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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日子,心情一時間便不好了。

暖閣內,君臣三人圍著桌子討論著最新的軍事布防計劃,孫平敲了敲門,道,“皇上,鈺嬪娘娘到了。”

夏候徹望了軍師一眼,示意再做修改,方才出聲道,“進來。”

鳳婧衣進門,規規矩矩欠身道,“嬪妾給皇上請安。”

“起吧。”

鳳婧衣起身,朝著另外兩人頷首道,“容大人,原大人有禮。”

容弈一副冷淡的樣子,並沒有多大的反應,原泓卻是一臉歡喜地跑了過來,道,“娘娘怎麼認得本官?你是在哪裡見過本官嗎?本官怎麼不記得在哪見過娘娘?”

鳳婧衣嘴角微微抽搐,乾笑著說道,“我見過容大人,能到西園的朝中官員,除了容大人,想來隻有原大人了。”

原泓笑容僵了僵,有些失落的樣子,卻又立即追問道,“你在哪裡見過那悶葫蘆的?他這個人一點意思都沒有的,哪有我這麼和藹可%e4%ba%b2……”

他還在喋喋不休,夏候徹已經在榻上隨手拿起一本書便劈頭蓋臉砸了過來,“你是要朕再讓你兩個月不能說話嗎?”

原泓不敢再說了,一把捂住嘴趕緊回了書案邊去看折子批公文去了,一時間房中安靜得再沒有聲音。

容弈抬眼掃了這邊一眼,並沒有說話。

但他知道,那個人說得出就真的做的倒,前那年嫌原泓話多,真下了藥讓他啞巴了兩個月,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磨墨。”夏候徹坐在暖榻上看著折子,頭也未抬地道。

鳳婧衣解下鬥蓬放好,方才到暖榻上座著,沉著臉挽袖研墨,一句話也不說。

半晌,夏候徹抬眼望了望她,見她一臉不高興的樣子,不由道,“誰又惹著你了?”

鳳婧衣低眉研著墨,懶得跟他說話。

夏候徹擰著眉想了想,似是明白了什麼,側頭低笑問道,“故地重遊,不高興了?”

鳳婧衣咬了咬牙,抬頭卻笑著%e5%90%bb上近在咫尺的薄%e5%94%87,夏候徹倏地瞪大了眼睛,原泓一抬頭瞧見這畫麵,不由倒抽了一口氣。

她卻重重一口咬在他%e5%94%87上,而後得意一笑,柔聲道,“沒有啊!’

夏候徹摸了摸%e5%94%87上有點痛的地方,不知是該氣還是該笑。

“那個……皇上,要不要我們出去回避一下?”原泓摸了摸鼻子,笑著問道。

“做你的事!”夏候徹沉聲道。

原泓卻笑得更厲害了,關切問道,“皇上你嘴上要不要上點藥,腫起來了。”

夏候徹狠狠瞪了他一眼,暗含警告,“閉嘴!”

原泓不再說話,卻憋得著笑,肩膀不住地抖,這麼好玩的事一定要回去跟大家都說說才好。

堂堂一國之君,在臣子麵前被人咬了嘴巴,他大約也是古往今來的第一個了。

夏候徹瞪了罪魁禍首的女人一眼,她分明就是要讓他在臣子麵前難堪,卻又想不出話來訓斥,讓他哭笑不得。

鳳婧衣卻得意地揚了揚眉,隨手拿起一本書,心情甚好地翻看起來,夏候徹低頭繼續看著折子,隨口問道,“太後明日設宴,你可要去。”

“已經有人到淩波殿通知了,嬪妾哪敢不去。”

“朕也會去的。”夏候徹道。

這樣的話,也是示意她安心,他在那裡,不會有人在他眼皮底下耍心機對付了她。

鳳婧衣抬頭瞅了他一眼,並沒有說話,管她們明晚是要乾什麼,但既然請了夏候徹過去,想來也不會是要對她下手。

於是,她就跟著在西園待了大半日,就連午膳都是孫平送過來,幾人在書房裡一起用的。

夏候徹三人一直很忙碌,她隻能在邊上偶爾研個墨,差孫平時來換個茶,多半時間便是窩在榻上看書,打盹兒。

天漸漸黑了,容軍師和原泓先後告退出宮,夏候徹方才帶著她離開西園回淩波殿去,一牽著她冰涼的手不由皺了皺眉,“最近到底有沒有聽太醫的話好好調養,手還這麼涼?”

“原先是好些了的,要不是……”她說著,又止了聲音。

夏候徹薄%e5%94%87微抿,知道她說是梅園的事,她原本就身子畏寒,掉到湖裡受了寒,又加上小產,身子虧空得厲害,一時之間也是難以調養回來的。

“再過上兩個月就開春了,天氣慢慢就會暖和起來了。”

“嗯。”

一轉眼,她到大夏已經半年時光,卻一事無成。

回了淩波殿,她坐在鏡下卸下頭上的釵環,正梳著頭發,夏候徹沐浴完出來站到她身後,躬身對著鏡子看了看自己%e5%94%87還有些腫的地方,道,“現在膽子愈發大了,嗯?”

