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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婧衣臉上的血跡。

“謝謝蘇姐姐。”鳳婧衣感激道。

有了蘇妙風幾人的陪著,一個時辰倒也沒有那麼難熬,雖然腳上還是冷,但有了好些個暖爐,身還是很暖和的。

孫平從漪蘭殿裡出來,道,“鈺嬪娘娘,時辰道了,你可以回去了。”

鳳婧衣起身,%e8%85%bf有些發軟,蘇妙風一把扶住了,“綠袖,那邊攙著點。”

孫平看到一行人走遠了,望了望錦繡富麗的漪蘭殿歎了歎氣,這蘭妃怎麼變成了現在這樣了?

他進去後不久,夏候徹便起駕回皇極殿了,在漪蘭殿外望了望鈺嬪方才跪過的地方,“一會兒讓太醫院過去給人看看。”

“是。”孫平應了聲,一邊跟著他走,一邊說道,“鈺嬪那身子,這怕是又得病了,方才起來%e8%85%bf都走不了了,若不是靜芳儀在這裡照應著,隻怕人都倒在這裡了……”

夏候徹煩燥地皺了皺眉,瞪了他一眼,孫平趕緊了閉上了嘴不再說話。

漪蘭殿內,靳蘭軒憤怒地砸了宮人端上的茶,咬牙切齒地道,“上官素!”

“娘娘消消氣,莫再氣壞了身子。”掌事宮女碧月勸道。

她原是定國候府裡以前侍候她的,蘭妃回宮才被調進宮來侍候。

“本宮白白挨了那賤人兩耳光,怎麼能不氣?”

碧月一邊替她上著藥,一邊道,“這宮裡,皇上最寵愛的便是皇貴妃傅錦凰和這個新進宮的鈺嬪,一時半會兒肯定也有些舍不得處置她,娘娘以後還有的是機會。”

“一看到她,本宮就想到南唐鳳婧衣那個討厭的女人,隻可惜她死了,否則本宮在當年在南唐所受的罪,一定要她一一都嘗遍了。”她一想起自己如今身上那些猙獰醜陋的疤痕,便日日如刺在心。

如果不是鳳婧衣那個賤人,大皇子早就登基為帝,她如今也該是母儀天下的皇後,可最後大皇子被她和上官邑害死,她跟個鬼一樣生不如死地活了三年。

“既然人已經死了,娘娘就不要再想這麼多了,當下抓住皇上的心才是正事,若不是你病了三年,哪裡輪得到邵家的女兒當了皇後,隻要你當了皇後主理六宮,那個鈺嬪要她生要她死,還不是易如反掌的事?”碧月勸道。

靳太後一直希望皇後出在能是靳家的人,隻可惜當年進宮的靳蘭慧並不得皇帝喜愛,蘭妃又一直在病中,皇後便之位便隻落在了邵家人的身上。

如今,蘭妃既然已經好了,她也該讓位了。

——

淩波殿,沁芳和青湮一聽到外麵響,便趕緊都跑了出來。

“主子……”沁芳一見到她,淚又止不住地落了下來。

鳳婧衣被她們扶進了屋,綠袖趕緊送了驅寒湯過來,她也蘇妙風一起窩在榻上喝了才暖和些。

半晌,見沁芳還在哭,她不由皺了皺眉頭,“這不好好地回來了,還哭什麼?”

