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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來的?”鳳婧衣抬頭問道。

夏候徹上前將畫像從她手中拿了過來,垂眸打量著畫中之人,直言道,“朕不想逼你做不願做的事,讓孫平去安國公府拿的。”

鳳婧衣冷然嗤笑,“對,蘭妃娘娘想要的東西你想儘辦法都會給,可是當你們拿著這畫像是通緝她,可有想過我和父%e4%ba%b2也會成為她的目標。”

“有朕在,她動不了你。”夏候徹將畫像收起,望向她道。

鳳婧衣聞言卻笑得滿是嘲弄,“皇上,這樣的話嬪妾不想再聽了,你說蘭妃娘娘回來也斷不會委屈了我,可是她回來之後卻讓我每一天都在委屈求全,你說你信我,可是隻要牽涉到南唐的事,你就會第一個懷疑我……”

“素素!”夏候徹喚她。

鳳婧衣下榻望著他,哽咽著聲音道,“我每一次都信你答應的,可你每一次都讓我失望,我不敢信了。”

或許,她應該改變一下如今的局麵了。

夏候徹伸手去拉她,她卻退後避開了。

“臣妾告退。”說罷,轉身頭也不回地離開了皇極殿。

她回了淩波殿,之後夏候徹來過兩次,她都回絕了見麵。

直到半個月後,皇陵祭祖的聖旨傳來,她要伴駕出宮,一同前去的除了太後,還有皇後,皇貴妃傅錦凰和蘭妃靳蘭軒。

☆、靳蘭軒,你當朕是瞎子嗎?

出宮前生皇陵的車駕三輛,帝後同乘一駕,靳蘭軒自然是跟著靳太後的,於是鳳婧衣隻有上了皇貴妃傅錦凰的馬車。

傅錦凰懶懶地倚著軟墊,淡淡掀起眼簾瞅了一眼上來的人,瞥了瞥她還纏著布的手,冷然笑道,“你可彆死在一個不上道的蘭妃手上,那可就讓本宮太失望了。”

“皇貴妃娘娘說笑了。”鳳婧衣淡笑坐下道。

“你若連個靳蘭軒都搞不定,也省得本宮再費心思了。”傅錦凰冷然道。

這個女人入宮也有半年了,她卻還是在她和身上發現不了一絲和顧微的相像之處,是她真的不是那個人,還是她掩藏的太好,讓她也一時間拿不定主意轢。

“嬪妾若是死在了蘭妃娘娘手上,不是正如了皇貴妃娘娘的心嗎?”

鳳婧衣淡淡而笑,不知是不是該感謝一番她的手下留情,沒有在蘭妃對付她的時候,跟著落井下石置她於死地。

傅錦凰就是傅錦凰,即便數月未承寵,也絲毫不損她在宮中的地位與風光綦。

相較於於靳家的鋒芒畢露,傅家雖與其勢力相當,卻一直進退得當為皇帝所用,這也便是她在宮中屹立不倒的原因之一。

放眼六宮之中,論姿色,論出身,論才情,她都是首屈一指的。

雖然,那些才情並非是她真正的才情。

“本宮想處理的人,從來不屑假他人之手,何況……”他說著,瞥了一眼不知怎麼飛進馬車內落在案幾上的蟲子,長長的指甲將其碾得粉碎,冷冷道,“何況還是一隻臭蟲的手。”

