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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朝服都未來得及換下便趕了過來。

一行人剛從裡麵出來準備上路,遠遠便瞧見一身明黃的人策馬而至,急急跳下馬道,“皇姐!”

鳳婧衣將孩子交給了沁芳抱著,道,“你們先上馬車吧。”

沁芳和奶娘等人先上了馬車去,蕭昱陪著她過去見了鳳景。

“你們……要走了?”鳳景氣喘籲籲地問道。

“嗯。”

“什麼時候再回來?”鳳景問道。

他知道她還在生他的氣,但在他心中,她一直是他的皇姐,是他在這世上唯一的%e4%ba%b2人。

“不知道。”鳳婧衣說著,與他擦肩而過走到了馬車邊上,又道,“墨嫣會留在南唐幫你,若有什麼事,她會通知我的,你……自己保重。”

直到現在,她再想起孩子出生那一天發生的事,都像是做了一場惡夢,怎麼想也難以相信做出那一切的會是她的弟弟,鳳景。

鳳景望著她漠然而對的背影,瞬間紅了眼眶,“皇姐你自己也保重。”

她的阿姐,從來沒有對他如此冷漠過。

而這所有一切的改變,都是因大夏而起。

蕭昱扶著鳳婧衣上了馬車,朝著鳳景道,“若是南唐有難處,派人到豐都通知我們。”

雖說他做的事讓他們傷心,但總歸還是她的弟弟,是他們看著長大的鳳景,總不至於對他不管不顧。

鳳景沉默著沒有說話,看著蕭昱上了馬,一行人離開了彆苑,浩浩蕩蕩向北而行。

因著急於回國,一路都甚少休息,好在瑞瑞一路隻要吃飽了就睡,沒怎麼哭鬨,隻是進到北漢境內之時,北方已經下起了雪,行進就更加艱難了。

走走停停近十天功夫才到達豐都,蕭昱直將她們送到了城外新建的行宮,都沒顧上將她們送進門,便騎馬到了馬車邊上道,“阿婧,你們先進去,住的地方有人會給你安頓好,我先進宮一趟,可能明天夜裡才能趕回來,有什麼你讓況青通知我。”

“要不,我陪你一道進宮去吧。”鳳婧衣撩著車簾詢問道。

於情於理,這個時候她應該隨他一起入宮探望北漢皇帝的。

“你帶著孩子也趕了這麼多天的路了,今天天氣也不甚好,等過幾日雪停了我再帶你入宮。”蕭昱笑著說道。

鳳婧衣想想又有些不放心孩子,便點頭道,“好吧,那你路上小心些。”

“嗯。”蕭昱一掉馬頭,帶著幾名%e4%ba%b2信侍衛冒雪趕著進城入宮去了。

鳳婧衣剛剛抱著孩子下了馬車,行宮管事的宮人便率領服侍的宮人出來相迎,在雪地裡跪了一片,“太子妃千歲千歲千千歲。”

“都起吧。”鳳婧衣微笑道。

“奴才安順,是太子殿下吩咐帶人到行宮伺候太子妃的行宮總管。”一名首領太監起身,上前道。

“有勞安公公。”鳳婧衣微笑頷首道。

“太子妃折煞奴才了,這外麵天寒地凍的,先進去再說話。”安順一邊領路,一邊笑著說道。

沁芳帶著太醫和奶娘跟著後麵進去,吩咐了其它的宮人搬著後麵馬車帶來的東西。

鳳婧衣一抬頭瞧見行宮正門的匾額不由怔了怔,題字鐵勾銀劃,蒼勁有力,顯然是出自蕭昱之手。

題字為,鳳凰台。

“太子妃,這匾額是太子殿下%e4%ba%b2自所題,行宮的設計建築好多都是依太子殿下的意思。”安順說著,領著她們進了正門,一邊走一邊說道,“行宮裡分春夏秋冬四館,春之館裡到了春天百花齊放,景致怡人;夏之館裡是建在湖邊的水榭,到了夏日裡住著清涼避暑,秋之館裡是處果園,秋日裡正是碩果累累的時候,冬之館是建在溫泉附近,看著這外麵大風大雪裡,那裡這會兒暖和得跟春天一樣,太子殿下說太子妃不習慣北方冬季,那邊的園子是建得最精細的……”

沁芳瞧著一路所過的雕梁畫棟,亭台樓閣,低語道,“主子,這建得倒像是南唐宮裡的,可又比飛鳳閣那邊要美得多呢。”

鳳凰台,鳳凰台。

以主子的姓冠名,這不擺明了是送給她的嗎?

一行人進了冬之館,溫泉池子裡的荷花還開著,溫泉水引著從假山上傾瀉而下,霧氣繚繞悄若是走進了仙境一般。

安順引著鳳婧衣進了寢殿,道,“太子妃瞧瞧還有哪裡不合適的,奴才再帶人重新準備。”

“不必,都很好。”鳳婧衣道。

這一切,好得讓她受寵若驚。

“太子妃午膳想吃什麼,奴婢吩咐廚房裡準備。”安順問道。

沁芳望了望鳳婧衣,上前叫了安順帶自己去廚房準備午膳。

鳳婧衣將還熟睡的瑞瑞放到搖籃裡,打量著寢殿的陳設不由悵然而笑,她記得許多年前她們棲居的彆苑,夏天熱得像蒸籠,冬天冷得像冰窖。

那個時候她說,將來自己要是有了錢,一定要建一個很大很大的宅子,春天的園子有一園子的玉蘭花,夏天有清涼的的水榭避署,秋天有一園子的果樹結滿了喜歡的果子,冬天一定要住在有溫泉的地方,像春天一樣暖和。

如今,這一切他都讓她如願了。

☆、一寸相思一寸殤23

到達豐都的第二天,收到了青湮讓人從金花穀送來的信,熙熙一路平安到了穀中,淳於越已經著手給他醫治,還另付了一張淳於越寫下的診斷書。

蕭昱說是夜裡回來,原以為他會趕在晚膳之前回來,結果直到了半夜才從宮裡出來。

他一進了冬之館,遠遠看到寢閣的燈還亮著,進了門解下帶雪的鬥蓬道,問道,“孩子睡了?”

