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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得儘快想辦法把東西拿到讓她們走人才行,否則這樣下去,遲早得露了餡不可。

孫平帶著人回到宮裡時,天已經黑了,夏候徹在書房忙碌著政事,見他回來了頭也未抬,“去看過了,怎麼樣?”

他比原泓先回京,想著是不是在燕州出了什麼事,他沒有跟他說實話。

“原大人沒有生病,也沒有受傷,壯實得很呢。”

“也沒有中毒?”夏候徹抬眼問道

“沒有。”孫平搖頭道。

夏候徹眉眼微沉,“當真沒有?”

“兩名太醫都診過了,沒有。”孫平道。

一行同行而歸的黑衣衛統領望了望夏候徹滿臉疑雲,上前道,“其實,原大人府上還有一件事,有些奇怪。”

“說。”

“原大人一向不好養馬的,可屬下在府內的馬廄看到了兩匹馬,還是兩匹北漢的馬,細細看過馬匹,應該是這兩日才從北漢來盛京的。”

“北漢的馬匹?”夏候徹眉眼頓沉,原泓從來不好養馬,這應該是彆人的。

可是,他能與北漢的什麼人什麼扯上關係?

突地,他一下想到榆城發生的事,倏地扶著書案站起身,原泓能認識的出自北漢的人……除了她,還有誰?

他心念一動,疾步如風的繞過堆滿奏折的書案往外走。

孫平看著疾步繞過書案準備出去的人,連忙取了皮裘小跑著跟上去,“皇上要去哪裡?”

“丞相府。”

丞相府內,原泓幾人用了晚膳,正合計著要怎麼進一步的從夏候徹那裡問到那顆解藥的線索,管家便驚惶失措地衝了進來,“大人,不好了……”

“有話好好說,慌什麼慌?”原泓看著沒點定力的管家,有些恨鐵不成鋼。

“皇上帶黑衣衛,把丞相府都給圍住了。”管家回道。

原泓剛站起身,聽了便覺一陣%e8%85%bf軟,怔怔地望向坐在對麵的人。

這個時候,他帶人圍了他的府第,十有八/九是已經得了什麼消息了。

“我……我先出去看看。”他鎮定下來,決定先出去探探口風,看能不能應付過去。

可總感覺自己是要大禍臨頭了,上一次幫著把她給放走了,這一次又把人給藏在了自己府裡……

他熄了屋裡的燈火方才離開,鳳婧衣和沐煙誰都沒有說話,沉默地坐在黑暗的屋子裡。

她不知道他是怎麼知道的,但她知道該來的,她終究是躲不過。

不該再相見,卻又總是不期而遇。

果真,過了不一會兒,外麵便傳來一陣嘈雜之聲,隱約是原泓在阻攔什麼人說話的聲音,但明顯卻是沒攔住的。

“鳳婧衣,我知道你在這裡,你是自己出來,還是朕翻遍丞相把你揪出來!”

那聲音,回蕩在府內的每一個角落,震得她的心一陣陣鈍痛。

☆、一生一次一心動6

“我說你好歹是一國之君,大半夜的跑到這裡鬨騰什麼,你要找鳳婧衣去北漢找姓蕭的要,跑我這裡算怎麼回事?”原泓看著發瘋一樣在院子裡找人的夏候徹,沒好氣地抱怨道。

這個人一向冷靜自持,睿智過人,偏偏這輩子做了最瘋狂地一件事就是愛上了一個最不該愛上的女人,而在那個女人已經另嫁他人之後,竟還一直難忘不舍。

夏候徹站在雪地裡,環顧著四周,絲毫沒有將他的勸阻放在眼裡。

黑暗的屋內,鳳婧衣靜靜地坐著,沒有動也沒有動說話,無邊的黑暗掩去了她所有的表情和神色,就連坐在對麵的沐煙也不知道她現在的心思。

“我出去。”沐煙說話間起身,扯了扯身上的衣服,又弄亂了頭發,入門外去瞑。

緊閉的房門被人打開,黑暗的屋內有人出來,夏候徹聞聲望去,麵色卻漸漸沉冷了下去。

原泓看著一身衣衫不整的沐煙出來,抬手捂了捂臉,她是要乾什麼,再想%e8%84%b1身也不用這麼糟蹋他的名聲吧。

她這副鬼樣子出來,是個人看到都會以為他跟她有一%e8%85%bf好嗎瑾?

早就知道跟鳳婧衣扯上關係就是麻煩不斷,他一開始就不該放她們進來啊。

沐煙瞥了一眼怔怔望著自己的夏候徹,望向站在他邊上的原泓嬌滴滴又羞怯的出聲道,“原郎,出什麼事了?”

原泓被她那一聲驚天地泣鬼神的原郎叫得汗毛直豎,尷尬地笑了笑,“沒事,沒事。”

剛才飯桌上那能吃能吃的潑婦樣,一轉眼成了這麼嬌滴滴的樣子,實在讓他一時間難以接受。

夏候徹冷眸微眯看著從屋內出來的人,難道……真的是他猜錯了嗎?

原泓一見邊上的人一瞬怔然的麵色,便連忙道,“現在你滿意了?還要看什麼?”

夏候徹很快又冷靜下來,望著站在門口衣衫有些不整的人,“北漢來的?”

