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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謝了恩,方才依次起身落座。

她不得不說,每天各宮裡的妃嬪冒著冷風來清寧宮,就為了向皇後請個安,實在是件折磨的事兒。

基本上都是每天來了行個禮請個安,一起扯幾句閒話也就都散了,然後又都大老遠地回各自宮中去,著實有些折騰人。

“皇貴妃已經先去了永壽宮幫助太後打點,你們一會兒去了也都不要再說些惹太後傷心的話,記住了嗎?”皇後叮囑道。

“是,皇後娘娘。”眾嬪妃應聲道。

邵皇後滿意地點了點頭,然後望向鳳婧衣道,“鈺容華,聽太醫說你回宮了身子也不怎麼好,一會兒去上了香,就早些回素雪園歇著吧。”

“嬪妾知道了。”鳳婧衣站起身應道。

皇後這是怕她去了老在太後麵前晃悠,給太後她老人家添堵,可是她不去又不合規矩,便讓她去了上了香便趕緊走,讓太後眼不見心不煩。

不過,今天太後娘娘怕是想不心煩也難了。

“罷了,出殯的時辰快到了,大家這就動身過去吧。”皇後扶著墨嫣的手,自己先行站了起來,宮人立即送了鬥蓬上來給她披上。

其它嬪妃也都紛紛起身,各自的宮人都過來伺候披上了鬥蓬,方才跟著皇後一起浩浩蕩蕩地離開了清寧宮往永壽宮去。

鳳婧衣很識趣地走在了最不起眼的位置,一語不發地跟著走著。

誰知,一行人到了永壽宮,宮中卻是一片混亂,禦林軍不斷地湧向永壽宮的大殿。

“這是怎麼回事?”皇後沉下臉問道。

一名永壽宮的管事太監見皇後等人到了,連忙小跑著趕了過來,“皇後娘娘,各位娘娘,你們都先避一避吧,先前帶著顧清顏越獄的淳於越,這會兒正在永壽宮裡大鬨呢,好些個禦林軍侍衛都死在他手上了。”

“太後娘娘呢?”皇後擔憂問道。

“淳於越要毀了靖縭公主靈體,太後娘娘哪裡肯走,這會永壽宮裡麵亂著呢,已經差人去皇極殿通知皇上和黑衣衛了。”

皇後擰眉望了望永壽宮裡麵,側頭道,“都先在這裡等著吧。”

裡麵打打殺殺的,她們這些女流之輩,去了也幫不上什麼忙。

話剛說完,鳳婧衣卻站了出來,快步走近行了一禮道,“皇後娘娘,可否讓嬪妾進去,淳於越我也相識,興許能勸下他莫再一錯再錯。”

“鈺容華,顧清顏人都死了,隻怕淳於越還把事情也往你頭上算,哪裡會聽你的勸,你彆進去白白搭上了性命。”蘇妙風幾步上前,拉住她勸道。

“可由著他這麼下去,隻怕還等不到皇上來,永壽宮裡隻怕又是血流成河了。”鳳婧衣說著,一臉懇求地望著皇後,“皇後娘娘,你就讓嬪妾進去勸勸吧。”

皇後望了她好一會兒,無奈歎道,“你自己小心些。”

“是。”鳳婧衣謝了恩,快步朝著永壽宮走去。

然而,她的身後一雙望著她的目光,除卻蘇妙風的擔憂,誰不是盼著她死在永壽宮裡再也不要出來。

——

不好意思,昨天白天有事沒睡覺,晚上說眯一會兒,結果一眯就到早上了。

☆、淳於越大鬨永壽宮2

永壽宮,儼然又是那一日顧清顏血洗大殿的重演,抑或者比那天還要慘烈。

淳於越擅使毒術,死在他手中的人皆是死狀猙獰不堪入目,禦林軍侍衛對上這樣一個擅使毒術的高手,完全都沒什麼抵抗力的。

鳳婧衣衝進去的時候,淳於越已經殺到了靖縭公主的靈堂前,一掌掀開了金絲楠木的棺蓋,靳太後擋在了靈前,厲聲喝道,“你敢動我女兒,哀家便讓你這一生在大夏都再難以立足!”

靖縭已經死了,總不能到了最後連屍首都要被人毀了。

“你們讓她這一生都過得不安寧,我又豈會讓你女兒就這麼便宜死了。”淳於越目光凶狠淩厲,血絲遍布攴。

當日帶著她逃離刑部大獄,還幫她從宮裡把姓宗的孩子偷走治好了傷,結果她竟然趁他不備下手,封了他的幾處大%e7%a9%b4,讓他幾日都動彈不得,自己卻消失無蹤了。

等到他衝開%e7%a9%b4道出來,才知道她與淩之軒還有夏候縭都喪命在了顧家廢宅,而他連她最後一麵都沒有見到,甚至……連她的屍骨都無處可尋。

“那是她顧清顏罪有應得,靖縭和宗澤都死在了她的手裡,你還要怎麼樣?”靳太後憤怒地質問道邈。

若不是讓上官素搶先一步將那兩人火化葬了,她又豈會讓他們就那樣白白死了。

淳於越眸中殺意更盛,一步一步逼近前去,“她若罪有應得,你們母女兩個就罪該萬死了,既然她死前沒有還漏了你一個,今日我便替她討回來!”

