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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靖縭在哪裡……”靳太後由靳蘭軒扶著,踉踉蹌蹌地衝了進來,看到一動不動倒在地上的夏候縭,眼前一黑險些便倒了下去。

“姑母!”靳蘭軒一把扶住她,擔憂地喚道。

靳太後推開了靳蘭軒的手,自己搖搖欲墜地走了過去,一下跪在了夏候縭的邊上用儘了扶著她坐起來,不住地拍著她已經冰冷的臉頰,“靖縭,靖縭,你睜開眼看看母後,你睜開眼啊……”

她不相信她唯一的女兒就這樣去了,可是眼淚卻怎麼也止不住地往下流。

夏候徹看著痛心疾首的靳太後,伸手拍了拍他肩膀道,“母後,皇姐已經去了,你節哀保重……”

“哀家不信,哀家不信!”靳太後嘶聲叫道,顫唞地將女兒摟進懷中,哭得聲嘶力竭,“靖縭,你睜開眼呐……”

她隻有這麼一個%e4%ba%b2生骨肉,從出生便是捧在手心裡的疼,怎麼這一轉眼,她就變成了這樣……

夏候徹不是個擅長安慰人的人,知道此刻說什麼太後也聽不進去,隻得默然站在旁邊等著,側頭望了望不遠處同樣守著顧清顏的鳳婧衣。

“姑母!姑母!”靳蘭軒慌亂地喚道。

靳太後終究難以承受這樣的噩耗,氣急攻心之下,吐血昏迷了過去。

夏候徹緊抿著薄%e5%94%87,%e4%ba%b2自將人扶了出去放上馬車,對靳蘭軒道,“你先帶太後回行宮醫治,朕處理好這裡隨後回去。”

靳蘭軒哭著點了點頭,放下了車簾全心照顧馬車內已經昏迷不醒的靳太後。

夏候徹囑咐了侍衛們仔細護送回去,眼看著馬車已經走遠了,方才折回到顧家廢宅吩咐了人將夏候縭的屍首收殮起帶走。

“素素。”他站到她麵前喚她。

鳳婧衣淚流滿麵仰頭望著她,請求道,“可不可以……不要帶走他們兩個?”

靳太後現在是無法分心其它,等回過頭來,隻怕連青湮和宗旨的屍身都不會放過。

他們兩個已經受了這麼多的磨折,總不能讓他們死後都不得安寧。

夏候徹沉沉地歎了歎氣,道,“朕要先趕回行宮,他們兩個人的屍身你自己處理吧。”

宗澤殺害皇姐固然可恨,可現在他也已經自儘了,加之所有的一切也是皇姐當年自己鑄下大錯,才有了今日這般孽債,他也不好再對兩個死人追究什麼……

“謝皇上開恩。”鳳婧衣低頭泣聲道。

“朕留下侍衛幫你,有事吩咐他們便是,處理完了儘快回去。”夏候徹叮囑道。

鳳婧衣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夏候徹帶著人將夏候縭的遺體帶走了,隻剩下一些侍衛還在搬運死在園中的一些侍衛和死士的屍身,他們都其都收殮走了,園中便徹底地安靜了下來。

她抬手抹去臉上的淚痕,出聲對身後的侍衛們道,“我要將他們火化,幫我準備吧。”

“是。”一行侍衛應聲,隨即便出去準備火化的柴堆。

他們前腳離去,沐煙和一名穿著靳家衣服的死士便趕了過來,那人%e8%84%b1去麵具露麵俊秀的麵容,正是一直未曾露麵的公子宸。

公子宸一把扶起青湮,運起內力拔出了她後背的毒針,吩咐沐煙道,“時間不多了,快準備。”

沐煙起身快步進了廢棄的屋裡,將藏好的一具女屍扛了出來,服飾妝容都早已被她們布置得和青湮一模一樣。

鳳婧衣擔憂地望了望青湮,道,“之前計劃的不是這樣,明明一再叮囑過你們,為什麼還讓她變成這樣了。”

