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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候徹劍眉緊擰,借著火把的光打量著城牆的下方,就算是蕭昱%e4%ba%b2自來,也不可能借助輕功上到城牆之上,再了無聲息地將數十個內力全失,重傷在身的人救出去,卻不讓守城的人發現。

“是,微臣仔細問過他們,都隻說有兩段時間腦子是暈暈沉沉,像睡著了一樣,第一次一醒來看到城牆上吊著的人還在,第二次之後,人就被救走了,他們都站在原地,卻沒有看到是什麼人來救的人。”方湛回話道。

如果當時皇上沒有改變初衷,將所有人都就地誅殺,根本就不會發生今晚這樣的事。

夏候徹緊抿著薄%e5%94%87,伸手將綁人的繩索拉了上來,繩子不是被兵刃割斷的,反是被高深的內力所震斷,由此可見來的人還是非一般的高手,隻怕就是他與對方交手,他也不一定能占上風。

南唐,還有這等高手嗎?

方湛抬頭遠遠望了望彭城的方向,說道,“皇上,會不會這是她們早就定好的幫手?”

他話並沒有說明,但他相信這個人已經知道他要說什麼?

這個救人的神秘高手也是她們早就安排好的,南唐長公主那麼緊張地要留那些逆賊性命,而今天夜裡這些人就被救走了。

“是她們幫手沒錯。”夏候徹道。

如果這個人下午同她們一起出手,隻怕現在鳳婧衣已經被她們救回南唐了。

雖然這個神秘高手並沒有來與他交手,但他卻不得不防了。

“既然人已經被他們救走了,想必明日南唐大軍必然攻城,你調集兵馬準備應戰吧。”

“是。”方湛應聲道。

夏候徹一手撐在牆垛上,舉目望著黑暗籠罩的彭城方向,眼底蕩起刀鋒般懾人的殺意,讓人不寒而栗。

南唐,這個讓他恨之入骨的地方,不僅奪走了他唯一的%e4%ba%b2人,還要帶走他唯一所愛的女人。

“皇上,雖然原大人已經不斷運來糧草,但也不夠撐七天的,如果長久耗下去,咱們是會吃虧的。”方湛提醒道。

他們手裡是有南唐長公主,隻要用來威脅南唐皇帝和鴻宣太子不怕他們不退兵,可是皇上卻遲遲不願利用這枚重要的棋子。

“一切等明日較量過再說。”夏候徹說罷,轉身快步下了城牆。

方湛獨自一人站在城牆之上,側頭望了望彭城的方向,咬牙切齒道,“大哥,你且等著,明日我便拿下南唐皇帝的項上人頭祭你英靈。”

王帳內,鳳婧衣一語不發地獨自坐著,從先前方湛的稟報來看,能不驚動夏候徹這裡就將人悄無聲息救走的,想來是的白笑離趕來把她們救走了。

如此,她便也就安心了。

夏候徹怒然掀帳而入,冷冷地望著她,“現在你滿意了?”

那一刻他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隻是看到她決然而去的背影,突然覺得如果那些人死在這裡,他也將永遠失去她,所以一念之差下了那樣的命令。

可是,他怎麼就忘了,他根本從來沒有擁有過她,又何來的失去。

縱然他曾一次次占有她的身體,卻也無法在冷硬如鐵的心上刻下自己的影子,她自始至終心心念念的隻有她的南唐。

而自己,何其可笑,竟在那一刻還因為她對原本該誅殺的敵人心軟。

鳳婧衣沒有去看他,也沒有說話。

她知道,若沒有夏候徹之前下令將她吊在城頭不取她們性命,公子宸等人也不可能被活著救回去。

夏候徹一步一步走近,將她從椅子上一把拎起來,血絲遍布的眼睛一瞬不瞬地望著她,痛恨不已地道,“說,到底要什麼條件,你才肯乖乖留在大夏,你說得出的,朕做得到的,朕都給你。”

他知道,隻要她自己不肯留,便會一直千方百計的逃。

一次他能夠容忍,他不敢保證再有第二次,自己會不會真的殺了她。

鳳婧衣彆開頭,不敢去看他眼刻情場之上困獸猶鬥的目光,到了這個地步他還不肯罷休嗎?

夏候徹憤怒的一把捏住她的下頜骨,讓她正視自己的眼睛,怒聲喝道,“說!”

鳳婧衣眼眶有些紅,沉默地望著他半晌,出口的話卻錚然絕情,“除非我死。”

夏候徹目眥欲裂,眼底的血絲明顯擴散,捏著她下頜骨的手發著顫,仿佛隨時都要將她的骨頭捏碎一樣。

這個女人再可恨,再絕情,他終究還是舍不下,他也認了。

但是,要他放她回去,絕對不可能。

“若非為了南唐,這三年我怎麼可能在你身邊,自始至終我都清楚地知道自己的立場,自己該做什麼,現在我要做的事都已經做到了,為什麼還要留在你身邊?”她冰冷地說著,眼眶卻不爭氣地泛起了淚光,“你在期望什麼,我會愛上你嗎?”

夏候徹眼底的柔情漸漸沉寂,隻剩下深冷的痛與恨。

“我過去不愛你,現在也不愛你,將來也不會愛你。”說出這句話,她已然淚流滿麵,卻猶還字字狠絕,“夏候徹,你就那麼喜歡被人騙嗎?還希望我騙你多少年,五年?十年?一輩子?”

