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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冷警告道,“上官素,你若是乖乖在這宮裡待,朕一如繼往寵著你,你若一心向著南唐,那你和上官家就等著給鳳家陪葬吧!”

“嬪妾謹記。”鳳婧衣望著他怒意翻湧的黑眸,決然回道。

夏候徹麵色沉沉地拂袖而去,掀翻了盛水洗臉的玉盆,留下一地狼藉。

孫平等人候在外麵,聽到裡麵的響動,頓時打了個寒顫,看到夏候徹掀簾而出,連忙跟著一道離開。

可昨個兒不是還好好的,今天怎麼又吵起來了?

沁芳等人恭送聖駕離去,方才進了內室,看到一地狼藉連忙上前收拾,“這是怎麼了,皇上走的時候好似很不高興。”

“他不高興的日子還在後麵。”鳳婧衣望著夏候徹離去的方向,眸底掠過一絲幽冷的寒芒。

夏候徹,不是我不放過你,是你不給我們生路。

沁芳吩咐著宮人將地上收拾乾淨,方才問道,“去給皇後娘娘請安的時辰還早,良儀再睡一會兒吧。”

鳳婧衣披上外袍,問道,“青湮起了嗎?我想下盤棋了。”

“起了,我這就去叫她過來。”沁芳雖不解她此刻心裡盤算著什麼,但以她在南唐服伺她數年的經驗來看,她是遇到了解不開的難題了。

沁芳叫了青湮過來,鳳婧衣已經在榻上窩著了,整個人裹著皮裘裡,麵色並不怎麼好看。

“怎麼了?”

鳳婧衣低垂著眼簾,拈起一枚白子放到棋盤,說道,“你在隱月樓三年,以你的估計,你們能有多大把握殺了他。”

“誰?”青湮一時不解。

“夏候徹。”鳳婧衣冷冷地吐出這個名字。

青湮沉%e5%90%9f了半晌,說道,“傾其所有,尚可一搏。”

她本以為一個皇家子弟出來的皇帝,即便身手過人也不會有多了不起,可是上一次的交手讓她認識到,那個人的實力遠遠在她這個常年刀口生活的人之上。

這樣一個才智與武力兼具的人,實在是個難纏的對手。

她們要在這個人的手上謀算南唐,無疑是一條艱難的路。

鳳婧衣摩挲著手中冰涼的棋子,深深地沉默著,她終究是小看了這個十三歲起便在沙湯摸爬滾打的男人。

對付他一個尚且如此艱難,更何況他周圍還有軍師容弈,大將軍方潛,丞相原泓,個個都不是簡單的人物。

“是有什麼變故?”青湮問道。

她突然說出這樣的話,想來是有什麼大事發生,才讓她不得不對那個男人生出了提早滅口的想法。

“等我想出對策再說吧。”她重重歎息道。

兩人一盤棋下完,天已經大亮了,沁芳進門道,“良儀昨晚也未吃多少東西,我做了小餛飩,可要吃些?”

鳳婧衣無奈笑了笑,道,“倒真有些餓了。”

三人在房中一人吃了一碗餛飩,鳳婧衣方才梳洗妝扮去清寧宮給皇後請安,也是去給墨嫣接頭。

“鈺良儀回宮這些日氣色都不見好,太醫也不好生照看著。”皇後甚是心疼的樣子,歎息說道。

“太醫們如今都緊著蘭妃那裡,哪還顧著上咱們這些個,嬪妾這兩日染了風寒差人去請太醫過來,三催四請人才來了,還是個醫術不精的。”胡昭儀說道。

皇帝回宮數日也未召幸任何人,昨晚卻又是宿在了淩波殿,這鈺良儀還真是有些狐媚手段啊!

