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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長便也沒什麼意思了,這若不是蘭慧陪著哀家,哀家怕也待不住這麼久。”太後說著,拉了拉侍候在自己邊上的靳容華。

夏候徹望了望靳容華,道,“辛苦你了。”

“嬪妾侍奉太後是應當的,何況是自己的姑母,隻是回宮聽說皇上先前出宮幾番遇刺,皇上可有傷著?”靳容華問道,神色之間儘是溫柔。

“無礙。”夏候徹道。

“那嬪妾便安心了。”靳容華笑著,輕輕鬆了口氣。

傅錦凰輕蔑地瞥了一眼,麵上卻一臉笑,道,“靳容華這些體己話還是留著私下裡跟皇上說吧,這麼多姐妹們都瞧著,不怕躁得慌嗎?”

不過,想來她也是沒有私下裡說這些話的機會。

若不是因為太後,皇帝隻怕看都懶得看她一眼。

靳容華咬了咬%e5%94%87,望了望傅錦凰,道,“嬪妾隻是一時擔心,讓皇貴妃看笑話了。”

“靳容華也是擔心皇上,我們怎麼會笑話。”皇後說罷,望了望太後和夏候徹,問道,“皇上,母後,可以開宴了嗎?”

夏候徹點了點頭,太監一聲高宴,宮人們魚貫而入傳膳,不遠處台上歌舞也已經開始了。

正熱鬨著,太後卻歎了一口氣,麵色甚是悵然。

“母後為何歎氣?”夏候徹問道。

靳太後笑了笑,說道,“以前蘭軒最喜歡這樣的熱鬨了,哀家也好些年沒見著她了,聽說她病已經好了,這回了宮也不見那丫頭過來請安。”

夏候徹薄%e5%94%87微抿,沉%e5%90%9f了半晌,道,“孫平,去請蘭妃過來吧。”

皇後麵上的笑意緩緩沉了下去,雖然是意料之中的事,但自己費了那麼大的功夫,不惜犧牲了鈺嬪的孩子才讓靳蘭軒禁足,卻不過短短禁了她一個月。

如今,靳太後輕輕鬆鬆一句話,便又將她放了出來。

☆、姐妹成仇

席間熱鬨依舊,個個心裡卻都不是滋味。

蘭妃謀害皇嗣卻隻僅僅禁足,皇帝已經是顧念舊情了,如今僅僅一個月又放了出來,有了靳太後的撐腰,以後在這宮中,誰還能製得住她。

夏候徹不經意瞥了一眼鳳婧衣的席間,她沒有說什麼,甚至沒有抬頭看他一眼,隻是默默斟了酒,猛地飲了好幾杯,似是以此發泄心頭的壓抑。

蘇妙風伸手按住她再斟酒的手,“妹妹,小心身子。”

鳳婧衣抿%e5%94%87笑了笑,幾許苦澀,卻沒有再飲酒了轢。

夏候徹在皇極殿讓她今晚乖乖的,不要惹事,不要亂說話,這樣的局麵就已經是意料之中的事。

他早知道靳太後回宮人提此要求,而他……無法拒絕。

那麼,便隻能委屈她了筌。

她不覺得委屈,隻是就這麼便宜了靳蘭軒,到底是難以甘心。

靳太後滿意地笑了笑,繼續欣賞著歌舞,不時與夏候徹說幾句五台山遇到的趣事兒,一副母慈子教的樣子。

不一會兒功夫,孫平回來了,回話道,“皇上,太後娘娘,蘭妃娘娘稍後便到了。”

“嗯。”靳太後淡淡應了應聲,目光始終打量著熱鬨的歌舞,眉宇間的笑意卻深了幾分。

她是心裡痛快了,站在一旁的靳容華麵色卻不甚好看了。

她之所以在這宮中能夠立足,完全是倚仗太後的勢力,如今姐姐病愈了,她自然也就成了太後的棄子,以後在這宮中又該如何繼續走下去。

姐姐啊姐姐,你好好地在長春宮裡病著不好,為何偏偏要出來呢?

