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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忙上前給她拿了軟枕墊著,“娘娘總算醒了。”

“我睡多久了?”鳳婧衣淡笑問道。

“已經睡了一天了。”沁芳說著,連忙讓人把煎好的藥端了來攴。

鳳婧衣接過藥喝了,問道,“昨天回來太累了,青湮怎麼樣了?”

“大前天人已經醒了,公子宸和沐煙照料著呢。”沁芳說著,端了水過來給她漱口。

鳳婧衣聞言點了點頭,微微放下心來,“人醒了就好,宗澤的死她一時之可能難以接受,讓公子宸她們多勸著點吧。逭”

“她們應當是知道分寸的,娘娘就不必憂心了。”沁芳給她掖了掖被子,問道,“奴婢給您煮了些清淡可口的粥和小菜,娘娘吃點吧。”

“好。”鳳婧衣含笑點了點頭。

沁芳聽了連忙給她取了衣物,準備伺候她起來。

“你去傳膳吧,我自己起來就好。”鳳婧衣道。

沁芳望了望她,直覺告訴她這個人回來有些不對勁,可是她沒說,她也拿不定主意要不要追問下去,於是躬身退了出去準備早膳。

屋內一下安靜了下來,鳳婧衣睜開望著熟悉的屋內,一時間眼角有些酸澀,卻又仰起了頭止住了想要流淚的衝動。

想必,蕭昱也已經被送回豐都了吧,若不是這一身傷,她都會以為南寧城發生的一切,又隻是自己的大夢一場。

青湮說的對,很多東西不到自己%e4%ba%b2身經曆,根本難以體會其中滋味。

她一直希望上官邑能死而複生,可是他真的活生生的回來,他們之間卻早已經不是當初的模樣了。

縱情意還在,又如何跨得過這重重阻礙的……

“娘娘,早膳好了……”沁芳準備好了早膳,進到寢殿看到人還坐在床上一動也不動,眼中隱有淚光閃動。

鳳婧衣回過神來,抬手撫了撫額掩飾眼底異樣,道,“就起來了。”

沁芳上前拿了衣服服侍她更衣,問道,“娘娘和皇上出什麼事了,園子外的侍衛都換了人,還加了不少人。”

更重要的是,皇上是比她先一天回宮的,而她回宮之後人也沒過來看一眼,兩個人明顯是有了矛盾,而且這一次隻怕事情還不小。

“由他去吧。”鳳婧衣歎道。

以她在南寧城的所做所為,他沒有將她打入冷宮,下獄問罪,已經是最大的慈悲了,多派些人看著她,又有什麼呢。

“是因為靖縭公主的事嗎?”沁芳扶著她到梳妝鏡前坐下,一邊替她梳著頭,一邊問道。

鳳婧衣搖了搖頭,見屋中無人便道,“沁芳,我在南寧城……見到上官邑了。”

“上官將軍,他……”沁芳聞言大驚失色,一時間有些語無倫次。

“他沒死,現在……已經是北漢鴻宣太子,我知道的也隻有這些。”鳳婧衣歎息道,便是她現在不說,不出幾日想來隱月樓也會得到消息。

沁芳眼眶一紅,忿然道,“主子既然遇上他了,怎麼就不跟他離開大夏,還回來做什麼?”

鳳婧衣疲憊地斂目,道,“現在,不是我想走,就能走得了的。”

夏候徹派了那麼多侍衛還有方潛護送她回來,便也是防著她途中起意逃去北漢找蕭昱吧。

莫說她現在走不了,更何況靳太後還沒有倒,母妃的大仇還沒有報,她又如何甘心走呢。

沁芳抿%e5%94%87落淚,這麼些年公主和上官將軍的情意他們是看在眼裡的,生死重逢卻又難聚守,這該是多麼折磨人啊。

一番死彆已經折磨得她生不如死,如今兩人明明都還活在世上,卻又相見難相守,老天當真要如此折磨這兩個人不可嗎?

“好了,哭什麼,快給我梳好頭,一會兒還要去清寧宮給皇後請安。”鳳婧衣回頭望了望她,淡笑催促道。

沁芳拭了拭淚痕,連忙幫她梳著妝,道,“今日是靖縭公主出殯之日,主子隻怕也要去永壽宮。”

皇太後的嫡女出殯,宮中妃嬪哪一個敢不去的。

鳳婧衣扶了扶發間的白玉釵,起身淡然笑道,“隻怕今天宮裡還有的熱鬨。”

由於是要支參加葬禮,穿著妝容自然都是素淨,襯著她還有些略顯蒼白的麵色,整個人更顯得楚楚堪憐。

她到桌邊坐下,沁芳給她盛了粥,問道,“那皇上那裡……”

雖然她沒有多說南寧城到底發生了什麼,但想來她與皇上的矛盾總還是因為上官將軍,之前那個荷包的事足可見大夏皇帝有多介意,何況如今更得知上官將軍在世,這心裡的結就更深了。