“蘭妃大病又重傷在身,太醫緊著那邊也是皇上的意思,彆在這些小事上去擾了聖心。”皇後安撫道。

不想聽到蘭妃這兩個字,偏偏這些日一個個都在她耳邊提這個名字。

皇帝是掛心蘭妃不假,可照這鈺良儀受寵的樣子瞧,隻要費些功夫想來也不會讓靳蘭軒以後在宮裡一人獨大了去。

靳蘭軒受寵了有太後撐腰,她這個皇後哪裡還有位置,上官素再怎麼受寵,上官家也是南唐降臣,怎麼也不可能威脅到她的利益。

“是,皇後娘娘。”眾嬪妃連忙應道。

皇後滿意地點了點頭,望了望鳳婧衣道,“鈺良儀若是身子不好,最近就不用日日來清寧宮了,好好養傷才是正事,一會兒讓墨嫣給你拿些山參和血燕回去,好好補一補,天天這小臉煞白的,本宮瞧著都心疼。”

“皇後娘娘還真偏心,儘顧著鈺妹妹了。”胡昭儀笑語道。

“就知你是個小心眼兒的,自己一會兒隨墨嫣過去,有瞧上什麼的帶一件回去,莫再說本宮偏著鈺良儀,不顧你這也生了病的。”皇後笑道。

鳳婧衣同胡昭儀一道起身謝恩,“嬪妾謝皇後娘娘垂愛。”

她當然知道皇後一再關心她的用意,經過了早上那件事,夏候徹隻怕好些天看都不願看到她了。

“罷了,坐這裡也沒趣,清寧宮小花園裡的海棠還開著,一起去過去瞧瞧吧。”皇後說著,伸手扶上墨嫣的手,先行起身朝外走。

眾妃嬪也陸續跟了出去,這已經開始入冬了,海棠也都謝了,不知皇後這時候請她們來賞花又是什麼意思。

園子裡是有幾株海棠,可也謝得七零八落了,邵皇後有些可惜地歎了歎氣,“昨個兒還開著呢,今早這一場風吹成了這般模樣,這兩盆寒蘭倒是開了,隻可惜了這海棠,一落了白白讓人踏成了泥了。”

一起過來的哪個不是聰慧過人的,誰都聽得出皇後這番話的言下之意。

她將她們這些人比作這秋海棠,將蘭妃比作那寒蘭,後宮女子的榮辱皆係於帝王恩寵,蘭妃若是得了寵,她們便也就如這落了海棠花一般,被人踩在腳下了。

“蘭花開的再好,也不過是盆上不得台麵的草罷了,哪裡有牡丹芍藥那些美。”鄭貴嬪道。

宮中誰都知道,蘭妃當年是許了大皇子的,兩人早有婚約,大皇子在南唐歿了,她才被皇帝封為蘭妃,一個女子與人有過婚約,又瘋了好幾年,總不是什麼光彩的事。

“你不喜歡的,自是有人喜歡。”皇後微微傾身,嗅了嗅蘭花的香氣,笑語道,“這花香倒是清冽,各位妹妹都帶一盆回宮擱著。”

鳳婧衣沉默地瞧著熱鬨,這皇後當真是玩心計的高手,借著賞花敲打眾人要防著蘭妃得寵,又一人送一盆蘭花,讓人天天看著心裡添堵,煽動著她們去對付蘭妃。

可是她摸不準皇帝現在對蘭妃到底是什麼打算,隻得借著她們去投石問路,管她們與蘭妃鬨得如何,也不會與她有多大的乾係,她這個皇後之位還是穩穩的。

誰也不想看這蘭花,可是卻還得一個個齊聲謝恩“謝皇後娘娘賜花。”

這花看完了,眾嬪妃也就先後從清寧宮散去了,墨嫣帶著鳳婧衣去挑山參,進了庫房的密室,便立即道,“北漢出事了,鳳景……”

“我知道了,他在夏候徹手裡。”鳳婧衣平靜地說道。

墨嫣震了震,“你如何知道了?”

