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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好。”蕭昱%e5%94%87角揚著笑,一邊走一邊說道,“第一次牽到你的時候,我下定決心,我要這樣一直牽著你長大,牽著你成為我的妻子,牽著你到我們都白發蒼蒼,容顏遲暮。”

“你真是無恥,那時候我才多大,你就在宵想著娶我。”

“可我當時就是這麼想的。”蕭昱理直氣壯地說道。

鳳婧衣側頭望著精致如畫中勾勒的麵龐,卻忍不住內心翻騰的傷感。

她想和他道彆的,卻怎麼也說不出道彆的話。

兩人隨著人潮到了豐都城外的河邊,河上有船上正有人進行著祭祀的祭神舞,百姓都一臉虔誠地站河的兩邊。

“對了,上回在北寧城,我從狄府追出去的時候,你躲到哪裡去了?”蕭昱突然想起來,側頭望她問道。

她的輕功是他教的,怎麼可能快過他。

鳳婧衣摸了摸鼻子,望著河上的船說道,“我在你站的橋下麵掛著呢。”

明知道自己自己跑不過還跑,她才沒那麼笨。

隻不過那時候她又何曾料到,追出來找她的人會是他。

蕭昱側頭瞅著她咬了咬牙,他說當時怎麼找不到人,水麵也不見動靜,自己那時候若下橋去看了,那時候就已經把她抓回來了。

河神祭一直持續到了晚上,兩岸的百姓都開始在河邊放燈,蕭昱帶著她尋到了河岸邊賣河燈的地方。

但河神祭的河燈都是要人自己%e4%ba%b2手做才顯誠意,所以賣的也都是些做河燈的材料。

蕭昱一向巧手,一邊自己做,一邊教著她,好在她悟性高,一會兒便掌握了要領,雖然第一個做得失敗,第二個卻也做得像模像樣了。

兩人再回到河邊,河邊放燈的人已經少了很多,鳳婧衣歪著頭望了望周圍放燈的人,看著一個個念念有詞,不由問道,“要許願的嗎?”

“嗯。”

鳳婧衣聽了點亮河燈,放到河岸邊雙手合十,低聲祈願道,“河神,信女無他求,隻願身旁之人一生平安喜樂。”

蕭昱側頭望著她,望著燈光照耀下溫柔的眉眼,傾身%e5%90%bb上了她的側臉,道,“你在我身邊,我的一生就是平安喜樂。”

鳳婧衣縮了縮脖子,環顧了下周圍,確定無人看到,放了河燈方才催促道,“該你了。”

蕭昱一臉虔誠地點亮燈,然後清了清嗓子。

鳳婧衣聞聲側頭瞅著他,一時不知道他是要乾什麼。

隻見他將河燈放在河岸邊,然後站起身手做喇叭狀衝著暮色下漂滿了河燈的河麵大聲喊道,“河神,我!要!娶!阿!婧!為!妻!”

一時間,河邊兩邊的人都聞聲望了過來,鳳婧衣當時差點把惹事的人一腳踹下河去。

蕭昱吼完了,卻不緊不慢的彎腰將河燈放下水,看著它順流而去。

“你乾什麼?”鳳婧衣咬牙恨恨道。

“沒什麼,我怕說的聲音小了,河神會聽不見。”蕭昱理直氣壯地笑語道。

鳳婧衣掃了一眼,連忙離開河岸準備走人,身後的人笑了笑,幾步便追上去重新牽住了她的手。

☆、北漢之行6(三更五千)

三日後,晚膳。

蕭昱給她夾了菜,說道,“阿婧,我明天要去榕城兵馬大營,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

鳳婧衣抿了抿%e5%94%87,道,“要去幾天?”

今天下午,北漢王已經差人定好了送她離開的日期妲。

“三天,快的話兩天。”蕭昱道。

榕城的兵營大多是今年招募的新兵,他要%e4%ba%b2自去看過新兵的訓練的狀況如何,才能估算將來在戰場上他們的戰鬥力能不能與大夏兵馬抗衡。

“到北漢一直有些水土不服,不太想出門。”鳳婧衣低用著膳,儘量平靜地說道。

蕭昱聞言皺眉,道,“那你怎麼都沒說過,也不叫禦醫瞧瞧。”

“隻是脾胃有些不適,不是什麼大毛病。”鳳婧衣淡笑道。

蕭昱沉%e5%90%9f了半晌,雖然想帶她一起去,還是不忍她再受舟車勞頓之苦,隻得道,“那你在宮裡等我回來,若是不想待在宮裡,我明日把你送到宮外的彆苑,省得你在宮裡拘束。”

那樣,也不必碰到些宮裡的麻煩人物。

他倒是不擔心她會受了欺負,但總歸是會惹人心煩的。

“不必了,隻是兩三天而已,我就在未央宮住著就好。”鳳婧衣輕然笑語道。

蕭昱瞧著她有些勉強的笑意,總覺得有些不放心。

“阿婧,你是不是遇到什麼難處了?”

