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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內把東西找到,她和沐煙也就直接在丞相府住了下來,雖然並不怎麼招主人的待見。

一連趕了幾天的路,沐煙早早便自己尋了地方倒頭睡覺,鳳婧衣卻憂思難眠,蕭昱知道她來了大夏,肯定很生氣了。

夜裡下了雪,這是大夏今年的第一場大雪。

一清早打開門,外麵已經是白茫茫一片,鳳婧衣係好鬥蓬,到了前廳原泓正愁眉苦臉地坐在那裡,眼眶微青,看樣子是一晚上也沒睡覺。

“你現在急也沒用,我要這一大早進宮去,他才更會懷疑我彆有目的。瞑”

他一向沒什麼事是絕對不會進宮去的,昨天才回來,今天又巴巴地跑過去,誰都會覺得奇怪。

“嗯。”鳳婧衣沒有多問,隻是淡淡地應了應聲,說道,“你可以想辦法問孫平,他伺候皇帝飲食起居,皇極殿大大小小事務都由他經手,興許會知道。”

原泓打了個嗬欠,瞥了她一眼問道,“如果那顆解藥已經不在了,那怎麼辦?琚”

“會在的。”鳳婧衣截然道。

她有感覺,那顆藥還在大夏宮裡,隻是在她所不知道的地方。

如果真的沒有了,她就真的不知道該怎麼回去麵對那一切了。

“問句不該問的,彆人下的毒,為什麼解藥會是大夏宮裡的這一顆?”原泓問道。

鳳婧衣站在屋簷下,抬手接住一片飄落的雪花,指尖一片清涼,“當年那顆解藥是以冰魄為引製成,我從金花穀帶回解藥的同時,也帶回了一顆毒藥,兩個是相生相克的,隻是一直沒用就留在了大夏宮裡,不知是被什麼人給偷去了,煉製成了其它毒藥,所以……那顆解藥是能解一半毒性的。”

原泓震驚地望著她,不用想也知道帶回來的那顆毒藥是給夏候徹準備的,以她當時在他身邊的%e4%ba%b2近,要對他下毒幾乎是易如反掌啊。

而當時,以她的立場,要做那樣的事也是無可厚非的。

她沒有毒害他,那顆毒藥竟陰差陽錯害了她現在的丈夫,也險些害了她的兒子。

“我儘力給你們找回來。”

鳳婧衣靜靜望著自天飄落的雪,定定地說道,“我知道我本不該再來這裡的,可若此次中毒的不是他,便會是瑞兒,抑或是我,他是替我們擋下了這一劫。”

“你將他傷得太深,出現一次便是在他心上紮一刀。”原泓望著她的背影說道。

他與那人認識也有好些年了,從未見他像這幾年這麼寂寥。

“所以,不管再發生什麼,我不會再見他。”鳳婧衣決然道。

這是說給原泓,亦是說給她自己。

她是將他傷了,可何嘗不是將自己也傷了。

“你自己知道就好。”原泓道。

她來大夏的消息還沒傳到方湛那裡,否則又豈會放她活著離開。

說實話,他很意外這個人做事會這麼顧全大局,若她真是要回頭來找那個人,那可就真的是難為他們了,難為大夏了。

不過,好在她也不是那麼頭腦發熱的人。

“那顆毒藥會被人從宮裡找到帶走,想必宮裡還有彆人的眼線,你還是及早揪出來的好。”鳳婧衣扭頭望了望他,提醒道。

“這個不用你操心。”原泓說著,起身一邊離開一邊道,“有什麼需要自己跟管家說,我去睡一覺就準備進宮。”

鳳婧衣淡然一笑,沒有多問。

原泓一覺睡到下午,方才慢慢悠悠地讓人準備了馬匹進宮去,到皇極殿的時候,夏候徹正在接見朝中臣子議政。

他便被孫平先帶到了暖閣等著,趁著孫平離開的功夫,便滿屋子地翻箱倒櫃找東西。

可是,裡裡外外連床底下都找了,也沒找到鳳婧衣他們所說的那顆解藥,這個最應該藏的地方沒找到,這偌大的皇極他又該往哪裡找去。

他一邊在屋裡閒逛,一邊連個的花瓶都去搖一搖看一看,唯恐自己有漏掉的地方。

“這到底藏哪兒了?”

淩波殿和素雪園都已經廢棄了,總不可能是藏在那裡了,他該不是真的隨手就扔了吧。

難不成是帶身邊了,隻是這要想法在他身上搜,再借他一百個膽子也下不了手啊。

“原大人在找什麼?”孫平再進來,看著他忙碌的樣子不由問道。

原泓連忙停了手,睜著眼睛說瞎話,“哦,剛才看到一隻蟲子,想把它捉住打了,可是又被它跑掉了。”

“蟲子?”孫平皺了皺眉,“這裡每天都有打掃,怎麼會有蟲子?”

“許是外麵天冷了爬進來藏在哪個旮旯裡你們沒瞧見。”原泓爭辯道。

“奴才一會兒讓人再仔細找找,皇上還有一會過來,原大人再稍等一會兒。”孫平道。

“不急,不急。”原泓堆著一臉笑,擺了擺手道。

孫平奇怪地望了望他,默然地站在了一旁。

原泓一個人在屋子裡轉悠著,感歎道,“這暖閣,還真是變了好多,完全不是上官素以前在時的樣子。”

孫平一聽他提到那個名字,頓時變了麵色,“原大人……”

原泓連忙捂了捂嘴,望了望外麵,又道,“還真把上官素沾過的東西都處理了呢?”