“這個不關我們的事,是師姐她自己執意不按商量好的計劃行事,若不是公子宸見機行事,隻怕她就真要死在那一班侍衛和死士的手中了。”沐煙將搬來的女屍放到青湮之前躺的位置手中兵刃一番舞動,便將傷口都製造的與重傷的青湮如出一轍。

原本的計劃,她們將她劍上淬了毒的,隻要夏候縭和宗澤死了之後,她自己殉情自儘,然後鳳婧衣和夏候徹趕來,趁亂給她服下解藥,她們等到夏候徹的人馬走了,再趕來將人帶走便就能讓她順利%e8%84%b1身……

結果,她竟然帶著宗澤跟那麼多人奮死拚殺,若不是公子宸心思縝密事先混入到了跟著夏候縭的死士中以毒針中傷她,讓所有人都以為她死了……

不然,她便是沒有殺夏候縭,夏候徹和靳太後也不會放過她,隻有讓他們都以為她死了,她才能真正的安全。

好在雖然險象環生,最後還是她們計劃的結果。

“好了,你們先帶她走吧,小心行蹤不要被夏候徹的人馬發現了。”鳳婧衣叮囑道。

“這筆帳,靳太後隻怕要算到你頭上了,你自己小心。”公子宸說罷,帶著重傷未醒的青湮悄然離開了顧家廢宅。

“咱們累死累活地安排了這麼多,她到頭來還要自己找死,真是害人。”沐煙一邊跟在後麵走著,一邊不滿地埋怨道。

公子宸若是出手晚了一步,她就算不是死在那些侍衛和死士的手裡,便也會被隨之而來的夏候徹和靳太後給殺了……

這所有的計劃,她們是完全瞞著淳於越的,他現在還被青湮點了%e7%a9%b4困在隱月樓裡呢。

他要看到他女人這副模樣回去,還不得跟她們拚命啊,想想都有些害怕。

鳳婧衣確定這具替代青湮的女屍讓人看不出破綻,抬眼望了望邊上的宗澤,她們的目標隻有夏候縭,隻要想他知道所有事情的真相,卻不想……他會做出這樣的選擇。

在此之前,她覺得這個人是可恨的,因為她讓青湮這五年來真的受了太多苦。

此時此刻,看著他這樣冰冷地躺在這裡,卻又覺得可憐。

“娘娘,準備好了。”一名侍衛過來稟報道。

鳳婧衣站起身,說道,“把人帶過去吧。”

幾名侍衛過來,將宗澤和‘青湮’帶出了顧家廢宅到了一處曠野上,那裡已經架起了高高的兩個柴火堆。

她漠然看著兩具屍首被放了下去,一語不發地接過侍衛遞過來的火把,上前將柴火堆點燃,眼看著大火乘風而起,將所有的一切燒得乾乾淨淨。

她若今天不這樣把屍首火化掉,就算是將兩人葬了,隻怕明日裡靳太後就算挖墳掘屍也不會放過兩個人。

二來,要想完全掩藏青湮尚在人間的秘密,這具女屍必須火化,不能讓夏候徹和靳太後有一絲發現的可能。

大火燒了整整兩個時辰才化為灰燼,她收殮好兩人的骨灰,送到了顧家的墓地安葬妥當了,方才動身回行宮去。

一進前廳,靳蘭軒便指著她義憤不已地向靳太後說道,“那天若不是因為上官素就不會耽誤下令封城,我看……她根本就是在與顧清顏理應外合,要置表姐於死地。”

鳳婧衣望向靳蘭軒,她是猜對了。

可是,她又怎麼會承認這一切就是出自她的手筆呢?

