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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信,天下男人哪個願意承認自己妻子所生的是彆人的孩子,這便由不得他不信。

難怪冥王教的人會對這孩子下手,隻怕也是查得了孩子的身世,不知是想利用孩子搞出什麼陰謀來。

雖然他討厭鳳婧衣這個女人,也不想大夏將來的儲君是她生的,可夏候徹現在那德行,後宮一直空落,哪裡願意再跟彆的女人生下子嗣。

所以這孩子能帶回來,大約也就是大夏唯一的皇子了,隻是身世這事,送到雲台山就說是蘇妙風生下的,瞞過前朝那些臣子倒也不是沒可能的事。

“原相,事情緊急,還請您能將此信交於夏皇。”況青道。

原泓將信收起放進袖中,道,“信我會交給他,你跟我走吧。”

說罷,一拉韁繩帶著策馬而去。

況青心想跟著他也是會到嶽州的,便也跟著上了馬緊隨其後。

這個時候,夏候徹也是追尋冥王教的一行人輾轉到了嶽州邊境,不過一顆心卻也莫名放下了不少,這些人如果是衝著她而來,應該不會到嶽州來。

畢竟,她要想從大夏回豐都,是絕對不會走到這裡來的。

“皇上,他們就在西麵山上的一個寨子裡,那裡以前是聚集的一夥土匪,不過最近好似也入了冥王教內,冥王教中的人過來找他們,隻怕是在謀劃著什麼。”一名探子快馬回來稟報道。

夏候徹冷眼望著西麵的山上,沉聲問道,“原泓什麼時候能到?”

“留了人接應,快馬明天應該能趕到。”邊上一名黑衣衛回話道。

夏候徹將自己馬上的玄鐵劍交給邊上的黑衣衛,道,“去嶽州守軍的營中,傳旨太陽落山前帶人馬到西麵山上與朕剿滅匪徒,至於那些冥王教中人,朕要活捉。”

他要想追查出夏候淵是不是真到了冥王教內,就必然還要從那些人身上下手,若是那個人真的勾結了冥王教,那將來可就是他的大敵了。

“是。”侍衛接過玄鐵劍,打馬離開。

大夏境內的各地守將都曾是跟隨聖駕出征過的,見皇帝的玄鐵劍便如聖駕%e4%ba%b2臨。

夏候徹遠遠眺望著那山上,不知道怎麼的,總覺得從榆城開始,自己就仿佛是在被這夥牽著鼻子走,每到他追到一個地方,他們就會到下一個地方。

隻是這幾日,自己因鳳婧衣的事心緒不寧,倒也沒見得有什麼奇怪,現在靜下心來細細一想,總覺得有些怪異。

可不管這些人想玩什麼花樣,過了今晚也沒什麼機會了。

“皇上,這是在附近找進過山的獵戶繪的地圖,雖然沒有那寨子裡麵的詳細地圖,但周圍的地形都繪了。”一名侍衛將繪圖的紙遞給他道。

夏候徹細細看了一遍,問道,“那寨子可有後路?”

“這西山上是火山和岩流河,莫說是人,就是鳥獸都不去那裡,隻要我們的人切斷這幾條路,就甕中捉鱉,讓他們無路可逃。”

夏候徹默然點了點頭,沒有再說話。

夕陽西下,夏候徹帶著黑衣衛及嶽州守軍摸進了山林裡,準備踏平又一個冥王教的秘密分舵。

嶽州由穿城而過的一條運河分為東嶽城和西嶽城,鳳婧衣和蕭昱一行剛剛從東嶽城尋到西嶽城這邊,剛進了城中沒多遠,便有一個小孩子跑了過來,拉了拉了她的衣袖道,“姐姐,姐姐,有人給你這個。”

鳳婧衣看著孩子手中拿著信,一把接了過去打開一看,上麵寫著:要想見你兒子,嶽州西山寨。”

蕭昱立即叫了人帶著那送信的孩子,去附近找那個送信過來的人,畢竟這麼多天沒有消息,這個時候卻突然主動告訴他們,其中一定有詐。

他還正說著話,鳳婧衣已經上了馬,朝著西城的方向狂奔而去。

鳳婧衣騎馬進了西山,到了西山寨附近便聽到漫天的喊殺之聲,遠遠看到大夏的兵馬與寨子裡的人交戰在了一起。

混亂之中,雙方誰也顧不上他們這群闖進來的人。

她一把揪住就近的一個寨中人問道,“孩子呢,孩子在哪裡?”

那人還未來得及回答,便被大夏的一個士兵一劍刺死了,以為她是寨中的幫手,劍鋒一轉便刺向了她,好在跟在後麵的蕭昱反應快,一把將她拉開了。

鳳婧衣一抬頭看到遠處一個人影一閃而過,懷中正抱著一個孩子,頓時悲喜交集地推開了拉著她的蕭昱,不顧一切的追了過去。

然而,當她看到隨之追著那人而出現的熟悉身影不由驚震,他怎麼會在這裡?

他不是該在榆城嗎?

他若在榆城接到那封信要趕過來,也不可能這麼快的,他似乎是追查冥王教的線索到了榆城的,傅家沒有殺她,卻將她的孩子擄到了這裡,夏候徹也輾轉追查冥王教到了這裡……

所有的一切,仿佛都在朝著一個可怕的方向發展著。

她腦子裡嗡地一聲響,瞬間明白了傅錦凰真正的目的,驚恐萬狀的朝著夏候徹追人的方向狂奔而去,一邊跑一邊使著全身的力氣叫著他。

“夏候徹!夏候徹!”