沐煙望了望原泓,假裝不知地問道,“原郎,這是……”

原泓嘴邊一陣抽搐,卻還是不得不硬著頭皮道,“問你話,你直說就是了。”

“是從北漢來的。”沐煙嬌聲回道,那聲音連她自己都暗自惡心了一把。

“跟什麼人來的?”夏候徹一瞬不瞬地盯著她問道。

“跟一個隨從。”沐煙道。

她的隨從,總不能是北漢的皇後。

“人呢?”夏候徹猶不罷休地追問道。

沐煙羞赧的低頭笑了笑,低聲道,“不方便在這裡,出府去了。”

原泓哭笑不得地,她這麼說分明是要讓人以為,他方才是在這屋裡跟她風流快活,自然不會有外人了。

雖然是個機智的做法,可實在是損失慘重,他的一世英名都毀於一旦了。

夏候徹目光深冷地側頭望著站在邊上的人,上下打量了一遍,“你這麼快還能把衣服穿這麼整齊,還真是難得。”

原泓一震,站在麵前的人卻已經舉步朝著沐煙出來的房間而去了。

夏候徹剛走了兩步,一直在屋內的鳳婧衣緩緩從黑暗的屋內步至門口,“你不必為難他們,我出來便是。”

沐煙咬牙切齒地回頭望了望,虧得她露這麼多站在風雪裡給她擋著,她自己倒是跑出來了,打了個噴嚏連忙裹緊了衣服,哆哆嗦嗦地離開找地方取暖去,反正自己留這裡也幫不上什麼。

原泓望了望從屋裡出來的人,又望了望邊上站著的人,心虛地溜之大吉。

他能幫的都幫了,後麵的事就看她自己怎麼應付了。

大雪紛飛,站在庭院裡的人不一會兒身上便已經積了一層薄雪,卻還是一動不動地站在那裡,怔怔地望著站在燈影下的人,依稀還是他魂牽夢縈千百遍的模樣。

他從來沒想過,有朝一日,她還會再回到這個地方。

“你來盛京做什麼?”

“你既然已經找到這裡來了,自然也知道我是來乾什麼的,我要那顆解藥。”鳳婧衣直言說道。

夏候徹自嘲地笑了笑,自己到底還期待什麼,若非是有她必來不可的理由,她又怎麼會出現在弑殺她%e4%ba%b2子的仇人麵前。

“你要了,朕就該給你嗎?”

宮裡的許多東西都舍棄了,可是她帶回一的那顆藥他卻是一直留著的,細算起來那大概是她曾唯一送過他的東西。

雖然,也是被他騙來的。⑦思⑦兔⑦文⑦檔⑦共⑦享⑦與⑦線⑦上⑦閱⑦讀⑦

“你留著也沒什麼用,我需要它救人,請你還給我。”鳳婧衣努力鎮定著說道。

那顆藥,是她從蕭昱母妃的陵墓裡拿回來的,而他又是因為瑞瑞才身中奇毒,她若不能拿到解藥,又該如何回去。

“救誰?蕭昱?”夏候徹問道。

他舉步走近,踩在雪上咯吱咯吱的聲音在寂靜的庭院裡顯得格外清晰。

然而,那一步一步也好似踩在她的心上,讓她連呼吸都變得沉重起來。

鳳婧衣沒有回答,眉眼之間儘是焦急之色。

然而,她的沉默已經給了他答案。

夏候徹站在了他的麵前,墨色的長裘上已是雪白一片,直視著她嘲弄道,“他若死了,對朕是再好不過了。”

不管是戰場上還是情場上他就少了一個對手,沒有再跟他爭奪天下,她也不必再留在北漢做什麼北漢皇後。

“夏候徹!”

“如果沒有了他這個北漢皇帝,你也不必再做什麼北漢皇後,不是嗎?”夏候徹道。

鳳婧衣深深吸了口氣,冰涼的空氣像是無數根冰針紮在%e8%83%b8腔內一般滿是寒意凜然的疼,卻又竭力讓自己的聲音平靜下來。

“就算不是北漢的皇後,也會是北漢的皇太後,不會跟你跟大夏有任何關聯。”

“不會跟朕有任何關聯,那你今時今日又何必來求朕?”夏候徹怒然道。

當年他為了為那個人報仇在大夏騙了他三年,如今又為了那個人來到大夏相求。

“解藥的藥引是北漢的冰魄,是我從他母妃的陵墓裡拿回來的,你既然用不到,就讓我拿回去救人。”鳳婧衣請求道。

夏候徹定定地望著她冷若冰淵的眸子,道,“想要解藥的話,跟我走。”

說罷,他轉身離開。

鳳婧衣定定地站在原地,她想拿到解藥,她也知道若是這一去,怕是再難%e8%84%b1身了。

夏候徹走了一段,停下腳步道,“你若不想要,大可以現在就走,朕決不攔你。”

她千裡迢迢來了盛京,總不可能空手而回。

“我跟你走。”鳳婧衣說著,舉步跟在了他後麵。

前麵的人沒有說話,隻是默然朝府外走著,但卻可以聽到後麵的腳步聲。

他放慢了腳步,後麵的人也跟著放慢了腳步,總是有意無意地保持著的一段距離。

原泓和沐煙兩人房裡探出頭,看著一前一後離去的兩人。

“這鬼皇帝也太不是東西了吧,還想再把人關起來不成?”沐煙說著就捋袖子,準備往外衝。

“行了,你彆跟著添亂了,衝上去也不頂事兒。”原泓一把拉住她道。

“他這帶進宮就出不來了,她還是瞞著蕭昱跑來的,這要是回不去,那邊還不得氣死了。”沐煙氣憤地道。

“那現在能怎麼辦,隻能看她自己的本事了。”原泓道。

現在解藥還沒拿到,便是讓她走,她自己怕也不會走。

“可是那鬼皇帝根本就沒安好心。”沐煙憤然道。

“誰讓東西現在在他手裡,再等等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