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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她語氣不由帶著笑意。

“到時候我陪你一起去。”蕭昱道。

豐都人多眼雜,他實在不放心教給他人送他們去,還是自己跟著去安心些。

“要是有時間的話,若實在忙了,就不用特意回來。”鳳婧衣道。

次日,蕭昱走後,方嬤嬤大約也是猜到了什麼,麵色很是難看。

每天被她壓著學些莫名其妙的東西,與瑞瑞能在一起的時間也少了,好在小家夥一點都不認生,沁芳和宮人帶著一樣玩得不亦樂乎。

瑞瑞周歲將近,空青和紫蘇從金花穀來了豐都,一是想看看這個和熙熙雙生的孩子,二來是因為之前鳳婧衣拜托了淳於越幫忙,可他從出了穀去找青湮就再沒回來,他們兩個隻得過來%e4%ba%b2自安排了。

紫蘇到了,抱著瑞瑞一會兒哭一會兒笑的,明明當初從穀裡走的時候還是好好的,過了不多久竟是傳來那樣的噩耗。

若非是知道他們兄弟是雙生,看著眼前的孩子總不知不覺將他當作了熙熙,但他們卻又有著不同,熙熙安靜乖巧,這個孩子總是這般活潑好動。

“你們公子,一直沒有消息嗎?”鳳婧衣淡笑問道。

自己與青湮從青城山一彆後,也再沒有她的消息,公子宸一走也是好些天了,也是沒有消息回來,這樣的等待讓她坐立難安。

“莫說沒有了,就是有什麼,他一向也懶得讓人送信回來,那德行指不定哪天死在外麵了,我們都不知道。”紫蘇氣憤地說道。

每次都是想回來就回來了,想走的時候說都不說一聲的就跑得沒影兒了。

“你們那個精明的主子,撞在他手裡隻有彆人死的份,哪會是他。”鳳婧衣笑語道。

白笑離一直沒有找到,蕭昱派出去追查傅家的線人,也遲遲沒有線索,可是在沒有安頓好瑞瑞的安全之前,她還不能將他一個人留在豐都。

☆、一寸相思一寸殤40

大約是因著蕭昱向方嬤嬤說過什麼,之後倒也沒怎麼非要她去學些莫名其妙的東西,但每每蕭昱回鳳凰台的日子,她還是會諸多準備和叮囑。

蕭昱對她雖也有%e4%ba%b2昵的舉止,但每次都是適可而止,這也讓她更加糾結矛盾。

瑞瑞的生辰將近,南唐的習俗是孩子周歲之時請寺裡的得道高僧為其頌經祈福,沁芳特地打聽了豐都有名的寺廟,也安排好了等著周歲那日帶瑞瑞去寺裡。

空青和紫蘇住在了鳳凰台,為孩子的抓周張羅了好些東西,鳳婧衣瞧著堆了一桌各式各樣的抓周物品中,不由失笑,“你們哪弄來的?”

“這可是在城裡找了好些寺方才搜齊的。”紫蘇笑語道眭。

瑞瑞瞧見了,伸著小手便咿咿呀呀地叫著要拿,紫蘇將她抱起道,“瑞瑞現在不能拿,等生辰的時候才能給你的。”

小家夥不樂意,眼睛就一直盯著桌子上的東西。

“太子妃娘娘,況將軍說宮裡不好了。”安順進來一臉焦急地稟報道展。

鳳婧衣舉步跟著他到了門外,方才問道,“怎麼了?”

“況將軍剛從宮裡回來,說是陛下最近病情惡化,這兩日怕是過不去了。”安順低聲道。

鳳婧衣皺了皺眉,難怪最近好些日蕭昱都沒有回來,但因著北漢朝中和宮裡的事,她不讓他插手,她便也不好多加過問,不想北漢王已經到這個地步了。

“你讓人準備馬車,支會方嬤嬤一聲,我一會兒就進宮去。”

這樣的時候,宮裡朝上一定諸事纏身,她又怎好在這裡安然享清閒。

“是。”安順說,連忙帶著人下去準備了。

鳳婧衣折回屋內,朝沁芳道,“我有事進宮一趟,也說不準什麼時候回來,瑞瑞就交給你們照應了,隱月樓的人鳳凰台附近,沒什麼事最近就不要出去了。”

“好。”沁芳連忙點頭應道。

方才安順的話也隱約聽到了,北漢王駕崩到新皇登基,朝中和後宮必然是隱患無數,南唐當年便是因為先皇駕崩,諸王爭奪帝位,鬨到金陵城險些血流成河的地步。

因著蕭昱執意不肯納妃,朝中和後宮裡好些對太子和太子妃心存怨憤,這個時候必事好多雙眼睛盯著她們,瑞少爺的身世便是最大的隱患,一旦被有心之人知道了,勢必會釀出大禍。

鳳婧衣想了想,又問道,“空青,你能不能跟我進宮一趟。”

空青他們畢竟是跟著淳於越多年的,耳濡目染也學了不少醫術,也許進宮給北漢王看看,會有起色也不一定。

空青想了想,點頭道,“可以。”

“多謝。”鳳婧衣說罷,抬手摸了摸孩子的臉,道,“瑞瑞,聽話些。”

沁芳從內室給她取了披風出來之時,安順已經過來回話,“太子妃娘娘,馬車已經準備好了,方嬤嬤也等著了。”

鳳婧衣不舍地看了看紫蘇抱著的孩子,係上披風快步出了門,到了鳳凰台外方嬤嬤帶著兩名宮人已經等著了。

“方嬤嬤,有勞你跟我走一趟了。”

