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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在身邊一個月又要分離,她必中必然是不舍的。

“隻要他身體狀況能好些,以後少受些病痛之苦,就足夠了。”鳳婧衣道。

她固然想把熙熙也留在身邊,可她更希望他平安健康長大,自己一個人照顧他們兄弟兩個,稍有疏乎讓他有個病痛什麼的,她才更會痛心。

“來日方長,等你身體好些了,得了空兒,再去金花穀看看他也可以。”蕭昱笑著說道。

鳳婧衣側頭望著他,抿%e5%94%87沉默了半晌,道,“謝謝。”

謝謝你幫我找回了孩子,謝謝你讓我把兩個孩子留在身邊養育,這任何一件事,對一般男子來講,都是莫大的抉擇。

所以,他更懂他這一切的一切,背後所承載的深情。

“你我之間,又何需言謝。”蕭昱說著,握緊了她的手。

自己的妻子,生下了彆人的孩子,他真的不嫉妒嗎?

不,他嫉妒,他發瘋一樣的嫉妒。

可是,他的嫉妒隻能藏在心裡,他隻能等著她放下那個人,放下過去的一切。

他小心翼翼地等著,守著,唯恐任何一句話,一件事,會讓自己再度永遠地錯失她。

也許她一時放不下夏候徹,也許很多時候她看到這兩個孩子會想起那個人,可是她在他身邊,她現在是他的妻,這些就足夠了。

比起如今已經失去她的夏候徹,他已經很幸運了。

然而,嫉妒的種子一旦紮了根,總有一日是會讓人生出心魔的。

他本以為,所有的一切會這樣一直過下去,她和那個人天涯相隔,永世不會再相見。

卻不想,情之一字,斬不斷,理還亂,有些人和事冥冥之中早已注定。

之後,鳳景每天下午會到彆苑外,鳳婧衣自始至終也沒有出去見他一麵。

鳳景總說是她變了,她卻覺得是他變了,漸漸地她自己也弄不清到底是他變了,還是他變了,但她知道現在的鳳景,再也不是當初那個跟在自己身邊相依為命的弟弟了。

蕭昱知道她的心中的痛心,並沒有勸她去見,自己也再沒有出去見他。

——

姓傅的是誰,你們這些機智的孩子,一定懂的。

☆、一寸相思一寸殤22

次日一早,青湮便已到了彆苑,沐煙知道了雙生子的事兒,也偏要跟著來湊熱鬨。

沐煙興奮不已地要去看兩個孩子,沁芳費了好大的力氣才將人攔了下來,這會兒孩子和大人都還沒起呢,況且還在鴻宣太子在裡麵,哪能這麼不顧禮數地往裡麵闖。

因著夜裡要接連照顧兩個孩子,故而天色亮了,鳳婧衣也還沒有睡醒。

蕭昱醒來一側頭看著睡覺不老實,又把小被子踢掉了的瑞瑞不由哭笑不得,剛把被子給他蓋上了,小家夥眼睛就動了動似是快要醒來。

蕭昱連忙坐起身,這兩日也算知道了他的稟性了,但凡他是要醒了,一定是一邊哭一邊醒的,唯恐吵到裡麵還在睡的鳳婧衣和熙熙,他披上衣服把快要醒來大哭的家夥給抱了出去砝。

果真,剛一出了門,便扯著嗓門兒哭起來了。

沁芳聽到聲音趕了過來,看到是他抱著孩子出來不由愣了愣。

“瑞兒剛尿了,興許還有些餓了,我就先抱出來了。”這小子飯量大,一天要喂無數回逶。

沁芳趕緊抱了過去,給他換了尿布,送到奶娘房裡去。

沐煙也跟著過來,瞧著一身睡袍的蕭昱不由朝青湮感歎道,“鳳婧衣這女人太好運了,碗裡的鍋裡的都讓他吃了,連點殘渣剩飯都不給我們留……”

青湮瞥了她一眼,道,“留下了,你也吃不著。”

“你們這些男人都送上門的人,哪裡知道我空閨寂寞的苦,真是飽漢子不知餓漢子饑。”沐煙嘀咕道。

青湮彆開頭,一副不願再跟她說話的樣子。

“你知道這次淳於越為啥答應得這麼爽快嗎?”沐煙一手托著下巴,笑嘻嘻地問道。

青湮端起茶抿了一口,壓根兒把她當作空氣一般。

沐煙卻猶自說得興致勃勃,“他要是答應了給鳳婧訴孩子的治病,孩子隻要留在金花穀,你就得留在金花穀,這病治多久還不是都看他的,到時候孤男寡女,***,你……”

“你到底想說什麼?”青湮不耐煩地問道。

“帶上我吧,我可以保護你不落於淳於越的魔掌。”沐煙笑眯眯地說道。

淳於越肯定不會讓她留下礙事兒的,可是現在不能跟著她一塊兒,就要回青城山天天對著白笑離和那兩個怪師叔,日子實在難過得緊。

從冥王教的人出現之後,青城山的弟子沒有白笑離的首肯,誰也不得擅自外出,這一年都憋死她了,再也不想回那個鬼地方。

青湮起身跟著沁芳去看孩子,懶得理會她的話。

蕭昱剛回到寢閣,床上的人聽到孩子哭聲便又醒了正準備起身下床。

“瑞兒剛尿了,我抱出去讓沁芳看著呢,這會兒送奶娘那裡了,你再睡會兒吧。”

鳳婧衣想了想,側頭看著邊上還睡著的熙熙,遂又倒了下去躺著。

瑞兒夜裡吵醒了兩三次,她現在奶水不足,隻得抱去奶娘那裡喂,等他吃飽了再哄睡了帶回來,熙熙倒還好,沒怎麼吵鬨。

她這倒頭一睡,就睡到了近午膳的時辰才醒來,熙熙跟她一塊兒醒來的,小家夥大約是餓壞了,一睜開就在哭。

鳳婧衣披上衣服,也沒顧上梳洗便趕緊抱了出去找奶娘喂奶。

沐煙一聽到另一個孩子哭聲,興奮不已經地跑了過來,喂在她邊上瞅著孩子的小臉,朝青湮道,“你快過來看,真得長得好像,一模一樣的。”

鳳婧衣瞅了瞅從奶娘房裡出來的青湮,“你們什麼時候到的?”

