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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

她已經見識了太多人心的醜惡,從來不是一個輕易相信彆人的人。

也許大家都不希望靳太後回宮,隻擔心會更加助長了蘭妃的勢力,可是她卻是要等著靳太後回宮。

靳家在朝中已經占了太多勢力,靳太後若是有意扶持靳蘭軒為後,那麼邵家和傅家等家族勢必不會答應。

夏候徹身為一國之君,不會不知道這其中的利害關係,那時便是他再想護著靳蘭軒,也不得不顧及到前朝,那時候才是她能去重獲恩寵,與靳蘭軒對抗的時機。

“靳蘭軒與以前,真的變了太多。”蘇妙風歎道。

鳳婧衣隻是淡笑不語。

她變沒變她不知道,但在她眼中,她永遠都是一副惡毒的嘴臉。

兩人一路說著話,便到了清寧宮外,與鄭貴妃方婉儀等人照了麵,一起進了暖閣去。

“鈺嬪這些日氣色都不好,晚上可是沒睡好?”方婉儀問道。

鳳婧衣還沒有說話,胡昭儀卻先出了聲,“自那人回了宮,咱們哪一個是能睡好了的。”

那人,自是指漪蘭殿那一位。

說起來,蘭妃也回宮一個月了,竟是一次也沒到清寧宮來見過皇後。

邵皇後雖然總是說無妨,但堂堂的正宮皇後,卻被一個妃嬪這般不放在眼中,心中又豈能是暢快的?

隻不過礙於夏候徹偏寵蘭妃,不好多說什麼罷了。

“鈺嬪,你的宮女沁芳去了漪蘭殿有些日子,可還好?”皇後關切地問道。

鳳婧衣抿了抿%e5%94%87,皇後這是要慫恿她去找靳蘭軒的麻煩嗎?

雖然她是想對付靳蘭軒,但還不想在這個時候給人當刀使了。

“謝皇後娘娘掛懷,還好。”

皇後點了點頭,沒有再追問下去了。

眾人在清寧宮喝了茶,坐了一會兒,便都先後跪安,各自散去。

鳳婧衣與蘇妙風剛出了清寧宮不遠,便見一名小宮女急匆匆地迎麵跑來,她認得她也是南唐宮人充入夏宮為奴的,在唐宮之時是沁芳手下當差的。

“鈺嬪娘娘,你快去漪蘭殿瞧瞧,奴婢方才去那邊送東西,聽說沁芳姐沒伺候好蘭妃娘娘,這會兒正受罰了,前些日被杖責得皮開肉綻恐怕都沒好,今日怕是……”

她還沒有說完,鳳婧衣已經疾步如風地朝著漪蘭殿去了。

“鈺妹妹……”蘇妙風想要攔她,人卻已經走了好遠了,隻得帶著奴婢快步也跟了上去。

青湮快步跟著她,提醒道,“這時候你不能去!”

“沁雪已經因我死在了慎刑司,我怎麼還能讓沁芳也在宮裡送了命,靳蘭軒要對付的人是我,大不了衝著我來。”鳳婧衣一想起沁芳被杖責,又想到當年險些被靳蘭軒活活燒死的畫麵,心頭陣陣怒意翻騰而起。

“你好不容易才走到今天,就是為了現在去逞一時意氣嗎?”青湮一把抓住她,沉聲道。

“我不能再讓沁芳留在那裡。”鳳婧衣掙開青湮,快步跑向不遠處的漪蘭殿。

可是,她還沒來得及進門,便聽到裡麵傳出沁芳撕心裂肺的慘叫聲。

“沁芳!”她衝進門隻看到沁芳被人按在木桌上,手上鮮血如注,一截斷掉的手指在桌上顫動著。

鳳婧衣臉色慘白地望著眼前的一切,顧不許多便衝上前推開了押著沁芳的人,捂著她血流不止的手望向站在一旁的張太醫道,“張太醫,還不過來看看!”

