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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包,你睡覺放到枕邊。”

自從診出有孕,她似乎就沒有一夜好好睡過,但願這東西能對她有用。

鳳婧衣瞧了瞧,笑語道,“見慣了你動刀劍,難得還能動針錢給我做這樣的東西。”

“那邊桌上的一些藥材,是淳於越讓我帶過來的,可以讓沁芳做成藥膳,怎麼做裡麵他寫好了。”青湮說著,指了指不遠處桌上堆著的幾個盒子。

“好,回頭宴上我再謝他。”鳳婧衣道。

“還有我,送禮的事怎麼能少了我呢。”沐煙跟著趕了過來,從袖中掏出一隻精致銀盒子,道,“這是我好不容易買到了一盒,南海珍珠粉,全天下也不過十盒,費了好大的功夫才弄到的。”

公子宸無語地望了望她,“你喜歡胭脂水粉,不是所有人都喜歡。”

鳳婧衣甚少施粉黛,這東西送著有用嗎?

“你已經長成半個男人了,當然不用這些東西,可不代表彆人都不用。”說罷,望向鳳婧衣笑咪咪地說道,“這試過了的,每天用一回,皮膚又白又光,絕對的上等貨。”

鳳婧衣失笑,道,“好了,我收下,多謝你了。”

星辰沒怎麼說話,隻是將東西交給了邊上的沁芳,讓宮人一並收起來。

“不管以前怎麼樣,從今天以後,你嫁了人就安安心心做你的北漢太子妃,至於南唐和鳳景就不要再操心了,他現在已經大了,再不濟也還有我們呢。”公子宸含笑說道。

言下之意,讓她放下過去,不要再想南唐與大夏的恩怨,也不要再去顧及夏候徹了。

鳳婧衣沒有說話,隻是默然點了點頭。

幾人正說著話,宮人匆匆趕來道,“皇上讓奴才過來問,公主這邊準備好了沒有,吉時快到了,太子殿下一會兒就要過來迎%e4%ba%b2了。”

“好了好了,人家新郎倌都不急,鳳景他急個什麼勁兒。”沐煙道。

沁芳扶著鳳婧衣起身,給她整理著一身繁重的吉服,叫人給補著臉上的妝容,最後將床上的鳳紋外衫給她穿上,長長的拖尾迤邐身後,更顯莊重華美。

這邊剛剛準備妥當,外麵便傳來鐘鳴鼓樂,不一會兒飛鳳閣外便響起了禮炮鳴響的聲音。

青湮%e4%ba%b2手替她放下了鳳冠上的流蘇遮住精致的妝容,和沁芳一左一右扶著她出了飛鳳閣,鴻宣太子蕭昱已經一身龍紋喜服等在了殿外,看到她們扶出來的人,俊美的麵龐緩緩揚起了溫柔的笑意,在這春日的陽光顯得格外光華奪目。

鳳婧衣莫名有些緊張,手心都不由沁出了汗,沁芳和青湮卻在這時候鬆開了手,隨即一隻溫熱寬厚的手握住了她的手。

“小心台階。”蕭昱提醒,扶著她沿著紅毯下了飛鳳閣的玉階,前方錦繡廣場開始祭祀和慶典。

前方的宮人灑著花瓣,連迎麵的微風都染著花香,遲來了三年,她終於還是嫁給了他。

隻時,幾番周折,她再沒有了三年前那份熱切和期待,有的隻是對未來的滿腔憂思。

一番繁複的禮儀,折騰了數個時辰才行了大婚之禮。

新朝的臣子一片的恭賀之聲,對於這樁婚事沒有人再比他們更滿意,南唐雖然複國,但如今仍還國力薄弱,可長公主與北漢太子聯姻,將來北漢便是南唐堅實的後盾,南唐再不用懼怕大夏的鐵騎。

如此,他們也能安心在朝為官,前程有望。

鳳婧衣在宴上讓蕭昱掀了鳳冠流蘇,與他一同向宴上的群臣敬了酒,敬酒詞也是要他們以後與鳳景君臣同心,儘力輔佐於他之意。

南唐官員多是新選拔入朝的,以往也多有聽聞過這位曾經代君執政的長公主,也是今日才真正一見真容,又在婚宴上得鴻宣太子和她兩人這般器重托付,自是個個感恩不已。

敬了完了酒,蕭昱便先扶著她到了就近的長樂宮休息,一進門便道,“你還好吧!”

“無礙,沁芳把我的酒都換得是水。”她淡然一笑道。

進了屋,還不待沁芳等人過來伺候,他就先替她把頭上的鳳冠卸了,“這麼重的東西,難為你還頂著戴了這麼半天。”

說著,伸手替她按了按酸疼的脖子。

鳳婧衣伸手拉住他的手,側身道,“外麵客人還在呢,你去吧,我自己在這裡休息一會兒就成了。”

蕭昱點了點頭,道,“好,讓沁芳給你送些吃的東西,若是累了就在這先睡一會兒。”

說罷,舉步便準備出去繼續招待。

“你少飲些酒。”鳳婧衣衝著他背影道。

蕭昱聞言回頭,笑著道,“知道了,太子妃娘娘。”

沁芳掩%e5%94%87笑了笑,進來替她除去了礙事的吉服,給她換了一身水紅的輕便裙衫,讓人傳了晚膳過來。

她用了晚膳,小睡了一個時辰,外麵的宮宴方才散場,聽到外麵有宮人請安的聲音,心想大約是蕭昱從宮宴上回來了。

果真,起身剛出了殿門,便瞧見鳳景身邊的宮人扶著他回來了。

“說了讓你少飲些酒,還喝成這樣。”鳳婧衣上前幫著將人進殿。

幾名宮人將人扶到榻上,便道,“長公主,皇上和宸姑娘她們都喝醉了,奴才還得過去伺候著,沒什麼事就先走了。”