“天一亮就到了。”青湮道。

鳳婧衣將孩子交給奶娘,又接過了沁芳抱著的瑞瑞,問道,“蕭昱呢?”

“北漢有奏報過來,太子殿下去書房了。”沁芳道。

鳳婧衣抿%e5%94%87沉默,想來他離宮多時,北漢皇帝又在催他回去了。

她抱著孩子回寢閣放進了搖籃裡,這才自己去更衣梳洗,青湮也跟著過來了。

“孩子出事的事,我聽沁芳說了,你……還好吧!”

當時接到消息,隻說是孩子出生體質孱弱,需要請淳於越診治調養,卻並不知孩子出生竟出了那樣大的事。

若非方才沁芳說起,她至今也是一無所知。

鳳婧衣默然點了點頭,說道,“孩子要用的東西,我都準備好了,明天你們就起程吧,奶娘和大夫一起跟著過去。”

天越來越冷了,再拖延下去對熙熙的身體狀況也不好,若是再趕上路上下雪天就更讓人放心不下了。

“每個月,我會寫信給你說孩子的狀況。”青湮道。

雖然她已經失去了自己的孩子,但她了解母子分離的痛苦,若非這個孩子身體狀況實在讓人憂心,她也不會狠下心來把孩子送到金花穀去。

“等你們走了,我大約也要起程去北漢了。”鳳婧衣道。

青湮望了望搖擺裡還睡著的孩子,思量了一番說道,“你真打算,永遠也不讓大夏知道這兩個孩子嗎?”⑦思⑦兔⑦在⑦線⑦閱⑦讀⑦

鳳婧衣微震,最終默然點了點頭。

當初是她棄他而去,是她說永遠也不會生下他的孩子,如今又怎麼告訴他,這兩個孩子的事。

“你此去北漢,我們都未能在身邊,這兩個孩子的身世若是被北漢朝中的人所知,勢必又是滔天大禍,相比之下不如將孩子送到大夏安全一些。”青湮直言說道。

夏候徹不管怎麼樣,也不會不管自己%e4%ba%b2生骨肉的死活。

在北漢不比在大夏,她的身份加之這兩個孩子,任她有再大的本事也架不住彆人的暗箭,一個人要護住兩個孩子,隻怕有心無力。

鳳婧衣在搖籃邊蹲下,掖了掖瑞瑞蓋著的小被子,沉默了良久說道,“等熙熙身體調養好了再說罷,若是真到那個地步,我再也保護不了他們,你便幫我把他們送去大夏吧。”

她不希望會有那樣的一天,可若真到了那個地步,也唯有大夏才能護他們周全了。

那個時候,他興許又會恨她吧,恨她又一次騙了他。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我想你還是做好準備,防患於未然。”青湮認真說道。

“淳於越在豐都有能用的人嗎?”鳳婧衣抬問道。

一來隱月樓的現在都重心放在追查冥王教一事,二來隱月樓裡的人都被鳳景所熟知,也被北漢所熟知,所以這條後路不能用隱月樓的人。

“應該是有的,我到金花穀打聽好了再告訴你。”青湮說罷,聽到外麵的有傳來腳步聲,便瞧了她一眼。

蕭昱進來,眉眼似有些焦急之色。

“是豐都出事了嗎?”鳳婧衣問道。

“是父皇病情有些惡化,要我儘快回豐都。”蕭昱道。

“我已經和青湮商量好了,明日一早她就帶熙熙前往金花穀,我們明天就可以起程去豐都。”鳳婧衣道。

這樣的大事,自然是耽誤不得。

“那我現在就差人準備了。”蕭昱道。

他原是想讓她在休養些日子再走,可是眼下情況緊急,鳳景現在那個樣子,他實在不放心再把她和孩子留在南唐。

午膳過後,鳳婧衣就讓沁芳找人安排了明天一早送青湮他們去金花穀的馬車,自己一再檢查了要給熙熙帶過去的東西,衣物,枕頭,被褥,搖籃,玩具,大大小小裝了滿滿一輛馬車。

夜裡一再叮囑了隨行過去的太醫和奶娘,卻還是擔憂的一夜也難以入眠。

天剛剛亮,她%e4%ba%b2自給還睡著的熙熙穿了衣服,裹好了繈褓抱出去直到所有人都上了馬車,她這才將孩子交給了青湮。

“放心,我會照顧好他。”青湮鄭重說道。

說罷,抱著孩子上了馬車。

馬車一動,鳳婧衣眼中便湧出淚光,眼睜睜地看著馬車消失在了道路儘頭。

“等孩子身體好起來,咱們再接回來就是了。”蕭昱環著她的肩,溫聲安撫道。

“主子,先進去用早膳吧,一會兒咱們也要起程了。”沁芳抱著瑞瑞,上前道。

鳳婧衣點了點頭,默然接過了孩子自己抱著。

幾人回彆苑用完早膳,況青已經帶人打點好了車馬在外麵等著,宮中得到消息的鳳景一下了早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