“昨天容軍師已經稟報了夏候徹,我就在旁邊聽著。”

墨嫣沉%e5%90%9f了半晌,歉意地說道,“是我和公子宸疏忽了,害了鳳景。”

“這不怨你們,便是我也沒料到,他一直還在暗中追查,鳳景被找到也是早晚的事,是我太低估了他這個人的心計。”鳳婧衣神色沉冷地說道。⊥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可是現在鳳景被藏在哪裡我們的人都未曾追查出來,你可有辦法救人?”墨嫣深知這鳳景這個弟弟對於鳳婧衣的重要性,人是一定要救的。

“鳳景還藏在北漢,夏候徹準備%e4%ba%b2自過去把人帶回來,想要利用鳳景引我出來。”鳳婧衣說著,狠狠地握緊了拳頭,恨意難掩。

“那該如何是好?”墨嫣擔憂地問道。

夏候徹既是做了這般打算,他們再想要救人,更是難如登天,稍有差池便會落入了對方的圈套。

可是,以鳳婧衣對這個弟弟的疼愛,又是根本不可能將他棄之不顧的。

“夏候徹會把我也帶去北漢,隻能走一步算一步了。”鳳婧衣道。

墨嫣無奈地歎了歎氣,問道,“你有幾分把握?”

鳳婧衣搖頭,“我不知道,隻能放手賭它一賭了。”

“可若暴露了你的身份,所有的努力都前功儘棄了。”墨嫣勸道。

“母妃因救我死了,上官將軍又因我死了,我不能再看著我唯一的弟弟再死在這些大夏人手裡,絕對不能。”鳳婧衣決然地說道。

“我們現在連他將鳳景藏在哪裡都不知道,一旦夏候徹去了北漢,要在他手上救人,就更是難上加難了,就憑我們的力量根本是做不到的。”她在大夏也是數年,對於那個皇帝的心計和手段一直不敢小覷。

“所以,我們需要幫手。”鳳婧衣望向墨嫣,鄭重說道。

“幫手?”墨嫣不懂她的意思,她們隻有一個隱月樓,何來的幫手。

“敵人的敵人就是我們的朋友。”鳳婧衣冷冷一笑,繼續道,“北漢皇室若是知道了大夏皇帝入境,這樣大好的機會,他們會放他活著回來嗎?”

墨嫣聞言恍然大悟,這確實是可以成為她們的助力。

北漢和大夏兩國爭鬥多年,若是得知大夏皇帝到了自己國內,豈會放過殺他的大好機會。

夏候徹到北漢定然是秘密前往,不可能帶太多的人前去,北漢皇族和隱月樓一明一暗聯手,營救鳳景的勝算也就更大了。

雖是如此,她還是冷靜地思量了一番道,“萬一若是失手呢,夏候徹不是那麼好對付的,他敢前去北漢,便必然會料到北漢皇族這個威脅,肯定會有所提防。”

“這隻是我們的幫手之一。”鳳婧衣說著,神秘的笑了笑。

“還有誰?”

鳳婧衣略一沉默,說道,“大夏楚王,夏候淵。”

“楚王?”墨嫣皺了皺眉,說道,“隱月樓也查過這個人,新帝初登位之時,他讚同並相助皇帝一同削藩,故而其它的皇子被貶了的貶了,流放的流放了,隻有他還保留封號留在盛京,可也不過是閒散王爺,找他做什麼?”

“我從來不信不想當皇帝的皇子。”鳳婧衣淡淡一笑,隨手挑了一隻野山參,繼續說道,“當年原定的太子在南唐歿了,朝中呼聲最高的便是立這個楚王為太子,然而夏候徹手中有大半兵權,又聯合了傅靳兩家,才一躍登上了皇位,這個楚王在生性多疑的夏候徹手裡還能保全自己,總不可能是他運氣好。”

隱月樓都查不出他,隻能說明他是個善於隱藏實力的高手,但也隻有這樣,他才能不被夏候徹起疑,得以自保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