正思量間,已經有宮人宣道,“蘭妃娘娘到——”

席間瞬間靜默了下來,紛紛將目光轉向走進園子的人,一身素錦鬥蓬,上麵繡素雅的蘭花,配上清麗雅致的妝容,倒是相得益彰。

“嬪妾見過皇上,太後。”靳蘭軒道。

靳太後笑著抬了抬手,道,“蘭軒丫頭,快過來,讓哀家好好瞧瞧。”

靳蘭軒步上前去,與太後同座,低聲喚道,“姑母。”

“這幾年讓你受苦了。”靳太後心疼地摸了摸她的頭,歎道。

“那些都過去了,蘭軒能再見到姑母就夠了。”靳蘭軒%e4%ba%b2昵地挽著靳太後的手臂,笑著說道。

靳太後伸手拍了拍她手背,眉目間儘是笑意,“你能好了就好,以後要常到永壽宮來陪哀家說說話,有你和蘭慧都在身邊,姑母很高興。”

靳容華聞言,上前見了一禮,笑著道,“姐姐。”

靳蘭軒淡淡地應了一聲,便繼續陪著靳太後說著話,似乎並不喜歡這個小妹。

這邊談笑風生,皇後和傅錦凰兩人不經意相互望了一眼,在這樣的場合,蘭妃隻向皇上和太後請安,卻全然沒看到她們兩個,還真是沒把她們放在眼中。

兩人沒有說話,隻是相視一笑,一個端起茶盞抿了一口,一個將目光投上台上的歌舞,隻是%e5%94%87角都不約而同地勾起了一絲薄冷的笑意。

禁足了一個月,她還真是一點都沒變,和之前令人討厭的樣子一模一樣。

“皇上,蘭軒一病幾年,一時間對宮中上下還不甚熟悉,你就多照顧著些,哀家記得以前你們一直是很要好的。”太後望向夏候徹,叮嚀道。

“兒臣知道了。”夏候徹淡笑應道。

靳蘭軒在太後邊上坐著,目光卻若有若無地掃向鈺嬪的方向,鳳婧衣知道她在自己自己,卻隻是一直欣賞著台上的歌舞,手指卻一下一下輕輕敲擊著桌麵,這是她思考東西習慣性的動作。

或許,她該太後娘娘和蘭妃娘娘找點事兒做,這樣才會沒那麼多閒功夫來找她麻煩。

晚宴持續了近兩個時辰,靳太後一高興便讓蘭妃陪她多飲了幾杯,看時辰差不多了,道,“哀家有些不勝酒力,想先回宮去歇著了。”

“兒臣恭送母後。”夏候徹起身道。

皇後帶著一從嬪妃也隨即起身離席,給太後跪安,“臣妾(嬪妾)恭送太後娘娘。”

靳太後扶著書繡起身,望了望有些醉意熏然的靳蘭軒,說道,“蘭軒有些醉了,皇上稍後便順便送她回去一趟。”

“是。”夏候徹應聲道。

“走吧,蘭慧,陪哀家回去。”靳太後扶著書繡的手,儀態萬方地離開了清華台大殿。

靳容華沉默地跟了上去,麵色並不甚好看。

“彆拉著個臉,誰讓你自己不爭氣,抓不住皇上的心。”出了大殿,靳太後側頭瞥了她一眼,說道。

“嬪妾有負太後期望。”靳容華不甘地回道。

“罷了,以後你便多幫襯些蘭妃,這宮裡一雙雙眼睛都盯著她,遲早得除了才清淨。”靳太後一邊走,一邊說道。

“是,姑母。”靳容華回道。

可是,她抓不住皇上的心,她靳蘭軒如今也未必抓得住。

這宮裡想讓她不好過的人多了去了,她且看著她這個從小風光到大的姐姐,還能得意多久。

靳太後一走,夏候徹坐下望了望鳳婧衣的方向,一直沒見她怎麼說話,酒倒是喝了不少。

“時辰也不早了,大家也都各自回去吧。”