她雖到了北漢有些日子,但對於宮中的許多事情都不甚了解,方嬤嬤在宮裡多年,對這些自然是知道清楚的,有她跟著提點,自己才能更好幫到蕭昱,而不至於亂中添亂。

“這是奴婢應當的。”方嬤嬤頷首,眉目間也難掩擔憂之色。

雖然皇貴妃過世多年,但陛下也對皇貴妃身邊的她們諸多照顧,如今突地聽到陛下病重的消息,自然也緊張起來。

“我和況將軍騎馬先入宮,你們坐馬車到了宮裡來找我。”鳳婧衣說著,接過了侍衛手中的韁繩。

“太子妃娘娘,末將自作主張回來請你入宮,還請恕罪。”況青垂首道。

太子殿下並未讓他將這些告知太子妃,可是這樣的關頭,他身邊也確實需要一個幫手,他思來想去,也隻有這個人了。

“你做得很對,若你真幫他瞞著本宮,本宮才要治你的罪。”鳳婧衣說,翻身上了馬。

她居於鳳凰台,一向對宮中諸事少有關注,加之蕭昱也甚少提及,便也不知北漢王的身體狀況已然到了藥石無靈的地步了。

她與況青快馬進了宮,直接趕往北漢所居的棲梧宮。

棲梧宮外,已經聚集了朝中的文武百官,都是在等待聖駕的召見,看到隨著況青而來的女子都頗有些意外。

若說宮中妃嬪,雖不熟識但都在宮宴上見過的,而且這些人也早早都在棲梧宮裡的。

況青是太子近臣,調回京中就一直出入鳳凰台,這時候請進宮來的女子,想必便是一直深居鳳凰台,鴻宣太子專寵的太子妃了。

眾人也都知道太子妃是南唐長公主,也都聽過她曾垂簾聽政的事跡,但真人卻都還是第一次見,一時間不由都多打量了幾眼。

太子妃如此寵愛太子妃,將來太子登基為帝,她被立為皇後也都是必然的事情,隻是也因為這個人,他們的女兒送入宮中太子妃也未留下一個。

鳳婧衣匆匆進了棲梧宮內,皇後和眾嬪妃的宮人都候在外麵,一見衝進來的人便斥道,“站住!”

鳳婧衣被攔住了去路,煩燥地皺了皺眉,還未開口說話便被對方劈頭蓋臉一頓教訓。

“這什麼地方你也能亂闖,沒裡麵的傳召,誰也不能進去。”

況青進宮來隻能候在棲梧宮外,她就隻帶了空青進來,宮中大多數人並不認得她,自然是不肯放她進去的。││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崔英帶著太醫煎藥從走廊拐過來,掃了一眼庭院裡連忙趕了過來,“太子妃娘娘,你怎麼來了?”

方才還訓著她的宮齊刷刷跪了一地,尤其方才說話的兩人垂著頭一陣哆嗦,皇後娘娘吩咐了無傳召外麵的人不得入內,她們哪裡知道會是一直深居鳳凰台的太子妃入宮來了。

北漢王現在就那麼一口氣了,駕崩之後太子登基,太子妃就會被立為皇後,便是皇後和宮裡的貴妃娘娘都得由她管著了,更彆說是他們這些宮人了。

“無事,都起吧。”鳳婧衣帶著況青一邊往裡走,一邊問道,“陛下病情如何了?”

崔英沉重地歎了歎氣,“一直沒什麼起色,太醫說就這兩天的功夫了。”

“這是金花穀淳於神醫的弟子,正好最近在鳳凰台,我帶他時宮給陛下看看。”鳳婧衣道。

崔英望了望她身後的空青,金花穀的醫術是天下聞名的,隻是這要給陛下看,若是不慎看出個好歹來,這事情可就麻煩大了。

鳳婧衣知道他的顧慮,便問道,“太子殿下在裡麵嗎?”

這樣的事,崔英自然做不了主,隻得問蕭昱了。

“在呢,裡麵人多,奴才進去給您稟報一聲。”崔英道。

“有勞。”鳳婧衣帶著空青在門外等著。

崔英帶著人送藥到了內室,到了蕭昱邊上低聲稟報道,“太子殿下,太子妃娘娘入宮來了。”

聲音雖不大,但一旁的皇後等人皆聽在了耳中。

蕭昱微訝,望了望還在由太醫們診脈的北漢王,悄然轉身出了內殿,“阿婧,你怎麼來了?”

“我帶空青來看看。”鳳婧衣看著他眼底縱橫交錯的血絲,一時有些心疼不已。

蕭昱欣慰的笑了笑,伸手牽起她進了內殿,站到床邊道,“空青,你跟太醫一起看看。”

“太子殿下,陛下現在病重,怎能由外麵的人隨便診治。”皇後出聲道。

蕭昱望著床上昏昏沉沉躺著的北漢王,淡淡道,“空青是金花穀出來的,醫術不會比宮裡的太醫差。”

空青望了望他,跟著到了床邊給北漢王診脈,麵色卻漸漸有些沉重。

皇後和後宮的嬪妃瞧了瞧站在與蕭昱並肩而立的人,目光中暗藏怨懟,就是因為這個妖女將太子迷得神魂顛倒,她們費心挑選送到太子身邊的人都被送出了宮去。

鳳婧衣抬眼望了望皇後等人,因著房間內需要安靜便沒上前去行禮,隻是微笑頷首算是打過招呼了。

半晌,太醫們診過脈之後,為了不打擾病人休息,蕭昱到了外室才問話,“父皇怎麼樣了?”

“陛下沉屙多年,現在是臣等便是拚儘一身醫術,怕也回天無力了。”太醫跪了一地回道。

蕭昱沉默了一陣,望向空青道,“你看得如何?”

“病人五臟六腑已快衰竭,治肯定是治不好了,不過倒能用藥再撐幾天。”空青平靜說道。

“你跟著太醫們一起抓藥吧。”蕭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