張太醫正欲上前,卻聽到屋內傳出聲音,不得不退了回去。

“鈺嬪,這裡漪蘭殿,你當是你的靜華宮嗎?”靳蘭軒抱著暖爐,懶洋洋地從屋裡走了出來,含笑望著張皇失措她。

“沁芳是我淩波殿的人,便是她做錯了什麼,嬪妾自會管教,不需要蘭妃娘娘來教訓!”鳳婧衣冷冷地望向立於殿階之上麵容嬌柔的女子。

“本宮看得起她的手藝,方才調了她過來伺候,可是她卻做些不乾淨的東西給本宮吃,害得本宮昨天一夜都不舒服,這樣的奴才不好生管教,還得了了?”靳蘭軒冷冷掃了一眼麵無血色冷汗淋漓的沁芳,目光落在鳳婧衣的身上,笑容難掩快意。

鳳婧衣氣得發抖,這分明就是對方有心刁難,哪會真的讓她吃了不好的東西。

宮人搬了椅子出來,靳蘭軒坐了下來,冷冷掃了一眼道,“本宮說了,她的手指一根一根砍下來,還愣著乾什麼?”

兩名侍衛聞言為難地望了望鳳婧衣,卻又不好冒然上前傷了鈺嬪。

“既然你們的動不了手,那就各自斷一臂替她受罰吧?”靳蘭軒陰冷的聲音,讓人不由心底發顫。

兩名侍衛一聽,為難地步上前去,道,“鈺嬪娘娘,請你讓一讓吧!”

鳳婧衣將沁芳護著,冷聲喝道,“靳蘭軒,你無非是要對付我,欺負一個奴婢算什麼本事?”

靳蘭軒聽了輕輕一笑,扶著宮女的手起身,慢悠悠地走近前來,“本宮不過是拿她打發下時間罷了,不過看著你這麼難過的樣子,本宮心情甚好。”

“你……”鳳婧衣從未如此痛恨自己的無能。

“鈺嬪入宮也有些日子了,怎麼宮裡都沒好生教導你禮儀嗎?”靳蘭軒打量著她,悠悠說道,“來了漪蘭殿不向本宮見禮,反倒是在這裡大呼小叫的,都是誰教你的。”

鳳婧衣咬了咬牙,一手護著沁芳,一邊行了禮,“嬪妾見過蘭妃娘娘。”

靳蘭軒滿意地笑了笑,說道,“你既然來了,就好生瞧一瞧,在宮裡該怎麼管教奴婢,管教完了你再領回去,想必也就是個聽話的……”

“啪!”

話還未說完,鳳婧衣已經一耳光甩了過去,滿手的血沾了她一臉。

靳蘭軒緩緩偏過頭來,不可置信地望著她,慢悠悠地將手中的暖爐遞給宮人,一揚手便要還以顏色,而鳳婧衣早有防備,一手抓住她揮下來的手,又一記耳光甩了過去,冷笑道,“怎麼?還嫌不夠嗎?”

“上官素!”夏候徹不知何時已經站在了漪蘭殿門口,怒意沉沉地喝道。

蘇妙風倒抽了一口氣,她就是怕鈺嬪在這裡吃了虧,先去了皇極殿請皇上過來,想必他會顧忌著幾分情份,不會讓蘭妃太過為難她。

可是,她哪裡想到,這裡已經鬨成了這般地步?

夏候徹麵色沉冷地大步走了過去,一把拿開她抓著靳蘭軒的手,聲如寒冰,“入宮這麼些日子,你就是學會了這般以下犯上,侍寵而驕嗎?”

“嬪妾……見過皇上。”她麵無表情地向他行禮。

“四哥……”靳蘭軒捂著臉,淚眼盈盈地望向夏候徹,委屈得令人心疼。

夏候徹冷冷地望著跪地在上的女子,冷聲道,“既是你先動了手,你如何打的她,便如何打自己,欠了人的,總該還。”

“皇上,鈺妹妹隻是……”蘇妙風想要上前求情。

“還不動手?”夏候徹沉聲喝道。

鳳婧衣麵無表情地抬手,自己一耳光抽在了自己臉上,隨即又另一手抽在了另一邊臉上,頓時間滿嘴的血腥氣。

“娘娘——”沁芳哭著跪在她邊上,泣不成聲。

青湮已經不動聲色在後麵替她傷口止了傷,將手指接上包紮好,隻是以後長不長得好,她不知道。

鳳婧衣抬頭直麵望向那麵容冷峻的男人,問道,“嬪妾欠蘭妃娘娘的已經還了,蘭妃娘娘斷了沁芳一指,是不是也該還了?”

