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頁(1 / 1)

在盛京城中。

“雖然是這個道理,可是這個人小心謹慎如斯,又怎麼會幫我們?”墨嫣道。

“這是一個難得的翻身機會,我要南唐,他要大夏皇位,我們都想要夏候徹的命,便足以成為盟友,至於成與不成,便要看公子宸有沒有那個本事去說得動他了。”鳳婧衣雖這般說著,心中卻沒有幾分把握能拉上楚王這個幫手。

楚王起碼在大夏的老臣之間還有一定影響力,一旦除掉了夏候徹,他可以很快壓下夏候徹的那般臣子,這是她和隱月樓所做不到的。

“我會依你所說轉告公子宸,至於成與不成,便要看天意了。”墨嫣取好了要拿的東西,說道。

鳳婧衣點了點頭,複又叮囑道,“此去北漢,要隱月樓務必做好萬全的準備。”

“你是要……”墨嫣震震地望著她,她以為她隻是想救鳳景而已。

“不惜一切……殺了他!”說話間,鳳婧衣清明的眼底現出讓人心驚的冷冽殺意。

三方聯手,她就不信夏候徹還能有通天的本事,活著從北漢回來。

自清寧宮出來,差人將皇後賞的東西拿回宮,自己帶了沁芳一人去了皇極殿。

孫平瞧著她來了,一想到皇帝一早從淩波殿離開盛怒的樣子又不敢冒然放她進去,裡麵那位一早上麵色都不好,對著伺候的宮人都發了兩回火了,他可不敢在這個時候去惹他。

“鈺良儀,皇上這會兒正忙著,隻怕是見了不你。”

鳳婧衣抿了抿%e5%94%87,隻是道,“那我再等一會兒。”

她並不想來,可是眼前她不能與他鬨得太僵,隻得順著他點兒。

孫平沒有說話,本想著她等一會兒也就回去了,哪知一連站了半個時辰也不見人走,於是思量再三進去奉茶的時候說道,“皇帝,鈺良儀過來了,要見嗎?”

“不見。”夏候徹的口氣並不好,顯然早上的怒氣還未消。

孫平沉%e5%90%9f了片刻,又說道,“這大冷天的,人都在外在站了好一會兒了。”

夏候徹抬眼望了望他,有些冷冷的不悅,“孫平你什麼時候學會自作主張了?”

孫平誠惶誠恐地跪下,驚出一身冷汗來,“奴才越矩了。”

這人心情不爽快的時候,聽什麼都能挑出刺兒來,伴君如伴虎,他早有體會。

“讓她回去吧,不回去就在偏殿待著去,朕沒空見她。”雖然語氣冷硬,但想到她那樣怕冷在外麵吹著冷風,又有些於心不忍。

孫平領命出去,走近前去道,“鈺貴人,先到偏殿等著吧,這外麵風大。”

這皇帝的心思還真是讓人難以捉摸,說她寵著鈺良儀吧,有時候又凶得嚇人,說他不寵著她吧,又何至於因為一個女人而發這麼大的火氣。

鳳婧衣謝過孫平,帶著沁芳到了偏殿去候著,坐著坐著竟又睡著了。

夏候徹過來用午膳瞧見她又窩在榻上打盹兒,不由清了清咳了一聲,“嗯哼。”

鳳婧衣頓時醒了過來,下榻見禮,“嬪妾給皇上請安。”

夏候徹一撩衣袍到桌邊坐下,示意孫平傳膳,淡淡應了一聲,“起吧。”

她起了身,規規矩矩站在一旁,不上前,也不說話。

孫平帶著宮人將膳食擺上桌,夏候徹處顧自地用了半晌,冷聲哼道,“還杵在那裡乾什麼?”

鳳婧衣愣了愣,而後一臉失落地道,“嬪妾告退。”

夏候徹麵色更是難看了,沉聲道,“坐下。”

鳳婧衣趕連到桌邊坐了下來,望了望她,又不敢說話。

“過來做什麼?”