鳳婧衣抿了抿%e5%94%87,侍候在旁的沁芳險些失笑,靳蘭軒在皇貴妃的眼中不過是一隻臭蟲,這話若傳到她耳中,也不知蘭妃得氣成什麼樣了。

這宮中上下,最能沉得住氣的,便要數清寧宮的皇後和這皇貴妃傅錦凰了,可也就是因為蘭妃一直緊盯著她家主子不放,才讓這些人都遠遠觀望,任由他們鬥個你死我活。

畢竟,於她們而言,不管是她家主子還是蘭妃哪一個倒了,都是有利無害的。

傅錦凰懶懶地接過秋月遞來的帕子,細細地擦了擦手,然後便將她們全然當作空氣閉目養神去了。

她原為靳蘭軒會成為她的威脅,不過自知道她至今仍未承寵,便也沒再放在眼中了。

夏候徹從來不是昏聵的皇帝,不管他對於靳蘭軒是什麼樣的心思,她也會不在靳家還權大勢大地去寵幸他,讓自己成為靳家的傀儡。

所以,靳蘭軒在宮中再怎麼風光,也充其量不過是一個擺設而已。

其實,在夏候徹眼中,六宮上下誰都隻是一件擺設而已,隻不過是哪個他看得順眼些,哪

他看得不順眼而已。

天沒亮便出宮,到達帝陵之時已經是午後時分。

夏候徹和皇後的車駕在最前,下了來便回頭望了望,最後一輛馬車上下來的人,因著那畫像之時她已經半個月都避著不見他,若非這一次聖旨傳召,隻怕她還不肯出來露麵。

帝陵祭台之上已經布置妥當,帝後二人登台焚香祭拜,鳳婧衣等人隻能在下方遠遠看著,說是伴嫁出宮,也不過是個來看熱鬨的陪襯而已。

“主子,不用青湮來,你真的沒有問題嗎?”沁芳在她邊上小聲問道。

她說今日要設法%e8%84%b1身,離開大夏皇宮一段時間,順便再一道將靳蘭軒乾掉,可是就在夏候徹的眼皮底下,難度可是非同一般。

而且,公子宸已經去了北漢,將這次的計劃全盤交給了沐煙,那女人一瞧就是個衝動又靠不住的,她哪裡能放心。

“我一出宮青湮也跟著從宮裡消失,難免會惹人懷疑,你們安心留在宮裡等我回來就是。”鳳婧衣低聲叮嚀道。

一來,有些事她在明處不方便行事,需要回到南唐長公主的身份。

二來,不都說失去了才知道可貴,她要讓夏候徹知道一再要她退讓,最後是會讓她送命的,這樣在以後他才能成為她在宮中的庇護。

可是,她不知道自己在那人心目中,還夠不夠得著可貴的分量。

“可是,你什麼時候才回來?”沁芳擔憂道。

“時機成熟,我自然會回來。”鳳婧衣笑了笑,示意她安心。

她需要了解北漢新的掌權人鴻宣太子是敵是友,需要暗中聯絡南唐舊部布署妥當,還要去看望鳳景,具體需要多長時間也無法估算。

沁芳咬了咬%e5%94%87,知道她主意已定,勸也是無用的,隻能暗自祈禱她能夠順利%e8%84%b1身。

大夏曆代皇帝都是存放在皇陵的冰棺之內,保存完好以供後世子孫瞻仰,太後和皇帝入陵去了,外麵便隻剩了她們幾個妃嬪。

“皇上和太後出來還有一會兒,若是無事你們就在附近走一走,彆走遠了便是了。”皇後疲憊地吩咐道。

“是。”幾人應道,而後分散走開了。

鳳婧衣故意與靳蘭軒走了同一個方向,在她附近與沁芳悄悄商量了幾句什麼,然後打量了一下四周神秘兮兮地走開了。

靳蘭軒本就對她疑心,一看她行跡鬼鬼祟祟又哪裡肯放過,悄然便跟了上去。

鳳婧衣走在前麵冷冷勾了勾%e5%94%87角,將她往約定的山崖帶,南唐長公主的畫像剛剛曝露出去,她便跟著遇刺,既可以洗%e8%84%b1嫌疑,又能借機%e8%84%b1身離宮,還能順手除掉靳蘭軒,再完美不過的計策。

