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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殺人的功夫不行了,這一次的對手不一般。”公子宸笑語道。

“再不一般也是個人,是人就殺得死。”沐煙道。

隱月樓這一回下這麼大的本錢對付一個人,看來對手確實是棘手。

“好了,你們好好賺錢,我有事先上樓了。”公子宸一合扇子,起身風度翩翩地上了頂樓。

她得好好想想,怎麼才能去請得動楚王那個狐狸與她們合謀,

長公主啊長公主,你真是給我出了個天大的難題啊!

不多一會兒功夫,有人上了頂樓在門外稟道,“公子,楚王近日在菩提寺與方丈論禪。”

“知道了。”公子宸應了聲,整了整衣冠準備前去會一會那個險些一步登上九五的閒散王爺。

菩提寺在盛京城外的山上,方丈是大夏有名的得道高僧,香火自然是旺盛的。

公子宸入寺轉悠了一圈,果真見到了與菩提方丈一起品論禪的人,一身映著水墨畫的白衫,容顏俊美,隻是麵色較之一般人更為蒼白,聽說楚王一直舊疾纏身,看來倒是不假。

她遠遠地瞧著,直等到方丈起身走開了,才現身步入亭中,“楚王殿下,幸會。

夏候淵聞聲望向來人,雖是一身男裝,舉手投足都與男兒無異,但隻要細心打量也可辯出是個女兒身。

“閣下是……”

“在下聽聞楚王對書畫甚是精通,近日得了一副新作,特帶來請王爺品評。”公子宸說著,取下背著的畫作,展開鋪到桌上。

這是一副獵龍圖,而九天之上的雲中還有另一隻龍若隱若現,似是在觀望著下麵發生的一切……

夏候淵打量了半晌,眼底掠過一絲笑意,“這畫功倒是不錯。”

這樣大不敬的畫作不允許存在的,這個人將這畫拿給他看,不就是暗示說有人要殺大夏皇宮的那個真龍天子,而雲端觀望的龍影便是他,這是擺明了拉他入夥。

“你說,這個龍王還能活嗎?”公子宸笑著問道,跟聰明的人說話,不需要說得太直白。

“那就要看這些獵龍人的本事了。”夏候淵說罷,掩%e5%94%87咳了咳,一副弱不禁風的樣子。

“非也,這要看它才對。”公子宸說著,扇子一指雲端的龍影。

這是在問,這就要看你能不能出手了。

“它們本一族,又如何會相殘?”楚王笑問?

“龍王隻需要一個就夠了。”公子宸道。

她在告訴他,隻要夏候徹死了,他就可以繼位為帝,成為大夏的真龍天子。

可是大夏隻需要一個皇帝,你不出手爭奪,便會被夏候徹所除,對於那樣多疑的皇帝,豈會容忍有不臣之心的人在自己身旁。

夏候淵麵色不改,低垂的長睫掩去了眼底的一切情緒,這樣的道理不用她說,他也知道。

可是這樣冒然出現的人,是真的要對付夏候徹,還是他的一個圈套,他無法肯定。

“不出數日,龍王將要離海,這是獵龍的大好時機。”公子宸盯著畫卷,幽幽說道。

夏候淵微微挑了挑修長的眉梢,那個人要離開大夏?

公子望了望坐在對麵靜靜沉思的人,一邊收起畫卷,一邊道,“機不可失,失不再來,若是錯過了,怕是再沒有機會獵下這條龍王了。”

她說罷,起身便走,剛走出幾步背後的人便喚道,“等等。”

“楚王殿下還有何事?”公子宸回頭笑問。

“此畫本王瞧著極好,可否再容我觀祥幾日,三日後你再到這裡來取。”夏候淵溫文爾雅地說道。

公子宸滿意地笑了笑,回身將畫重新放到桌上,“那便請王爺認真觀詳吧。”

他將此畫留下,便是說自己會考慮。

終究,他也是野心暗藏的,如何會錯過這樣的大好時機。

夏候徹啊夏候徹,這世上有這麼多希望你死的人,你也該死了。

不過也虧得鳳婧衣這女人膽子如此之大,竟想著拉這麼多人下水,看來兩個人滾了那麼多回的床,還真是一點感情都沒有滾出來。

隱月樓若是這回能一舉殺了大夏的皇帝,該是多麼有成就感的事情啊!

這麼想著,他心情大好地下山去了,與楚王碰麵的事也很快傳進了宮裡。

夏候徹一連數日未曾召幸,鳳婧衣便每日除了去給皇後請寧,便是在淩波殿養傷,隨著公子宸一步一步的準備工作稟報入宮,開始謀算後麵的計劃。

她這裡一派悠閒的樣子,宮中其它人卻都因為蘭妃的事個個坐立不安,可皇極殿那邊都是皇上的%e4%ba%b2信,誰也不敢去派人打探消息。

皇帝一連數日忙著安排北漢之行沒有露麵,她便就窩在淩波殿與宮外的人馬步步謀算,悄然撒下一張天羅地網,等著他前往北漢。

許是皇後賞下的藥材好,養了數十天不僅傷好了,氣色也紅潤了不少,午後正窩在暖閣裡看書,沁芳進來道,“良儀,皇上過來了。”

鳳婧衣微震,想來他們是快要準備出宮前往北漢了。

夏候徹進門除了大氅便徑自進了暖閣,牽著她在暖榻坐下,“養了這麼些天,傷可都好了?”

“勞皇上掛念,都已經大好了。”

夏候徹坐下撩起她的袖子瞧了瞧,又問道,“%e8%85%bf上那燙傷也好了?”