“去吧,讓禦膳房備下醒酒湯送過去。”鳳婧衣叮囑道。

“是。”幾名宮人跪了安便跑下了。

沁芳端著已經備好的醒酒湯送了過來,鳳婧衣端著讓他喝下了,道,“我扶你進去躺著,會好受點。”

沁芳連忙放下手中的東西,上前幫忙將人扶進了內殿床上,低聲道,“主子,要不你去偏殿休息吧,奴婢帶人在這裡伺候著。”

她昨晚不知道才睡多久一會兒,今天大婚又累了一天,也該休息了。

“不用了,你們早些下去休息吧,今天也跟著忙了一天了。”鳳婧衣道。

沁芳抿了抿%e5%94%87,道,“那奴婢留下人在外麵守著,有事你叫她們一聲。”

說罷,出去交待好了,才安心回去休息。

殿內紅燭高照,一室靜謐無聲。

鳳婧衣坐在床邊,看著倒在床上的人,一顆心百味雜陳。

過了許久,蕭昱酒醒了幾分,睜開眼瞧見還坐在床邊的人,不由坐起身道,“你怎麼還沒休息?”

鳳婧衣側頭望向他,起身倒了杯水端到床前,“現在好受些了嗎?”

她知道他甚少飲酒,今天喝成這樣,哪裡會舒服。

“好多了。”蕭昱接過水一飲而儘,起身下了床將杯子放下,看到桌上放著的酒杯回頭望了望她道,“我們好像還忘了件事。”

“啊?”鳳婧衣愣了愣。

蕭昱斟了一杯酒,一杯水端到床邊,將那杯水遞給她,笑著道,“合巹酒。”

鳳婧衣笑了笑,接過杯子與他交杯而飲。

蕭昱放下了杯子,又端著桌上的錦囊和金剪刀過來,道,“還有,結發。”

鳳婧衣無奈一笑,接過剪刀從他頭上剪下了一縷頭發,蕭昱接過剪刀也剪下了她頭上的一縷頭發,而後要成結拿紅繩係好放入了錦囊。

“我們終於成%e4%ba%b2了。”他將錦囊收好,握住她的手由衷歎道。

鳳婧衣莞然一笑,沒有說話。

“你先睡吧,我去沐浴,省得一身酒氣熏著你難受。”說罷,蕭昱起身拿著東西離開了。

鳳婧衣坐了一會兒,先行到了床上躺下,過了半晌聽到有腳步聲靠近,蕭昱換了一身睡袍在她外側躺下。

“阿婧,你睡了嗎?”

鳳婧衣沉默了一會兒,應了聲,“沒有。”

蕭昱將她摟進懷中,低頭%e5%90%bb了%e5%90%bb她的額,低聲呢喃道,“阿婧,嫁給我你會後悔嗎?”

“不會。”她道。

這是她自己選擇的路,她有什麼資格後悔。

蕭昱笑了笑,說道,“我這一生最大的幸運,不是出生在皇家,也不是被立為太子,是我十多年前來了南唐,遇到了你。”

鳳婧衣抬眼望了望他,道,“遇到你,才是我的幸運。”

否則,她和鳳景也不會活到現在。⊙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他相視而笑,閉上了眼睛道,“睡吧,太子妃娘娘。”

大夏,盛京。

大夏皇帝重傷回京,便麵臨國內各處接連出現的冥王教分堂,楚王奉旨追查冥王教之事,也一去無蹤,生死不明。

於是,南方和北方的戰事隻能暫時停止,以便集中力量整肅國內。

夜裡的皇極殿格外寂靜,孫平望著龍案後埋頭理政的年輕帝王,不由暗自歎了歎氣。

從玉霞關回來,重傷昏迷了數十日,醒來之後人似乎又變回了從前那個睿智而深沉的大夏皇帝,隻下了一道旨意上官氏暴病而亡,便再沒有提過這個人。

後宮再無一妃一嬪,他也全身心在政事之上,有臣子提過要皇帝大選秀女,次日便被貶出京去,之後便再無人敢提此事。

一名宮人進殿到孫平跟前低語了幾句,孫平上前稟報道,“皇上,南方方將軍有奏報入宮。”

夏候徹頭也未抬,聲音冷淡,“傳。”

孫平出去宣了送信的斥候進來,接過了軍報呈到了龍案邊。

“念。”夏候徹道。

孫平拆開軍報,掃了一眼,猶豫了片刻卻沒有出聲。

夏候徹皺起眉掃了他一眼,冷聲道,“不識字了?”

孫平低眉看著軍報,念道,“軍報上說,北漢鴻宣太子與南唐長公主已於半月之前在金陵大婚聯姻。”

夏候徹落筆的動作頓住,薄%e5%94%87勾起一絲冷笑,她還真是迫不及待的要跟那個人雙宿雙飛啊。

他永遠也忘不了,她在玉霞關上,寧願死也要離開他的決絕……

孫平見他麵色沉鬱,心中不由一陣緊張,上官氏就是南唐長公主他是知道的,那是皇上曾經最寵愛的女人,如今卻嫁給了他的死敵,這讓他情何以堪。

半晌,夏候徹麵無表情地望向送信的人道,“回去告訴方湛,以後除了戰事,其它事不必再向朕奏報。”

他承認,他還忘不了她。

可總有一天,他會忘了她。

☆、一寸相思一寸殤7

一連幾天不曾睡好,加之大婚一天的勞累,她不知不覺便睡得沉了。

天亮之時,沁芳隻是帶著宮人在外麵候著等兩人起來,卻並沒有敲門叫醒裡麵的人。

蕭昱睜開眼醒來,側頭望向身旁仍舊熟睡的女子,伸手撫了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