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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果園裡走著園,安順便急急進了園子,尋到她稟報道,“太子妃娘娘,宮裡的方嬤嬤過來了,說是奉了陛下的旨意要見你。”

鳳婧衣一聽,不由頭疼地皺了皺眉,抱起在樹下玩的瑞瑞交給了沁芳道,“你帶著他,我出去看看。”

沁芳看她有些不安的麵色,心中便有些放不下,但想著畢竟是宮裡的人,自己也不好帶著瑞瑞過去露麵,隻得帶著孩子繼續在果園裡。

鳳婧衣回了秋之館,方嬤嬤帶著兩名宮人規規矩矩見了禮道,“奴婢見過太子妃娘娘。”

“方嬤嬤免禮。”

方嬤嬤起身細細打量了她一番,說道,“奴婢來這裡的用意,想必太子妃娘娘也是知道的,奴婢便也不多說廢話了。”

鳳婧衣點了點頭,沒有再多問什麼。

方嬤嬤說著,便接過邊上宮人拿著的小包袱,從裡麵取了個小布包拿著送到了榻前,放到了她麵前道,“那今天下午,太子妃娘娘就認真把這幾本書看完了。”

“好。”鳳婧衣應了應聲,於她而言看書實在是太簡單不過的事了。

可是,低眉一翻開她趕緊又給合上了,不可置信地望了望站在一旁的人方嬤嬤,“這個……”

她拿來的不是彆的書,是畫風露骨的春宮圖,這可就實在有點為難她了。

“這就是太子妃該看的。”方嬤嬤一臉正色地說道。

鳳婧衣知道再多說也是說不清的,便道,“先擱著吧,回頭我再看。”

“太子妃今天必須把這些看完,明天要學習新的東西。”方嬤嬤不容她拒絕地堅持道。

鳳婧衣頭疼地撫了撫額,這純粹是要把她往青樓花魁的方向改造啊。

“太子妃請吧。”方嬤嬤站在邊上催促道。

鳳婧衣咬了咬牙,翻書的手都有些抖,快速地掃了一眼便趕緊翻下一頁,隻希望快到做完這些挑戰人心裡的事。

“太子妃慢點,認真看。”方嬤嬤又道。

鳳婧衣暗自歎了歎氣,一頁一頁地慢慢翻著,眼睛看著畫冊裡露骨火爆的畫麵,心裡卻暗自念著清心咒。

從來沒翻過這等東西的人,要她一下消化這麼多,實在是件為難人的事兒。

於是,一整個下午,她都在方嬤嬤嚴密監督下認真翻看她帶來的春宮圖,一邊看一邊暗自想著,真不知道自己會不會長針眼。

沁芳中途過來了兩回,便沒讓進來便支出去了,這樣的景實在不適合讓她們知道。

蕭昱因著政務繁忙,一連幾日都沒有回來,她便一連幾日都在接受著方嬤嬤的教導,春宮圖是每天的必修課,甚還請了豐都城最有盛名的方娘來給她講一些閨中秘術,就差沒把她帶去花樓裡現場觀摩了。

三日後,蕭昱下午讓人回來支會,說是晚上會回來用膳。

方嬤嬤下午便帶著人將寢殿的帷帳和被褥都換了,原本是繡著花開富貴的錦被換成了鴛鴦戲水的,錦帳也換成了半透明的紗帳,就差沒有拿幾幅春中圖掛寢殿裡了。

晚膳的時候,蕭昱未進內殿倒並未發現有什麼異樣,見到方嬤嬤有些意外便問了幾句,方嬤嬤自是從善如流地應答過去了。

用了晚膳,蕭昱便去書房批帶回來的折子,她沐浴的時候方嬤嬤代替了沁芳過來伺候,可是沐浴出來看著放在邊上的衣服,拎起來瞧了瞧,挑眉道,“我要穿這個東西?”