靳太後對上那樣嗜血的眼神,一時間不由有些膽寒,皇帝若再不帶人趕來,隻怕她這條命就真的要葬送在這個人手裡了。

“淳於越!”鳳婧衣衝進殿中喝道。

淳於越聞聲轉過身,冷笑著望向來人,“你也來了,難得正好把你們一個個都湊齊在這裡,省得我再一個一個下手了。”

鳳婧衣抿了抿%e5%94%87,很難相信眼前這個麵容憔悴,一身狼狽的人會是金花穀永遠過得講究的神醫淳於越,看來青湮的事確實對他刺激不小。

“人已經死了,你就算殺了我們,青湮也不會再回來。”鳳婧衣說著,一步一步朝他走過去。

“死了?”淳於越不再糾纏靳太後這邊,轉而身影一閃襲向走近前來的人“當初人是好好的交給你,如今你卻告訴我她死了?”

鳳婧衣閃避不及被他一把扼住咽喉,抵到了數丈之外的牆壁之上,巨大的力量震得她五臟六腑都一陣生疼。

“鳳婧衣,你說我要是就此拆穿你南唐長公主的身份,你在這宮裡會落得什麼下場?”淳於越狠毒的說道。

鳳婧衣想,自己脖子上剛剛結痂的傷口,這下定然又遭了殃了。

“你不怕……她把你宰了,你就儘管說出來。”她被他扼著咽候艱難出聲道。

青湮未死的消息,她知道,公子宸和隱月樓知道,卻獨獨瞞了最想知道的淳於越,這是她與她們一開始便計劃的好的。

不過,眼下再不告訴他,隻怕自己的小命就真的要斷送在他手裡了。

淳於越是何等心思敏銳的人,鳳眸一眯,“你什麼意思?”

“我費了這麼多功夫,豈會真的讓她搭上性命,我鳳婧衣何時做過失信於人的事。”鳳婧衣低聲道。

靳太後和殿中的侍衛一見兩人交上手,便紛紛退遠了,自然是聽不到兩人的這一番對話。

“你們又在算計我?”淳於越咬牙切齒地道。

她既然這般說了,那麼想來她是被她們藏起來了,他量她現在也不敢對她說半句假話。

“你既然卷進來了,總要物儘其用。”鳳婧衣低語道。

當初是他將人從刑部大牢帶走的,可若是青湮死後,這個人連麵都不露,豈會不讓夏候徹和靳太後起疑。※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所以,才讓青湮對他下了暗手,不讓他參與到顧家廢宅的計劃,等他一得到青湮已死的消息,以他的稟性又豈會放過靳太後和她,勢必會入宮尋仇大鬨一場。

而她要的便是這樣的結果,隻有他來鬨這麼一出尋仇的戲碼,夏候徹和靳太後才會相信青湮是真的在顧家廢宅死了。

若不如此,以夏候徹和靳太後多疑的個性,細細一想難免不會懷疑是她動了手腳,既然是做給他們看的戲,自然是要做足全套。

“鳳婧衣,若不是看在她死心踏地跟著你的份上,憑你的所做所為,我都該讓你死上無數回了。”淳於越道。

這麼多年,她和隱月樓就仗著青湮,對他百般要挾搜刮,若不是她一心向著她,他早就跟她們算帳了。

“我幫你讓她報了仇,你還少了一個情敵,你怎麼也該謝謝我。”鳳婧衣%e5%94%87角微勾,低語道。

可是,這麼被他掐著脖子呼吸不暢還腳不沾地的懸著,實在是件折磨人的事兒。

兩人正說著,宮外傳來一陣***動,殿門口的禦林軍齊齊讓出一條道來,一身玄色龍紋朝服的夏候徹快步進了殿中,掃了一眼殿中情形,而後望了望被他掐著脖子,因為呼吸不暢,脹紅著臉的她,厲聲喝道,“淳於越,你再敢輕舉妄動,休怪朕不客氣。”

鳳婧衣望了淳於越一眼,示意他這出戲還是要演下去。

淳於越雖然惱恨自己又被她們算計了,可也知道自己若此時抽身離去,隻會讓人起疑青湮假死,這出尋仇的戲碼他不得不繼續演下去。

“那你到看看,是她先死,還是我先死。”

說罷,鬆了手袍袖一揚,鳳婧衣靠著牆癱坐在地,隻聞到一股詭異的冷香,隨即便覺得整個人如置冰窖一般,禁不住地瑟瑟發抖。

她知道,這是淳於越教訓她算計他而已,可是明知道她最怕冷,還對她用寒毒,實在是可恨。

她這邊毒發整個人凍得縮成一團,眉間發梢都緩緩結出薄霜,一抬眼隻看到淳於越已經同夏候徹交上手了。

半晌,渾身發抖地扶著牆站起身,手腳都是冰冷麻林的疼,艱難地走向不遠處的桌案,拿起燃著的燭台,掏出袖中早先準備好的信封,望向猶還纏鬥不休的兩人道,“淳於越,你再不罷休,我就燒了她的遺書!”

淳於越聞聲收手,目光冷厲的望向她喝道,“東西給我!”

他知道,這不是真的遺書,但也會是讓他去找青湮的地圖什麼的重要東西。

夏候徹擰著眉望著寒毒發作,渾身不住發抖的人,抿著薄%e5%94%87幾步走近扶住她望向淳於越道,“解藥拿來!”

淳於越恨恨地望了望鳳婧衣,並沒有拿出解藥,設這樣的局算計他,他這樣教訓她已經是手下留情了。

“你們害死了她,還會給她時間寫遺書嗎?”他冷笑道。

鳳婧衣暗自把他咒罵了千百遍,作勢便要將信燒了道,“你既不想要,那我便燒了好了。”

“慢著!”淳於越咬牙喝道,緊張地盯著她手中之物。

“想要這信,就把解藥交出來!”夏候徹一把拿過她手裡的東西,朝淳於越喝道。

她最是懼寒,他竟敢下寒毒,該死!

淳於越望了望他手中的信,一揚手將一枚藥丸彈了過去,夏候徹一伸接住喂她服下,而後才將信封扔了過去。

“上官素,若非念在你們主仆一場的情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