可是,漫天的廝殺聲,慘叫聲,輕易便淹沒了她的呼喊。

“阿婧。”蕭昱叫她,前麵的人卻仿佛什麼也聽不見一般,他隻得趕緊追了過去。

可是,任憑她費儘力氣追到了後山,卻也隻眼睜睜地看著那擄走她孩子的人被夏候徹打落斷岸,連帶著他懷中所抱的孩子。

她最不想看到的一幕,終究還是發生在了她的眼前。

她日夜苦苦尋覓的孩子,就這樣死在了她的麵前,死在了他%e4%ba%b2生父%e4%ba%b2的手裡。

☆、一寸相思一寸殤34

“不!”

鳳婧衣驚叫著狂奔而去,也不顧前方是斷崖,隻想抓住那個人,救回他所抱著的孩子。

夏候徹聽到聲音扭頭,不可置信看著迎麵飛奔而來的人,那一刻她的目光是他此生都難忘的驚痛。

她風一般與他擦身而過,撲向了崖邊抓住了那個剛剛被他一掌擊退落崖的人。

他立即回過神來,一把抓住跟著撲下去的她,緊追而至的蕭昱一見,也顧不上是敵是友,一抓住了夏候徹的腳,這才拉落了下墜的幾人眇。

夏候徹低頭望了望自己拉住的人,一顆心才稍稍安定下來。

一抬頭,看清拉住自己的人不由震了震。

他們兩個,怎麼會在這裡療?

崖下的暗紅岩漿翻滾著,帶著吞噬一切的可怕力量,鳳婧衣驚恐地望向自己拉住的人,孩子的哭聲讓她難過得肝腸寸斷,哽咽而顫唞地道,“你彆放手,彆放開他,我救你們上來,我救你們上來……”

最下方抱著孩子的人抬頭望向她,絲毫沒有麵對死亡的恐懼,冷然一笑道,“看來,你還真的怕你的兒子會死啊。”

“你彆放手,你想要什麼,你想乾什麼,我都答應你,你彆放開他,我求你彆放開他……”鳳婧衣驚駭地乞求道。

那人低頭瞧了瞧懷中哭泣不止的孩子,感歎道,“這麼俊俏的孩子,估計下個月都會學著說話了吧,真是可惜了。”

“你不許放手,不許放手,傅錦凰要的無非是我的命,我給她,我全都給她,你把孩子還給我……”鳳婧衣驚惶地叫道。

熙熙還那麼小,自他出生,她都不曾好好照過他,他不該受這樣的苦,不該的。

“你死有什麼,我家主子不要你的命,就要這孩子的命。”那人仰頭望她,冷笑說道“費儘心思才給你安排了這一出好戲,看得可還滿意?”*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這樣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e4%ba%b2生骨肉,死在他的%e4%ba%b2生父%e4%ba%b2手裡,比起死亡,這才更折磨人。

“你不想死就彆放開他,我什麼都答應,你彆放開他……”鳳婧衣幾近崩潰地乞求道。

然而,那個人根本就沒有求生的意思,“我本就沒想過要活著回去,自然也沒想過要把你兒子活著還給你。”

蕭昱一個人在上麵,要拉住三個大人一個孩子,哪裡是輕鬆的事,咬牙衝著下方的夏候徹道,“快拉他們上來!”

那個人根本就不想活,再晚了隻怕他就真的把孩子扔下去了。

夏候徹雖然心中千頭萬緒紛亂如麻,但還是咬著牙準備將他們給拉上來。

然而,最下方抱著孩子的人卻殘忍地笑了笑,道,“你們這麼多人給他送行,也不枉這孩子來這世上一遭了。”

“你不準放手,不準放!”鳳婧衣嘶啞著聲音哭著叫道。

然而,那個人卻還是鬆開了抱著孩子的手,看著小小的孩子掉在下麵翻湧的岩漿裡,化得灰燼不剩,得意地狂笑出聲。

鳳婧衣也同是鬆開了拉著那人的手,想要撲下去,卻被上麵的兩人狠狠拉了上去,剛一落地便連滾帶爬地撲到崖邊。

蕭昱一把抱住了她,阻止了她想再一次撲下去。

“熙熙,熙熙還在下麵……”鳳婧衣淒厲的哭叫,想要下去救孩子,卻被蕭昱死死地給抱住了。

夏候徹倒在崖邊,緩緩地爬著站起身,驚惶地看著絕望而無力哭泣著的人,周圍熱氣灼人,他卻感覺自己仿佛在冰天雪地裡一般寒冷入骨。

那是……她的孩子?

他……剛剛殺了她的兒子。

他站在崖邊看著下方翻湧的岩漿,掉下去的孩子恐怕早已化得屍骨無存,而他……就是那個凶手。

此時此時,他最愛的女人哭倒在另一個男人的懷中,他卻連伸出手的勇氣都沒有了。

夕陽落下,無邊的黑暗漸漸籠罩天地,仿佛永遠也不會再有光明。

“皇上,寨中亂匪皆已伏誅。”黑衣衛和嶽州守將帶著人見他許久沒有出現,便打著火把尋了過來。

夏候徹沒有說話,也仿佛沒有聽到他們說的話,隻是怔怔地站在那裡望著幾步之外絕望含恨的女子。

他心痛,為她的心痛而心痛。

可是,此刻的他卻並不知,她所承受的痛,是遠遠超乎他所想的痛與恨。

“鳳婧衣……”他走近了兩步,輕輕出聲喚她。

鳳婧衣聞聲緩緩過頭來,含淚望向說話的人,眼底彌漫著深沉的痛楚和悲哀,“你為什麼要殺他,他還那麼小,那是我的兒子,也是……”

她話未說完,口中便嘔出血來。

“阿婧,阿婧……”蕭昱緊張地擦了擦她嘴邊溢出的血,一咬牙出手點了她的%e7%a9%b4,一把將人抱起準備離開。

再讓她待在這個地方,隻怕是要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