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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太後恨恨一捶桌子,咬牙切齒道。

“到時候,隻怕九泉之下隻怕不得安寧的還是您的女兒靖縭公主,她死了,她殺人放火,奪人夫婿,最後又死在自己駙馬手中的事情,必然傳揚天下。”鳳婧衣冷笑說道。

雖然死的不是真正的青湮,她也不希望宗澤和顧家墓園那些已經死的人,在死後被人打擾。

“上官素……”靳太後想要說什麼,卻禁不住陣陣咳嗽起來。

夏候徹望了她一眼,示意她先回房去,再留在這裡矛盾隻會愈加激化,太後尚還在喪女之痛中,已然再受不得其它刺激。

“嬪妾告退。”鳳婧衣規規矩矩行了禮,轉身離去。

行至門口,隻聽到背後傳出靳太後字字含恨的話,“上官素,從今而後,大夏宮裡有你無我,有我無你,哀家與你……不死、不休!”

鳳婧衣頓步背對而立,%e5%94%87角勾起一絲冷笑,舉步揚長而去。

這句話,也是她想說的,但她沒有說,也不能說。

不過,她卻會一步一步地做到,一點一點剪除她的羽翼,讓她在宮中再無立足之地,最後從那至高無上的位置上跌下來。

她這二十年的富貴容華,母儀天下,原就該……屬於她可憐的母%e4%ba%b2。

因著一連數日憂心計劃是否順利,也沒有睡過一個安穩覺,如今塵埃落定,她總算有些安心了。

隻是,青湮雖然%e8%84%b1了險,她都甘願與宗澤赴死,若是醒來宗澤已死,自己獨活於世,她又怎麼接受得了。

不過,隻要活著就好了,未來的事誰能說得準呢。

一回到房內,連早膳也懶得用,便倒在床上睡著了。

夏候徹安撫好靳太後那邊回到房中,已然是下午了,見到守在門外的仆人便問道,“鈺容華呢?”

“娘娘回來早膳都沒用便睡下了,現在還沒起呢。”

夏候徹微微皺了皺眉,道,“去準備吃的送過來吧。”

這兩日趕路本就沒吃什麼東西,昨日到今天都一天一夜了水米未儘,她還真是不要命了不成。

“是。”仆人領命離去。

夏候徹推開/房門直接進了裡麵的寢閣,看到床上還熟睡的人便在床邊坐了下來,喚道,“素素。”

鳳婧衣動了動,睜開眼睛望了望他又閉上問道,“什麼時辰了?”

夏候徹將她拉起來坐著,道,“已經都下午了,仆人說你回來沒用早膳。”

“太累了,沒什麼胃口。”她睡意朦朧的一頭栽在他肩頭咕噥道。

夏候徹拍了拍她後背,道,“更衣起來,我讓人準備午膳了,起來用點。”

鳳婧衣困意正濃,實在沒什麼心情起來,歪在他肩膀上都快要睡著了的樣子。

“素素?”夏候徹又拍了拍她後背催促道。

鳳婧衣睜開眼睛,頭卻還是擱在他肩膀沒有動,出聲道,“對不起,讓你為難了。”

她很感激他對自己的維護,可是他不知道,這所有的一切真的就如靳蘭軒所說,本就是她計劃好的地結果。

夏候徹抿著薄%e5%94%87歎了歎氣,催促道,“快起來用膳吧,朕也餓了。”

鳳婧衣這才慢吞吞地起來,更衣梳洗完了,午膳已經送來了。

“咱們什麼時候回宮?”

夏候徹抿%e5%94%87沉%e5%90%9f了片刻,道,“朕還有事要耽誤幾天,明日先派人送你們回京。”

這個你們,自然指得是她和靳太後,還有靳蘭軒。

“我不想跟她們一起走。”鳳婧衣直言道。

現在那兩個恨得她牙癢癢,指不定路上還怎麼折騰她呢。

夏候徹望了望她,思量了一番又道,“那你便隨朕再留幾天吧。”

他是怕自己無暇顧及她,她本就身體孱弱再跟他奔波哪裡會好受,可是讓她隨母後她們先回京,以母後現在對她的態度,隻怕這一路回去又是風波不斷。

“好。”鳳婧衣點了點頭。

這裡靠近北漢邊境,夏候徹之所以留下來有事,無非是也得到了消息,最近鴻宣太子在秘密調動邊境兵馬,想要%e4%ba%b2自去一探究竟,弄清楚對方到底是要玩什麼花樣。

看來,大夏與北漢之爭也要不了多久了,要想在他們這場戰爭中獲利,她也必須加快計劃才行了。

她知道,便也沒有多問。

“用了午膳,朕有事不能在這裡陪你,你這幾日也沒好好休息就好好再睡一覺,彆胡亂到園子裡走動跟她們碰上麵了。”夏候徹囑咐道。

“嗯,我知道。”鳳婧衣淡笑回道。

他這般鄭重其事,看來鴻宣太子怕是真在邊境附近了,隱月樓也一直沒摸清這個人的底細,想來夏候徹也沒查到什麼,這才決定%e4%ba%b2自出馬了。

不過正好,她也有意要會一會這個鴻宣太子。

用完午膳,夏候徹便離開了,為了防止靳蘭軒和靳太後會趁他不在為難於她,留了貼身的侍衛在園子裡守衛。

果真,他走了不到一個時辰,她正準備繼續睡覺,便聽到園外的吵鬨之聲,起身到窗口中看了看,隱約看到園門口與侍衛爭執不休的靳蘭軒。

反正她也進不來,她便懶得理會,關了窗爬上床蒙上被子繼續睡覺去了。

白天睡了一天,天黑了又醒了,簡單用了些晚膳,躺在床上卻再也睡不著了,聽到有開門聲響估摸著是夏候徹回來了,於是披了衣服下床。

夏候徹進門,解下披風道,“吵醒你了?”

