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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殿,她都會備好了在合適的時辰送進來。

鳳婧衣喝完了,回頭望了望還躺在床上的人,“要喝茶嗎?”

“嗯。”

她重新拿了杯子倒好茶,端到床邊,“給。”

夏候徹坐起身,接過杯子喝了乾淨,道,“沒睡好再睡會兒去。”

她沒好氣地瞪了一眼,“那你剛才吵我醒來乾嘛?”

夏候徹朗聲失笑,長臂一伸將她撈上床,道,“現在睡吧,我不動你了。”

鳳婧衣將手裡的杯子塞給他,自己窩進被子裡繼續閉目睡覺,夏候徹坐在邊上閒來無事便翻起了她放在床邊的書打發時間,到下午她醒來,看到有趣的段子便直接念給她聽。

鳳婧衣懶懶地躺在床上,聽得倒也十分愜意,兩人就這樣在屋裡賴了一整天。

夜幕降臨,沁芳備好了晚膳,在門外道,“皇上,娘娘,晚膳好了。”

夏候徹穿戴好了,說道,“一會兒我就回皇極殿了,明天要開始起印早朝,那邊怕是已經壓了一堆折子了,恐怕這幾天也沒多少時間過來了。”

“嗯。”

幾乎整個正月,夏候徹都在忙著政事,再沒到淩波殿留宿,也未再召幸任何妃嬪。

正月十五,按宮中慣例,這一天皇後會帶宮中一些妃嬪前往菩提寺為國祈福,傅錦凰說身體不適推拒了,靳蘭軒自然是不願與她們為伍的,靳容華被太後留在了身邊伺候,也不能前去。

於是皇後便隻帶了她,靜芳儀,方婉儀,鄭貴嬪,胡昭儀幾人前去。

一出了皇宮,她便接到了隱月樓的暗號,定國候府靳老夫人也動身前往菩提寺了。

皇後與嬪妃前來上香,寺中除了盛京的一些前來上香的高門大戶人家,平民百姓也都被侍衛擋在了侍衛,不得入內。

一行人到正殿上了香,各自求了簽尋師傅去解簽,由於公子宸早有安排,她一進佛堂便碰上了她要等的人。

靳老夫人見了她明顯一震,怔怔望了半晌方才出聲,“是鈺嬪娘娘。”

鳳婧衣微微笑了笑,聲音依舊冷淡,“靳老夫人,彆來無恙。”

靳老夫人側頭與望了望佛堂裡的兩位解簽師傅,道,“老身有些話想與鈺嬪娘娘一敘,不知兩位師傅可否行個方便?”

靳老夫人與寺中來往有二十年的交情了,他們自然不會拒絕這樣的請求,兩人起身道,“阿彌陀佛,靳施主嚴重了。”

說罷,兩人離開了佛堂。

“靳老夫人想與我說什麼?”鳳婧衣拿著手中的竹簽,自己翻到了簽約,扭頭望向白發蒼蒼的婦人問道。

靳老夫人有些激動和不安,拄著龍頭拐杖走幾她問道,“老身隻想問,你在南唐之時,可有見過南唐毓妃,靳毓容?”

“見過,不過毓太妃前些年已經過世了,就在小皇帝登基的前一年,被人活活燒死了。”鳳婧衣儘量讓自己以平靜的語氣,道出當年的那段殘酷記憶。

靳老夫人嘴%e5%94%87翕動了半天卻發不出一絲聲音,顫唞地一把抓住她,淚眼婆娑的哽咽問道,“你說什麼……什麼活活燒死的?誰把她燒死的?”

最後一句,幾乎是用儘了力氣吼出來的。

“不就是你們靳家的蘭妃娘娘?”鳳婧衣冷然一笑,又道,“否則當年長公府如何會將她關押在南唐,受儘酷刑。”

靳老夫人麵色煞白如紙,隻能借著手中的拐杖勉強穩住身形,邊上的老仆人一把扶住她,“老夫人!”

半晌,鳳婧衣拿開抓著她的手,皺著眉問道,“我現在可以走了嗎?”

“等等!”靳老夫突地回過神來,追問道,“鳳景呢,還有長公主鳳婧衣呢,她們……”

“長公主金陵城破之時,已然殉國而死,屍首都被大夏人丟去了喂狼,至於鳳景……幾個月前已經在北漢被夏皇毒殺了。”她麵色冷漠地說道,對於這些人來說,他們早就死了。

說完,一刻也不想多留,便開門離開了。

靳老夫人狠狠攥著拳頭抵在心口,顫唞地喘熄著,淚如雨下,“紅葉兒……我的女兒……”

“老夫人節哀,保重身體要緊。”跟隨她多年的老仆人,安慰道。

靳老夫人聞言仰頭深深地呼吸,抬手狠狠地擦了擦臉上的淚痕,許久之後咬牙切齒地吐出了一個名字,“靳!毓!容!”

“現在該怎麼辦?”