“主子怎麼那麼莽撞,她不過要奴才一雙手罷了,你……”沁芳想著便不由有點來氣,若那時候惹怒了夏候徹,還不知道會發生什麼。

“我還指著你那雙手以後給我做好吃的,縫漂亮衣裳,沒了多可惜。”鳳婧衣笑語道。

蘇妙風掩%e5%94%87失笑,有時候真搞不懂她,明明受了這麼大的委屈了,回來還有心情在這裡有說有笑,而且還真不是裝出來的笑。

“可是……”沁芳說不過她,一時無言以對。

“罷了,折騰了半天了,我得回去了。”蘇妙風說著,起身道。

“今日連累蘇姐姐了。”鳳婧衣抱歉又感激地道。

蘇妙風瞥了她一眼,道,“說什麼見外的話,你這裡又是傷又是病的,這兩日讓綠袖先留在這裡。”

“不必了,讓她回去伺候你……”

“你看你,小氣了吧。”蘇妙風沉著臉,道,“我是想讓她在這裡待兩天,讓沁芳教教她做菜的手藝,平日裡做出來的東西,我都懶得吃。”

鳳婧衣失笑,但也知道她是好意,便道,“那好吧。”

“你一會兒讓太醫過來看看,我先回去了。”蘇妙風說著,係好了身上的鬥蓬。

“青湮,替我送送蘇姐姐。”

青湮剛將蘇妙風送走,遠遠便看到墨嫣帶著兩名禦醫過來了。

“人怎麼樣了?”墨嫣走近便問。

“還好,不過沁芳手傷得有些重。”青湮一邊說著,一邊帶著他們進門。

墨嫣帶著兩名太醫進門,催促道,“王太醫你給鈺嬪娘娘請安,你看看沁芳的手傷如何了。”

王太醫放下藥箱,到了暖榻前跪下,伸手搭上鳳婧衣的脈搏,麵色微微一驚,不由望了望鳳婧衣的麵色。

“怎麼了?”墨嫣連忙問道。

王太醫搖了搖頭,道,“沒什麼,隻是覺得鈺嬪娘娘的身子調理了好了許多,此次雖然受了些寒,好在也沒什麼大礙。”

“可診斷請楚了?”墨嫣擰眉追問。

“診斷清楚了,開幾副藥讓鈺嬪娘娘吃著,這幾日莫再出去吹風受寒,臉上的傷敷些藥過上幾日便消下去了。”

鳳婧衣見墨嫣還一臉緊張之色,便道,“蘇姐姐一直跟著我,又是給了我鬥蓬,又是送了好幾個暖爐,跪在那裡也沒那麼冷了,無大礙的。”

墨嫣身微鬆了口氣,望向替沁芳治傷的太醫,“她手如何了?”

那太醫搖了搖頭,道,“手上的傷口處理得及時,並無不妥,隻是……隻是這手指怕是接不回去了。”

他這般一說,鳳婧衣眼底不由掠過一絲寒意。

“好了,你們下去開藥吧,皇後娘娘還有些話要我帶給鈺嬪娘娘。”墨嫣道,說罷讓其它宮人也退了出去。

太醫們朝著鳳婧衣跪了安,依次退了出去。

“你讓我說你什麼好,這個時候你惹蘭妃去做什麼?”墨嫣聽到門一關上,便冷著臉開始教訓人。

鳳婧衣覺得自己這個主子,當得實在是太沒地位了,一個個都能來訓她了。

“總不能讓她真把沁芳的手砍了。”說著,拉了拉身上毯子,道,“我沒惹她,是她先找事兒。”

“你彆忘了你進宮來是乾什麼的,怎麼這時候就沉不住氣了。”墨嫣氣急道。

鳳婧衣瞅了一眼站在榻邊,三個冷著臉的女人,很是無奈,“我從來沒有忘,可是如果我的路是要我眼睜睜地看著你們一個個死,即便以後我成功了,又有什麼用?”

