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弓扔給他,沉聲道,“即刻去辦!”

方湛沉默了片刻,還是拱手應道,“是。”

說罷,%e4%ba%b2自上前一一廢除了幾人的內力,以防她們掙%e8%84%b1繩索逃跑。

沐煙咬牙切齒地罵道,“姓方的,哪天你落在姑奶奶手裡,姑奶奶會揍得連你祖宗都不認識你。”

公子宸沒有說話,卻暗自鬆了口氣,雖然夏候徹下手狠厲讓她們個個都傷及筋脈,一時之間再難動武,卻並沒有取她們性命。

隻要沒死,隻要還有時間,她們就能再想辦法逃出去。

夏候徹冷冷掃了一眼她,負手而去道,“把人給朕押回去!”

鳳婧衣鬆開手中的劍,木然被侍衛押著離開了城門處。

城牆之上,剛剛將所有人掛上城頭的人遠遠看到南唐的王旗在飄動,連忙向城下的方湛打了手勢,方湛望向不遠處的夏候徹高聲道,“皇上,南唐的人過來了。”

夏候徹頭也未回,冷冷道,“不見!”

鳳婧衣扭頭望了望城牆,沉默地被押回了大夏的軍營王帳。

方湛聞言連忙帶著人上了城牆,振臂高聲令道,“準備迎敵!”

他們既然來了,一定會設法出手救人,隻要他們敢救,這夥人就準備葬身在城牆下麵的鐵釺陣吧。

蕭昱與鳳景一行人在來的路上遇上過去的青湮,聽說了這裡的狀況連忙快馬加鞭趕了過來,行在最前還是跟在鳳景身旁的那條巨蟒。

沐煙一看,頓時驚喜地兩眼發光,扯著嗓子叫道,“師叔,小師叔,快救我,快來救我!”

雖然下麵布了鐵釺陣,她家師叔,隻要長長一個掃尾就能把她們給掃下去了,簡直小菜一碟嘛。

城牆之上,方湛不慌不忙地下令準備,看著愈來愈近的南唐一行人高聲道,“箭機營,準備!”

他們要想靠近城牆都困難,最不好對付的就是最前麵那條大蛇。

那隻巨蛇聽到沐煙的叫喚直起身瞪著大眼睛望了望,然後吐著蛇信閃電般的便衝了過來準備救人,城牆之上方湛立即揮手下令道,“放箭,點火。”

話音一落,箭機營裹著油布點了火的箭齊齊射向了鐵釺地外的陷馬道,灑過雄黃酒和驅蛇粉的柴草轟地一聲便烯起了大火。

直衝過來的巨蟒眼睛被火燒了一下,連忙退了回去在地上打起滾,卷起陣陣塵土。

“小師叔!”沐煙一見,心急不已。

公子宸吸了吸氣,出聲道,“沒用的,那火裡有雄黃和驅蛇粉,蛇最怕這些東西,它過不來的。”

沐煙一聽,扭著脖子望了望城牆之上,憤怒地罵道,“姓方的,你給我等著,看老娘哪天不弄死你,還有你們那鬼皇帝,都給姑奶奶等著。”

方湛並沒有理會他的叫罵,望著火海牆之外的蕭昱一行人道,“鴻宣太子,南唐皇帝,我們皇上今日無空見你們,請回吧!”

反正他們的目的已經達到了,沒有再跟他們糾纏的必要。

至於他們的糧草,大夏就算再困難也不可能去拿敵人的糧草,百鬼密林多年連野草樹皮都吃過,現在還沒到那種山窮水儘的地步。

鳳景下馬查看了一下,巨蟒的傷勢狀況,抬頭望向玉霞關望著被綁著掛在城牆之上的公子宸等人,再一想到還被大夏皇帝押在關內的皇姐,一腔恨火便升騰而起。

蕭昱下馬,伸手拍了拍她肩膀,道,“冷靜下來,先想辦法救了人再說。”

現在大批的軍隊還駐紮在後麵,他們要商議可行的辦法,先將公子宸她們救下來再說,然後再圖謀攻城救出城內的她。

鳳景緩緩站起身,望了望被掛在城牆上的十幾個人,下令道,“常將軍,你帶人留在附近,任何動靜立刻回報。”

說罷上了馬與蕭昱回去商議進攻玉霞關的計劃。

沐煙看著一行人折返,無奈地歎了歎氣,扭頭望了望旁邊的公子宸,道,“我們是要被吊死在這裡嗎?”

“不知道。”公子宸閉著眼睛道。

沐煙望著跟著鳳景一起離開的巨蟒,深深地歎了歎氣,連唯一有希望救她們的小師叔都走了,她們恐怕就隻要在這裡等死了。

夜半三更,她正打著盹,上麵有東西不斷掉在頭上,頓時火大地仰頭向上望,罵道,“哪個不長眼的,往老娘頭上亂扔東西!”

可是,上麵一點聲音都沒有,隻有不知什麼渣渣不斷掉在她的頭頂,她皺著鼻子聞了聞,好像是十裡香的雲片糕和酥餅。

這兩樣東西有個人最喜歡吃,那就是她家師傅,白笑離。

☆、一寸愛恨一寸癡14

夜風寂寂,玉霞關上卻是異常的安靜,所有守城的將士都一動不動地站在那裡成了一座座石雕一般,隻有一頭白發的白笑離迎風站在城牆的牆垛上,端著一碟糕點不緊不慢地享用著。

沐煙想了想,努力地想起頭去看,可是自己被吊在城牆上怎麼仰頭也看不到上麵的人,於是隻能出聲問道。

“師傅,是不是你來了?”