“嗯。”鳳婧衣擱下手中的書卷,起身給他沏了茶。

“這麼晚了,我以為你早睡了呢。”蕭昱接過茶,歉意地笑道磧。

“可能一時有些不習慣,有些睡不著。”鳳婧衣說著,起身到門口吩咐了人去把準備好的晚膳送過來。

蕭昱擱下茶杯,問道,“是這裡的宮人伺候的不好?”

“不是。”鳳婧衣搖了搖頭,笑語道,“隻是住進了這樣的地方,總感覺是在做夢一樣。攸”

蕭昱%e5%94%87角微勾,伸手拉住她的手道,“從你說那句話開始,我就發誓有朝一日一定要給你一個那樣的地方,我可是費了好些心思的,還喜歡嗎?”

鳳婧衣淺然一笑,點了點頭道,“喜歡,隻是你進宮要這樣來回跑,若是遇到風雨天就更不方便了。”

“無礙,騎馬也要不了多久,重要的是你住著安心就是了。”蕭昱望著她,眼神溫暖而沉迷。

他自是想時時刻刻都能看到她,可是豐都冬季嚴寒,這裡住著要比宮裡好得多。

再者,他現在畢竟是儲君,宮中許多事還不能是他一個人說了算,宮中還有皇後,還有父皇那些妃嬪,為了自己的權利個個都恨不得把自己家族的女兒侄女塞給他,她們母子若是在宮裡隻會麻煩一樁接著一樁。

鳳凰台留著的都是他的%e4%ba%b2信,又有況青帶人在這裡守衛,沒有經過他的同意,宮裡誰想踏進這裡一步都不可能。

此舉,自是後宮和朝中難免有非議,不過這些麻煩事兒也鬨不到她眼前就好了。

“陛下的病情如何了?”鳳婧衣問道。

蕭昱望她,道,“你還叫陛下?”の思の兔の在の線の閱の讀の

“好,父皇的病情如何了?”鳳婧衣在他堅持的目光中,隻得改了口。

“時好時壞,離不了湯藥。”蕭昱說著,眼神不由有些沉鬱。

“那你明日一早要入宮嗎?”

“不用,下午入宮就行,不過明天晚上大約就不能再過來了。”蕭昱歎了歎氣,無奈道,“好不容易把你接回來了,也沒太多時間陪著你了。”

“朝政大事要緊。”鳳婧衣淡然道。

兩人正說著話,沁芳帶著人送了午膳進來,一邊擺上桌,一邊說道,“還以為太子殿下會趕著晚膳回來的,奴婢特地和廚子們一起準備好了晚膳,結果主子一個人也沒吃上多少。”

“是我疏忽了。”蕭昱笑了笑,說道。

“那太子殿下和太子妃先用著,我們過一會兒再來收拾。”沁芳說著,帶著人一道退了下去。

蕭昱端起碗筷,給她夾了菜,道,“以後,我要是晚上回來,儘量趕在晚膳前。”

“若是實在忙得緊了,就暫時住在宮裡,得了空再回來也是一樣的。”鳳婧衣柔聲道。

她知道,他不是不讓他們住進宮,而是想讓她和孩子遠離宮裡的是非,才將他們安頓在這處行宮裡。

他雖執掌朝政大權,但這後宮做主的還是皇後,想必後宮裡沒有哪一個是滿意她這個外來人做太子妃的,可想而知真進了宮要麵對的麻煩有多少。

他儘自己的力量,給了她和孩子一片安寧之地。

這一切,他沒說,她卻知道。

蕭昱含笑點了點頭,突地想起熙熙的事,問道,“金花穀那邊來信了嗎?”

“今天剛收到,他們已經到金花穀了。”鳳婧衣如實道。

“那就好,淳於越醫術過人,有他和青湮兩個人,想必會把孩子照顧好的。”蕭昱道。

“嗯。”

此後,蕭昱雖多數時間在宮裡處理政事,但每隔一天一定會到行宮來住。

北漢天寒,她本就畏寒,又擔心孩子出去會生病,所以住進冬之館就再沒出過門,每天照顧著孩子倒也不覺得時間難打發,一轉眼便就到了年關。

青湮也從金花穀來信,說熙熙已經長到十三斤了,而這邊已經三個月的瑞瑞,能吃能睡著實長成了個小胖墩,足足有十七斤重了。

太醫說要給孩子控製飲食,最好不要再長胖,可是小家夥一餓了就哭,她看著實在心疼,一心軟便就遂了他去,不過每日還是抱著他讓他適當活動一點,隻要扶著他都能自己邁步了。

蕭昱夜裡回來的時候,鳳婧衣正在給瑞瑞洗澡,小家夥坐在木盆裡小手不住地拍著水麵,濺得她一身都濕了,還咯咯直笑。

他聽到響動,尋到浴房,笑問道,“要不要幫忙?”

鳳婧衣抬頭望了望他,無奈地笑了笑,扶小家夥站起來,他卻又邁著小短%e8%85%bf踩著水,玩得不亦樂乎。

蕭昱走近直接將他給抱了起來,小家夥還是不住地踢著%e8%85%bf,鳳婧衣拿著帕子給他擦去了一身的水,拿著薄毯把他裹了起來才鬆了一口氣。

現在要給他洗一回澡,真是不容易。

蕭昱把瑞瑞抱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