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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平好不冤枉,一路小跑著跟著,一邊道,“奴才已經再三勸了,都快給娘娘跪下了,她非走不可,奴才隻能叮囑了沁芳送她回去,先讓人帶了太醫過去治傷?”

“什麼治傷?”夏候徹腳步一頓冷聲問道。

孫平抿了抿%e5%94%87,坦言道,“娘娘回宮的時候跟人交了手受了點小傷,應該並無大礙。”

夏候徹眉眼冷沉地瞪眼他,“這樣的事,你現在才說?”

“奴才……方才皇極殿事情太多了,又正是上朝的時候,奴才怎麼說。”孫平道。

夏候徹冷冷掃了他一眼,自己快步朝著素雪園的方向去了。

素雪園,暖閣。

沁芳送走了過來給她診脈的太醫,進來稟報道,“主子,各宮裡這會兒已經得了消息,靳太後已經被廢了皇太後之位,賜死不得入葬皇陵。

鳳婧衣一動不動地坐在榻上,聽到之後點了點頭,“那就好。”

這樣的結果,想必靳老夫人也是滿意的。

縱然一番驚險,終究還是達到目的了,也不枉費這一番心思了。

“沁芳,生盆炭火吧。”她突然道。

沁芳愣了愣,素雪園一直溫暖如春,主子怎麼……

鳳婧衣深深吸了口氣,身上的血還有著斑駁的血跡,隻是道,“隻是感覺這屋裡有點冷,你盆火進來吧,興許會暖和點。”

“主子,你是……生皇上的氣嗎?”沁芳小心翼翼地問道。

鳳婧衣抬頭望向她,淡淡笑了笑,“他騙我,我也在騙她,彼此彼此而已,有什麼好氣的。”

沁芳抿了抿%e5%94%87,沒有再追問,驀然想起另一件事道,“對了,皇上已經任上官大人為吏部尚書了,不知道是什麼打算?”

“我知道了。”鳳婧衣點了點頭。

這個人,從來沒有放棄過對她對上官家的懷疑,他篤定了南唐長公主一定會和上官家再有瓜葛,沒有從她這裡尋到什麼有用的線索,便想從上官敬那裡著手了。

“主子趕了幾天的路了,想吃什麼,奴婢去給你準備。”沁芳瞧著她麵色有些不好,便問道。

“不了,有些累了,我想睡一覺。”鳳婧衣說著,起身獨自進了內室,連一身臟兮兮地衣服也懶得去換便直接躺到了床上。

沁芳生了炭火送進房內,看床上的人已經睡著了,便輕手輕腳給她放下了帷帳帶著宮人掩上/門離開,正準備去廚房煎藥便看到已經進了園子的聖駕,連忙帶著人上前迎駕見禮。

“皇上萬安。”

夏候徹微微點了點頭,沒有立即進門反而向她問道,“你家主子呢?”

“娘娘應該是趕路累著了,這會兒已經睡下了。”沁芳回道。

按常理,主子這會兒定也是不想與皇上見麵的,可聖駕已到,又哪是她一個小小的宮女能攔得住的。

夏候徹抿了抿尚還有些蒼白的薄%e5%94%87,便自己進了門去,掀開內室靜垂的帷帳果真看到床上已經睡著的人。

鳳婧衣本就還沒有睡熟,正打處著這樣一直裝睡下去,可進來的人已經躺在了她旁邊,長臂將她往懷裡一勾。

“素素,朕知道你醒著。”

☆、局中局,計中計7

他一躺上床,她就微微縮了縮,自然是裝睡不想見他的。

鳳婧衣沒有睜眼,也沒有動,全當沒有聽到他的話。

夏候徹掀開一角被子,撩起她衣袖瞧了瞧她手臂上已經包紮好的傷口,一語不發地拉下了袖又放進被子裡禾。

然後,一手支著頭躺著,一手便撫上了她臉上,眉眼輪廓一寸寸溫柔描摹著妲。

鳳婧衣暗自咬著牙,可是臉上的那隻爪子,小半個時辰也不見停手,她就是睡死了也被他給吵醒了不可。

夏候徹瞧著裝睡的人漸漸擰起的眉頭,不由失笑出聲,“你是打算一輩子這樣閉著眼睛,不看朕一眼了?”

鳳婧衣還是繼續一副睡著的樣子,她真的很想找一個他找不到的地方自己待一天,隻一天就好。

可是,這宮裡,她根本無處可藏。

“朕都跟你說過了,朕不會死的,是你這小傻瓜沒想明白。”夏候徹說著,低頭便向她%e5%94%87上%e5%90%bb去。

鳳婧衣一察覺到有呼吸噴灑在麵上,倏地睜開眼睛側頭,避過了他的%e4%ba%b2%e5%90%bb,“皇上心思莫測,合宮上下都被你騙的團團轉,嬪妾又哪裡想的明白。”

怪他嗎?

她沒那個資格,她就是在騙人,又何必要求對方真呢。

夏候徹偷香落空,瞧見她肯睜開眼睛說話了,也心情暢快了幾分。

鳳婧衣坐起身,把了把衣裳便準備下床,誰知剛一起身便又被她給拉著倒在了床上。

“乾什麼去?”