“嬪妾不敢。”鳳婧衣放下梳子,一臉討好地笑道。

“你不敢?”夏候徹低笑,咬了咬她耳朵,直接將人一把抱起往床上走去。

鳳婧衣開始有些後悔了,她不過咬了他一口,結果自己一身被他咬了無數牙印,這代價未免有些太大了。

一清早,孫平在外麵提醒夏候徹早朝時間快到了。

鳳婧衣迷迷糊糊地被睡在邊上的男人搖醒了,說道,“下午就彆亂跑了,天黑朕再讓孫平過來接你去永壽宮。”

“嗯。”她點了點頭,翻了個身繼續睡。

夏候徹攏了攏被子掀帳而出,自己更衣洗漱完了,便帶上孫平離開了。

他前腳一走,沁芳端了茶進來,“娘娘,藥好了。”

鳳婧衣眯了一陣,擁著被子坐起身,接過杯子一飲而儘,“到給皇後請安的時辰再叫我。”

“好。”沁芳收起杯子,攏好帳簾輕步退了出去。

睡了一個半時辰,一如往常起來去清寧宮向皇後請了安回來,因著晚上鬨騰到半夜不睡好,午膳沒吃幾口便倒床睡覺去了。

剛睡醒了起來,綠袖便過來請她去雅風堂,說是靜芳儀那今日做了扁食,請她過去吃些。

她過去剛坐下不久,東西便做好送了過來,蘇妙風還邀了沁芳和青湮也一起吃,說是人多熱鬨些。

“看不出蘇姐姐還有這樣的巧手。”鳳婧衣嘗了一個,眉目間難掩讚賞之色。

蘇妙風笑了笑,道,“全是以前跟我娘學的,我做的沒有她好。”

入宮多年,再未見%e4%ba%b2人一麵,也隻有靠著這些念想安慰自己罷了。

鳳婧衣在雅風堂一直待到了天黑,孫平自淩波殿尋了過來,道,“鈺嬪娘娘,皇上差奴才接你一道去永壽宮。”

“我回去更衣,蘇姐姐也一起走吧。”

蘇妙風搖了搖頭,淡笑道,“我還有點事,可能要晚點才過去,鈺妹妹先走吧,彆讓皇上等級急了。”

那個人,她還是少見一次是一次吧。

鳳婧衣知道她的心思,便也不多加強求,自己先隨著孫平回了淩波殿去換了衣裝,還未到皇極殿夏候徹已經在路上等著她了。

一進永壽宮,但聽到戲子們咿咿呀呀地唱腔,夏候徹去了主位落座,她便自己尋了地方入座。

原以為太後是要借著這樣的機會再讓蘭妃去討皇帝的喜歡,到頭來卻一是一撥人真的就隻坐著看戲,戲班似是演的不錯,大家都頻頻讚賞。

隻是,她天生對這樣的東西沒多大興趣,彆人看得興致勃勃,她隻覺得昏昏欲睡。

直到散場,也一丁點事兒都沒發生,她隨眾嬪妃一道跪安離宮,太後說難得母子團聚,留了夏候徹在宮中說了會兒話。

靳太後似有醉意,一手支著頭道,“書繡,醒酒湯好了沒有?”

“奴婢這就去看看。”書繡連忙帶了人下去。

“母後也有些年歲,以後莫再飲多了酒,以免傷身。”夏候徹說著,遞了杯熱茶過去。

靳太後接過茶抿了一口,笑語道,“還嫌哀家老了?”:-)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母後年輕著呢。”夏候徹笑道。

“這些年總覺得宮裡太冷清,難得有這樣熱鬨的時候,便多喝了幾杯。”靳太後歎了歎氣,說道。

正說著,書繡端著托盤進來,“太後,醒酒湯好了。”

“嗯。”靳太後坐直了身子,望了望微有醉意的夏候徹,道,“皇上也喝一碗醒醒酒,省得回去再讓人麻煩了。”

“謝母後。”

“蘭軒還在側殿,似也醉了,你順便將她送回去吧。”靳太後擱下碗,淡聲道。

“是。”夏候徹喝完了醒酒湯,起身道,“母後,皇極殿還有政務,兒臣先告退了。”

“去吧。”靳太後點了點頭。

夏候徹出門去了偏殿,果真見靳蘭軒醉倒在榻上,靳容華正在邊上照看著,見他進來便欠身見了禮,“皇上。”

“人醉得厲害?”

“姐姐心情不甚好,多飲了幾杯,本就酒量淺的,這會醉得不輕了。”靳容華柔聲回道。

“朕先送她回去吧。”夏候徹歎了歎氣,上前抱起靳蘭軒,便準備走。

“皇上,這回皇極殿還有好一段路呢,皇上帶著姐姐怎麼走。”靳蘭軒跟著一道出了偏殿,說道,“嬪妾寢宮離這裡較近,不如將姐姐先送到我那裡,我照看就行了。”

夏候徹想了想,便道,“也好,今晚你就多費心了。”

“嬪妾應當的。”靳容華柔聲回道。

夏候徹自己也醉得頭有些暈乎,便就近先將靳蘭軒送到了靳容華的明月樓,將人放上床便道,“你好生照看著,朕先回去了。”

“嬪妾恭送皇上。”靳蘭軒跪安道。

夏候徹點了點頭,哪知出門還沒走幾步,頭便暈得更厲害了,身形不由一個踉蹌。

“皇上,小心些。”靳容華上前扶住,關切問道。

夏候徹微眯著眼睛,望著扶著自己的女人,“朕大概真醉得厲害了……”

“皇上這樣怎麼回去,先休息一會兒再走吧。”靳容華擔憂道。

夏候徹斂目點了點頭,道,“叫孫平過來吧。”

“嬪妾先扶皇上進去。”靳容華說著,扶著他到了不遠處自己的寢閣。

正準備起身出去叫人,夏候徹一把拉住她,醉眼迷蒙地望著眼前的女子,低笑喚道,“……素素!”

靳容華咬了咬%e5%94%87,卻最終柔笑著靠進他的懷中,“皇上……”

簾帳垂落,掩儘風情。

天光大亮,夏候徹習慣性翻過身摟住睡在邊上的女人,懷中的女人抬頭柔聲喚道,“皇上,你醒了?”

他低頭望去,眼底的溫柔緩緩褪儘,“……怎麼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