不僅有雲片糕和酥餅的味道,還有青城山特有的一種香料的味道,一定沒錯的。

“一個個跟個死豬一樣的吊著,丟不丟人?”白笑離低眉掃了一眼被吊了一排排的人,冷言道旄。

“你要是早來了,我們能被吊在這裡丟你的人嗎?”沐煙不服氣地哼道。

白笑離從盤子裡又拿起一塊糕點繼續啃,懶懶地說道,“誰讓你們來這麼個不好找的地方,一早趕到這裡餓壞了,所以就找客棧吃了頓飯睡了個午覺。”

哪知道一覺醒來,她們一個個就跟死豬一樣掛滿了城牆崴。

“睡午覺?”沐煙一聽更加惱火了,哭鬨道,“我們在這裡差點被人宰了,你竟然來了在城裡睡午覺?”

好吧,她不得不說,她這個師傅一睡著了,除非到她睡醒了自己起來,否則雷打不動。

拜了這樣一個人為師,也一直是她此生最大的失敗。

公子宸伸著脖子往上瞅了瞅,說道,“我記得早先就讓前輩你來這裡,我們都來這麼多天了,你怎麼比我們還晚?”

按道理,她應該比她們還先到的。

沐煙一聽,側頭白了她一眼道,“不用說,肯定又找不著路,走錯地方了。”

有時候她真的難以想象,為什麼那麼一個路癡又貪睡的人,會練出那麼高的武功來,脾氣還喜怒無常,有時候儘做些沒頭沒腦的事來。

“為師多年不下山,外麵有變化跟我記憶裡的路不一樣,當然會走錯。”白笑離坦然說道,絲毫沒有為自己迷路而尷尬的意思。

“好了好了,師傅,你吃完了嗎,吃完了勞煩你把我救下來好嗎?”沐煙忙不迭的要求道。

白笑離想了想,說道,“還沒有,我剛起來還沒吃晚飯,剛剛在飯莊點了一桌菜,趁著等菜的空閒過來看看你們死了沒有,這會菜應該上了,我一會兒吃完了再過來。”

“師傅,我的好師傅,我們這樣被吊在這裡,你還有心情吃飯?”沐煙氣得七竅都快生煙了。

白笑離吃完了手中的糕點,拍了拍手道,“今天一覺睡到晚上才醒,不吃飯我什麼也不想乾,你知道的。” 本 作 品 由 思 兔 網 提 供 線 上 閱 讀

說罷,從城牆上悠然離去。

半晌,城牆上的守衛才突地回過神來,趕緊到城牆上查看,發現她們都還好好地被吊在那裡這才放下心來。

沐煙正要罵人,邊上的公子宸出聲道,“彆說了,她來了就好了,不差這一時半會兒,你叫著驚動了他們,一會兒又是麻煩。”

沐煙隻得乖乖閉上了嘴巴,暗自祈禱著她那個無良師傅早點吃完飯過來救她們。

“隻是,我們不能再留在關內,長公主那裡……”公子宸低聲說著,不由歎了歎氣。

“我家那個師傅肯定也不會插手救鳳婧衣的事,我們也不能再留下接應,她一個人怕是……”沐煙說著,也跟著一陣歎氣。

白笑離從來不會去招惹朝廷中人,所以斷然不會幫著她們去救鳳婧衣跟大夏皇帝為敵,她雖然性格怪異,卻從來不乾什麼逞勇鬥狠的事兒。

不過,跟著她唯一的好處是,就是青城山的人都護短,不管他們在外麵惹了什麼樣的禍,白笑離都是護著自己人的。

“等回去了再想辦法吧。”公子宸道。

不過,夏候徹今天沒有取她們性命倒是真的出乎她的意料的,由此可見鳳婧衣就算一時半會兒走不了,應該也不會有性命之憂。

如此,她們就還有時間去謀劃著救人。

隻是,免不得她在夏候徹身邊,會再受些苦了。

大夏軍營,王帳。

鳳婧衣自午後被押解回來便一動不動地坐在椅子上已經數個時辰,夏候徹也坐在帳中,兩個人卻從下午到深夜都沒有再說過一句話,就連晚膳送過來兩個人都是一口沒動,又讓人撤了下去。

“鳳婧衣。”他抬頭望向不遠處坐著人,目光嘲弄而苦澀,“三年以來,朕對你而言,就隻是個讓你夜夜惡夢的魔鬼?”

“不然還會是什麼?”她麵無表情地說道。

“對,朕一定是瘋了,才會把自己的仇人,把你這樣沒心沒肺的女人留在身邊!”夏候徹咬牙切齒地道。

他恨她的無情,更恨自己怎麼會愛上這樣一個女人。

鳳婧衣沒有勇氣去看此刻他灼灼的目光和痛恨交加的神情,隻是靜靜低垂著眼簾望著地麵,諷刺地說道,“不過才三年而已,堂堂的大夏皇帝就變成了這個樣子,真是讓人難以相信。”

然而,更可笑的是她自己。

明明一開始就知道他是誰,一開始就知道這是自己的敵人,卻還在自己的騙局中一點一點沉淪,縱然她已經懸崖勒馬,可她終究犯過這樣的錯,也因為這樣的錯而讓無數人為她付出了生命的代價。

夏候徹看著她一臉諷刺的神情,緊攥著拳頭青咯咯作響,他真應該殺了她,殺了她也許就不會這麼被她折磨。

“皇上,出事了,被俘的人被人救走了!”方湛在外麵急聲稟報道。

夏候徹起身快步掀帳而出,跟著方湛前去城牆上查看,原本被吊在城牆上的十幾個人,真的都已經蹤影全無,下方的鐵釺陣上也沒有屍首。

“什麼人乾的?”

方湛搖了搖頭,道,“守城的將士都沒有看到是什麼人出手救的,隻是他們反應過來之時,這裡被吊著的人都不見了。”

“沒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