眾人也紛紛起身告退,鳳婧衣也跟著跪安,一站起來身形不晃了晃,幸好邊上沁芳給扶住了,朝著正座之上的行了禮,便與蘇妙風一道離開了。

夏候徹瞅著她腳步不穩的樣子,不由皺起了眉頭,等到人都散得差不多了,起身扶起靳蘭軒道,“走吧。”

靳蘭軒就勢靠了他的懷中,任他摟著出了大殿去往漪蘭殿。

胡昭儀等人望著,嫉恨地咬了咬%e5%94%87,看來皇帝今晚是要留在這狐媚子那裡了。?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漪蘭殿,暖閣。

夏候徹將人送回來,扶上榻休息,便道,“照顧好你家主子。”

說罷,剛一起身,靳蘭軒卻拉住了他的手,“四哥,彆走好不好?”

夏候徹微微側頭望著她,薄%e5%94%87抿得緊緊的,沉%e5%90%9f了半晌道,“你好好休息,一會兒用一碗醒酒湯,朕還有事要回皇極殿處理。”

“四哥……”靳蘭軒目光楚楚地望著他,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這個人看著她的目光已經變得這樣冷漠了。

“你休息吧。”夏候徹拍了拍她的手,拿開起身出了門。

一出了漪蘭殿,孫平便問道,“回皇極殿嗎?”

夏候徹默然站了片刻,道,“去淩波殿。”

一想起她離開的那副模樣,總歸是有些不放心。

“是。”孫平立即吩咐人擺駕淩波殿。

一行人前腳剛剛離開,碧月進了暖閣,稟報道,“娘娘,皇上他……去了淩波殿。”

“上!官!素!”靳蘭軒手中的熱茶狠狠摔到了地上,發泄心中的怒意。

碧月等人驚得一個寒顫,一個個戰戰兢兢地服侍在側,唯恐怒火波及到了自己身上。

淩波殿,沁芳剛煮好醒酒湯從廚房出來,便瞧見聖駕已經進門,忙上前道,“奴婢給皇上請安。”

靳太後說了那番話,按理說他送了蘭妃回宮,今晚十有八/九是會宿在那邊的,怎麼轉眼又來了這裡。

“你家主子怎麼樣了?”夏候徹問道。

“本就脾胃不好,一回來就吐了一回。”沁芳如實回道。

夏候徹擰了擰眉,大步便進了暖閣,一進內室便聞到一屋子的酒氣,醉酒的女人正趴在榻邊吐得麵色都煞白煞白的。

“明明身子不好,還喝那麼多酒做什麼?”他拍了拍她背脊,訓斥道。

鳳婧衣接過青湮遞來的水漱了口,抬頭微眯著眼睛望著站在自己麵前的男人,道“你不去陪你的蘭妃,來這裡做什麼?”

夏候徹知道她是因為自己解了蘭妃禁足而心中有氣,伸手接過沁芳端來的醒酒湯,喂到%e5%94%87邊道,“快喝了,醒醒酒。”

鳳婧衣彆開頭,冷冷道,“拿去喂你的蘭妃吧。”

夏候徹倒也沒有失了耐心,側頭道,“你們都下去吧。”

沁芳等人一一退了出去,掩上暖閣房門。

鳳婧衣一手支著頭,並沒有打算理會邊上的男人。

“把醒酒湯喝了。”夏候徹催促道。

“不想喝,拿開。”鳳婧衣煩燥地道。

話剛說完,他卻一把捏住她下巴迫使她抬起頭,薄%e5%94%87不由分說便壓了上來,醒酒的湯藥在輾轉的%e4%ba%b2%e5%90%bb間,渡到了她的口中。

“你……”鳳婧衣惱怒地瞪著他。

夏候徹一手端著醒酒湯,微挑著眉道,“自己喝,還是朕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