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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罪惡昭昭,今稟承先帝廢後之遺願,廢其太後之位,於永壽宮自裁謝罪,死後不得入葬皇陵。”

靳老夫人扶著拐杖艱難跪拜,叩首高呼道,“皇上……聖明!”

她終於,終於替她的女兒報了仇了。

☆、局中局,計中計6

滿殿群臣也跟著跪拜,山呼聖明。

這驚心動魄的一場早朝,成為朝中許多官員一生都難以忘懷的回憶,不管何時何地想起來,都不由驚出一身冷汗。

然而,最讓他們銘刻於心的是龍椅之上的那個人深諳寒涼的目光,如同俯視天下的神明,一切都在他指掌之間。

“哀家是太後,哀家是大夏的皇太後,你……”靳太後不甘地尖聲叫道妲。

夏候徹麵目冷然地抬了抬手,黑衣便動作迅速地將人帶了出去,永壽宮的宮人無一例外全部都處死,一個不留。

“都起吧!”

跪了一地的臣子聞聲謝恩,方才紛紛站起身來。

夏候徹望向靳蘭慧和卞玉兒兩人,道,“靳容華,多虧你得醒了朕,才讓朕免了一劫。”

“嬪妾身為嬪妃自當以皇上安危為重。”靳蘭慧溫柔頷首道。

“即日起,靳容華晉封為貴嬪位,卞貴人晉封為嬪位。”夏候徹道。

“謝皇上恩典。”兩人行禮謝恩道。

夏候徹點了點頭,道,“朕還有事與眾愛卿商議,你們先下去吧。”

靳蘭慧和卞玉兒一同跪安,“嬪妾告退。”

靳老夫人知道靳太後這次是真的要問罪了,上前道,“朝堂重地,老身也不便留在這裡,如此便向皇上告退了。”

“老夫人保重。”夏候徹說著,示意孫平派人送靳老夫人出宮。

靳老夫人前腳離開不久,丞相原泓和軍師容弈也一同進了殿中,朝著龍椅之上的人跪拜道,“微臣參見皇上。”

“起吧。”夏候徹淡淡道。

楚王微微抿了抿%e5%94%87,麵色倒是平靜無波,宮裡出了這麼大的事,夏候徹的這兩個%e4%ba%b2信卻到現在才露麵,恐怕是一直在暗處埋伏著吧。

即便宮中真的兵變,他一樣會立於不敗之地。

還好,他察覺得早沒有依靳太後的計劃而行,否則這會兒他怕是也被送上斷頭台了。

“皇上,這是靳太後手中調動兵馬的令符。”他將兵符雙手奉上,說道。

孫平上前將兵符取了呈到夏候徹手中,半晌之後龍椅上的人方才出聲道,“今日有勞九弟了,以後京畿的安全就倚仗九弟你了。”

“皇上,臣弟閒散習慣了,真做來這些差使。”楚王垂頭婉拒道。

夏候徹起身步下玉階,將兵符交到他手裡,沉聲道,“這大夏的江山是夏候家,總不能事事都由朕來操勞,你卻天天悠閒度日,拿著。”

他不管這個人今天的救駕是真心,還是另有所圖,但與其讓他在暗處,不如將他放在顯眼點的地方,盯著他的眼睛還多一些,他要耍什麼花招也就沒那麼容易。

夏候淵抬頭直視著麵前這個一直高深莫測的兄長,知道自己推托不得,便隻能道,“臣弟接旨。”

夏候徹掃了一眼殿中其它眾臣子,目光落在刑部尚書上官敬身上,道,“上官愛卿,刑部的事情你暫時不用管了,明日起接手吏部尚書一職。”

上官敬愣了愣,跪下道,“臣遵旨。”

朝中官員不由望了望下旨的人,吏部掌管官員任免升遷等,是朝中至關重要的所在,可皇上將這樣重要的位置交給了一個南唐降臣,到底是何意思?

楚王夏候淵低垂著眉眼默然站在一旁,權術製衡的把戲,他這個皇兄一向是玩得得心應手。

靳家,胡家,方家被處置了,朝中大多都是傅家和邵家的人馬了,如果再將吏部交到他們手中,難免不會再是第二個靳家。

一則是製衡傅家和邵家,二則是試探上官敬與那南唐長公主還有無來往。

如今想來,這一次假中毒之事他是為了除掉靳家和朝中一些不安份的勢力,恐怕同樣也是想借機引出南唐長公主,隻可惜對方一直沒有露麵。

如今上官邑未死,南唐長公又在暗處,他認定如果他們圖謀南唐故土一定會再找上這些南唐舊臣,而上官敬便是至關重要的所在。

如果上官敬與他們暗中有合謀,就會利用吏部尚書的這個位置為南唐計劃安排,而他隻需要耐心等待,南唐長公主也會慢慢浮出水麵。

可是,他怎麼就沒有想到,真正的南唐長公主早已是他的枕邊人。

因著一大批官員被問罪,朝中不少職位空缺了下來,夏候徹將重要的職位加以調動,方才下了早朝。

出了承天門,楚王帶著那啞巴宮女上了馬車。

車簾一放下,坐在對麵的人便撕下了麵具,長長地鬆了口氣,“我滴個娘,那夏候徹太不是東西了,就在他麵前晃悠一回,都緊張得要短命幾年不可。”

