙兒小臉滿是認真地說道。

鳳婧衣指了指前麵的店鋪,扯開話題道,“走吧,我們給你小姑姑挑件禮物回去。”

小孩子到底心思單純,一看琳琅滿目的東西就不再追問了,挑來挑去挑了一件玉鐲子,不算特彆出挑名貴,但是送禮也正合適。

周家不算富貴之家,她送太貴重也不太合適,挑了個一般人家女子會戴的買了下來。

兩人買完了東西,她牽著月牙兒到與星辰她們碰頭的地方附近等了兩個時辰也沒等到人,眼見天色不早了,便帶著她先回了周家。

第二天是出嫁的日子,今日周家就已經擺了筵席,街坊鄰居也都過來吃酒了。

因著人太多不便露麵,她過去將東西留在了周秀房便回了自己房裡休息,好在她住的地方比較僻靜,倒也沒有那麼吵鬨。

一個人躺在床上摩挲著熙熙的長命鎖片不由閉上了眼睛,與星辰她們會合了要先去見淳於越,空青隻給了她蕭昱一段時間的脈像和症狀,還拿不準另一半毒是何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