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鳳婧衣一把端過碗,一口氣喝了乾淨,起身便往床上去,衣服都懶得%e8%84%b1便疲憊地鑽進了被子裡躺著。
夏候徹擱下空碗,自己寬衣換了睡袍方才躺上床,摸索著她的衣帶,道,“衣服%e8%84%b1了睡。”
鳳婧衣懶得動,索性閉著眼睛懶得理會,隻是頭疼得不行,怎麼也睡不著。
夏候徹給她%e8%84%b1了身上的外袍,幾乎是習慣性地摟進懷裡,歎息著低語道,“素素,朕知道今晚是委屈你了。”
她失去了孩子,而蘭軒隻禁足了短短一個月,誰都會想不過去的。
可是太後開了那個口,他便不得不答應。
“你不必說這樣的話。”鳳婧衣背對著她,幽幽歎道,“反正這樣的事也不是第一次,想來也不會是最後一次。”
“素素……”夏候徹歎息,不知再與她說什麼才好。
之後,鳳婧衣沒有再說話,迷迷糊糊地便睡著了,醒來的時候夏候徹已經走了。
一早前卻清寧宮給皇後請安,行至半路,便好死不死地撞上了蘭妃的儀仗,雖是不情願碰麵,但還是上前行禮請安,“嬪妾見過蘭妃娘娘。”
與其說是偶遇,倒不如說是靳蘭在這裡等著她,這麼大冷天的,還真是難為她了。
靳蘭軒緩步走近到她麵前,低頭冷冷望著她,說道,“梅園裡的事,彆人不知道,你我最清楚當初發生了什麼,不過你連自己的孩子都能舍棄,還真是夠狠心的。”
她是想陷害她,可是是她自己跳下水,是她自己一直緊抓著她的手掐著自己脖子,方才逼得她不得不攻擊她的肚子。
到底是她在陷害她,還是她上官素將計就計,自導自演了一出陷害她成凶手的戲碼,隻有她們兩個自己最清楚。
“若非拜娘娘所賜,嬪妾又何以到如此地步。”鳳婧衣淡笑道。
靳蘭軒冷冷地笑了笑,哼道,“你費儘心思又搭上自己的孩子,也不過讓本宮禁足一個月而已,代價未免也太大了。”
“還好,結果嬪妾勉強滿意。”鳳婧衣笑著說道。
那樣的事根本不可能扳倒她,但是卻可以讓夏候徹對她開始深切的失望,那才是最重要的事。
靳蘭軒看到她的笑容,恨恨地咬了咬牙,道,“你也彆得意的太早,便是本宮除不了你,姑母也不會放過你。”
“多謝娘娘提醒。”鳳婧衣平靜地說道。
靳蘭軒冷冷地哼了一聲,微微傾身與她麵麵相對,陰冷地笑道,“姑母最討厭南唐的人了,忘了告訴你,你們長公主的母妃毓妃娘娘……就是姑母下令殺掉的,隻可惜本宮不記得了,隻知道她是被大火活活燒死的。”
鳳婧衣跪在那裡,緊抿著%e5%94%87,手緊緊地攥成拳,極力忍耐著想要扭斷她脖子的衝動。
“本宮等著看,你會怎麼死?”靳蘭軒笑了笑,直起身子道,“走吧,該去永壽宮了。”
看著妃位的儀仗遠去,鳳婧衣方才站起來,拍了拍裙子上的土,道,“走吧,給皇後請安的時辰快到了。”
“主子,這蘭妃……你還是小心點。”沁芳擔憂地提醒她道。
鳳婧衣淡淡笑了笑,說道,“真正會咬人的狗是不會叫的,叫得這麼凶的,多半是沒幾分本事的。”
“可是靳太後……”沁芳說著,不由歎了歎氣。
蘭妃尚不足為懼,可是靳太後又豈止是好對付的角色。
“她們最近大約是太清閒了,給她們找點事情做,也就沒功夫來找我麻煩了。”鳳婧衣一邊走,一邊笑語道。
“什麼事情?”沁芳不解。
鳳婧衣抿%e5%94%87笑了笑,望了望青湮,說道,“如果她們知道南唐長公主尚在人世,隻怕已經急得睡不著覺了,哪還有閒心來找我麻煩。”
“這法子好。”沁芳點了點頭,說道。
“此事還得詳細計劃,既要引起靳家的注意,又不能給夏候徹留下蛛絲馬跡,還得交給公子宸和楚王一起小心籌謀一番。”鳳婧衣道。
她相信,南唐長公主的相信足以會引開靳蘭軒和靳太後的注意力,那麼她便有足夠的時間去設局反擊,逐一擊垮她們。
“隻要蘭妃出了宮,我去殺了她。”青湮沉聲道。
就是因為上一次失了手,讓她死裡逃生,才惹出這麼多麻煩。
這一次,一定要伺機以絕後患。
“介時再說吧,有這樣的機會自然不能再讓她活著回來。”鳳婧衣冷然一笑,說道。
“那靳太後……”沁芳正要說什麼,青湮輕輕咳了一聲。
沁芳知道,她是察覺出了周圍有人,於是便也止了聲音,以免隔牆有耳,反而徒惹麻煩。
說著說著,清寧宮已經到了,因著路上碰上靳蘭軒耽誤了一陣,到的時候其它妃嬪都已經到了。
然而,讓她意外的地,蘭妃沒有來清寧宮,靳容華卻過來了。
請了安,皇後與大家說了會兒話,便讓各自散去了。
鳳婧衣正欲與蘇妙風一道離去,又被皇後請到了內室,屋中皇貴妃傅錦凰神色慵懶地坐在榻上,不知已經來了多久。
“都坐吧,本宮新從宮外請了個廚子過來,做點心手藝很是不錯,你們都嘗嘗。”皇後笑著說道。
“謝皇後娘娘。”鳳婧衣與蘇妙風謝恩之後,方才落坐。
傅錦凰懶懶地掀了掀眼簾,望了一眼皇後,說道,“既然皇後娘娘開不了這個口,還是本宮來說吧,咱們之所以坐在這裡,就是為了商量要怎麼對付靳蘭軒和太後,她們在宮裡一天,咱們誰也過不舒坦。”
最受不了便是皇後,明明滿腹的心機,卻還要裝出一幅溫婉純善的樣子,也不嫌累得慌。
“這個……”鳳婧衣沒料到傅錦凰說出的是這樣的話。
傅錦凰冷冷地掃了她一眼,哼道,“彆以為本宮與你的賬就會算了,隻不過如今暫時先留著你,你要死也是死在本宮手上,總不好便宜了靳蘭軒那瘋子。”
鳳婧衣笑了笑,她是該感謝一番她的大恩大德嗎?