她一向習慣穿輕軟的睡袍,她拿來的是豔紅的抹%e8%83%b8,抹%e8%83%b8的刺繡倒是精致,隻是那式樣著實讓人有點難以接受,就那麼一小塊布堪堪能遮住%e8%83%b8`前,背後就是係繩的,罩上輕紗的袍子,後背若隱若現的不可謂不撩人。

這樣的穿著,簡直可與花樓裡的人相比了。

“最近天氣有些涼,我還是穿我自己的睡袍。”她小心地說道。

方嬤嬤不為所動,捧著衣服站在池邊,說道,“太子妃可以選擇穿,或者不穿。”

鳳婧衣四下掃了一眼,自己換下的衣服已經被她拿出去,裡麵便隻有她捧著的這一套衣服,自己不想穿又不可能光著身子跑出去換自己的衣物換。

於是,咬了咬牙裹著毯子上了岸,拿到著屏風後的著穿上了,準備出去了等她離開再換上自己的睡袍。

哪知道,換好了衣服出去,方嬤嬤就一直站在寢殿裡盯著她,讓她根本換都沒法換。

直到外麵傳來宮人請安的聲音,大約是蕭昱回來了,鳳婧衣低頭瞧了一眼自己的穿著,恨不得找個縫鑽進去。

蕭昱掀開簾子進來,見裡麵是方嬤嬤有些訝異,“沁芳怎麼沒在這邊?”

“沁芳姑娘帶著瑞少爺,奴婢在這邊伺候太子妃。”方嬤嬤說著,行禮道,“太子殿下早些安歇,奴婢告退。”

鳳婧衣早在他掀簾進帳的前一刻跳下床鑽進了被子裡,生怕被他瞧見了自己這一向媚俗的穿著。

蕭昱%e8%84%b1了外袍,原是準備沐浴的,一看已經躺在床上的她不由有些奇怪,“今天怎麼睡這麼早?”

平日裡都是他回來了以後才上床睡的,今天這麼早就躺上床了。

“有些累了。”鳳婧衣道。

蕭昱走近床邊打量著她的臉色,問道,“是不是病了不舒服?”

“沒有。”鳳婧衣搖了搖頭,緊緊裹著被子。

蕭昱見她麵色並無異樣,這才安心了幾分,正準備起身去沐浴,瞥見塞在枕頭下的書不由皺了皺眉,“書看完了怎麼又亂放,睡覺咯著能睡好?”

說著,一伸手將書給拿了出來。

“我想再看看的……”鳳婧衣想起那是什麼書,連忙伸手便要拿回來。

蕭昱看她緊張的樣子,低眉瞧了瞧手中的書,然後愣愣地抬眼望向她,憋著笑意問道,“還要……再看看?”

說話間,看著她半坐起身露出的彆樣穿著眼睛都直了。

鳳婧衣擁著被子,盯著他還拿在手裡的書,燥紅著臉支支吾吾道,“這個……我不看了。”

蕭昱重新坐下,不緊沒有收起來,反而有一下沒有一下地翻看著,抬眼望著他,笑問,“怎麼想起看這個來了?”

以他的了解,她是乾不出這樣事的人。

“我……”鳳婧衣垂著眼簾瞅著被子上的花紋,頭都快埋到被子裡了,可又不好告訴他,這是北漢王吩咐人過來要她看的,自己又半晌不知道怎麼回答。

蕭昱合上書,傾身笑問,“你怎麼了?”

“我就是好奇,看到了就翻來瞧瞧。”她胡亂地說道。

他的臉都快抵到她臉上了,氣氛漸漸有點尷尬得曖昧。

“好奇可以問我。”蕭昱笑語道。

鳳婧衣連忙道,“現在不好奇了。”

蕭昱薄%e5%94%87噙著笑瞅著她,沉%e5%90%9f了半晌出聲問道,“阿婧,你是不是……在試著跟我重新開始?”