鳳婧衣聞聲搖了搖頭,道,“沒有。”

蕭昱望了望她,沒有再追問下去。

晚膳過後,他去安排了明日離宮的事宜,她便在未央宮的玉階上坐著,月色下的玉蘭樹上已經開了不少花,夜風中花香幽幽。

蕭昱回來便看到抱膝坐在台階上的人,走近道,“地上這麼涼,坐這裡乾什麼,快進去。”

“玉蘭花開了,我想看看。”鳳婧衣仰頭望著他說道。

大夏宮裡再沒有玉蘭花的影子,回去大約是再也看不到了的。

蕭昱望了望崔英,吩咐道,“把鬥蓬拿出來。”

“是。”崔英快步進了殿中,將厚的鬥蓬拿出來送了過去。

蕭昱接過披在她的身上,方才坐在她邊上道,“天都黑了,能看見什麼,明天再看也是一樣的。”

“可明天你要出宮了。”她道。

“我回來了再陪你看。”蕭昱失笑,攬著她靠在自己肩上。

鳳婧衣抿%e5%94%87,眼角的淚悄然滑落,滴在鬥蓬上。

等你回來了,我卻不會在這裡了。

坐了好一會兒,蕭昱道,“不早了,我送你回房休息。”

“我還想再坐會兒。”她固執地說道。

“這裡冷,坐久了你會生病。”蕭昱勸道。

雖然已經快到春天了,但北漢還是很冷,尤其到了夜裡更是寒意刺骨。

“你明天一走,三天都不回來,就不願陪我多坐一會兒?”她道。

“好好好,說不過你。”他說著,伸手拉了拉鬥蓬,將她裹得嚴實。

鳳婧衣側頭靠著他的肩,望著月色下的玉蘭花樹,幽幽說道,“邑,南唐金陵城破的時候,我們都以為你死了,素素穿我的嫁衣從金陵城跳了下去,我在想,我愛你沒有你愛我那麼多,甚至連素素都不如,我都沒有她那樣的勇氣為你而死。”

蕭昱摟在他肩頭的手不由一緊,低頭%e5%90%bb著她的發,道,“誰要你死了,我隻要你活,你當時若去了,我再也找不到你,你讓我怎麼辦?”

所以,縱然周折無數,縱然她曾成為大夏妃嬪,他仍是慶幸她還活著。

“其實,我早就嫁給你了。”她說著,眼中淚意泛濫,“我去了玉霞關,卻隻找到了一壇骨灰和你的盔甲,我以為死的真的是你,便葬了母妃的墓旁,就在那裡我與你拜了堂,雖然……隻有我一個人。”

蕭昱聞言激動地扶著她坐直了身子,卻是看到了她淚流滿麵的臉,顫聲問道,“你說真的嗎?”

她低眉,道,“對不起,我現在……”①本①作①品①由①思①兔①網①提①供①線①上①閱①讀①

他心疼不已地將她擁入懷中,道,“我知道,我都知道,十年我都等了,不怕再等些時日。”

她咬%e5%94%87,無言淚落。

“阿婧,等我重新為你打下南唐的江山,到時候我們還在金陵成婚,好不好?”蕭昱道。

“好。”她含淚點頭。

可是,誰也不曾料到,當所有的人和事又回到起點,有些東西卻在歲月的流轉中再也回不去了。

兩人在未央宮的玉階上坐了整整一夜,直到天明之時崔英過來提醒道,“太子殿下,該起程去榕城了。”

蕭昱低頭望了望靠在自己懷中睡著的女子,躬身將人抱起送回了偏殿暖閣,小心放到床上掖上了被子,傾身%e5%90%bb了%e5%90%bb她額頭輕語道,“等我回來。”

然而,他出去剛剛關上了門,床上的人卻已經睜開了眼睛。

鳳婧衣聽到外麵侍衛的響動,聽到下令說走的時候一下從床上起來奔到了門邊,手撫到了門邊卻強咬牙忍下了衝出去見他的衝動。

她這一去,他一定會察覺到什麼,隻怕是再也走不了了。

她隻能站在門後,透過門縫看著他帶著人一步一步離開了未央宮,再也看不到人影。

北漢王很謹慎並沒有當天送她走,果真到夜裡的時候隨蕭昱出宮的一名侍衛又折回了宮中,說是太子殿下有重要的公文落在宮裡了。

崔英去給他取了,他卻又問,“太子殿下問,昨晚姑娘在外麵坐了一夜,有沒有著了風寒。”

正說著,鳳婧衣從偏殿過來了,崔英笑著道,“你看,人這不是好好的嗎?”

那侍衛望了望進門的人,這才帶著公文離開了。

回來取東西是假,是蕭昱心中放心不下,差人回來打探她是否還在宮中才是真的。

“姑娘,要用晚膳嗎?”鳳婧衣搖了搖頭,在院子裡站了許久又回到了偏殿暖閣,想要留書卻半晌也不知該落筆寫些什麼。

直到天快亮了,方才提筆寫下了要說的話,裝進信封自己拿到了未央宮正殿的書案放著,心想他回來應該能看到了。

一個人用了早膳,北漢王的人過來,還是那個年邁的太監,“長公主,陛下的馬車在宮門口等著了。”

鳳婧衣望了望空蕩蕩的未央宮,深深吸了口氣跟著他離開,到了宮門上了北漢王的馬車。

一路上,兩個人都沒有再說話,她又一次來到敏惠孝昭皇貴妃的陵墓。

“跟朕進去吧。”北漢王拄著拐仗,先行進了墓室。

兩個人到了地宮的玉棺前,北漢王凝望著棺內的人默然站了許久,背影滿是蕭索。

“雲蘿,朕的苦心,你該明白的。”

鳳婧衣望著數丈之外,有些沒料到北漢皇室的靈物會是葬在了敏惠孝昭皇貴妃的墓中。

半晌,北漢王出聲道,“鳳婧衣,你跪下。”

鳳婧衣聞言沒有多問,提起衣擺跪在了冰冷的墓室裡。

“朕要你對著昱兒的母%e4%ba%b2發誓,將來無論發生什麼樣的變故,你也不得做出有害蕭昱之事,如違此誓,生不得善始善終,死不得魂魄安寧。”北漢王一字一頓地沉聲道。

有些人身在局中的人看不明白,他這個局外已經看出端倪。

“敏惠孝昭皇貴妃娘娘,鳳婧衣對您立誓,將來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