三人望著她,一時無言以對,百感交集。

“我不會忘記自己要做的事,但也不能以犧牲你們來保全自己,我們都要好好地活著回去,說好的。”鳳婧衣望著三人,麵上綻起明媚的笑容。

墨嫣沉默了站了一會兒,說道,“好了,你們這些日都好好養傷,我要回去向皇後回話了。”

鳳婧衣讓青湮將她送了出去,對還站在一旁的沁芳道,“放心吧,她今日斷你一指,他日我定要斷她一手來賠。”

“主子……”

“好了,我有些累了,你也回去休息,這幾日好好養著傷,不用過來伺候我了,這裡有青湮和綠袖呢。”鳳婧衣微笑說道。

沁芳抿%e5%94%87行了禮,方才退下去。

鳳婧衣一個人窩在榻上,伸手摸了摸自己還有些腫的臉,喃喃自語道,“夏候徹,你這一回還真是讓我長了記性了。”

可是,你心中純真善良的青梅竹馬,變了這副嘴臉,你就真的還一如繼往的情深不變嗎?

她從來不相信一個男人會有多情比金堅,何況是一個女人多如笙簫的皇帝。

之後,清寧宮那邊傳話來說讓她好好養病,不必再去請安,於是她便又是一連半個月都沒有出門。

蘇妙風與她同在靜華宮,便每天會過來待上幾個時辰,與她說說話打發時間。◆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對了,今日皇後說過幾日要在梅園裡設了賞梅宴,說是要給蘭妃接風洗塵,皇上也答應了下來,這幾天正準備著呢。”

鳳婧衣並無太大的意外之色,笑語道,“皇後真是如此好意?”

蘇妙風與她一起窩在榻上,淡淡道,“皇後娘娘的心思一向深,我也猜不透她是打什麼主意。”

“隻怕是要對蘭妃下手了。”鳳婧衣淡笑道。

“我想也是。”蘇妙風與她相視一笑。

可是,她們都猜到了皇後設宴是要開始對付蘭妃,卻沒有料到自己已經成了皇後布好的棋子……

——

明後天才是好戲,彆錯過嘍。

周一周二也會有萬更的,等著看靳蘭軒慢慢失寵吧。

☆、靳蘭軒,你敢動這個孩子!

賞梅宴在皇後與皇貴妃傅錦凰的一同操辦下,熱熱鬨鬨地張羅了起來,花匠將梅林修剪一新,宮人也都將園中重新布置了一番,宴飲的菜單都由兩人%e4%ba%b2自擬定過目,足見對這次賞梅宴的重視之意。

日子便定在了明天,皇後唯恐準備得不夠妥當,特地在頭一天邀了皇貴妃傅錦凰一同到梅園再視察一番,看看宮人是否已經準備得萬無一失。

傅錦凰一身紫色的鬥蓬,永遠都是那般光豔逼人,華貴無雙,掃了一眼園中忙碌地宮人,冷聲哼道,“皇後與臣妾費了這番心思為蘭妃設宴洗塵,但願……她能承受得起。”

她與皇後在宮中爭鬥多年,太了解這個女人了,她溫厚謙和的外表下暗藏的心機是極其可怕的,她做事一向都是有目的性的。

雖然她沒有對她說明,她卻可以猜想得到,這頓賞梅宴決不可能真的是要為靳蘭軒接風洗塵,這背後到底藏著什麼樣的險惡用心,她一時之間也還猜想不到軺。

“蘭妃以後也同為六宮姐妹,你我共同主理六宮之事,她一病三年對這宮中許多也不熟悉,你我還得多加照拂,為免皇上憂心後宮之事。”皇後打量著滿園傲雪盛放的紅梅,笑意溫醇地說道。

傅錦凰冷冷一笑,說道,“臣妾自然會好好照拂她。”

照拂二字,說得咬牙切齒,寒意凜然哀。

隻是現在夏候徹太過貪寵靳蘭斬,她不能輕舉妄動,隻能靜觀其變。

可是,縱然他們曾經青梅竹馬,多年相識,但那早就是陳芝麻爛穀子的事了,男人就是天生喜新厭舊的東西,夏候徹也好不到哪裡去。

皇後隻是笑了笑,隨即打量了一番天色,道,“今夜隻怕又是一場風雪,不過想來明日午後應該也會有太陽出來,那時候賞梅正好。”

傅錦凰伸手折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