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顫。

“可是,母後若一再為難鈺嬪,便也是在為難朕了。”夏候徹直麵靳太後說道。

“哀家為難你?”靳太後緩緩伸手指向他懷中的鈺嬪,道,“皇帝為了她,竟指責哀家為難你?”

“兒臣沒有指責母後,鈺嬪是朕的妃嬪,母後傷她,亦是傷兒臣的心。”夏候徹道。

靳太後深深地望著他,一字一頓地說道,“皇帝,為區區一個嬪妃如此,不是你身為一國之君該做的事。”

後宮爭鬥曆來不止,他登位之後,後宮裡的女人失勢受害的比比皆是,可是他從來不會插手其中。

今天,卻為了一個鈺嬪拋下政務,跑到永壽宮來跟她要人。

由此看來,這個女人斷不能讓她再留在宮中。

大夏的皇帝,不能讓一個女人左右他的心。

即使有,也該是她靳家的女兒,而非這個南唐降臣之女。

“母後,兒臣不希望鈺嬪以後再踏足永壽宮,即便太後真的有事要召見她,也請支會兒臣一聲。”夏候徹道。

“好,哀家今日不為難她,皇帝可以把人帶走,但三天之內哀一定要拿到南唐長公主的畫像,若是鈺嬪畫不出來,哀家也隻有請安國公上官大人幫忙了。”靳太後道。

夏候徹一把將靠懷中的人抱起,道,“兒臣告退。”

說罷,直接帶著人離開了永壽宮。

鳳婧衣麵無血色地靠著他的%e8%83%b8膛,不禁在想……如果夏候徹知道自己尋遍天下要誅殺的人就在自己的懷中,又該是什麼樣的表情。

自己那麼痛恨厭惡的女人,自己竟無數次地寵幸,想起來就該惡心吧。

回了皇極殿,夏候徹將她放下,瞧了瞧她手上的傷,擰著眉道,“你忍著點。”

說罷,捏著她的手猛地將斷的骨節接了回去。

鳳婧衣咬著%e5%94%87,也難以忍受的痛得一個顫唞。

已經斷了又接了一次,如今又要接第二回,疼痛程度可想而知。

“這些天,這隻手就不要動了。”夏候徹一邊說著,一邊接過沁芳孫平遞來的藥細細給她塗抹在手腕上。

鳳婧衣低眉冷冷地看著,幽幽說道,“今日是她斷了我的手,你連一句訓斥她的話都沒有,想來若是我反抗斷了她的手,你隻怕也要將我這手折了給她。”

若非彆有目的,她絕不可能留在這樣一個男人身邊,委屈求全。

夏候徹給她包紮好,皺著眉抬頭,“說什麼胡話。”

她沒有說話,隻是抿著蒼白帶血的%e5%94%87彆開了頭。

夏候徹無奈的歎了歎氣,心疼地擦了擦臉上的冷汗,道,“朕讓你受委屈了。”

他相信以她的身手,想要反抗也是輕而易舉的事,可那是在永壽宮,一旦她動起手來,罪名怕也不輕,想來是不想他夾在其中為難,才會如此忍了下來。

孫平見狀,連忙帶著宮人無聲退了出去,隻有下帝妃二人獨自相處。

沁芳出了門,便不住地抹淚,來了大夏才凡個月,主子已經幾番重傷了,若真到事情敗露,還不知會鬨到如何地步了。

“沁芳姑娘還哭什麼,皇上這不都將鈺嬪娘娘帶回來了。”孫平勸道。

“這一次是回來了,下一次了,下下一次了。”沁芳說著,有些忿然難平,“她在南唐這麼十幾年,也沒有來大夏這幾個月受得苦楚多,說不定哪一天便在這宮裡送了命都不知道。”

“沁芳姑娘說的什麼話,皇上心疼娘娘心疼的緊呢,哪裡舍得。”孫平道。

沁芳擦了擦眼角,漸漸止住了哭泣,卻也沒有再說話了。

暖閣裡,鳳婧衣抿著%e5%94%87不說話,麵上依舊沒什麼血色。

夏候徹跟她說了話,也不見她搭理自己,本想去書房去卻又不放心讓她一個人待在這裡,隻得讓孫平過去將折子搬到了暖閣來,一邊守著她,一邊批閱。

“為什麼不願把南唐長公主的畫像畫給太後?”夏候徹聲音還算溫和。

“不會。”鳳婧衣道。

她想,即便到了如今,這個男人對她還是有疑心的。

夏候徹抬頭望了她一眼,也記得她說過自己不擅丹青,想來也是真的畫不出,提筆繼續批著東西,“孫平。”

“奴才在。”孫平走近道。

“把這些拿去書房吧。”夏候徹說著,指了指一撂已經批好的折子,深深望了他一眼。

孫平怔了怔,上前道,“是。”

他上前拿著將東西抱起出了暖閣,將所有折子放到書房之後,翻開了最上麵的一道奏折,裡麵放取一張紙。

紙上寫道:去安國公府,拿到南唐長公主畫像。

於是,出去吩咐了宮人好生伺候,自己趕緊去換了身便裝出宮去。

安國公府人丁稀少,顯得格外冷清安靜。

孫平報了身份,自然很順利便進了府,見到了安國公上官敬。

“上官大人,咱家奉皇上旨意來要一樣東西。”他說著,將帶來了一卷空白畫紙攤到桌上,“請畫出南唐長公主的畫像。”

上官敬望了望他,訝然道,“這是……”