他說著,眼底滿是驚喜的光芒。

鳳婧衣沉默地抬眼望進那雙盛滿溫柔的眼底,低語道,“我不知道能不能……”

走到今天這一步,她與那個人還能怎樣呢,隻有這個人才是她正確的歸宿。

她不該讓他一個人頂著四麵八方的壓力,自己卻安心地躲在這裡過著平靜的生活,既然已經知道和那個人沒有未來,她就不應該再辜負這個人。

蕭昱笑著抬手理了理他垂落的發絲,低聲道,“你有這份決心,我已經很高興。”

起碼,並不是他一個人在無望地等待和努力。

鳳婧衣緊張地揪著被子,一顆心七上八下的,不知該再說些什麼,更不知該做什麼。

蕭昱頭抵著她的額頭,凝視著她近在咫尺的眼睛,低語道,“阿婧,我想%e5%90%bb你。”〓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她長睫微顫,沉默地看著他,似是在默許著他的要求。

蕭昱緩緩湊近%e5%90%bb上嬌嫩的如花的%e5%94%87,從溫柔輾轉到漸漸深處,呼吸也漸漸不穩,手緩緩扶上她的肩頭,拉開鬆垮垮的衣襟,露出如玉的香肩,指尖觸摸的每一寸肌膚都柔滑得讓他心顫。

鳳婧衣緩緩合上眼簾,可是那張冷峻的容顏霎時便閃現在眼前,無數寵溺%e4%ba%b2昵的畫麵也隨之不由自主地在眼前一幕幕的晃過,她刷地睜開眼睛,顫聲喚著%e5%90%bb在她脖頸的人,“……蕭昱。”

蕭昱沒有再繼續,眼底的沉痛一閃而過,溫然笑道,“我去沐浴了。”

說罷,起身離開。

她怔怔地看著他的背影,有些不知道該怎麼辦?

她出聲叫他停下,也就相當於告訴他,自己在那一刹那想到的是夏候徹。

鳳婧衣抱著頭,喃喃道,“我到底在乾什麼?”

蕭昱很久才回來,熄了內殿的燈火在外側躺下,將她擁在懷裡低聲問道,“是方嬤嬤?”

“嗯。”她知道瞞過去了,便應聲道。

“我明天就把她送回宮去。”蕭昱道。

鳳婧衣沉默了一陣,道,“不用,她在這裡挺好的。”

北漢王也是為蕭昱著想,隻有她卻是一心顧著自己和孩子,全然不知他所麵對的壓力和困境,他快要承繼北漢王位,王儲的事是躲不掉的。

“前些日,父皇出宮是不是跟你說了什麼。”蕭昱歎道。

“沒什麼,隻是帶我和瑞瑞去給你母妃掃墓了。”鳳婧衣道。

她的理智一再告訴她應該跨過那道坎,可是總是那般心不由己。

“他說什麼,你聽聽就算了,不用太當真。”蕭昱道。

鳳婧衣良久地沉默,在黑暗中出聲道,“蕭昱,我們這樣在一起……真的好嗎?”

“隻要你還在我身邊,都是好的。”蕭昱說著,低頭%e5%90%bb了%e5%90%bb她的額頭,隻是黑暗之中的眼睛是滿是無人可見的落寞。

他知道,現在這要的他們,兩個人都不快樂。

可是要他放手,從此生命中再沒有她,那是他無論如何也做不到的事。

鳳婧衣沉默地眼著眼睛,久久不語。

“阿婧,以後彆再說這樣的傻話,我們說好了要一輩子在一起的,我從來沒有後悔過,我要你的人在我身邊,你的心也回到我身邊。”蕭昱決然說道。

也許她一時之間還忘不了那三年,但他們還有十年,二十年,三十年,一輩子……總有一天,他們之間再沒有彆人,隻有他們。

鳳婧衣默然不語,她的心在何處,連她自己都不知道了。

“對了,下個月就到瑞兒周歲了,想怎麼辦?”蕭昱突地問道。

“準備帶他到廟裡祈福,沁芳說要辦抓周。”說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