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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她,早已經失去了眷顧她的那個男子,在那個虎狼環伺的皇宮裡,她連思念他都成了一種奢侈。

“叫你過來是幫忙的,不是叫你過來發呆的。”淳於越瞅了她一眼,沒好氣地哼道。

鳳婧衣回過神來,打量著琳琅滿目的珍寶,比之皇宮之中的藏品也不遑多讓,也難怪公子宸這麼多年都眼紅啊。

“你認為這些東西能入了她的眼?”鳳婧衣掃了一眼,挑眉問道。

“我把壓箱底的寶貝都拿出來了,還要什麼?”淳於越不解。

鳳婧衣無奈地歎了歎氣,往往智商過人的人,情商就不那麼靈光了,認真說道,“你認為在青湮心中,還有什麼比報仇還重要?”

淳於越麵色也漸漸沉重了,半晌之後問道,“擎天堡的事還是查不出眉目嗎?”

“進展不大,不過擎天堡滅門之後,名劍莊卻借勢而起了,這其中我總覺得有些關聯,隻是隱月樓的人一直查不出太多有用的線索,你與江湖中的人熟悉些,如果能暗中查出些東西,我想她應該會高興些。”鳳婧衣微然一笑說道。

淳於越沉默了許久,將手邊一枝玉蘭花簪子拿了遞給她,把鳳婧衣嚇了一大跳,“你乾什麼?”

“彆自作多情,我從不白收人的好處,這是你向我透露消息的好處費而已。”淳於越哼道。

鳳婧衣伸手接了過來,問道,“我們還有多久能走?”

“再有三天就可以滾了。”

☆、晉升良儀

三天後,淳於越帶著夏候徹去見了靳蘭軒,人還是未醒,但氣色卻已經好了不少。

“病人心有鬱結才會常年如此迷了心智,我以金針入腦封了她部分記憶,帶回調養個十天半月應該就醒來了,隻不過會忘些事情。”

“金針封腦?”夏候徹皺了皺眉。

“要是不想她忘那些東西,我現在把針拔了就是,你繼續帶個瘋婆子回去。”淳於越道。

“不必了。”夏候徹立即道。

那些記憶將她折磨了這麼多年,忘了也未嘗不好。

“那就帶著你們的人都滾吧。”淳於越毫不客氣地下起了逐客令。

夏候徹一抬手吩咐太醫和方潛等人下去準備車馬,複又問道,“她的劍傷可有大礙?”

“那一劍死不了人。”淳於越道。

夏候徹也一刻不想在這裡多待,上前抱起靳蘭軒便離開了百草園。

出了金花穀,靳蘭軒和兩名太醫安置在了馬車上,鳳婧衣又被他給撈上了馬背,瞥見她發間彆著的玉蘭花簪子不悅地皺了皺眉,拿下來問道,“哪裡來的?”

“淳於越給的。”鳳婧衣隨口說道。

夏候徹麵色更是陰沉,這讓他想起了曾經看過的那個荷包,上麵也是繡著這樣的玉蘭花,栩栩如生,很是討厭的樣子。

這麼想著,他便隨手扔了出去。

“喂,你乾什麼?”鳳婧衣扭頭問道。

“難看。”說罷狠狠一揚鞭,馬兒揚蹄飛奔而去。

鳳婧衣鬱悶地皺了皺眉,她怎麼覺得有股酸酸的味道呢?

“你是在吃醋?”

“沒有。”他矢口否認。

“你那麼多女人我都忍了,我不過收了隻簪子你就不樂意了,太小氣了吧。”鳳婧衣有些好笑地哼道。

在這世間,大多的男人便是如此吧,自己妻妾無數就是天經地義,女人多看彆的男人一眼便不忠不貞。

夏候徹低頭狠狠瞪了她一眼,沒有說話隻是顧著趕路。

鳳婧衣索性便閉上眼睛靠在他懷裡閉目養神,夏候徹沒怎麼跟她說話,她便也沒怎麼搭理她,兩人就這麼一路回了盛京。

回宮當日,她回到淩波殿還未來及得換衣,孫平便過來宣旨,她由貴人晉升為了良儀,並送來不少賞賜。

她倒並未有太多的意外驚喜,想來這是答謝她當日舍手救蘭妃罷了,可是他哪裡想到她那時出手是要殺了她的。

一連幾日,她顧著養傷到未在意,直到沁芳問她和夏候徹是怎麼了,皇帝自回宮便沒有來淩波殿了,也沒有再過問一句。

鳳婧衣開始意識到,她似乎有些失寵了,而原因就是她不該收了淳於越的玉蘭簪子,考慮到目前的處境,她還是決定去清寧宮請安之後,帶些點心去皇極殿認個錯。

否則,等到蘭妃一醒來,她就該靠邊站了。

☆、互算生死

自回宮之後,清寧宮每日請安,眾嬪妃麵上一片和睦,卻個個都是提心吊膽的。

這宮裡上下誰都知道皇帝與蘭妃是青梅竹馬長大的,蘭妃以往瘋著倒也罷了,這一回若是好了,哪還有她們的出頭之日。

不光是眾嬪妃,便是皇後邵清姿也都有些不安了。

倒是傅錦凰依舊一如繼往的清傲無雙,全然沒有將靳蘭軒放在眼中,不過一個女人而已,能在這宮裡翻出多大浪來。

鳳婧衣請了安,同靜嬪一同回了靜華宮,沁芳已經備好了幾樣精致的點心等著,見她回來便問,“現在就過去嗎?”

鳳婧衣點了點頭,主仆幾人到了皇極殿外,孫平見了便立即進殿稟報道,“皇上,鈺良儀過來了,可要見?”