“實不相瞞,兵部侍郎靳大人前些日被暗殺了,太後和皇上懷疑是南唐長公主未死,追查線索又一無所獲,所以希望能拿到南唐長公主的畫像,方便尋人。”孫平直言道。

上官敬望了望畫紙,道,“說實話,本官已經許多年不曾動過丹青,怕是畫不出來。”

“上官大人,皇上就是不願為難鈺嬪娘娘,這才讓奴才悄悄來府上找你。”孫平歎了歎氣,又道,“太後一早將鈺嬪娘娘帶到了永壽宮去,逼著她畫出南唐長公主的畫像,腕骨都被斷了,若不是皇上及時趕去了,隻怕傷得更重。”

“現在呢?現在人如何了?”上官敬緊張地問道。

“上官大人安心吧,現在人在皇極殿呢。”孫平知他掛念女兒連忙說道。

上官敬這才舒了口氣,“那便好,那便好。”

“隻是太後說了,三天之內必須拿到南唐長公主的畫像,皇上總不好去逼迫鈺嬪娘娘,隻得勞煩上官大人動一動筆,把畫像給畫出來讓咱家帶進宮去了。”孫平道。

上官敬思量再三,以大夏皇帝那多疑的心思,他若不願將南唐長公主的畫像畫出來,定然會疑心他投降南唐是彆有用心,暗中還與長公主勾結一氣。

所以,這畫像,他不得不畫。

“孫公公稍後,本官這就畫出來。”

說罷,差人取來筆墨,提筆勾畫。

而畫出來的自然不是真正的南唐長公主,而是自己已經死去的女兒,上官素。

孫平看著漸漸躍然紙上的女子,心中不由有些起伏,這就是南唐那個神秘傳奇的太平長公主,讓他們大夏皇帝費儘周折也難以尋出來的人。

良久,上官敬將畫像繪成,瞧著畫中之人不由一陣怔然。

“上官大人,既然已經畫好了,咱們就帶回去複命了。”孫平道。

上官敬這才回過回來,將畫像遞給她,又道,“以後小女在宮中,還請孫公公多照應些。”

孫平一邊將畫像收起,一邊笑語道,“這是哪裡的話,鈺嬪娘娘恩寵的日子還在後頭呢。”

他在宮中多年,也未曾見過皇帝這般緊張過宮中哪一個嬪妃。~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本官送孫公公出去。”上官敬說著,一道出府將人送到了府門外。

孫平帶著畫像入宮,便直接送到了暖閣,鳳婧衣正在邊上小睡,他正準備看又伺好軍師容弈急急趕過來說有要事稟報,他便隻能暫且擱下了。

“是查到什麼線索了?”夏候徹問道。

容弈麵色凝重地搖了搖頭,說道,“是北漢那邊的消息。”

夏候徹見他麵色有異,便知事情非同一般,擱下朱筆道,“說。”

“剛剛接到消息,北漢太子已立。”容弈回道。

北漢儲君確立,也就表示北漢的內部鬥爭已經結束,以北漢皇族的野心下一步便可能是盯上大夏了。

畢竟,之前南唐便被大夏搶了先了,他們自然不會善罷乾休。

“所立何人?”夏候徹道。

“皇七子,蕭昱。”容弈道。

夏候徹眉眼漸漸沉冷,“皇七子?北漢何時有了這麼個人?”

“北漢七皇子聽說十年前就遇刺失蹤了,不知怎的又回朝了,北漢老皇且深為倚重,如今不僅立為儲君,%e4%ba%b2自賜了尊號鴻宣太子,就連朝政大事都一並交給他了。”容弈說著,神色頗為隱憂。

“鴻宣太子。”夏候徹喃喃念著這四個字,眉目冷沉如冰。

他有預感,這將會是他將來統禦天下的最大敵人。

“北漢如今已由太子執政,基本上他除了還沒有登基,已經相當於北漢皇帝無異。”容弈道。

北漢的其它皇子他們多少都有了解,也深知他們所有人手中的勢力弱點,而這個突然冒出來登上太子之位的皇七子,卻是他們全然陌生的人物。

夏候徹緊抿著薄%e5%94%87沉默了良久,道,“儘快查出他的底細。”

“如今恐怕有點困難了,我們在豐都城所有的探子都失去了聯絡,而這個鴻宣太子又一向行蹤隱秘,一時間根本無從下手。”容弈道。

雖然還不曾了解這個人,但他們都知道,這個鴻宣太子將會是大夏最大的威脅,而一個摸不清底細的敵人,無疑是更加危險的。

夏候徹揉了揉眉心,微微歎了歎氣,“你設法%e4%ba%b2自去一趟北漢,摸清楚他的底細再回來。”

“臣也正有此意,隻是那南唐長公主之事……”他近日是奉命追查南唐長公主的,如今又要前去北漢,隻怕難以兼顧。

“那件事朕會處理,你即刻起程去北漢,查清楚這個鴻宣太子才是首要之事。”夏候徹道。

一個神出鬼沒的南唐長公主已經讓他煩心了,如今又冒出一個鴻宣太子,實在不是什麼好事。

暖榻上,鳳婧衣早在容弈進來的時候已經醒了,聽到這一番談論也不由憂心起來。

如今這個獨掌北漢大權的鴻宣太子,將來是敵是友,看來也得讓隱月樓去打聽一下才好。

誰知,一坐起身便瞧見一堆奏折之中放著一卷東西,似是一幅人像。

她伸手取過展開,畫上的人再熟悉不過,熟悉的筆畫痕跡已讓她猜測到是出自何人之手。

夏候徹叮囑完容弈前往北漢之事,進到內室便看到她正拿著畫像,沉%e5%90%9f了片刻道,“睡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