“再看吧。”鳳婧衣說罷,垂眸喝著粥,再沒有說話。

說實話,她之所以恨那個人,無非是因為上官邑死在了他手上。

如今,上官邑未死,她也沒有再沒有非要取他性命的念頭。

可是,她都無法放下仇恨,放過靳太後和靳蘭軒她們,他又怎麼可能放下仇恨,放過她和上官邑。

縱然非她所願,終究也難免要到你死我活的地步。

沁芳知道,她既然回來了,自然便也有她的打算,便也就不再去追問什麼。

隻是,想到主子和遠在北漢的上官將軍,還是難免為其心酸。

可是,上官將軍既然沒有死,為什麼這一年多了都不來找公主,既然見到了,以他對公主的心思,怎麼會眼睜睜地看著公主被大夏皇帝給帶走了。

鳳婧衣一個人吃了兩碗粥,方才整理儀容出發去清寧宮,剛出去沒走多遠便遇上了等著她同路的靜芳儀。

“蘇姐姐怎麼在這裡等著,也不進去叫我。”鳳婧衣兩步上前道。

“我也剛過來,估摸著你這會該不多也該出來了。”蘇妙風笑了笑,與她並肩一道走著出了素雪園。

鳳婧衣淡然輕笑。

“你與皇上又鬨什麼了?”蘇妙風一邊走,一邊問道。

以往總還會有擔心什麼的,從之前她竟然敢為了顧清顏對皇上以命相脅,而皇帝都聽了她的之後,他們兩個再出這樣的冷戰戲碼,她也覺得沒什麼好擔心了。

“沒什麼。”鳳婧衣淡然笑道,關於南寧,關於上官邑並不適合向蘇妙風談起。

“之前的事才和好多久,這出了一趟宮又鬨僵了,眼下靖縭公主出了事,以靳太後的稟性還不算到你頭上,這一個個盯著你要置你於死地的人這麼多,若沒有他在宮裡護著你,你在這宮裡怎麼辦?”蘇妙風歎息勸道。

皇太後唯一的女兒死了,這筆帳算在她頭上,必然是不將置諸死地不罷休,這宮裡能與靳太後抗衡能護住她的人,也隻有皇上一個了。

鳳婧衣淡然而笑,卻沒有說話。

她實在不想再與夏候徹繼續這樣糾纏下去了,明明知道上官邑還活著,她無法再若無其事地對著那個人承歡。

可是,蘇妙風說的她又何嘗不知,她在宮中已經樹敵太多,如果失去他的護佑,寸步難行。

蘇妙風側頭望了望她,勸道,“你既喚我一聲姐姐,就彆怪我多嘴,皇上是對你動了幾分真心思,可是這麼三天兩頭的你們吵吵鬨鬨,再有什麼情份也會鬨沒了。”

沒人知道在宮外是出了什麼事,大家夥也都隻是在猜想是不是因為靖縭公主的事皇上牽怒鈺容華,隻是做給靳太後看的。

她起先也是這麼以為,可是這一見到她,看她那麵色神情隻怕事情比她猜想得還要嚴重。〓思〓兔〓網〓

這若是讓皇後和皇太後那裡知道其中因由,勢必又會拿出來作文章了。

“妹妹,你要知道,這宮裡從來不缺女人,也沒有誰是不可以取代的,想當年皇貴妃傅錦凰在宮裡的風頭可不比你強盛,你出現能取代了她,自然也可能有人出現會取代了你。”蘇妙風說著,悵然地歎了歎氣,勸道,“皇上畢竟是皇上,有些時候你也彆太過性子硬,順著他一點於你沒有什麼壞處。”

這宮裡的人,有得寵的時候,自然也會有失寵的時候,皇上自然對上官素有所不同,可若是一直這麼隔三差五的兩人鬨得僵持,皇帝也免不了會厭煩吧。

一個坐擁六宮的皇帝待一個妃嬪情意再深,又能深到哪裡去呢。

“我知道。”鳳婧衣宛然笑道,眼底掠過的卻是苦澀。

她害怕的不是失寵失勢,是自己會漸漸迷了心而失去前進的方向,最終害人害己。

兩人到了清寧宮,其它的妃嬪也都先後到了,個個都素妝素服,胡昭儀和鄭貴嬪相攜而來,看到她不由多打量了幾眼。

“鈺妹妹何時回來的,前日皇上一個人回來了,姐妹們都還以為妹妹是在宮外出了什麼意外呢?”鄭貴嬪一臉關切地笑語問道。

鳳婧衣淡然一笑,道,“嬪妾有病在身不便趕路,皇上掛念靖縭公主之事便先回來了。”

這一個個,隻怕都巴不得她是死在宮外呢。

回來之後,宮中都還無人知道南寧城發生的事,想來是夏候徹已經下了嚴令不準人說出去,不在這會兒一個個早拿著上官邑的事情百般羞辱她了。

不過,能瞞得了一時,也瞞不了一世,這些人早晚也會知道鴻宣太子的真實的身份。

到時候,她的處境是何等艱難……可想而知。

“聽說,你那宮女殺了靖縭公主和駙馬也死了?”胡昭儀也跟著問道。

鳳婧衣聞言,如她們所願地給了一個略顯落寞的笑。

顧家廢宅的事,夏候徹和靳太後自然不會讓真相大白於天下,畢竟皇家公主為了搶男人害人全家,最後又被自己的駙馬殺害,這樣的事讓世人知道實在是有損皇家名聲,所以都把罪名推到了青湮身上。

這是她意料之中的事,所以才給青湮留了後路,讓她能夠活著%e8%84%b1身。

現在,就還差今天最後的一步,給青湮的事畫上圓滿的句號了。

“現在就是可憐了宗少爺,那麼小小年紀,父%e4%ba%b2母%e4%ba%b2都沒有了。”方婉儀可惜地歎息道。

可憐嗎?

鳳婧衣淡然一笑,夏候縭當年將顧家的人殺害,連一歲的孩子都沒放過,青湮雖恨她,卻也沒有大人的恩怨算到孩子身上,反而還讓淳於越治好了他的傷,已經是莫大的寬容了。

幾人正說著,墨嫣扶著皇後走了出來,難得的一身素雅的宮裝,簡單卻不失皇後威儀。

“嬪妾給皇後娘娘請安。”眾嬪妃紛紛起來,例行每日早上的請安之禮。

“免禮起吧。”皇後身微抬了抬手,示意大家起身。

“謝皇後娘娘。”鳳婧衣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