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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她道,“我給他穿衣服,你快把身上濕衣服換下來,小心一會兒著了涼。”

鳳婧衣抿了抿%e5%94%87,指了指邊上放著的衣服,道,“要穿的都在這裡。”

蕭昱把小家夥放到了榻上,從裡到外一件一件地給他穿著衣服,小家夥倒也沒怎麼哭鬨,配合得不行……

鳳婧衣剛剛換好了衣服,就看著蕭昱抱著已經穿戴整齊的瑞瑞出來了,小家夥一看到她就咧著嘴笑了,嘴裡還咿咿呀呀地,誰也聽他在說叫什麼。

“今天怎麼這麼早就回來了?”

“沒什麼特彆重要的事,就先回來了。”蕭昱說著,抱著瑞瑞到了榻上坐著,小家夥靠著他倒也能坐穩了,自顧自地玩著手指,要不就是把小拳頭塞在嘴邊啃得一手口水。

鳳婧衣看著直皺著,拿開他的手,一轉眼又塞到嘴邊繼續啃了。

蕭昱朗然失笑,道,“隨他去吧,一會擦擦手就好了。”

這小家夥漸漸大了,夜裡也不安安份份睡覺了,自己躺在床上盯著帳頂的花紋就能盯著玩好久,要不就是自己玩自己的手,且哭得也沒有那麼多了。

好幾次,他早上醒來準備入宮之時,這小家夥就已經醒了,躺在床上一個人玩。

鳳婧衣無奈歎了歎氣,隻得由了他去。

蕭昱低頭,一手扶著瑞瑞,說道,“等熙熙身體好就接回來,到時候兄弟兩個玩起來就有伴了。”

“我就怕,兩個人真湊在一塊兒了,還不打起來。”鳳婧衣道。

青湮說瑞瑞的身體在漸漸好轉,想來要不了多久,就能去接回來了。

“若真打起來,這個怕是要比熙兒橫得多。”蕭昱說著,抱著瑞瑞放到了榻上的小幾上坐著,道,“等哥哥回來,你可不許欺負哥哥啊。”

小家夥眼珠子滴溜溜地瞅著他,手又伸到了嘴裡去了,直讓他哭笑不得。

不可否認,他喜歡這個可愛的孩子。

可這終究不是他的孩子,一天一天看著他與那個人愈發相似的眉眼,他的心就沉鬱難言。

即便如今夏候徹仍舊不知道這兩個孩子的存在,他仍舊嫉妒著他有這樣可愛的兩個孩子……

“過幾日便是除夕了,明日進宮之後很多事情要忙,可能好幾日都不能回來了,除夕夜裡我會趕回來的,至於宮中的宴會,你若是想去的,我讓人到時候來接你。”蕭昱一邊扶著瑞瑞,一邊瞅了她一眼說道。

“不用了,你去就是了。”鳳婧衣道。

雖然到了豐都之後便沒有再出過門,但也可想而知自己若是去了大年夜的宮宴,那些都等著她露麵的後宮妃嬪,和貴族子女們會如何無所不用其極的擠兌她這個外來者。

既然去了也是麻煩,就不必去了。

“我也正有此意,我去露個麵就儘快回來。”蕭昱道。

雖然她不去,定然會有人說太子妃不懂禮數,但若真去了,才是會惹來更多的麻煩。

“不過,若是不去,對父皇也有些失禮,要不明日我跟你一起入宮去見見他,就當是提前拜年了。”鳳婧衣道。

來了豐都兩個月,她都沒有進宮見過北漢皇帝,好次想說的,但蕭昱有事在忙,她便不好再提。

蕭昱望了望她,道,“好吧。”

次日一早,她囑咐了沁芳照顧瑞瑞,自己一早便跟著蕭昱進宮去了。

他趕在朝會之前,%e4%ba%b2自將她送到了棲梧宮。

一進門,濃重的藥味兒便撲麵而來,北漢王比之上一次她來時所見要更加蒼老了,那雙精銳懾人的眸子也顯得有些渾濁了。

“朝會的時辰都到了,你還杵在這裡乾什麼?”北漢王瞥了一眼還站在一旁不肯走的蕭昱道。

蕭昱望了他一眼,朝著鳳婧衣道,“等見完了,況青會護送你回去。”

“嗯。”鳳婧衣點頭。

他這才帶著人離開棲梧宮,前去早朝。

北漢王喝完宮人侍奉的湯藥,抬眸掃了她一眼,問道,“在豐都還住得慣嗎?”

“還好。”鳳婧衣垂眸而坐,說道,“到了豐都,卻一直未來宮中拜見陛下,望陛下恕罪。”

“想必也是昱兒怕朕會為難你,才攔著沒讓你來,不然也不會把你安頓在行宮,而不帶進宮裡住著。”北漢王望著她,倒也並未因為她的失禮之處而慍怒。

鳳婧衣歉意微笑,沒有言語。

“朕已經到了這個地步了,日子也是過一天算一天,指不定哪一天閉了眼睛就再也睜不開了。”北漢王說著,不由歎了歎氣。

“陛下隻要好生休養,還能長命百歲的,切莫說這樣的晦氣話。”鳳婧衣出聲勸道。

北漢王深深地笑了笑,說道,“我自己的命還能不清楚,隻是朕都到了這個地步,昱兒還是不肯承繼皇位,這才是朕的心病。”

鳳婧衣聞言驚震,問道,“為什麼……他不願繼位?”