夏候徹微一挑眉,“她還知道過來?”

“鈺良儀說帶了幾樣點心過來,問皇上可要用些。”孫平問道。

夏候徹擱下手頭的事,起身道,“讓她進來吧,倒真有些餓了。”

孫平暗自好笑,這才用了午膳多久一會兒,你還餓得真夠快的,出去將人宣進殿,便悄然帶著內侍們一起退到殿外候著。

鳳婧衣提著食盒進門,瞅了眼坐在榻邊看書的人,上前將點心一碟一碟地端出來,低眉順眼地站在一旁道,“皇上,嬪妾知錯了。”

“知錯了?”夏候徹修眉微挑地瞅著她,“你哪裡錯了?”

“嬪妾不該收彆人的東西,不該說皇上您小氣。”

夏候徹有些好氣又好笑,真不懂自己這些天是怎麼了,還跟她一個小女人記較起來了,一伸手拉著她坐在自己%e8%85%bf上,端著手瞧了瞧,“手上傷可好了?”

“已經開始長肉了,過些日便好了。”鳳婧衣道。

“一會兒讓孫平給你尋了玉膚膏,省得以後留了疤。”夏候徹撫了撫她尚還包紮著的手,溫聲說道,“一會兒就在這裡待著,忙完了朕送你回去。”

“嗯。”鳳婧衣低聲著抿了抿%e5%94%87,這一送大約也會送到床上去。

大約在他看來,她過來便也就是請他去滾床的。

兩人正你儂我儂,孫平站門口高聲問道,“皇上,容軍師有要事求見。”

“宣。”夏候徹說著,拍了拍她肩膀說道,“邊上坐會兒。”

鳳婧衣起身到一旁坐著,聽到腳步聲進殿,抬頭便見一風塵仆仆的男子進殿,並沒有特彆出眾的相貌,但一雙眼睛卻格外的精銳明亮。

容弈看到坐在夏候徹邊上的鳳婧衣,不由望了望他,並沒有立即稟報。

“直說,無妨。”

容弈聞言沉%e5%90%9f了片刻,說道,“我們已經在北漢找到了藏在北漢的南唐皇帝鳳景,接下來該怎麼辦?”

鳳婧衣伸手端茶的手一顫,茶水撒了一身,夏候徹側頭深深地望了她一眼,複又望向容弈道,“將他活著帶回盛京來,那個人……便也會出現了吧!”

“皇上是說……”容弈似是猜測到了他所指之人。

夏候徹冷冷地哼了一聲,眸光緩緩燃起仇恨的火焰,一字一句道,“朕從來就不信,金陵城殉國的那個女人會是鳳婧衣,她費儘心思把小皇帝送去了北漢,又怎麼會甘心那麼就死了。”:-)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皇上是要用小皇帝引她出來?”容弈問道。

夏候徹側頭彆有深意地望了望一旁一身狼藉的女子,字字沉冷駭人,“她能出來最好,她若不出來,便也讓她嘗嘗失去唯一%e4%ba%b2人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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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互算生死2(一萬五,求首訂!)

第七十八章

這個消息來得太過突然,突然得讓她不知所措。

盛京所有人都以為軍師容弈在京城,卻不知他根本就沒有從南唐回來,暗中一直在追查南唐長公主和南唐皇帝的下落。

所以才會瞞過隱月樓在盛京的重重耳目,尋到了被她藏在北漢的鳳景,抓住了她最重要的軟肋。

再之後,他與軍師容弈再說了些什麼,她聽得有些恍惚,隻是隱約記得他說要%e4%ba%b2赴北漢將鳳景抓回盛京來崢。

不知過了多久,容弈離開了。

夏候徹皺著眉頭看著她,“怎麼那麼不小心?”

“手滑了。”鳳婧衣極力冷靜地回道客。

明明是滾燙的茶水澆在了身上,她卻覺得周圍如置冰淵一般的冰冷徹骨。

“孫平,差人去淩波殿給鈺良儀送身衣服過來。”夏候徹說著將她抱進了平日休息的內殿,一件一件除去她已經濕掉的衣裙,看到%e8%85%bf上紅紅的一大片,取了燙傷的藥膏過來細心地抹上,“就沒有什麼要跟朕說的嗎?”

“要我說什麼?”鳳婧衣語氣並不好,此刻也好不起來。

“上官家與南唐皇室關係匪淺,他們的下落,你是否一早就知道的?”夏候徹說話的聲音不可謂不溫柔,溫柔得讓人有些害怕。

“嬪妾不知。”鳳婧衣道。

“是嗎?”夏候徹似笑非笑,伸手拉了被子裹在她身上,說道,“不管你以前與南唐皇室有什麼樣的瓜葛,現在你已經是大夏的人,是我夏候徹的女人。”

鳳婧衣抿著%e5%94%87,沉默地望著她。

“皇上,衣服送來了。”孫平在外麵道。

夏候徹起身出去將衣服給她拿了進來放在床邊,抬手理了理她鬢角的發絲,聲音溫柔而無情,“素素,朕不喜歡背叛的人,不要讓朕失望,”

鳳婧衣艱難地扯出一抹笑,她想,她注定是要讓他失望了。

“好好睡一覺,朕忙完再送你回去。”夏候徹低頭在她額頭印上一%e5%90%bb,起身去了外麵的書房繼續他繁忙的政事。

屋內漸漸安靜得可怕,也冰冷得可怕。

鳳婧衣蜷縮在被子裡還忍不住瑟瑟發抖,她不敢閉上眼睛去睡覺,一閉上眼睛便會浮現鳳景稚氣的臉龐,那個總是躲在她背後的小鳳景