“是,宮裡上下,一件不剩。”孫平低聲回道。

原泓想了想,問道,“當年上官素從金花穀帶回來的解藥,說是給皇上解毒的,他不是沒用上嗎,也給處理了?”

“原大人問這個做什麼?”

“我就是問問,彆的東西丟了也就算了,可那藥肯定難得的靈藥,丟了怪可惜的。”原泓一邊說著,一邊打量著孫平的麵色。

“先前是奴才替皇上收著的,後來皇上自己要了回去,現在在不在,奴才也不知道。”孫平如實說道。

原泓走近,壓低聲音神秘兮兮地問道,“那你知道他放哪裡了嗎?”

“原大人去問皇上不就知道了。”孫平道。

原泓乾笑了幾聲,坐回榻上沉重地歎了歎氣,他無緣無故地問起來,夏候徹不起疑才怪了。

這找也找了,孫平這裡也問了,難道真要從那個人身上下手才找得到?

過了不一會兒,夏候徹自書房過來,看著愁眉苦臉坐在榻上的人不由擰了擰眉。

“你今天怎麼來得這麼勤快?”

“你當我想來,燕州那邊一直沒什麼動靜,對方也沒有人到那寺裡去找那個孩子,這要再往後查該怎麼查?”他若不拿點正事打著晃子,難不成要告訴他,自己是來幫人偷東西的。

其實這事,說來也奇怪,那個在寺廟裡帶走的孩子也不知是什麼來頭,後麵他們再有人埋伏在那裡,竟一直沒有人過來找,也不知是真的沒發現,還是發現了不敢露麵。

“此事容朕處理完宮裡的事,再作打算,不能再這麼沒頭沒腦地追查下去了。”夏候徹一提及冥王教的事,眉眼瞬時掠過一絲沉冷的殺意。

“那個孩子呢,一直放在雲台山嗎?”原泓問道。

那小家夥倒是乖巧聽話,帶回盛京來養著倒也不錯。

“暫時先留在那邊吧。”夏候徹說完,微眯著眼睛望著他,“你這個時候進宮,就是為了跟朕說這些?”

雖然這些話也說得過去,但他總覺得有些怪怪的。

“不然你想到說什麼。”原泓說著起身,一邊打量著屋裡,一邊道,“虧你還把這宮裡翻了個新,什麼跟鳳婧衣有關的一件不留,結果咧?”

“你廢話真多!”夏候徹麵色微沉道。

“以前那麼些好東西,你都扔了啊?對了,她從金花穀帶回來的那顆解毒的藥扔了沒有,想扔的話扔給我,我從金花穀想買個藥都得費好多功夫的。”原泓笑眯眯地說道。⊙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要知道,當年但凡是給上官素用的東西,無不是宮裡頂好的,他一看不過去就全扔了,可真是夠浪費的。

夏候徹劍眉一橫,“與你何乾?”

“我打賭,你還留著吧。”

夏候徹懶得理他,揉了揉眉心往內室走,一邊走一邊冷聲道,“沒事滾回府去,朕現在沒功夫搭理你。”

“喂,你……”話還沒說完,寢殿的門已經被人關上了。

原泓忿然地門外來回走了幾趟,還是離開了暖閣,行至書房的時候說是要進去取幾道折子,這樣的事常有宮人便也沒有阻攔。

於是,他又將書房翻了個遍,結果還是一無所獲,隻得空手而歸再另想辦法。

他前腳剛出了宮,暖閣裡夏候徹聲音沉冷地道,“孫平,誰在裡屋翻了東西?”

雖然東西都放回原位,但也有移動的痕跡。

孫平連忙進去,回話道,“剛才原大人說是屋裡有不乾淨的東西,所以在屋裡找了一下。”

“不乾淨的東西?”夏候徹擰了擰眉,又問道,“那他還說了什麼?”

姓原的,今天總感覺有點怪怪的,好似心懷鬼胎。

孫平回想了一番,如實說道,“就說了這裡東西都變了,嗯,也問起了那顆解藥的事。”

夏候徹薄%e5%94%87緊抿,他那麼火急火燎地要那東西乾什麼?

他若真是想要,大可光明正大的說,又這麼拐彎抹角的到底是在打什麼主意?

“讓太醫過來給原大人看看。”

“原丞相已經出宮了。”孫平如實回道。

“你和黑衣衛去丞相府看看,把太醫也帶上,看看他到底鬨騰什麼?”

“是。”孫平領了命,下去交待好了事情,和黑衣衛統領帶著兩名太醫出了宮,直奔丞相府。

原泓剛從鳳婧衣和沐煙屋裡出來,管家便來傳說是宮裡來人了,險些嚇出他一身冷汗。

“來的是誰?”

“是孫公公和兩名太醫。”

原泓這才暗自鬆了口氣,瞥了一眼鳳婧衣她們的房間低聲道,“你過去說一聲,就說宮裡有人過來了,讓她們彆出來。”

“是。”

他交待好了,這才前去前廳應付孫平和太醫。

孫平到了前廳,黑衣衛統領這幾日腸胃不適,一進了府中便向仆人打聽了後院如廁之處,回來的時候看到不遠處的馬廄裡拴著兩匹馬。

府裡養馬倒並不稀奇,讓他奇怪的是這兩匹是北漢的馬,且是很難得的好馬,由於經常要在外奔波對馬匹了解也不少,這兩匹馬分明是剛剛長途跋涉來盛京的。

前廳那邊,原泓很快便將孫平和太醫給打發了,將人給送出了府轉身才鬆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