“沒有。”鳳婧衣搖了搖頭,給她沏了茶問道,“用晚膳了嗎?”

“嗯,已經在軍營吃過了。”夏候徹接過茶盞,說道。

鳳婧衣笑了笑,沒有再多問。

不過,早在她掌權南唐初期,便已經得到過情報,如今大夏邊境的守將,多是以前夏候徹在軍中出生入死的%e4%ba%b2信,不然這堂堂一國之君怎麼會在軍中用膳了。

隻有是他足夠了解的%e4%ba%b2信,才能防止因為利益而勾結外敵,他坐鎮朝中穩固大局,自是不能讓邊境也出事,讓自己腹背受敵。

大夏的兵權三分,大部分是握在夏候徹手中,一部分在靳家手中,一部分便是在傅家。

原本,立後之時是要從靳家和傅家中出一個的,他卻聰明地選了權勢尚低於靳家和傅家的邵家女兒,邵清華。

邵清華登上了後位,邵家自然也跟著步步高升,成為朝中又一派大的勢力。

權術製衡,他玩得可是精妙非常。

隻是這種平衡之下的明爭暗鬥,卻也從未停止過,而她就是要打破這種平衡,才能從中為南唐和自己求得一線生機。

夏候徹將茶盞擱到桌上,拉著她坐在自己懷中,說道,“你留下跟著我,可能會有危險,真的想好了要跟著嗎?”

鳳婧衣抿%e5%94%87一笑,道,“跟你出生入死的時候還少了嗎?之前去北漢遇了那麼多事,我不也沒死?”

“什麼死不死的,晦氣。”夏候徹沉下臉道。

鳳婧衣笑了笑,低眉靠在他懷中,說道,“我不怕危險,也不怕死,隻怕……我不能在你身邊。”

他知道他是要去北漢境內追查北漢的兵力布置和鴻宣太子的底細,這樣的機會她怎麼能放過。

夏候徹歎息,低頭%e5%90%bb了%e5%90%bb她的發,道,“再說什麼死不死的,隻要朕在一天,哪能讓你死了。”

鳳婧衣默然而笑,有些薄涼嘲弄。

他不會讓她死在彆人手上,隻怕終於一天,也會讓她死在他的手上。

兩人坐了一會兒,夏候徹便接抱了她回內室,想來是這幾日也累了,加之明天還有要事也什麼精氣神折騰她,隻是抱著她躺在床上睡覺了。

他閉著眼睛似是要睡著了,窩在他懷裡的女人卻睜著眼睛一聲不吭地望著帳頂,不知是在思量著什麼。

鳳婧衣躺的不舒服又挪了挪地方,夏候徹微微皺了皺眉,沒有睜眼,“睡不著?”·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嗯。”

“你呀,現在竟是跟人反著來過,回去好好給朕改回來。”夏候徹訓道。

她一向是懶散性子,想睡便睡了,結果總是白天睡了覺,一到晚上又翻來覆去睡不著了。

“知道了知道了,你睡你的吧!”鳳婧衣道。

夏候徹卻睜開眼,低眉瞅了瞅她道,“朕讓人給你煎個安神的湯藥去,省得鬨得朕也沒法睡。”

“好了,你睡你的,我保證不動不吵了,真把我當藥罐子了。”鳳婧衣拉住他沒好氣地道。

這從進了大夏宮裡,她喝了比自己十幾年來加起來還多的藥,有時候都感覺自己渾身都是一股子藥味兒了。

夏候徹瞧她一臉認真的樣子,便也不再強求,默然躺了下來閉眼休息,她躺在邊上倒也真的沒有再鬨騰了。

次日天明,他先起來安排靳太後回宮的事,便也沒有叫醒還在熟睡的她。

將靳太後送離行宮,已經是兩個時辰之後,方才回到房中把人給叫起來用膳,準備出行。

臨行之前,夏候徹特意換了裝束,扮作了行走邊境的商人,一身印滿銅錢紋的長衫,腰上墜著兩三塊寶玉,還特意粘了兩撇小胡子,生怕彆人不知道自己有錢似的。

鳳婧衣半晌才止住了笑意,將人從頭到腳打量了一番,“你就不怕出門遇上劫財的嗎?”

夏候徹沒好氣地瞪了她一眼,在這寧城與北漢邊境出入最多的便是這種商人,而且也方便讓幾個侍衛扮成家仆隨行。

“你扮成這樣,我扮什麼?”鳳婧衣憋著笑,問道。

夏候徹略一想,不懷好意地笑道,“爺新買的小妾。”

鳳婧衣一咬牙,便將手中的書劈頭蓋臉砸了過去。

可是,最後她還是不得不扮作了剛被人買上手的青樓女子模樣,著實讓她恨了一路。

☆、鴻宣太子,蕭昱1

寧城原是很大的一座城池,但在大夏與北漢邊境已經一分為二了。

大夏這邊的一半被稱為南寧城,北漢那邊被稱為北寧城,兩城之間原有的房屋在寧城一分為二之時便都廢棄了,如今已然是一片空曠的平原,兩城隔著平原遙遙相望。

雖然這些年,大夏與北漢暗中還是關係緊張,不過邊境還一直有商旅和百姓往來,這讓鳳婧衣一行混入北寧城也容易輕鬆了。

進到北寧城,安排好住處,天已經黑了。

夏候徹陪她用了晚膳,便道,“我要出去一趟,你在客棧好好休息。攴”

“我不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