“那皇貴妃有何想法?”皇後問道。
“皇上最不喜歡的是什麼?”傅錦凰動了動身子,幽幽說道,“是後宮與前朝勾結一氣,咱們越對付她,皇上便會越護著她,可或咱們越捧著她,皇上便不得不多掂量掂量了。”
夏候徹之所以寬容蘭妃,確實是念著往日情份,可若威脅到江山大業,隻怕也容不得她了。
“隻是此時,還需要慢慢計劃才是。”皇後說道。
如果做的不好,很容易便被夏候徹看出破綻,到時候大禍臨頭的怕就是她們了。
“那便回頭再商量吧,本宮累了,先回了。”傅錦凰起身,擾了擾身上的皮裘,先行離開了清寧宮。
皇後留下了蘇妙風說話,鳳婧衣便自己先回去了,剛出了清寧宮不遠,便瞧見在園子裡賞梅的靳容華,不想與靳家人多做牽扯,佯裝沒瞧見準備離開。
“鈺嬪娘娘。”靳容華出聲叫住她。
“嬪妾見過容華娘娘。”
靳容華伸手扶了她起來,直直望著她的眼睛,說道,“上官素,你想不想……除掉蘭妃,為你的孩子報仇?”
鳳婧衣愣了愣,不知她是何意思。
靳容華一瞬不瞬地盯著她的眼睛,出口的話字字淩厲,“我可以幫你,隻要……你能殺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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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風凜凜,眼前的人目光卻比這風還有要冷寒驚心。
鳳婧衣半晌也沒有說話,隻是微皺著眉頭,靜靜地望著麵前的靳容華。
她不知道靳家的女兒是著了什麼魔,靳太後千方百計的要除掉自己的%e4%ba%b2妹妹,也就是母妃。靳蘭軒又無所不用其極的想要殺了她這個表姐,而如今,一樣的靳家%e4%ba%b2姐妹,靳容華又這樣的要除掉自己的%e4%ba%b2姐姐靳蘭軒。
這是何其心理變態的一個家族!
靳容華見她半晌不說話,嘲弄著一笑,又道,“她害死你的孩子,卻隻輕不重地禁足了一個月,你就真的一點都不恨她嗎?轢”
“這是嬪妾與蘭妃娘娘之間的恩怨而已,就不勞煩容華娘娘過問了。”鳳婧衣淡笑回道。
她如何知道這個人是真的想要除掉靳蘭軒來找她,還是靳太後授意她故意設的圈套?
靳容華冷冷一笑,道,“你真以為,你不找她報仇,她就會放過你?筻”
鳳婧衣淡笑,沉默不語。
“除非到你死,否則靳蘭軒是不會放過你的。”靳容華站在她的邊上,聲音低沉而冰冷,“要麼你死她活,要麼你活她死,你想選哪一條路?”
“容華娘娘,那是你的%e4%ba%b2姐姐。”鳳婧衣淡笑著說道。
“姐姐?”靳容華嘲弄地冷笑,說道,“她從未將我當作妹妹,我又何需將她視為姐姐,她不讓我好過,我又怎會讓她安生?”
鳳婧衣抿了抿%e5%94%87,朝她欠身行禮,“嬪妾身份低微,隻怕幫不了容華娘娘,先行告退了。”
“上官素!”靳容華卻攔在她去路,低聲說道,“她不會放過你,太後也不會放過你,隻要你點個頭,將來永壽宮的一舉一動,本宮都會告訴你。”
鳳婧衣頓步,這個條件還真是誘惑人,她正缺一個靳太後身邊的眼線。
“既然盛情難卻,嬪妾便權且一試。”
靳容華見她應下,滿意地笑了笑,眼睛打量著周圍,低聲說道,“這世上能牽製太後的人,隻有靳老夫人。”
靳老夫人?
鳳婧衣皺了皺眉,想起那日在菩提寺見到的白發婦人,那不是靳太後的生母嗎?
“你是上官家的人,老夫人一定很樂意見你,如果你再告訴她,毓妃是怎麼死的,我想她一定很樂意幫你。”靳容華神秘一笑,低聲說道。
說罷,便帶著宮人離開了。
鳳婧衣站在原地,望著靳容華離開的背影,心頭的疑問卻更深了。
兩個都是靳家的女兒,靳老夫人為因為母妃的死,幫她對付靳太後?
“主子要答應她嗎?”沁芳低聲問道。
“便是她不找我,我也不會放過靳蘭軒,既然是順手的事,幫一幫又有何妨?”鳳婧衣笑了笑,攏了攏身上的鬥蓬舉步往回走。
“可若是除了靳蘭軒,又多了一個她這樣的敵手,也不是好事。”沁芳擔憂道。
靳家的人,個個這樣心機深重,還是少打交道的好。
“她?”鳳婧衣淡淡地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