夏候徹目光森冷得可怕,“為了一個奴才,你就鬨成這般?”⑦思⑦兔⑦網⑦文⑦檔⑦共⑦享⑦與⑦在⑦線⑦閱⑦讀⑦

“她不僅我的奴才。”她冷聲回道。

因為這些霍出去性命跟隨她,陪伴她的人,她才不至於在這條路上走得這般孤苦無依,在她心中這些他們看不上眼的奴才,比這宮裡的任何一個人都高貴,都重要。

“一個奴才竟然鬨出這多的事兒,留在這宮裡也是禍害,處置了倒也乾淨。”夏候徹漠然道。

鳳婧衣咬了咬%e5%94%87,重重地磕了一頭,“嬪妾知錯,請皇上開恩。”

雪後的石板上冰冷非常,額頭觸到地上刺骨的冷便鑽心而來。

“自己到漪蘭殿外跪一個時辰,長長記性。”夏候徹說罷,拂袖隨了靳蘭軒進了殿去。

“是。”鳳婧衣起身,大步出了漪蘭殿外跪在了地上。

“主子——”沁芳淚流滿麵地被青湮扶了出來。

“青湮,先帶沁芳回去,你那裡應該還有藥,好好照顧著她。”鳳婧衣淡笑道。

“主子,我不走,我……”沁芳哭著跪在她麵前不肯走。

鳳婧衣笑了笑,道,“快回去,你要我這兩巴掌白挨了嗎?”

“罷了,你們趕緊回去吧,我留在這裡陪著她就行了。”蘇妙風拿著傘撐在鳳婧衣頭上,轉頭又道,“綠袖,你趕緊回去把我那件厚的鬥蓬送過來,多拿幾個暖爐來,記得讓宮裡備好了驅寒的湯。”

“是。”綠袖聽了,連忙隨著青湮回了靜華宮去準備東西。

蘇妙風拉了拉鳳婧衣身上的鬥蓬,把她掩得嚴實些,自己站在她前麵擋了些風,“你呀,何苦這樣?”

她故意打了蘭妃,無非是想將事情引到自己身上,靳蘭軒再怎麼樣也不可能隨意就處置了她這個妃嬪,可是她要對付沁芳一個奴才,便是輕而易舉的事了。

她那麼做,無非是轉移靳蘭軒的注意力,從而讓沁芳%e8%84%b1險而已。

鳳婧衣隻是笑了笑,卻並無悔意,“這樣能換她一雙手,也是值得的。”

不過是挨兩耳光,跪一個時辰而已,沒什麼大不了。

“真不知道說你什麼好。”蘇妙風無奈的歎了歎氣,她就沒見過一個主子為了奴才能鬨成這樣的。

正說著,綠袖帶著宮人已經將東西送來了。

“把鬥蓬給鈺嬪披上,把暖爐放到鬥蓬裡,會讓她暖和些。”蘇妙風連忙吩咐道。

“喲,鈺嬪娘娘你這是受罰呢,還是來這享受來了,又是暖爐,又是鬥蓬的,還有人撐著傘擋雪。”漪蘭殿的掌事宮女從裡麵來,陰陽怪氣地哼道。

“皇上隻說讓鈺嬪在這裡跪著,又沒說我們不能拿這些東西來,你看不過去,大可以去向皇上說去?”蘇妙風沉著臉斥道。

“哼……”那人討不著好,便冷哼一聲走了。

“主子,她要真是進去告狀怎麼辦?”綠袖擔憂地說道。

“皇上現在正在氣頭上,她不要命就儘管去嚼%e8%88%8c根子。”蘇妙風說著,將傘交給了綠袖,自己拿著帕子,擦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