☆、不死不休

僅是一夜之間,那個在大夏宮中叱吒半生高高在上的靳太後似乎生出了數不清的白發,沒有了往日的貴氣凜然,隻有痛失愛女的憤怒和悲痛。¤思¤兔¤網¤

“果然又是你。”靳太後扶著桌子搖搖欲墜站起身,恨不得撲過來掐死她。

夏候徹皺站眉頭扶住靳太後,道,“母後,這不關她的事,是朕誤了時間沒有及時下令。”

靳太後望向說話的夏候徹,憤怒的目光緩緩沉冷了下去,“皇帝,你當真是被這妖女迷了心竅了嗎?”

夏候徹知道再解釋太後隻怕也聽不進去,側頭道,“素素,你先回房休息。攴”

“上官素,你不把話說清楚,彆想走!”靳蘭軒一把抓住她,出手的力度都恨不得將她的骨頭都捏碎一般。

鳳婧衣掙%e8%84%b1不得,痛得皺起了眉頭,“蘭妃娘娘要讓嬪妾解釋什麼?”

難道,要她把那天早上皇極殿的閨中密事一句一句地都說給她們聽嗎寰?

夏候徹扶著靳太後坐下,冷冷掃了一眼靳蘭軒,“蘭軒!”

靳蘭軒被他的目光一掃,不甘地甩開鳳婧衣的手,道,“四哥,她分明就是跟顧清顏裡應外合置靖縭表姐於死地,不然怎麼就在她去過刑部大牢之後,當天夜裡顧清顏和淳於越就越獄逃走了,偏偏就在珩兒出事的時候她在皇極殿纏著你誤了時辰,如果不是她靖縭表姐不會死得這麼慘!”

“朕說過了,皇姐的事與她無關,蘭軒你要指責人就拿出讓人信服的證據來。”夏候徹沉聲道。

事情發生的時候,她就在自己身邊,若真是彆有用心他豈會不知。

靳蘭軒咬了咬%e5%94%87,不可置信的這般維護著上官素的夏候徹,第一次覺得這個曾經一起長大的少年已經離她越來越遠,遠得快要視她為敵。

靳太後麵無血色,咬牙切齒地望著默然而立的人,道,“上官素,哀家現在隻問你宗澤和顧清顏屍首去了哪裡?”

“已經火化下葬了。”鳳婧衣坦然言道。

“你有什麼資格處置那兩個罪人?”靳太後厲聲喝道。

她唯一的女兒死在他們手上,就算是死了,她也不能就那樣放過她們。

“太後娘娘總把靖縭公主的死算在彆人頭上,可是真正害了她的人,不是宗澤,也不是青湮,是你。”鳳婧衣上前,直麵著靳太後,一遼一句地道,“身為一個母%e4%ba%b2,如果你當年沒有縱容她肆意破壞彆人的家庭,如果你真的為她好,為她挑選一個良人,即便不是她所愛,但那個人會一生寵她愛她保護她,她何至於會落到今天的地步,害她的人不是彆人,恰恰就是你。”

“你……”靳太後捂著心口,被她氣得不輕。

她在宮中大半年,何曾有哪個人敢在她的麵前,如此放肆。

“姑母這麼多年悉心栽培宗澤,到頭來他卻忘恩負義這樣對靖縭表姐,豈能讓他就這麼死了,還有顧清顏,便是死也不能讓她死得這麼輕鬆!”靳蘭軒字字狠毒地道。

“那還想怎麼樣,將他們的屍首都五馬分屍,挫骨揚灰嗎?”鳳婧衣冷然笑道。

對於靳太後身邊的人,要與她們講對與錯,無異於對牛彈琴。

大約在她們看來,她們想要的想做的就是對的,阻礙她們的人或事便都是錯的,這種扭曲的心理,已經到了無可救藥的地步。

她就料到這兩個人憤恨之下,肯定做此想法,所以才將兩人都火化葬了,便是掘墳鞭屍現在也無處下手了。

“她們如此害了靖縭,不上他們,便是死的顧家,哀家都要他們九泉之下難以安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