夏候徹厭惡地甩開手拂袖而去,鳳婧衣推得摔倒在地,一頭撞上桌腳,登時頭破血流。

她自己扶著桌子站起身,看著風中卷動的帳簾,額頭的血流進眼中,右眼所視之處皆化為一片血紅,不一會兒功夫整個右臉都是鮮血一片。

她問過他的,如果她留下,他是不是會放過南唐和鳳景他們,他已經給了她回答。

於他而言,她也沒有那個價值能讓他放棄雄霸天下的野心,南唐與大夏之間的敵對,已經不是誰所能改變的了。

他怨她也好,恨她也罷,可是要她跟著他,卻背棄鳳景和蕭昱他們,將來再與他們為敵,她做不到,也不會去做。

她相信他是愛她的,可是他從來不懂得她鳳婧衣是個什麼樣的人,從來不懂得她心中所想。

而她,也永遠不可能變成他所想要的模樣。

一切以恨開始,也終將以恨為終。

夏候徹再沒有回來,她獨自一個人坐在帳內回想起了這三年來的許多事,開心的,痛心的……

直到外麵傳來號角之聲,以及南唐兵馬攻城的喊殺之聲。

她起身洗去了臉上的血跡,上了些止血的藥粉,換上了一身乾淨的衣裙,那是來玉霞關的路上她要求要換洗的衣服,夏候徹才讓她買回來的。

衣裙是簡單紅色的,沒有一絲修飾點綴的花紋,卻是她喜歡的南唐襦裙的式樣。

她不緊不慢地穿戴整齊,係上了黑色的披風,靜靜地坐在帳內等待著。

她說不清自己是在等待什麼,但她知道夏候徹一定會讓她去城牆之上,也許是用她威脅鳳景和蕭昱,也許是看大夏的軍隊怎麼對付南唐,但他總會去讓她看到這些。

他想教訓她,讓她畏懼害怕,讓她打消回去的念頭。

可是,她從來不怕,如果怕的話一開始就不會到大夏,留在他身邊三年了。

戰鼓聲,喊殺聲不斷地傳進來,帳內卻安靜得隻有她呼吸的聲音。

不知過了多久,兩名侍衛扶劍掀帳進來,口氣不善地喝道,“皇上要我們押你去城牆上一趟。”

“我自己走。”鳳婧衣不待兩人上前,起身道。

☆、一寸愛恨一寸癡15(離開大夏)♀思♀兔♀網♀

朝陽初升,映得東邊的天空雲霞一片。

原本怡人的春光卻因為驟起的戰事,平添了肅殺和血腥。

玉霞關外,鳳景已然帶著南唐大軍與大夏兵馬交戰多時,一槍挑落馬上一名大夏副將,一抬頭恨恨望向城牆之上的負手而立的大夏皇帝,他被下毒在白玉關險些毒發身亡之仇,皇姐身陷大夏三載之辱,這一切的一切他都會從他手裡一一討回來。

蕭昱帶著一部分兵馬等在城外的山坡之上,也抬頭望了望城牆之上冷眼睥睨著戰場的夏候徹,握著韁繩的手青筋直跳。

公子宸麵目平靜地勒馬在他身後,因著重傷在身,內力尚未恢複,麵色有些蒼白憔悴,昨日失手被俘是她建立隱月樓以來,最大的一次失敗旄。

自己%e4%ba%b2自出手,竟然還被夏候徹給玩弄於股掌之間,這口氣無論如何也咽不下去。

青湮抬眼望了望站在城上的夏候徹,出聲道,“如果能讓他出來應戰纏住她,我可以再衝進城裡一趟。”

她們要救鳳婧衣,最大的阻礙無非就是夏候徹,隻要讓夏候徹不再盯著那個人,她們拚死一搏還是有機會將人帶出來的崽。

“你能想到,他一樣能想到,這樣的交戰都能讓他%e4%ba%b2自上陣,你就太小看他和他手下那幫子武將了。”公子宸低聲說道。

夏候徹是縱橫沙場的皇帝,從一個無名小卒到執掌兵權的將領,再到如今君臨天下的大夏皇帝,從來沒有人能在戰場上從他的手裡戰便宜。

這一點,相信鴻宣太子蕭昱深有體會,他們都是疆場上的高手,對於對手的了解也遠勝於她們。

蕭昱聽著兩人的說話,卻沒有插嘴說些什麼,隻是轉了目光注視著戰場之上的鳳景,以便危急之時好及時出手相助。

公子宸說著,望了望蕭昱的背影,說道,“玉霞關的戰事不能拖延太久,否則北寧城恐怕會有異。”

大夏丟失了白璧關,又豈會善罷乾休,一旦北漢軍中失去了鴻宣太子坐陣,南寧城那邊勢必伺機反/攻,搶占北寧城。

況且,那個容軍師還真不是什麼好對付的角色。

“我知道。”蕭昱道。

可是,她一日沒有救回來,他又如何能安心回北漢。

公子宸歎了歎氣,欲言又止。

事情到了這一步,夏候徹已經有所提防,隻要他一天不願放人,他們要想把人救回來就難如登天,這樣的交戰就算一直打下去,鳳婧衣卻依舊還在他的手裡。

白笑離把她們扔回到玉霞關外就自己走人了,現在去了哪裡都不知道,她們幾個人現在除了青湮都重傷在身,內力全失,根本不能力敵。

這就讓救人的事情,更加難上加難了。

敵陣之中,方湛眼見南唐皇帝鳳景接連勝過自己手下將領,雙%e8%85%bf一夾馬腹提槍殺氣騰騰%e4%ba%b2自上陣,欲要一報殺兄之仇。

“青湮,你去幫幫鳳景。”公子宸連忙出聲道。

雖然鳳景這三年來勤奮練功,但在戰場之上又哪裡比得過方湛這樣的沙場老將,一旦交手必然是要吃虧的。

“嗯。”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