他既然已為北漢儲君,承繼皇位是理所應當的事,為何卻又不願了。

“朕要他繼位為帝的條件,就是靈犀郡主和幾個權貴之女為妃,為了穩固朝堂,一國之君的政治聯姻都是理所應當的,可是他不願意。”北漢王目光深深地望著她,他知道這原因是在這個人身上。

鳳婧衣抿%e5%94%87沉默,不知該開口再說些什麼。

“不管是出於社稷的穩固,還是子嗣的考慮,此事都是無可避免的,但該說的,能說的,朕都已經說了無數遍了,他卻是沒有一次聽進去過,想來這話由你來說,比我們來說,更有用些。”北漢直言道。

“我……”鳳婧衣咬%e5%94%87,不知該如何應答。

北漢疲憊地閉了閉眼,出口的話平靜而犀利,“你那兩個孩子是什麼來頭,你我都心知肚明,他喜歡你要立你太子妃,將來抑或立為皇後,朕都沒有意見,但納妃一事是朕唯一的條件。”

說實話,他並不希望北漢的太子妃是她,她牽扯了太多的麻煩,將來誓必會把昱兒也卷進去。

可是,昱兒對她實在太過癡迷,他也沒到那麼不容人的地步,他要立她為妃也好,為後也罷,隨了他去,可是一國之君總不可能隻有一個女人,且還是個大夏皇帝棄之不要的女人。

“陛下是要我去勸他?”鳳婧衣問道。

她現在都幾乎可以想見,自己若是對他說出了那樣的話,他會是個什麼反應。

“你的話,比朕的話管用。”北漢王道。

他知道,如果她真開口勸他納妃,昱兒勢必會生氣。

若她真說出了這番話,他在她心中的分量如何,想必昱兒自己也看得清楚了,那時候也該收收心了,知道自己該做什麼,不該做什麼。

“陛下,請恕婧衣難以從命。”鳳婧衣垂眸道。

她不是不敢說,而是知道說出這樣的話,一定會傷了他的心。

“那麼,你是願意替昱兒生下子嗣了?”北漢王目光灼灼地望著她,問道。

鳳婧衣抿%e5%94%87沉默,不發一語。

“昱兒年紀不小了,也該有個孩子了,還是你想將來天下臣民都知道,北漢皇後生下的孩子,是大夏皇帝的骨肉?”北漢王目光冷銳地逼視著她,問道。

紙是包不住火的,這兩個孩子的身世之迷不可能一直掩藏,總有一天會被他人所知,到時候北漢皇室就真的是顏麵掃地。

鳳婧衣沉默,無言以對。

她與他的婚姻,已經不僅僅是他們兩個人的事兒,更關係到北漢的朝堂和後宮。

而這一切,在他的庇護下,她並未去認真思量過,現在她卻不得不麵對這個問題。

曾有一個男人,為了向她兌現一生一世一雙人的諾言,散儘了六宮。

那個時候,她不能要。

如今,又有一個人做著同樣的事,她卻已經不敢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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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一萬,我先睡會兒,起來再繼續寫。

要是早上沒看到,不要以為是不更了,隻要我還活著喘氣兒,每天的更新都在寫。

☆、一寸相思一寸殤24

自棲梧宮出來,天空又飄起了雪花。

鳳婧衣仰頭望了望天空飄落而下的雪花,攏了攏身上的雪狐裘,打量著周圍被雪覆蓋的殿宇樓閣,似乎她這一生永遠都與皇宮皇族%e8%84%b1不了乾係了。

“太子妃娘娘,您是要直接回行宮,還是要去看看太子殿下再走?”安順上前回道。

新年在即,太子殿下隻怕幾日也沒時間回行宮了,太子妃若是去看望,自然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太子政務繁忙,就不用過去打擾了,回行宮吧。”鳳婧衣道磧。

一旁的況青上前微一拱手道,“屬下去準備馬車。”

鳳婧衣點了點頭,自己跟著帶路的安順沿著禦道緩步走著,腦海裡不住地回放著方才棲梧宮裡北漢王所說的話,北漢王所顧忌的都是有道理的,可是這些話要她來開口,又如何開得了口。

北漢王要她來說這樣的話,到底是有什麼意圖,她當然知道侔。

她本以為,隨著時間的推移,她總會放下過去,與他重歸於好。

可今日北漢王的一番話之後,她感覺自己真的沒有那個自信能做到這一切,能將大夏的三年當作從來沒有發生過。

縱使她不想承認,有些東西,早在她不知不覺中積水成淵。

隻是,在錯失之後,才真正觸動她的心房。

安順帶著路,遠遠看到迎麵而來的一行人,不由為難地皺了皺眉,微微側頭望了望邊上垂目而行的鳳婧衣。

對麵來的不是彆人,正是靈犀郡主和幾個權貴之女,皇後借著讓她們幫忙操辦除夕宮宴之事,將她們留在宮裡,無非是想讓他們多與太子見麵,能有討得太子殿下歡心的。

可太子拒絕了皇後幾位貴妃安排的人,執意立了南唐長公主為太子妃,如今這兩拔人撞到了一塊兒,可彆鬨出什麼亂子才好。

“前麵好像是安順?”鄭寶珠皺了皺眉,喃喃道。

安順是侍奉在未央宮的,最近一段時間都沒見在宮裡露麵了,今日怎麼突然冒出來了。

靈犀郡主卻將目光落在了安順身後,裹著一身雪狐鬥蓬的人身上,太子從南唐帶回了南唐長公主她是知道的,隻是一直沒有帶進宮裡來,而安順最近又不在宮中,想必就是被他派去行宮伺候這一個去了。

所以,雖還看不清麵容,也可肯定這是南唐長公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