“有些餓了,我讓沁芳做吃的。”再這樣兩個人在床上待下去,最後會發生什麼可想而知。

她知道有些事總是躲不過,但她現在實在沒有那個心情和心思與他有肌膚相%e4%ba%b2的念頭,所以還是出去找個安全的地方待著,能躲一時是一時。

夏候徹將她按在懷中,高聲朝著外麵叫了聲孫平。

“皇上有何吩咐?”孫平聞聲到帷帳外問道。

“準備午膳。”夏候徹道。

“是。”孫平應了聲,便又退了下去。

夏候徹伸手撫了撫她的臉,低頭便又%e5%90%bb了上去,一解多日以來的相思之情。

她側頭避讓,他卻早料到了一般,頭也跟著一偏堵住了她的紅%e5%94%87,久違的滋味讓他眷戀不已……

鳳婧衣眼有倏地閃現出另一張臉,猛地轉開頭去,從他纏綿的%e4%ba%b2%e5%90%bb中%e8%84%b1離開來。

夏候徹抬頭手撫著她的臉,讓她直視著自己,方才說道,“朕知道你心中有氣,可當時若讓永壽宮中的人從你那裡瞧出了異樣,事情也就敗露了。”

“所以皇上需要一個配角,能充分讓人相信你是真的中毒了。”鳳婧衣說道,語氣那樣平靜,平靜地不見一絲生氣地跡象。

他騙了她,她怪不得他。

可是,那冰魄……是保存了多年的敏惠孝昭皇貴妃遺體的寶物,因為她帶走了而讓他化為枯骨,而最終配出的解藥,卻是一件根本都不需要的東西。

“素素,有時候為了大局朕總有些不想做卻不得不做的事情,這是無可避免的事。”夏候徹說道。

鳳婧衣抿%e5%94%87彆開目光,沒有說話。

她知道,她也理解,因為自己深有所感。

可是,心裡總有些不是滋味。

夏候徹摟著她,撫了撫她的背脊,歎息道,“朕保證,這樣瞞著你的事,這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

鳳婧衣咬了咬%e5%94%87,應道,“嗯。”

她想,不僅是她和靳老夫人要對付靳太後,這個人根本自己就一直也在防著靳太後,想要徹底拔除靳氏一派的勢力,同時也想試探周圍的人,以辯忠奸,更是想引出一直藏在暗處的她。

夏候徹眉目舒展開來,在她耳朵輕笑道,“朕的素素今天怎麼這麼懂事?”

他還以為,她怎麼也得跟他氣上好些天的。

鳳婧衣沉默了良久,道,“你活著就好。”▽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夏候徹無聲而笑,歎道,“你回來就好。”

“我要是沒回來呢?”鳳婧衣道。

他在試探她會不會再回來,然而陰差陽錯她卻還是又回到了這個她曾一心想要逃離的地方。

夏候徹聞言沉%e5%90%9f了半晌,一字一句地說道,“朕接到方潛送回京的密奏,知道你竟然跑去了大夏找那個人,真的是恨得牙癢了。”

鳳婧衣抿%e5%94%87憶起在北漢的事,無言地沉默。

“你要是沒回來,等朕把你抓回來,一定會掐死你不可。”他咬牙道。

幸好,她終究還是回來了,回到了他身邊。

鳳婧衣聞言笑了笑,有些薄涼的味道,“那我沒回來的時候,你就是一天一天都想著怎麼樣掐死我?”

“朕很恨你去找那個人,可是……”夏候徹摟著她的手收緊了幾分,%e5%90%bb了%e5%90%bb她的側臉,道,“朕更想你。”

鳳婧衣頭擱在他的頸窩,怔怔地望著外麵靜垂的帷帳,那個時候……她想過他幾次呢?

這個問題浮上心頭,隨即又自嘲地掠去,那個時候她想他做什麼。

好不容易見到了那個人,她已經無暇去想他,也不能去想他,更不敢去想他……

因為,終究她還是要舍下那個人回來的,她又怎麼敢把那樣奢侈的相逢時光分給他人。

半晌,夏候徹鬆開了她,低眉問道,“冰魄那樣的東西,你是怎麼拿回來的?”

鳳婧衣微垂著眼簾,道,“我總是救了他一命的,求了他,他還是給我了。”

夏候徹薄%e5%94%87微抿,天下絕無僅有的冰魄,曆代北漢皇室奉為至寶,那個人真的就這麼輕易就給了她嗎?

“你怎麼……瘦了這麼多?”她盯著她瘦削的側臉,喃喃道。

他抓著她的手貼在臉上,薄%e5%94%87微揚著笑道,“養一養就回來了。”

雖然中的不是百日落的毒,但真要騙過所有人,自然也是要真中毒的,不弄成這副模樣又怎麼會讓人相信是個毒發將死之人。

所以,縱然是假中毒不致命,但也折騰得元氣大傷了。

“卞貴人,是你讓她去接近太後的嗎?”鳳婧衣問道。

若是沒有他的意思,僅憑卞玉兒怎麼可能帶走了靳太後身邊的管事太監送進了慎刑司,而且靳太後都沒有發覺。

可見,就算沒有她安排的楚王府那個證人,他一樣能拿到靳太後毒害先皇的證據將靳太後問罪賜死。

夏候徹瞧了瞧她,說道,“算是吧。”

“那靳容華呢,也是你的幫手?”鳳婧衣打量著他的神色道。

夏候徹捏了捏她的鼻子,笑著說道,“她隻是提醒了朕有人下毒之事,那時候就算她不說,朕也是知道的,靳蘭慧雖然也是出身靳家,但與靳太後並沒有很%e4%ba%b2近。”

“是啊,人家一顆芳心儘係於你身上嘛。”鳳婧衣瞥了他一眼,哼道。

夏候徹一聽,好心情地笑了,低頭在她%e5%94%87上淺啄了一下,道,“朕家的醋壇子打翻了,這麼酸呢?”

過了不多久,沁芳在帳外道,“皇上,娘娘,午膳好了。”

夏候徹應了聲,先起身下了床穿戴好,還不待她下床便直接將她從床上抱了出去,低笑道,“朕抱你出去。”

“我自己走,外麵宮人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