“好了。”鳳婧衣淡笑回道。

“那便好。”許是忙碌了多日,神色語氣都疲憊得不行。

鳳婧衣望了望他,一臉關切問道,“皇上好像很累的樣子,昨夜沒休息嗎?”

夏候徹捏了捏眉心,道,“豈止昨夜沒休息,剛忙完手邊的事,想著過來看看你傷好得如何了。”

“那去裡麵躺會兒吧,這個樣子怎麼成?”她神色心疼地說道。

“小沒良心的,朕還不是記掛著你這裡。”說著捏了捏她的鼻子,牽著他起身道,“陪朕躺會兒去。”

鳳婧衣睡不著便坐在床邊守著,睡在床上的人卻將頭直接枕在了她%e8%85%bf上,閉著眼睛說道,“五天後我們就起程了,先送蘭妃去彆宮再去北漢,你傷還未好全帶著沁芳上路,好有個人照應你。”

“好。”鳳婧衣應聲道。

午後的陽光穿過雕花窗照進屋內,她低頭望著漸漸熟睡的男人,就後宮的眾多女子而言,他待她不可謂不寵愛。

可是,他這麼溫柔的對身為上官素的她,又那樣憎恨著身為鳳婧衣的她。

隻可惜天意弄人,上官素是她,鳳婧衣也是她,他寵愛的是她,他最想殺的人也是她。

若是,有朝一日他知道自己那般費儘心機要殺的人就是她,真的就會毫不猶豫的下手嗎?

這樣的念頭一閃而過,她不由無聲自嘲地笑了笑,她在想什麼,這個人想要她的命早就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

☆、互算生死3(二更,求首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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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九章

四日後,皇帝於汀蘭閣設宴飲,除去尚在病中的蘭妃,六宮嬪妃都在邀請之列。

許久不曾見聖駕,個個無不是費儘了心思將自己打扮得光豔照人前去,想著能在宴會上重獲聖寵。

各宮裡的主子都忙著去討好聖心,靜華宮卻是一如繼往的安靜,鳳婧衣還是平日裡的妝扮,彆人不知道,她又豈會不知道,這次宴飲不過是皇帝離宮之前召六宮嬪妃,說明自己要離京之事。

人都要走了,還討個什麼歡心去崢。

時辰快到了,蘇妙風帶著綠袖過來邀她同路而行,妝扮還是往日一般素淨,並沒有特意去花什麼心思。

“蘇姐姐怎麼穿這麼素?”鳳婧衣笑問。

“今日討他喜歡的姐妹多了去了,不差我這一個,你不也與我一樣?”蘇妙風笑語道客。

鳳婧衣抿%e5%94%87淡笑不語,這個女子當真是心思玲瓏的,將這宮裡的是是非非看得透透的,想來若非是為了保全家族,哪裡還會待在這深宮之中。

“皇上甚少舉辦宴飲之事,想必是有事要說,妹妹可是知道的?”蘇妙風攏了攏身上的輕裘,溫聲問道。

皇上一連數日都在皇極殿忙碌,忙完了便直接去了淩波殿,她不可能不知道皇帝是乾什麼。

鳳婧衣笑了笑,如實說道,“皇上要帶蘭妃去溫泉行宮養傷一段日子。”

至於這背後,真正的目的,她卻是不能說的。

“原來如此。”蘇妙風倒並未有太大的反應,隻是一邊走,一邊歎道,“蘭妃與皇上的情份果真是不一般的,看來今日那些個姐妹們又要心碎一場了。”

她們這些宮裡的女人,哪一個不是日日挖空了心思去討他的歡心,可是那樣一個冷硬心腸的皇帝,又何來的心,何來的情?

“是啊。”鳳婧衣應聲道。

“我這個心死之人倒也罷了,妹妹這般玲瓏剔透的人,如今又是在風口浪尖兒上,可得顧好了自己。”蘇妙風有些心疼牽起她,認真說道,“世上男兒多薄情,何況是坐擁六宮的皇帝,他可以給你無上的恩寵,也同樣可以收回去,妹妹可以享受他的寵愛,但切莫迷了自己的心,到頭來宮裡一介新人換舊人,傷得隻會是你自個兒。”

“多謝姐姐教誨,妹妹記下了。”鳳婧衣感激地說道。

這後宮的女子,哪一個不曾對他動了心的,隻不過有的人心死了,有的還在執迷而已。

蘇妙風宛然一笑,一路便再沒有說話。

到了汀蘭閣,各宮的嬪妃也都陸陸續續到了,皇後的鸞駕剛剛到了,夏候徹便也與皇貴妃傅錦凰一同到了。

一時間,每個人的臉色都不甚好看了。

夏候徹坐主位,皇後與傅錦凰一左一右,鳳婧衣與眾人一起見駕,而後與蘇妙風相鄰而坐,等著這場無聊的宴會開場。

“朕最近忙於朕事,甚少見你們,朕先自罰一杯了。”夏候徹說著,仰頭自己先飲了一杯。

“皇上乃一國之君,勤於政事是萬民之福,臣妾與眾姐妹高興都來不及,何來的怪罪。”皇後溫聲說道。

“那也是皇後與皇貴妃治理後宮有方,朕才能專心於前朝事務。”夏候徹說著,左右望了望傅錦凰與皇後兩人,好不感激的樣子。

“這都是臣妾與皇貴妃的份內之事,皇上言重了。”皇後說話,總是大方得體的。

“年關將近,各地上了貢品,東西都是不錯的。”皇帝望了望眾嬪妃,笑著說道,“皇後最喜歡侍弄花草,那幾盆綠牡丹便是你的,皇貴妃喜歡歌舞,胡人新送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