“嬪妾又惹皇上生氣了,過來認錯。”她老實地說道。

夏候徹冷哼了一聲,斥道,“入了宮就沒一日讓朕省心的時候。”

鳳婧衣垂頭聽著,這男人就是這麼奇怪的東西,他不喜歡她太聽話,會像後宮裡的女人一樣沒生氣,卻又不喜歡她太不聽話,%e8%84%b1離他的掌控。

所以呢,她就是要做那個既聽話,又不聽話的,小事可以跟他鬨那是情趣,大事跟他鬨倒黴的就會是她自己。

今日她若不過來,不就擺明了告訴他,自己一心向著南唐,不把他放在眼裡?

她半晌不動,也不作聲,夏候徹掃了一眼過來,“看著能看飽了嗎?”

鳳婧衣小心翼翼地抬眼望了望他,囁嚅問道,“皇上還生嬪妾的氣嗎?”

“你既認了錯,朕還氣什麼,吃飯。”說話間,替她夾了菜,語氣也軟了不少。

孫平長長鬆了一口氣,這就煙消雲散了,今早被殃及池魚的幾個奴才,這板子挨得多冤啊!

鈺良儀有本事掀起他的怒火,卻又能有本事平息他的怒火,如此看來,這個主子榮寵的日子還在後頭呢?

隻是不知,與那蘭妃比起來,又有多少份量。

“蘭妃姐姐病情可好些了?”鳳婧衣隨口問道。

“好轉些了,還得再修養些日子,你顧好自己便是,彆去摻和些亂七八糟的事。”夏候徹告誡道。

後宮裡那些個如今將蘭妃視為眼中釘,他又何嘗不知道。

“嬪妾知道。”她才沒興趣給人當刀使。

夏候徹用完膳擱下碗筷,道,“一會兒回去好生睡一覺,這幾日事多,朕晚上就不過去了。”

“好。”鳳婧衣點了點頭,想來他也是開始為秘密前往北漢著手準備了。

不知道,公子宸是否也開始準備了。

——

夜色漸漸籠罩了天地,盛京城中心的隱月湖上船隻來來往往,繁華熱鬨一如往日,一身寶藍長衫的清秀男子登船上島,衣衫上滿是銅錢的紋路,活%e8%84%b1%e8%84%b1一個暴發戶的裝束,可穿在此人身上卻完全沒有顯得俗氣。

那人一邊走,手裡折扇一邊拍打著掌,好一副風流倜儻的模樣,不時遇上可人的樓中丫環,還要伸手調?戲一把,惹著人嬌笑不已地跑開。

剛上了樓,便聞得一陣喧嘩之聲,於是便順手摟了兩個漂亮姑娘過去看熱鬨,原來是有人要見隱月樓的花魁娘子,被拒之後竟要強闖。

鬨事的是當朝禦史大夫傅家的表少爺,前些日見到隱月樓花魁娘子一舞絕世,於是便被勾了魂一般天天來,隱月樓的花魁娘子從來不接客,且甚少露麵,這是世人皆知的事。

可是,這傅家表少爺卻是鐵了心要把這女人弄到手,等了幾日沒了耐心,便直接帶了家奴要過來搶人。

“公子不管嗎?”女子皺了皺眉,問那清秀男子。

“我管什麼,難得有熱鬨看。”那人聳聳肩一臉事不關已樣子。

兩個被他左擁右抱的女子嘴角一陣抽搐,身為隱月樓的主子,眼看著有人在樓裡鬨事不管也就罷了,竟還跑來興致勃勃地看熱鬨。

傅家表少爺和一乾家奴被樓中管事帶人堵在了樓梯口,於是扯著嗓子叫道,“沐煙,本少爺看得起你,彆給臉不要臉,惹急了我讓你們這隱月樓也關門大吉。”