然而,她未趕到約定的地點,森中卻突然竄出了另一撥人戴麵具的人,將她和靳蘭軒先後團團圍住。

可是,對方唧裡咕嘟說的話卻是夷族語言。

大致意思便是說,這就是大夏皇帝最寵愛的兩個嬪妃,隻要有她們在手,不怕他不乖乖聽話。

“你們到底是什麼人,敢……”靳蘭軒話還未說完,對方已經逼近前去,好在她是習過武的,猝不及防打倒了上前的兩人。〓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鳳婧衣一見折回去的路已經堵死了,隻好選擇往約定的山崖上去,沐煙的人應該等在那裡,可若她們再出來,隻怕兩撥人撞到一塊兒反而會讓夏候徹起疑。

即便將計就計讓這些人殺掉靳蘭軒,以夏候徹的勢力隻怕她在這些人手上還沒出盛京城便被追回來了。

所以,靳蘭軒還得她自己來動手。

“走這邊!”她一邊往山崖那邊跑,一邊衝靳蘭軒喊道。

大敵當前,靳蘭軒哪裡還顧得上什麼疑心,見她往那個地方跑,稍稍一%e8%84%b1身便也跟了過去。

山崖頂上,沐煙帶著人正等著,一聽有人過來便紛紛準備拔刀露麵,鳳婧衣卻立即給她們打了暗語,要求她們立即撤%e8%85%bf。

“搞什麼?”沐煙不知所以,一看到跟著鳳婧衣一起跑過來的靳蘭軒便準備衝出去。

“主子說了撤。”隱月樓的少年管事星辰勸阻道。

沐煙一聽便不樂意了,“小星辰,老娘是你師叔,你給我起開。”

刀都磨了,人都來了,竟然不讓她動手。

“有人。”星辰提醒道。

沐煙聞聲一望,數十個黑衣麵具人也跟著衝上了山崖,分明是追蹤鳳婧衣和靳蘭軒而來。

“我們該走了。”星辰道。

沐煙憤恨地咬了咬牙,一揮身示意所有人開始撤退,鳳婧衣既然讓她們走,便定然是另有計策了,隱月樓的人再跟著卷進去恐怕也是添亂了。

“通知一下沁芳,咱們不能出手,總得有人來幫她們。”沐煙一邊離開,一邊道。

這出戲本就是要做給夏候徹看的,雖然臨時換了配角,這看戲的人總還是要請來的。

沁芳得到消息立即趕去了帝陵,看到夏候徹和太後一出來,便急忙衝上去道,“皇上,不好了,鈺嬪娘娘和蘭妃娘娘不見了,奴婢在那邊看到了血跡……”

夏候徹一聽眉目倏地沉了下來,立即道,“方潛,你留下保護太後和皇後,其它人隨朕找人。”

說罷,帶著人風一般地朝著沁芳所指的方向尋去。

一路追尋而去果然發現了血跡,侍衛稟報道,“皇上,這周圍有生人闖入。”

“追!”夏候徹麵色沉沉地帶著人隨著路上滴落的血跡追尋而至,還未到山崖頂上便聽到打鬥之聲,連忙便趕了過去。

鳳婧衣和靳蘭軒相互聯手,勉強還能對敵自保,對方突地又有又開始說話,她聽得出是在說是大夏皇帝帶人趕過來了。

對方當即便發了狠,不僅刀劍攻擊,連毒物毒粉也都使了出來,鳳婧衣避讓不及沾了一臉,眼睛便針紮一般的疼痛不已。

夏候徹越來越近,她不能再繼續與這幫人糾纏下去,漸漸讓自己落於下風,使得對方將她和靳蘭軒都往山崖邊上逼,而後借著對方攻擊的力道,撞向邊上的靳蘭軒雙雙跌下崖去。

可是靳蘭軒卻眼疾手快地抓住了樹藤穩住了自己下墜,她一見也不得不借勢抓住一處突起的山石,然後咬著朝靳蘭軒移動,準備將她一起拉下去。

哪知,她還來不及接近到靳蘭軒夏候徹已經趕到了,看到扒在山崖之下的兩人皺了皺眉,立即先拉住了離他最近的靳蘭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