靳老夫人已經讓自己漸漸平息了下來,一邊拄著龍頭拐往外走,一邊道,“讓人進宮去稟報永壽宮,就說老身病了,請太後娘娘回一趟定國候府。”

果然,不到一個時辰,定國候府便差了人進宮到永壽宮。

皇後帶到她們上香剛剛回宮進到承天門,太後的儀仗便浩浩蕩蕩過來了。

眾嬪妃剛剛下了馬車,齊齊上前道,“臣妾(嬪妾)給太後娘娘請安。”

“平身吧。”靳太後掃了一眼,便匆匆上了馬車,神色很是急切。

“早上不是還說身體不適,要留靳容華在身邊伺候,怎麼這會兒又火急火燎地要出宮了。”胡昭儀冷然笑道。

“想來是定國候府老夫人病了,每次老夫人一病了,太後一準會出宮回府探望。”鄭貴嬪笑著說道。

“說來太後雖然對咱們這些人不好,但對靳老夫人還算是孝順的,每每府上一有人進宮傳話,她都必然會回府一趟。”方婉儀道。

鳳婧衣抿%e5%94%87淡笑不語,回頭一看太後的車馬儀仗已經出了承天門了。

想來是靳老夫人叫她回去,是要質問母妃遇害一事的,隻可惜自己不能%e4%ba%b2自前去觀瞻。

公子宸說定國候府極難接近,她的人也都混不進去,也不知道今天靳老夫人與靳太後到底會說些什麼情況,想來是會說到母妃與靳太後之間的恩怨,也就是她真正遇害的原因,隻是她卻無法前去%e4%ba%b2耳聽到。

“好了,一大早就叫上你們出宮,想必也累壞了,都回去休息吧。”皇後望了望幾人,說道。

“恭送皇後娘娘。”鳳婧衣隨幾人一起向皇後跪安。

皇後一走,胡昭儀等人也接連離開了,蘇妙風望了望還有些走神的鳳婧衣道,“你想什麼呢,這麼心不在焉的。”

“隻是在想方才鄭貴嬪和方婉儀的話,太後對靳老夫還真是孝順,想來母女關係很不錯。”鳳婧衣隨口說道。

蘇妙風聞言卻搖了搖頭,說道,“太後對老夫人是看起來很孝順,可是母女關係並沒有多%e4%ba%b2厚,聽說靳老夫人對太後一向苛刻,在她還是皇後之時,老夫人在宮宴之上當著眾人的麵讓太後難堪得下不來台。”

“有這樣的事?”鳳婧衣皺了皺眉,喃喃道。

看來,她們母女之間的矛盾,比她想象的還要深。

如此,對她也是有利的。

回了淩波殿,她原是想休息的,可是卻總不禁想起方才在菩提見到靳老夫人的情景,也許靳家有惡人,但這個靳老夫人,她的外祖母對母妃還是有幾分情意的,不然當時也不會有那樣的反應。

此時此刻,靳太後的車馬已經到達定國候府,府內上下雖然對這樣的場麵見怪不怪,但還是都出來迎駕了。

“母%e4%ba%b2如何了?”靳太後一下馬車,便焦急問道。

“早上去菩提寺上完香回來就不舒服了,請了幾個大夫看了都不怎麼管用,這才入宮請了太後您回來。”三公子靳齊回道。

靳太後帶著人疾步穿過重重宅門,到了靳老夫人居住的飛花苑,深深吸了口氣方才推門而入,看到一臉病容躺在床上的白發婦人,走近問道,“母%e4%ba%b2可好些了?”

靳老夫人疲憊地點了點頭,扯出一絲笑意道,“你都回來了,我自然好多了。”

然而,卻甚少有人聽出這句話背後暗藏的凜然寒意。

靳太後坐到床邊,拍了拍靳老夫人皺紋遍布的手背,道,“年歲大了,就不要亂跑了,若有個三長兩短可怎麼好?”

靳老夫人眼底掠過一絲冷笑,隻怕你就盼著我真有個三長兩短吧!

“老夫人,藥煎好了。”三公子帶著人將藥送了過來。▂思▂兔▂網▂

靳太後伸手接過藥碗,細心地吹著,似是生怕會燙到了老夫人一般。

“好了,你們都下去吧,哀家在這裡陪母%e4%ba%b2說說話。”靳太後側頭掃了一眼站在了一府子的靳家人,說道。

“說來也怪,每次老夫人病了,隻要太後您一回來,老夫人很快就好了。”靳齊的夫人笑語說道。

“那我們先下去了。”靳齊帶著一屋子的人退了出去,小心掩上房門,然後各自散去。

隨著眾人的離去,屋內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

靳太後耐心地吹著藥,直到溫度合適了,方才喂到老夫人%e5%94%87邊,“好了,可以喝了。”

靳老夫人冷冷地伸手一拂,哼道,“不用假惺惺了,這裡沒彆人看了。”

靳太後麵色也倏地沉凝了下去,狠狠將藥碗摔在了地上,喝道,“你到底又想玩什麼花樣?”

“我哪有你的花樣多?”靳老夫人冷冷笑了笑,掀開被子坐起身,接過老仆遞來的毛巾擦了擦臉上,頃刻之間哪還方才的病人樣子。

“回回都說病得要死了,讓哀家回府來,你還真是百玩不厭?”靳太後冷哼道。

靳老夫人穿戴好了下床,一笑陰冷駭人,“你們都沒死,我怎麼舍得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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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比誰更狠?(必看章節)

轉瞬之間,原本外人眼中母慈女孝的兩人看著彼此,有如仇敵般憎惡。

“有話快說,叫我回來到底想乾什麼?”靳太後不耐煩地哼道。

這老東西一派人入宮稟報病了,便是要她必須回來,世人都以為她有多孝順,卻沒有人知道他們彼此有多痛恨對方。

“乾什麼?”靳老夫人拄起龍頭拐杖一掃打在靳太後%e8%85%bf上,讓她整個人頓時跪了下去。

“你……轢”

她欲要起身還手,靳老夫人的拐杖卻重重壓在她的肩頭,一字一頓道,“聽說太後娘娘最近過得甚是得意,老身覺得……有必要提醒一下,你到底是個什麼東西!”

靳太後漸漸平靜了下來,抬頭冷笑地望著她,“在你眼裡哀家確實不是東西,可是哀家依舊大夏的皇太後,誰也改變不了這個事實……”

話還未說完,靳老夫人便一記耳光甩了過去,低眉冷目地俯視跪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