公子宸微微挑了挑眉,喲,口氣倒是不小嘛。

可是能讓隱月樓關門奪吉的人,隻怕還沒出世。=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傅家也是盛京有頭有臉的世家,於是圍觀的客人便也越來越多了,看看這隱月樓有什麼本事擺平這個傅家表少爺。隻有公子宸三人甚是同情地望著樓下叫囂不已的紈絝子弟,惹誰不好呢,偏去惹沐煙那個女魔頭,真是嫌自己活太長了。

傅家表少爺惱怒之下,怒聲喝道,“給我砸了這隱月樓!”

話音剛落,樓上的一間雅閣開了門,一名紅衣女子緩步從裡麵走了出來,一時間樓中上下的喧嘩都沉寂了下去,隻有那女子溫軟如春風的聲音,“誰要見我?”

傅家表少爺哪還顧得彆的,一臉癡迷的望著緩步從樓上下來的美人兒,他自認也是見過美人無數,但這般宛若紅蓮一般美麗的女子卻是他不曾見過的,眼神清冷入骨,一舉手一投足卻又是嫵媚風流的氣韻,也難怪盛京無數兒郎對其趨之若鶩,癡迷難忘。

沐煙步下樓,笑意嫣然,“是你要見我?”

傅家表少爺早被那一笑勾得魂都丟了,忙不跌地點了頭,“是我,是我……”

沐煙上前挽起對方的手,嬌聲說道,“這兒人來人往的,我們上去說話可好?”

“好,去哪裡都好。”

沐煙挽著那人上樓,對著樓中客人笑了笑,“各位,都繼續吧。”

樓中漸漸恢複如常,沐煙將人帶入了雅室,傅家表少爺還沉浸在魂裡霧裡,哪知轉眼之間,嬌滴滴的花魁娘子變身母夜叉一個,一番拳打腳踢之後,一腳踩在他臉上,“想爬老娘的床,也不看看自己是什麼貨色?”

管事的帶著人等在門外,隻看到他們美豔妖嬈的花魁娘子一邊扶了扶發間的珍珠步搖轉過屏風,一邊柔聲道,“傅家表少爺不小心摔了一跤,說是想回家了,送他回去吧。”

“煙美人兒,你把人打成這樣,我很為難的。”公子宸走近,一手搭上她肩膀笑語道。

沐煙側頭一記眼刀飛過去,“你最好拿開你的爪子,否則斷了我怕沒人接得回去。”

公子宸乾笑著縮回手,“真是個不可愛的女人。”

“你給我搞清楚,老娘來這隱月樓不是來給你賣笑的。”沐煙哼道。

“我知道,我知道,不過你這副皮相比較適合賣笑,不適合乾殺人的活。”公子宸笑語道。

沐煙與青湮師出同門,這麼多年想方設法的想要贏過青湮取代她成為隱月樓王牌殺手,隻不過一直都未能如願。

“你說那女人去執行秘密任務了,到底還要老娘等多久?”沐煙有些不耐煩地問道。

她閉關半年回來,就不信還不是她的對手,隻要那女人在隱月樓一天,她就永遠隻能是個二流貨色,如何甘心。

“放心吧,很快你們就能碰麵了。”公子宸說著,湊近道,“這一次,樓中所有人都隻有一個目標,隻要你們誰先得手,誰就是隱月樓的王牌。”

“此話當真?”沐煙眸光一亮,迫不及待地摩拳擦掌。

“當然。”公子宸笑著一展折扇,扇麵上金燦燦的三個大字:死要錢。

“目標是誰?”

“暫時保密,待我安排好了再說。”公子宸聳聳肩道。

沐煙聞言細長的媚眼微眯,殺氣騰騰地說道,“你要是敢騙我,老娘子就把你削成一片兒一片兒,丟進隱月湖裡喂魚。”

“你還是早些去磨一磨你的刀吧,彆是勾人的功夫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