這扮成啞巴宮女入宮的人,正是隱月樓主公子宸。

她真不知道宮裡那一個天天對著那混蛋,日子是怎麼過下去的。

“放心,他應該沒有注意到你。”夏候淵道。

“還好這回收手的快,不然你現在已經跟閻王報道去了。”公子宸心有餘悸地道。

她原以為鳳婧衣去了北漢就不會再回來的,正好她和楚王府聯手將夏候徹趁機做掉,然後就可以收拾收拾家當回南唐去了。

結果夏候淵夏天突然說要改變計劃,於是今天原本的帶兵逼宮殺人,變成了入宮救駕了。

不過,還好及時變了招數,否則現在他們的麻煩可就真的大發了。

“之前沒有動靜尚還說了過去,昨夜靳太後的人都拿著詔書到皇極殿逼他蓋璽了,他周圍都沒點動靜,這就太可疑了。”夏候淵斂目喃喃說道。

對於這個皇兄,不算是十分地了解,但也能猜測出個七八分,這麼輕易就能把他算計了,這順利的太讓人難以置信。

所幸,他最後這把是賭贏了。

“原泓不是去了苗疆,這麼快就出現在宮裡,看來早就回來混在了盛京城裡埋伏著。”公子宸咬牙切齒地道。

“他根本就沒有中百日落的毒,原泓又怎麼可能真的去苗疆找解藥,不過是故意而為讓敵人放鬆警惕的。”夏候淵跟著說道。

“可是他明明又是昏迷又是吐血的,而且靳老夫人身邊的那個人也去看了,都說他是中了毒了。”公子宸納悶兒道,這混蛋簡直太可怕了,本來他們一窩蜂都是在算計他的,結果全都被他給算計了。

“恐怕,你還不知道他身邊那個容軍師,他就是出自苗疆的用毒高手,使些手段做出中毒的樣子,而見識過百日落毒性發作的人都是他身邊的%e4%ba%b2信,靳太後的人也隻是每日從太醫口中打聽一些情況,靳老夫人身邊的那個人也隻是從書上聽說過此毒,隻要做得和百日落發作時相像騙過所有人,也不是沒有可能的事。”夏候淵平靜地說道。

這一次,自己確實是太過失了冷靜了。

公子宸煩燥地撓了撓頭,忿然道,“他那腦子裡都裝的是些什麼玩意兒,太難搞了。”←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她一向都覺得自己已經算是夠聰明的了,結果遇上這麼個可怕的混蛋,也難怪有人說他是其智若妖,現在可終於是見識到了。

“還好,你家主子留了一條路給我們。”夏候淵斂目靠著馬車歎息道。

如果沒有鳳婧衣之前從靳老夫人那裡給他們要到了皇極殿這個宮女的存在,讓他們用來最後揭露靳太後毒害先皇之事,否則他那什麼帶兵救駕都根本說不過去。

他知道了太後毒害先皇,所以出於孝心想揭露靳太後與她假意聯合,最後拿靳太後的兵馬救駕,一切都順理成章,天衣無縫,夏候徹想懷疑也找不出證據來。

但是,這一局實在是太驚險了。

皇極殿的朝臣陸續散去,丞相原泓和軍師容弈卻還一直留在殿中,看到殿中人已經走得差不多了,原泓伸了個懶腰,道,“沒什麼事,我也回府睡覺去了。”

原以為會鬨出多大的動靜,離京之後他在軍中帶了身手好的%e4%ba%b2信喬裝成百姓陸續回了盛京以策萬全,哪知道根本就沒輪到他們有出手的機會,還害得他神經緊繃了幾天睡著客棧硬梆梆的床。

“南唐長公主的人,真的就沒有露麵?”夏候徹微擰著眉問道。

他原想著,這樣的大好機會,他的死對頭一定不會放過的,她竟是連麵都沒露一下。

“如今看來,朝中靳氏一派人先後出事,應當是靳老夫人的意思,她想為自己的女兒報仇削弱靳太後的勢力,沒想到楚王竟也是打著要扳倒太後的主意。”原泓聞言說道。

這一個個都指著靳太後落網呢,可最關鍵的還是他們麵前這一位啊。

從他登位之後,他就知道遲早會有這一天,一早就防著永壽宮那邊了,又豈會真的就被她給算計了,隻是沒想到的靳太後竟然做過這麼多驚世駭俗之事。

有人要害靳太後,靳太後又想害他奪權,結果他將計就計把靳家和胡家方家這些不安份的勢力都一下連根拔除了,隻可惜的是沒有將南唐長公主給引出來。

“皇上真要京畿的兵馬交給楚王?”容弈問道。

夏候徹從龍椅上起身步下玉階,麵上已經早沒有了昨夜的病容,隻是麵容依舊清瘦得厲害。

“與其讓他關起門來使壞,不如放在重要的地方,讓大家的眼睛都盯著他。”

那可是朝中無數人都想坐上的位置,自然也就有無數雙的眼睛盯著他了。

原泓嘴角抽了抽,無聲地豎起了拇指。

“既然沒事了就去西園,那裡還有一堆的事情。”夏候徹說著,一人當先朝殿外走著。

原泓一聽便不樂意了,跟上來便道,“你指使我兩去西園忙活,你自己乾嘛去?”

“素雪園。”容弈麵無表情地說道。

原泓意味深長地哦了一聲,喃喃道,“也是,你那小美人兒這回估計是氣得不輕……”

夏候徹一聽到那個刺耳的字眼,頓步冷冷地望了望他,“你剛才說什麼?”

原泓愣了愣,然後一把捂住嘴連忙搖了搖頭,表情自己什麼都沒有說。

夏候徹懶得再多說,腳步如風先行離開了皇極殿,孫平帶著人小跑著跟著後麵侍奉著,一個

個累得上氣不接下氣。

“叫你跟出去把人留下,你倒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